护士的语调里是一种冷漠的蔑视,我生怕护士的话伤害到东英,不敢再搭理护士,只紧紧地搂着她的头,捂住她的耳朵。
而我感觉东英的生命正在流逝,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我大声的喊大夫。大夫走进来,拿着小手电照了照她的眼睛,冷冷地说“已经散瞳了。看来毒性已经入血液了,要不要做透析试试?”
“只要有希望,就试试吧?”
看着东英鲜红的血液在体外置换,我的心如揪着一般疼痛。她终于睁开了那双曾经阳光明媚的眼睛,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对不起。你要好好珍重。”
一行清泪滑过彼此的脸庞,我轻轻地擦拭她的,再擦拭我的。
“我好冷。”
我想更紧地抱着她,只是没想到“哇”地一口,一股血从她的嘴里涌出。向她体内注入的血也发生了凝结。医生进行了心脏复舒,但于事无补。从被送到医院,她被抢救了四个小时,然后在我怀里逝去。自始自终,天俊都为出现过。
在处理完东英的丧事之后,我又搬回了我们原来的家。家里的陈设一切照旧,只是少一个人。我对天俊有一种厌恶和仇恨,同时也对他的冷漠有一种好奇心。如此冷漠的人,却俘获了东英的心。他那像罂粟花一样毒害了东英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他们在一起的半年时光是如何生活的?
一年后,偶然的机会,我路遇天俊。他像一个老熟人一样与我打招呼:“你急着赶路呀?
“是呀”我简单的回答。本着那份厌恶与好奇,我没有拒绝和他打招呼。
“我跟你一起走。”他说。
“为什么?”
“我们顺路。”
我没有回答,他在我身边默默地走,然后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你走哪条路?”我问。
“走你走的那条路。”
“我左拐回家。”
“我跟你上去抽支烟。”
“你也得等我邀请你才行吧?”我生硬地反驳。
“老实说,我看出你有那么一丢丢想邀请我。除非你害怕我会让你堕落。”
我不禁低声笑了。
我们一起来到我家,这里是我和东英生活过,也是天俊和东英生活过的地方。他自己从茶几上拿起一支烟点上,坐了下来,开始默默地抽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上来,来忏悔?来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