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茂的椰子树林一直延伸到海边。那些椰子树虽不整齐,但间距均匀,也算井然有序,仿佛一群广场舞大妈,虽韶华不再却依然招展,拿腔作势地站在那里,妄图再现昔日的优雅。
念熏穿过树林,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前走,来到水面宽阔的江流边,江上有座小桥,桥面由十来根椰子树干首尾相连而成,连接处由插入河床的树枝桠支撑着,椰子树干圆溜光滑,桥上没有扶手。念熏心里还是十分胆怯的,犹豫了几秒,想到过了这座桥就到了以前和丽华住过的村子,他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抬脚过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由于树干连接处高爱不齐,他踉跄了一下。走到最后一根树干,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土地,他深舒了一口气。他只顾凝神屏气过桥,没有发现莉丽华一直在观察他。
丽华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的,身着纤薄的花衬衫勾勒出她硕大而下垂的乳房。
丽华搭讪到:“要是没有走习惯的话,过这座桥还需要一定的胆量,看来你胆子挺大”
念熏吃了一惊,抬起头说:“感觉还行。”
丽华打量着来客,他个头儿很高,非常壮实,赤红色的脸膛长满曾经的脓包留下的浅坑,五官深陷在赘肉中,眼睛充满血丝,胖得几乎看不到脖子,除了后脑勺一缕斑白的头发,几近秃顶,硕大的前额油亮发光,腆着啤酒肚,肥胖的双腿岔开,四肢肌肉松弛,给人看起来一脸蠢相。
念熏沉默了片刻,盯着丽华,眼中升起一丝疑惑“我总觉得曾在哪里见过你。”
丽华很肯定地说“我不记得曾见过你,我已经四十多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村子。”
“这么说来,我向你打听个人行吗?”
“当然可以,这个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
“那你可否认识一个叫丽华的女人。”
丽华心里一惊,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更不知道这个蠢男人是何居心,警惕地问道“你找她做什么?”
“我是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