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一定会后悔,以后我还是会觉得人生乏味。但那又怎样?以后我们反正都会死掉。
知道吗,我有个很棒的发现,那就是人活着,不是非得觉得好过不可。谁规定我有快乐的义务?以前我老以为如果我觉得紧张或者焦虑或者不快乐,我就非得想个法子解决不可。但我觉得这不是事实。负面的感觉害不死我。酒精可能害死我,但我的感觉不会。 ----劳伦斯.布洛克《八百万种死法》
●这疯狂世界无路可逃。她紧紧抓住铜环,结果手指变绿。
无人愿意为我一掷千金。无人愿意与我共结连理。无人愿意救我一命。
我已倦于微笑。我已疲于奔命。美好时光已成过去。 ----劳伦斯.布洛克《八百万种死法》
●下车时阿衡跟着也下来了,帮他选药。
她说,大夫,环丙沙星,头孢氨片,一样三天的量,布洛芬,三粒,嗯,不要片剂,要胶囊。
付了钱,阿衡把装药的塑料袋递给陈倦,低头,指着药叮嘱——环丙头孢是消炎的,每天要在三餐后半个小时之后吃,布洛芬,不是片剂,不苦,一天一粒,退烧之后,就不要再让……他吃了。
陈倦点头,笑得比哭难受,说我知道,我记住了。
阿衡抬头,本来笑得温和的面孔却有些诧异,你眼怎么红了。
陈倦却扭脸,不看她,小姑奶奶,你没看,夜晚风大,迷眼。
她颔首,说我们等着你。环顾四周,是一个高档住宅区,说,是这儿吧,你快去快回。
她转身,挡着风,朝车上走。
他步子飞快,走到哪里,终于忍不住,眼泪落了满目。 ----《十年一品温如言》
●布洛赫向外面看去,看到房东的儿子在花园里用一根长棍子捅苹果,棍子顶端绑著一个边缘带有锯齿的袋子,他用锯齿将苹果扯进袋子里,树下的草地上站著女租赁人,她将围裙张得开开的。 ----彼得·汉德克《守门员面对罚点球时的焦虑》
●我在想,我叫马修,我是一个酒鬼,我们坐在这个该死的房间里,没完没了地说着同样该死的话,与此同时,外面的那些野兽正在互相残杀。我们说不要喝酒,参加聚会,我们说重要的是保持清醒,我们说做起来很容易,我们说一天一次慢慢来,当我们像洗过脑的僵尸一样叨咕个没完时,世界正走向毁灭。 ----劳伦斯.布洛克《八百万种死法》
●就算你是全世界最有钱的人,全地球最成功的权贵,还是会碰上不爱你的女人,爬不上的高山,还有你想买别人偏偏不卖的东西。 ----劳伦斯.布洛克《小城》
●以前我老以为如果我觉得紧张或者焦虑或者不快乐,我就非得想个法子解决不可、但我觉得这不是事实。负面的感觉害不死我。酒精可能害死我。但我的感觉不会。 ----劳伦斯.布洛克《八百万种死法》
●了解就能原谅,有人说。也许我知道了他的一切,我就会了解他为何嗜血。不过我不需要原谅他。那是上帝的工作,不是我的。 ----劳伦斯.布洛克《八百万种死法》
●你是阳可,你爱布洛德 ----《了了》
●我梳妆台的抽屉里放了把点二三手枪,而我旅馆房间的窗户离人行道也高得绝对可以把人摔死。但我从没试过,冥冥中也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我不是过于害怕,就是太过顽固,又或许是我的绝望从没像我想的那么彻底。似乎总有什么东西让我再走下去。 ----劳伦斯.布洛克《八百万种死法》
●在我看来,写回忆录并不需要想象,虽然有不少作家通过想象使笔下的“现实”更加美好。但如果我要想象,我就干脆坐下来写小说了。对我而言,回忆录仅限于作者的记忆。
显然我这样的观点并不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当我就某篇充满想象力的回忆录表达轻蔑之情时(事实上奥普拉·温弗里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我的女儿艾米就无法理解为何如此小题大做。“他可能是编造了一点儿,”她说,“但是我认为这样才更生动有趣。”
好吧。那希特勒呢?不管你如何评价他,他可是个顶级的舞蹈家。 ----劳伦斯·布洛克《八百万种走法》
●回忆是根长长的线,在我走过的路上缠绕。我沿着它的痕迹,一路往回,看见破碎的自己,安静地走在岁月的大马路上。 ----安布洛斯 莱尔
●如果我带着醉意出生,或许我能够忘记所有的哀伤。我已倦于微笑,我已疲于奔命,美好时光已成过去。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谈恋爱,但是我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爱。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劳伦斯.布洛克《八百万种死法》
●“你打算法官跟陪审团都一手包办了,是吗?”
“不,一手包办的是你。” ----劳伦斯·布洛克《父之罪》
●我的记忆,有时蛊惑人心,有时玩忽职守。我不愿全盘信任它,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得写下好久之前的事情,除了它我还能去问谁呢?
比方说,我现在要讲个关于1949年我和两个朋友—杰瑞·卡普和瑞特·高德伯格散步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是这两个人陪的我。
这事我无法去问瑞特,他十几年前因为癌症离开了人世。我可以问杰瑞,我们现在仍是朋友。但他还记得吗?就算他记得,他的记忆难道就比我的可靠吗? ----劳伦斯·布洛克《八百万种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