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摸着千雪的头,她的神色有些茫然:“雪雪,你说那些话本子里,为什么常常会有富家千金看上落魄才子,两人只能偷偷摸摸呢?珠胎暗结之后被别人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对那书中女子施以毒手?不是说爱情是美好的吗?既然美好,不应该是成全吗?门第之见身份之别,真的那么重要?”
千雪被催眠了似的眯起眼,呼呼大睡起来。
千音仍然自顾自的说着:“爱是什么?是相见时的心动?是不见之后的思念?还是相爱却不能爱的心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爱的人,不就是师父吗?” ----轻歌漫
2、染血的衣裙在风中飘飞,秀发如瀑,挡住了她的神色,只露出唇角一抹浅笑,心满意足的笑。
千音呆住。
身边传来重华轻轻一声叹:“千音,这结果,你可满意了?”
千音想说,不满意。
可是一股热气冲上鼻眼堵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伏原将长剑拔出来的瞬间,从白瑶体内崩出的鲜血在阳光下泛起了星光点点。方亦然似是傻了般怔然紧抱着她,双双从半空跌落……
千音挣开重华飞奔而去!
可是没赶上他们下落的速度,只能眼看着他们重重落在地面,一地枯叶惊散。
千音落在两人面前,划伤了手臂,想以自己的血修复白瑶的伤,却听白瑶轻声问方亦然:“你愿不愿意和 ----轻歌漫
3、她怔怔立在风中,木然的望着地面,想着他那一句‘从此相忘’。
从此相忘,便真能忘怀吗?从此相忘,过往都将不存在吗?若真能就此遗忘,世间又怎会有那么多遗憾与痛苦?那么多痴男怨女守在冥界三生石畔苦候千年不肯离去是为哪般?那么多长生不老的仙魔只为一人甘愿化做一捧黄沙一缕烟尘?
不过是,深爱的那个人,求不得罢了。
人生不过短暂一瞬,在这短暂如一抹浮光掠影的背后,最苦莫过于,求不得。
因为求不得,所以尽管飞蛾扑火,仍是义无反顾。即使明知前路荆棘,仍是昂首阔步追寻那一点希望之光。正因求不得,所以赤火与陆然痛苦了三千前,最终化做诛神台下两缕孤魂。
只因为求而不得,才 ----轻歌漫
4、红妆从执法殿出来,行至半空。脚下山峦绵延风景如画,像是展开的一副画卷,她立在云头,绝美的容颜笑意浓然。
此时的她,如愿以偿的让白瑶受了刑,方亦然遭了罪,只等着千音的反应。她落了地,行走在林间,春风得意脚步轻盈。
正是此时,一记怒喝声自身后传来,她带着柔美的笑意转身:“千音师妹……”
她剩下的话全在千音挥来的手掌下吞了回去!
被千音一掌扇飞,她不禁不恼,反倒稳了稳身形,笑的愈发开怀:“看来长卿什么都告诉你了。我早说过,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你而去!除非你死!”
回答她的,是千音血红的双眼,无情的剑锋!
两人已不是第一 ----轻歌漫
5、千音随着执法殿弟子走出九重殿的那一刻,红妆站在千音常常站立槐树底下,她脸色苍白,柔弱的如同风中细柳。两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千音听到她极低极低的笑声。
笑的很得意。
千音突然很想回身撕烂她的笑,忍住了。她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思不过是人在受挫之后生出来的愤慨,是她在觉得自己冤枉的情绪中衍生出的愤世嫉俗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她受罚,红妆高兴,完全在情理之中。
可是红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理智全失。『雅*文*言*情*首*发』
她说:“方亦然就是我放出来的,还有那个白瑶,本来已经逃走了,也是我找人告诉她你和方亦然要被处死,她才赶回来的。至于玄齐 ----轻歌漫
6、流瑾走后,三人一时间没了言语。
最终还是千音率先打破岑寂:“不管他们了,反正来都来了,与其担心受怕一夜,不如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力对对付他们。他们要的,也不过就是我的血而已,大不了我跟他们走了就是!”
玄齐没出声,背脊显得分外僵硬。长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抚着她亮泽的发,神情中少了平日里的痞气,声音低沉悦耳:“千音,不要轻言死亡,有那么多人都不希望你死,你必须要好好活着。明天,我会保护你。至少大咸那几个长老,我可以应付过去。”
“我也不想死。可我更不想你们为我而死。”她轻声说着,推开了长卿,向着紫宸殿而去,月色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轻歌漫
7、伏原收回视线,默了片刻,道:“千音,护你的人终将有一日会离你而去,要活着就要靠自己。你要足够强大,才能独立于天地间,才能不让身边的人为你操心。”
千音心中诧异且震惊,随即又释然了。
方亦然常说他师父面冷心热,虽执法如山,严厉苛刻,但却事非分明。她本以为方亦然的离去,会让伏原记恨自己,如今想来,一切不过自己主观瞎想。
或许有些事,他看的比她想像的还要透彻。
望着他满头黑白相间的发丝,千音暗叹。这个人,其实也老了。她压了压嗓子,低声道:“伏长老,方师兄的事情,对不起。”
伏原仍是面无表情:“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人活着应当往前看。他在人界追求他想要的东西,你在仙 ----轻歌漫
8、“师父,我还活着。”
“活着就好。”
他说,活着就好。
千音突然有些怨,他甚至连一个安慰的笑容都未给自己。
他的话尾还在嘴角,千音蓦然起身扑来,重华一惊,忙伸手接住。
落了满怀。
“师父,我以为自己会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从来都没有那样怕过,我怕从此以后,你再也看不到我,我怕即使我死了,你也不会想我,不会记得曾有一个叫千音的弟子……”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在重华的记忆中,她从未如此刻这般哭的像孩子。
她长大了,却比孩子更脆弱。
“千音,为师也怕。”
他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似是叹 ----轻歌漫
9、白谣不畏危险万里迢迢来看他,却不想碰了个冷脸,心底里虽是思念如潮,但他一腔冷语出口,硬是在她心头宛若浇了一盆冷水,随即将这一路的颠簸化做了星星怒火。她愤然将书扔还给他,乜斜着他哼了哼:“我偏不走!我还就告诉你,我这次来,若是未将你带回去做我的夫君,是不会离开的!你不管我也行,反正我还有千千。”
“你当初偷偷摸摸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哥哥说不能一直把你绑在身边招你恨,我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任你离开。你曾说待你伤好便取我为妻,可都快一年了,你未铺十里红妆娶我进门便也罢了,居然连看也不肯去看我一眼。我白谣定下来的夫君,是谁也抢不走的!即便是你的师父你的仙门你所谓的仙魔殊途!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此次来太阿,我是铁了心要与你双宿 ----轻歌漫
10、千音被玄齐一声怒吼惊蒙了片刻,流光语重心长的扳过她惊呆的脸,深深的望着她:“别跟这小子学那脾气,对付仇人,能让她吃暗亏就不要明着来,当然了,明着来也成,但一定要在你报了仇别人还敢怒不敢言的情况下。知道吗?”
千音傻愣愣的点头。
见她这么听话,又听的那样认真,流光起了谈兴,好不容易遇到个这么听话又将自己说的话放在心里的孩子,不说道说道觉得对不起自己个儿。于是又道:“不过你也不要以为玄齐是君子,别看他表面义正言辞大气凛然,他跟人打架的时候,从来都是背后偷袭,在暗地里使阴招。嗯,这些你倒是可以学着点,免得日后与人起冲突的时候,傻乎乎的跑上去跟人死拼。知道吗?”
千音近乎崇拜的狠命点头。 ----轻歌漫
11、话音一落,千音便冲了过去,速度之迅捷连流瑾都惊了一惊。
她手中便凝了一柄灵气剑出来,却引来无数嘲笑与同情。不为别的,只因那剑芒太弱,一看便知法力不足,强行凝结而成的。
只有一人没有笑。
也没有同情。
红妆这一刻,心境之复杂无以言表。她一直自视甚高,未将千音放入眼里。可千音在演武场击败她时,却是极深刻的第一课。今日她只一招,就遏住了自己的生命,这是第二课,让她明明白白的知道,若有实力,不必刻意展露,差距已在那里。
将她的傲气打的七零八落。
所以她恨千音,看到千音,就像是有人在提醒她 ----轻歌漫
12、重华默然。
对于他们的事情,他无权为任何一方说话。说起来,流光与流瑾闹到如此地步,也是因为格格那件事。
格格的死对流光来说打击太大,流光恨他,甚至恨上了一切与他有关的人。
当年流瑾不过是劝了他几句,他便与他断绝了血亲关系。
流光做事,不可谓不绝! ----轻歌漫
13、他的声音带着实质性的音波震地千音不禁后退一步,却死死的咬着牙直直的望着他:“掌门师伯,那是我师父啊,你曾跟我说,师父他是仙尊,要守护仙界每一个人,每一寸花草土地,他那么辛苦,可你们却忍心伤他!”
她一眼扫过所有望着自己的眼神,暗暗将那些或嘲笑或无情或悲悯的目光记在心里,一瞬间,那如水晶般的眸中,似有血光一闪而逝!
我的师父,难道就活该让人欺凌吗?!
我要变得强大!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敢伤害师父的人……
都下地狱!
一股剧烈的魔气自天际逼来,众人失色!
只有千雪,怔怔的望着双眼被血丝染红的千音,伸手爪子将她搂紧,它的声音暗暗传进她心底:“姐姐放心,以后,雪雪跟你 ----轻歌漫
14、“我爱她。”
千音倏然盯住他,他微微一笑,如同秋风中被扫落的枯叶,悲伤晕染:“我不让你为难,但请你,下次再见她时,将这句话转告给她。告诉她,我其实一直是爱着她的,爱了她三千前,想了她三千前,相思从未断过。”
他转身欲走,千音唇边弯出一记讽笑:“你忘了,她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陆然身形一顿,再度踏开步子时,他的背影,似是瞬间苍老,垂危如朽木。
千音沉默片刻,突地一笑:“其实,就算你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前方的身影受了惊般猛地一颤,骤然回头,却是眼布血丝:“你……说什么?” ----轻歌漫
15、突然殿外传来方亦然焦急的喊声,伏原眸色一沉,收了术法,令千音得以恢复自由。她在心中大骂方亦然。
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可她也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舍下的。
伏原如风一般掠出去,千音忍着痛紧随而出,就见方亦然正被执法殿众弟子围在中间,一身青衣有血浅染,显得颜色略深。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即便拿眼望去,也并不觉刺目。照拂在人身上,如同最温暖的母亲的手缓缓拂过,让人心中平静。 ----轻歌漫
16、他伫了半晌,最终还是一咬牙,追随而去。
“谣儿,太阿人人仇恨魔族,一旦他们得知你身份,你必定逃不过。听我的话,赶紧离开太阿!”
方亦然的声音听去分外急切,可白谣偏属于水火不浸软硬不吃的人,她此次来,是下定了决定要将他带回去作夫君,岂会因为他三言两语的恐吓就打退堂鼓?
“你是我什么人哪?我的安危何时轮到你担心了?我是来找千音的,与你何干?”
方亦然见她这般,不禁又急又怒:“你能否认真听我一次话?”
“我就是太听你话,才浪费了一年时间用来思念。『雅*文*言*情*首*发』”白谣转而望向他,也不再笑,幽幽目光中是哀怨心伤。
方亦然心头一窒,神情中似在挣扎。 ----轻歌漫
17、有些真相,不用言语说明,已显然易见。
所有的信任,仿佛一片薄薄的水晶落地,碎了满地残渣,玄齐红着眼低吼:“你答应帮我的!”
流光笑了笑,半无半分出卖他人的愧疚尴尬:“但我也说过有件事不能让你如愿。”他指向千音:“况且千音她并想跟你走。”
玄齐回头,盯着千音,那受伤隐忍的目光,让人无法直视。
千音接收到流光的目光,突然明白了什么,咬牙道:“对。”
玄齐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静静的碎了。(后附全文) ----轻歌漫
18、有时候,面对一个无法在自己手底下反抗的人,折磨对方,可以获得快感。 ----轻歌漫
19、红妆对千音的态度,如同针尖对麦芒,狗咬骨头不松口。
从前她是嫉妒是羡慕是恨,是欲打压甚至除之而后快的霸道。如今因为流瑾之死,她变了。
她想,对敌人最残忍的,不是干脆的死亡,而是钝刀慢磨的痛苦。
她要让千音,尝尽失去的痛,她要让她看到她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一个,死在她面前却无能为力!
昨夜,虽然无思放了她一次,但无思的残冷绝情,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的身份。
正如无思所说,她不过是个小弟子,可弃可抛,可辱可骂,对于无思类身份的人来说,杀她如同杀死一只低微的蝼蚁。
所以她从长卿那儿确定了白瑶的身份后,心中有了计较。走出房门时,望着 ----轻歌漫
20、摸了摸千音柔软的发,墨子袖沉了眸子突然幽幽开口:“小千千,你投身到我魔族来如何?你若来我魔族,我护你一世周全。”
诛仙讶然,皱眉看着两人,一脸深思。
千音反问:“我若是不去魔族,墨哥哥就要杀我不成?”
“自然不会。”
“那便是了。”她心情大好,上前将他拥抱住:“墨哥哥,虽然你是魔族,我师父不喜欢我与魔族来往,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太阿仙山里,那个送我一身衣裳不嫌我是乞儿的墨哥哥。”
诛仙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看着自家老大因她一两句话神色动容,他不由的叹息。
谁能看得出,这个表面看着又傻又莽撞的丫头,实际上也很会收买人心呢?
“倘若……”墨 ----轻歌漫
21、流瑾似不愿回答她这个问题,望了眼紫宸殿,叹了声:“你是重华的弟子,在他未曾将你放弃的时候,我必须护你周全。况且,你唤我一声掌门师伯,不论其它人说什么做什么,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会调皮捣蛋爱惹麻烦的后辈弟子。”
千音突地扑进他怀里,哽咽道:“我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可是,如果掌门师伯打算将我送出去,也请您把我杀了再送。我不想被当做牲畜一样放上祭台看着自己鲜血流尽。”
那日被狐狸精刺穿胸口眼睁睁看着自己鲜血横流却无力阻止的恐惧感,比死亡更加令人胆寒。
她以为自己做足准备面对这一天的到来,她想听师父的话,做到仙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可是她怕太阿仙山,这个养育了她六年的地方,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 ----轻歌漫
22、千音把剩下的汤顺手递给千雪,千雪颇具尊严的扭过头,来个视而不见。
一个有兽格的神兽,是不会食用别人吃剩的东西的!
千音于是又拿了回来,问道:“经中教我们一切皆虚妄,要学会一切淡薄以对。世人为名利所累,为虚荣心所折磨,到头来,人空,名利空,情爱空,一切皆空。那么师父,若一切皆虚妄,此刻的你,此刻的我,又为何会站在此处,喝着热汤,说着话?既然一切虚妄,个人皆可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只修道心,与天地沟通,不被外事所扰岂不更贴近修道之境?我们修仙,我们与魔族时常兵戎相见,争的又是什么呢?即是空,又何须立门立派,何须各据一山,暗中较量高低强弱?”
重华讶然,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等 ----轻歌漫
23、狂风乌云中,她只身立在空中,冷笑的盯着对面一人:“想杀我?她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呢!”
那神情,那声音,令重华微怔。
在他眼里,他的记忆里,千音一只乖巧的如同一只顺服的猫儿,时而古灵精怪调皮捣蛋。可此时,那镜中出现的这个冷漠而不可一世的少女,真是他那个常常作错了事,委屈的抓着自己的袖子装柔扮弱的小弟子么?
站在这样一个旁观的角度,他突然有几许怅然。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她玩笑似的话:“师父,我已经是女人了!” ----轻歌漫
24、流光挥手将她摒退数里,一脸嫌恶:“快走快走,不要在我这里哭哭啼啼上演离别惨剧。你也不必担心玄齐,我已将他关入幻海,布下了结界,修为不及我的人是无法将他放出来的。我让他在里面好好修行。或许有一天,他可以自己亲手毁我结界,到那时候,我相信他就有足够的本事来保护他一直要保护的人。”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眸子紧盯着她,似想要传递什么。
千音止了要走过去的步子,鼻子微酸,扭过头,低声笑道:“哦,那真好。”
可她知道,想要超越流光,何其困难。
玄齐怕是至少一千年出不了幻海。
千音一步步离开流云殿,她想,这样也好。
至少能保玄齐无恙。 ----轻歌漫
25、流光再不多说。
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他本意,只是因为她与自己的徒弟一般爱慕重华,想从她那里,看到重华品尝与自己同样的丧亲之痛。
可她终究是与格格不同。
格格刚毅,做任何事情从不计后果,所以她遇上重华,败的惨烈。
千音不同,她懂得好汤慢熬,她有足够的时间与耐心一步一步在重华的世界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所以她活的委屈。
让他在一旁看着,也心疼。
心疼到他想将她从重华的世界里拉出来,好好保护。做回那个即使被欺负,也能笑望天空告诉自己世界仍然美好的小不点。
可是,她在追求重华的脚步里,已经长 ----轻歌漫
26、山巅雪地,一片银白之上处处血花盛开。
众人眼看着历之一剑刺向千音,未留任何余地。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她惨烈的下场,然而变故却如同一夜春风,拂过所有人的心头。
‘铿’地一清响,历之的剑骤然断裂!
千音身前,一柄月色长弓焕发清辉将她裹着,化做一道光,在千钧一发之际,到得流瑾面前,抵住了原离诺对他的致命一击!
“是月神弓!”
“真的是神器啊!”
“……”
惊叹声此起彼伏,贪婪之色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庞之上,比天上日头更加刺眼。 ----轻歌漫
27、她在重华闭关的密室外坐了一夜,终于还是放弃了逃避。
那个让人疯狂的神藏,据说里面不仅有不死神药,还有神魔传承。若能得到传承,不仅能与天同寿,在这仙界,甚至六界,都将无人能敌。
上古神魔,覆灭六道只在翻手之间。
这样的吸引力,有几人能够抵挡?
与其将所有希望压在流瑾的承诺上,不如自寻出路。不是怕流瑾食言。这偌大的仙山,他虽是掌门,却也不是一人说了算。与其等待太阿迫于压力,到最后将狼狈躲避的自己交出去,不如自己走出来。没有被拯救的希望,自然不会有被抛弃的失望。
她是重华的弟子,即使穷途末路,也都要将每一步走的坦然,走的高傲! ----轻歌漫
28、人心,是这个世上最复杂难懂的东西。可是隔着一层薄薄的人皮,其实那颗心脆弱的禁不起任何流言蜚语。 ----轻歌漫
29、半空中,千音回头望了眼,流瑾的血,融化了满地冰霜,染红了她麻木的眼。
她哭道:“长老爷爷,快去救他!”
“我……”
突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千音整个人被玄蓝扔出百米远,待她落地扬眸望去,玄蓝的胸口破了一个脸盆大的洞。
透过这血色洞口,她看到了玄蓝身后,一身染血带着狞笑的历之。
“再逃也是枉然,本尊今日一个也不会放过!”
历之扬剑而来,玄蓝一身素袍已不见当初的颜色,红艳艳的,仿佛世间最妖冶的火色彼岸花。
他挡在历之身前的时候,对他投来一抹笑,带着一如既往的慈爱,张了张口,没有声息。 ----轻歌漫
30、千音看到白谣脸色蓦的一白,放在桌面上的手落寞的收了回去,却倔强的昂着脑袋,娇傲的如同一个阵营全失却留着最后一份坚持的公主,。即使如此,她仍是那句:“我是来带你回魔族的,不是听你说不喜欢我,更不是听你数落魔族。”
“方亦然,我喜欢你,所以要你做我夫君,你愿也好拒也罢,丝毫不能阻挡我的决定。你大可以对我不管不问任我自生自灭,甚至可以告诉所有人我是魔族,让所有人来诛杀我。……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做想做的事,喜欢想喜欢的人。”
“或许我是恬不知耻,眼巴巴的只瞧上你一个男人。可你不能言语中伤我。”她眨着眼,分明有泪滑落,落在了方亦然看不到的角度:“你说过我是你见过的最单 ----轻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