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其人?会不会是派地下那位姑娘来的人?”马母问道。
余氏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的。如果真的另有其人,那么那个人隐藏得太深了,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发现,绝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发现他是谁。”
马母摆摆手,沮丧道:“算了算了,我自己的儿子是谁,我都猜不到,又怎么猜得到那个人是谁?”
“婆婆……”余氏发觉马母说话的语气不对,想要劝解。
马母打断她:“我没有生气的意思。他不告诉我,自然有他的理由。我即使知道了,也没有能帮到他的地方。我现在脑仁里面疼得很,心里突突突地跳,你先回房去吧,去看看你的竹片衣是不是完好。我需要休息一下。”
余氏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轻声道:“那您休息休息。”
余氏走后,马母唤了下人煮了一碗莲子粥来。
下人在马家多年,知道马母不喜欢吃苦的东西,用调羹要将粥里的莲子挑出来。
马母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下人道:“莲子里面的心苦,我给您挑出来。”
马母招手道:“别挑完了,留几颗。我以前常听人说,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如今我儿遭遇这样的事情,我倒要尝尝其中味道。”
下人将粥递了过来。
马母接了,勺了一颗莲子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儿,疑惑道:“没觉得这莲子心有多苦啊。”
下人却流下泪来,伤心道:“老夫人,您是心里比莲子心还要苦啊!怎么会尝到莲子心的苦味呢!”
马母又吃了一颗莲子。
下人道:“马老爷已经不在了,人死不能复生。您切莫伤心过度,要保重身体啊。”
马母用调羹在粥里搅拌,说道:“我现在伤心的,不是我儿子,而是我儿媳。”
下人问道:“夫人好好的,您为她伤心做什么?难道是担心她以后受苦?”
马母摇头道:“你是我贴心使唤的人,我就不把你当外人了。明天晚上,她可能遭人伤害。好在家中有一套马老爷留下的竹片衣盔。但是即使有盔甲保护,我又怎么放心让她带着身孕冒险?”
下人道:“我知道,这几天来的人没有几个好人。没想到他们在马老爷落难的时候还不放过夫人。真是令人气愤!老夫人,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您尽管吩咐!老夫人往日里的恩惠,我都记在心里。纵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不会推辞。”
马母放下粥,说道:“我是为我的家人担忧,自然也不会让你们的家人为你们担忧。有刀山我自己上,有火海我自己跳。今日我要拜托你的,是去我儿媳那边,帮我把她的竹片衣盔偷来。”
下人大惊失色,左顾右盼,然后凑到马母身边,小声道:“您不是担心夫人安危吗?怎么还要把她的护甲偷来?她岂不是更加危险?”
马母问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下人为难道:“只是……小的以为您是叫我去帮夫人……但只要是您吩咐了的事,小的必定照办。”
马母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你在偷来之前,先准备一身蓑衣和一顶斗笠。”
“准备这个干什么?”
“竹片衣盔不常用,必定以布遮盖。你找到竹片衣盔之后,将蓑衣和斗笠放在原来的地方。这样的话,她才不会发现东西已经换了。”马母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