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下)
2013年的二月底我到达了学校,同战友在一起庆祝着。宿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地的特色小吃,一座楼内嘈杂了起来。
图图回来给我带了他家乡的山东煎饼,他说老爸这些年看上去老了很多,当了八年的村支书。我们一致鼓励他回去干村长,有事没事跟他爸唱反调,正所谓养儿要强过父,干掉你爸,你就是镇长。一群人跟捅了马蜂窝一样的吵吵,平息这场战争的还是那每个人见了都头疼的秃子,他的一句吵什么吵,回家是不是太舒服了,回来的每个人都被他看了几眼,从他口中说出的你们都吃胖了,该减肥了。晚上不用去教室,每晚都是跑五公里,有时候他说跑个三公里热身看看,而下一句使我们难以接受的五公里开始。那年的他跟我们打游击战,骑一个自行车围着院子跑,我经常带着图图跑进小树林偷懒。后来他发现这些事,为我们成立了扫黄大队,每天晚上等我们几个跑完五公里,让我们去小树林找接吻的情侣,回来后当着很多人讲述整个过程。
那时的图图每晚会找她聊天,我碰到她会悄悄的叫声“嫂子好”。她会给我一个白眼,回去我会调教图图告诉他媳妇怎么管的,眼睛得了白内障。那一年我们临近毕业联考,图图会经常向她打听晚上几点拉紧急集合,那时的她们会有第一手消息,我们称她们为敌后武工队。她告诉图图是一点,于是一堆人不睡觉,一起玩手机到一点。慢慢的二点三点的等待着,以至于我们连续一个星期过的神经兮兮。后来莫名其妙的拉动了,院子里站满了队伍,用最快的速度向操场集合。一路上有捡自己背包上鞋子毛巾的,有被子掉地上拖着跑的。更有甚者抱着被子穿着拖鞋,还有人一只脚穿着皮鞋另一只穿着迷彩鞋跑向操场,女兵的队伍永远是穿着整齐的。
临近毕业,秃子给我们留下了最难忘的事,大中午30多度,一群人拉到操场跑了三公里,他让我们摸着脉搏数数,十分钟的短暂休息,五公里开始计时。那一次跑下来很多人晕倒在了跑道上,他看着一个个倒下,然后送到卫生队。回到教室上课的被他称为佼佼者,那一晚的讲评他幽默风趣。
“临近下部队实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即将踏入部队,这是我最后送你们的一件礼物,你们可以恨我这一年来对你们的照顾。你们可以叫我秃子,甚至有人电话通讯录都是秃子,但是我真的秃顶吗?明天我先走一步,二十二年的军旅生涯也画上了一个句号。我带了七届,你们是我带的最后一届,我预祝你们下部队愉快。”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后来我想起他,就会咬着牙对他想说三个字“辛苦了”。
在他这样的陪伴下我度过了自己军校一年的生活,而那些辛苦的教员们总会说一些幽默的话,修完马哲到今天我只记住了一句,基础建设决定上层建筑,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这句话它随着我的脚步踏入下个路口。课堂永远都有我学不完的东西,比如那个很有魅力的女教员说的“男人和女人是相互的,彼此之间是一所学校。失恋里走出的途径是找到一个新欢,一个可以陪自己说话的人。”
半年多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个老头,每天看着他用电动车送自己的孙女上学,他每天都在坚持,没有早退也没有迟到。老头的知识很渊博,一个师级干部却是那么平易近人。他的幽默话语有很多,他讲的是道德与法律。有一次他讲到现在幼师在许多地方也实行男的,他的比喻是“一个女幼师带一群小孩,女孩笑总会用手捂住嘴,而小男孩善于模仿,于是小男孩笑起来也用手捂住哈哈大笑。男孩子就应该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笑不漏齿。”他会一边揣摩,一边讲述。那半年的我,在那书海中学习到了很多,它无时无刻不在潜移默化着我的思想。
我想起了最后一次跑五公里,我们的毕业一起跑,没有人掉队,整齐划一的越过终点。那一次的我们抛弃彼此,相互之间更多的是支持,那种包容与爱传递着。四百米障碍成了图图那时最爱的运动项目,毕业前夕我陪他跑了一次,他陪我大胆的在游泳池游了一次。军校一年生涯就这样过去了,有着别人不为人知的故事,却有着不一样的青春。
青春的散场有序进行中,那是我们期待了一年的下部队实习。毕业前我递交了去边疆的表决书,最后在自己的名字上盖上自己的血印,直到自己离别的前夕我收到了回复,是一张命令,自己和图图一起打道回西安。那时宿舍里热闹的气氛就跟早上赶集的菜市场。离别的钟声再次想起,离别的含义我把它再次定名为有缘再见吧!
2013年我想去边疆,我最想去的是新疆。那种荒凉,一望无际的戈壁滩,生命的延续似乎总是缺少不了失望。当我们抱着多大的希望,而你就会承受多大的失望。
第二天的图图去找她道别,我在一边当那个电灯泡,他祝她学业有成。那一次我终于听到东北姑娘的声音,“扎心了,该是我祝你一路顺风”。以至于多年后我再也没有听到东北姑娘的口音,更多的只是后来听到东北娘们说的老铁你行不行,大老爷们跟一个娘炮一样,干。
后来的我回到了西安,图图买了当夜的机票赶回了家。我同很多人一起狂欢着,百般的不悦涌上心头,那一夜的我从七号桥一个人步行到一号桥,拎着酒瓶到街头的座椅睡去。那种失落是我几年后不敢去触碰,那一夜的我喝的如同乱泥。
毕业时的他为了每年来学校看她, 他报了部队的成人文凭自考 ,第二年图图如愿般的回到学校参加了自考。那时的图图眼睛是那么清澈,笑着,你永远看不到悲伤的他。即使你骂他一句,回你的永远是会心的一笑。
那年的他从学校回来低着头坐在水泥管上告诉我,两年了依旧是朋友一场,二十四的男人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切都感觉做梦般不真实。那时的我回复他,原本殊途就不是一条道,她们为何称为干部子女班,她们的优越是你在部队几年都无法逾越的。他仍旧告诉我,兵有兵的优秀,你看电视剧里的许三多,再看看真人版的三栖精兵何祥美。
我固执的仍旧同他讲出了,她的出生已经有了很多光环庇护她成长,她比你理性,两年的时光你可以捂热一颗石头,但她终究会去选择她自己的仕途。他的父亲已经是正团以上的老飞,或者她是一个烈士的子女。许三多只是刻画出来的人物,何祥美的努力那是一种真切的投身军旅,他有那样的机遇,也有一个好的舞台,更有你接受不了他的那种意志,我们每个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超负荷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你家的村支书拿什么拼,你连村长还都没有入选,拿什么开玩乐,好好努力吧。
那一天的傍晚,我和他在阵地喝酒说出了这些话,两个人从阵地一路打回了宿舍。那一年的我和他又做了一对阴影不离的恋人,我说东,他会朝着我的方向狂奔而来。他还是那么爱笑,朝着你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对着你说今天我是不是很帅,闪到了你的眼。给人的感觉得怀疑人生,是不是自己没有吃药。
一晃多年过去了,有人脱了贫,有人脱了单,而我却脱了缰,如同一条哈士奇吐着舌头一路狂奔着。
几年前的我同你一样是一个孩子,我怀念从指尖划过的青春,更加怀念有你的时光。
我是不二,一个淘气的孩子。我需要的是你们的鼓励,我如同一个老师给你们阅卷,每次读过一条留言,我会留着一个赞,下一期我来回复你们。即使你们脑洞大开,我也会去寻找脑残片,来吧,吃一粒吧!忘记烦恼,我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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