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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李潤野,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全然陌生的,他印象裏的李潤野絕對不會笑得那麽溫柔,更不會去彈自己的腦錛兒! “傻了?”李潤野歪著頭問,顧之澤發現李潤野居然穿了一身的休閑裝!棉布的襯衣和褲子,松松垮垮的,在海風的吹拂下裹出一身的好線條。顧之澤從來沒見過李潤野穿得這麽休閑,在他的眼裏李潤野就是個商務精英,永遠西服筆挺,襯衣的折角利落得能戳死人,冷銳的眸子裏不可能有燦爛的星空和溫柔的海風,只可能有席卷的雪花和呼嘯的北風 其實,他還真有點兒怕這個“師父” “怎麽?”李潤野問,“你真想在這兒待一宿? “啊?”顧之澤揉揉惺忪的睡眼問,“幾點了? “十二點半,淩晨!” “完了!”顧之澤大叫一聲,轉身就要往車裏跑,“我爸爸會急死的…… 李潤野一把扯著他的領子,“行了,我給你爸爸打過電話了。” “嗯?你怎麽打的?” “拿你的手機打的啊,說你睡單位值班室了,醒了的話我們會派車送你回去,要是沒醒呢,明早再說了!”李潤野眨眨眼,竟然露出一份狡黠的神色,“這話半真半假,不過解釋起來比較簡單。” “解釋?”顧之澤敏銳地發現了這番話裏的漏洞,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麽,於是斜挑起眉,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拉長聲音問,“師父,話說咱倆怎麽跑到海邊來了?這寂寂深夜,月黑風高,你拐帶良家少男跑到鬼影子都看不見的海邊來,你想幹嘛?” “還能幹嘛?”李潤野咳嗽一聲,“就你這樣的,丟海裏都違反海洋保護法。” “不對吧,”顧之澤湊近一點兒,盯牢李潤野,“我怎麽覺得是你老人家迷路了呢?” “迷……迷路?”李潤野在近距離之下看著顧之澤映了漫天星光的眼睛,有點兒呼吸不暢。 “老實招了吧,”顧之澤洋洋得意地說,“我家住華嚴街,您是不是歲數大了,記憶力減退了,記錯了路?” “哦?”李潤野慢慢地說,“既然你還青春年少,那你來帶路好了,我們怎麽走? 顧之澤看看漆黑的四周,耳邊只聽見嘩嘩的海浪拍擊聲,別說路了,他連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楚。於是訕訕地摸摸腦袋,立正站好:“我錯了,您英明神武一統江湖! 李潤野看著顧之澤,覺得兩個多月前來面試的那個傻小子又回來了,他忍不住又敲敲顧之澤的腦袋:“貧死你!上車吧,不就是華嚴街麽? 顧之澤跟在李潤野身後忍不住地笑,“你看,我就說你忘記了嘛!” 對這個問題,李潤野當然不會辯解什麽。 車子再次上路後顧之澤睡不著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李潤野閑聊天,他問:“師父,你以前是不是常帶女朋友來海邊玩浪漫?” “沒那個閑工夫!”李潤野淡淡地說,“這都是你們這群小年輕玩的。” “切,我們才不玩這個呢,太土了!”顧之澤不屑一顧,“又不九十年代的港臺言情劇。” “那你怎麽哄你女朋友啊?”李潤野穩穩地打半輪方向盤,車子駛上沿海公路。 “我不會哄啊,”顧之澤嘆口氣,“我要是會哄不就不會分手了麽?” “上次跟你一起吃飯的那個?” “對啊。”顧之澤嘆息一聲。 “挺漂亮的,而且比你聰明太多了,跟你確實有點兒可惜。” 顧之澤側過身子,非常嚴肅地看著李潤野說:“就憑您這毒舌,我覺得我可能不會有師娘!” 李潤野用力點點頭,笑著說:“沒錯,我也這麽想!” “那你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顧之澤開始杞人憂天地說,“那多孤單啊……你哄女孩子得甜言蜜語。” “你覺得你有資格教我麽?” “沒有!”顧之澤垂頭喪氣地坐正了。 “你麽跟女朋友分手啊?”李潤野問道。 “還不就是那樣,畢業了之後各奔東西,互相不肯遷就對方,所以就分了唄。”顧之澤咂咂嘴,覺得這理由還挺渣。 “人總得屈從於現實,現實最殘酷。”李潤野說,“這倒也不是誰的錯。” 顧之澤眨眨眼,覺得心情一下就好了,他突然很想跟李潤野談談,自己跟楊思寧的事情不能父親詳說,跟林新宇又說不清楚,李潤野成熟又睿智,或許可以跟他談談。所以顧之澤吞吞吐吐地說,“師父,我覺得我跟楊思寧之間……有點兒怪。” “哦?”李潤野伸手關上車內音響,示意顧之澤繼續說。 顧之澤低著頭,慢慢地把兩個人的經歷說了一遍,末了他問,“我哥兒們說我跟她都是‘愛自己勝過愛對方’,我這麽做是不是挺自私的?” “你是挺自私的,”李潤野說,“你自私不是因為你不跟她回楚州,你自私是因為你明明就不愛她,卻一直不跟她說清楚,讓這姑娘越陷越深。” “我跟她說過,”顧之澤辯解道,“可是她說……” “她說她想再試試,然後你就讓她試?”李潤野說完這話覺得心忽悠一下沈了下去,他想到了劉明遠,自己何嘗不自私? 顧之澤貪戀楊思寧的溫柔體貼,所以始終沒有拒絕她。而自己何嘗不是因為劉明遠的溫柔細致和卓越的工作能力,所以遲遲沒有挑明?如果在問題初發端倪的時候就把它解決掉,現在的關系該是多麽簡單。 李潤野想到劉明遠信心滿滿地說“我總得‘謀’一下啊”,他覺得自己也沒資格去說顧之澤什麽。 “師父,”顧之澤小聲說,“思寧很會照顧人,我很喜歡那種感覺,可我為什麽不愛她呢?” “因為你沒有戀母情節!”李潤野說,“兩個人在一起,需要互相補充和促進,你的愛人應該既是你前進的動力也是堅強的後盾。楊思寧不行,她不夠強悍,她看到的世界和你看到的不一樣。” “今天項修齊也說過差不多的話,他說有家庭和所愛的人做後盾,人就能‘肆無忌憚’地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那是瞎扯!”李潤野冷冷地說,“如果他真的愛自己的家庭,做事就絕不會‘肆無忌憚’,相反,他會很謹慎,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讓愛他的人傷心!” “呃……也對啊!” “所以,”李潤野總結性地說,“你跟楊思寧只是不合適而已,分手是對的,要不拖成怨偶更麻煩!” 顧之澤嘬嘬牙花子,覺得自己的大腦裏的cpu是486的——完全運轉不起來:好不容易建立起一個觀點,立刻被師父顛覆;再建立一個新的,又被顛覆…… “師父……”他想了想說,“為什麽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我跟思寧分手好像是件挺好的事兒? “是挺好的,”李潤野歪過頭沖顧之澤笑一下,“確實挺好。” 顧之澤裝著一腦袋霧水,看車窗外飛掠而過的街景,雖然仍覺得自己愧對楊思寧,但是因為李潤野那句“確實挺好!”心裏又釋然了,覺得至少這個決定是對的,沒有讓楊思寧陷得更深。 心情一旦放松了,顧之澤立刻就察覺到自己的腸胃在提抗議,他對李潤野說:“師父,前邊右轉彎,咱們去美食街吃宵夜吧,我請客。” 李潤野往右打方向盤,嘴裏問道,“你十點才吃完晚飯,怎麽又餓了,沒吃飽?” “那誰吃的飽啊,那菜量,嘖嘖,少得讓我覺得下筷子都是罪惡!” “吃席都吃不飽,你還能幹點兒什麽!”李潤野笑著問,“想吃什麽?” “大排檔!”顧之澤毫不猶豫地說,“我要吃烤串,再來一瓶冰啤酒!” 李潤野點點頭,剛要靠邊停車顧之澤又叫了起來:“不不不,咱們去喝粥吧,前邊有家粵式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