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着去丈量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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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我名字只差一个字,辈分却低我两辈。
她第一次去我家,我们俩在路上对了半天手指头,也不知道她应该怎么称呼我的爷爷奶奶。
后来俩人协商,说不叫人,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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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了就算了,偏要补一句,说:“你写字的那个手就是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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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爸爸不这样想,非得纠正她用右手写字,打得她左手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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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天好冷,她拿出肿了的左手,刚抬起,然后慢慢放下,改用右手抓笔。
从此以后,她就改過来了。不过除了写字,其余的倒还是习惯用左手。
5
一直到初中,考到同一所学校,我们才同级。
此时的她变得很活泼,年级里面的风云人物、学校老师的路数、某个同学的身家背景……这些都是她在周五放学回家的路上、周日下午去学校的路上,讲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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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去学校要路过她家,有一天回家,她奶奶拦着我不让走,说谁谁说了,一定要我在他们家吃顿饭。那时她在成都读中专,爸爸妈妈也去了。
奶奶说:“她让你别怪她,没有陪着你一起去读高中。”
一个人走,我从来都不觉得委屈,但在那烛光的暗影里听到这句话,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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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们俩走累了坐在河边歇脚,说长大了以后要去远方。后来我们真的都在遥远的远方,却再也没有联络。
前几年,她的爷爷奶奶去世了,后来,老房子也被雨水冲得慢慢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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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一边写字一边说话,我都会想起当初小小的她以及那些大滴大滴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