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阿芝带着白起回淳于村,白起接受淳于家的“喝酒试炼法”,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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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套话
白起向各位长辈问好,被阿芝安排在太师椅上坐着,淳于溪递了一盏茶给他,他轻咪了一口,下一秒,陷入了昏睡中...
“白起!”阿芝看他昏倒立马上前,她狐疑地看了看他面前的茶盏。
淳于溪笑了:“我可没给他下*啊,他只是喝醉了。”
“咱们淳于乡的酒可不是凡品,凭他酒量再好,酒劲上来了也挡不住!”大舅淳于山接腔,哈哈大笑。
“好了,你带他去西厢的客房吧。”淳于夏开口。阿芝和大舅一左一右扶着白起去客房。
从正堂到西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白起大部分力道都压在淳于山身上,阿芝只是在一旁虚扶着。
经过园子,阿芝远远瞧见峥嵘亭的柱子上缠绕着一朵朵蓝紫色的朝颜。那丛朝颜从前年开始就没开花,没想到今年开得这么盛。三人走上木桥,水里的几尾蓝、鲤红鲤听到声响都往他们的方向游。“一群贪吃的家伙!”阿芝腹诽。
把白起扶到了西厢的客房,阿芝替他盖上被子,又去洗手间洗了毛巾给他擦脸、擦手,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淳于山就在一旁冷眼看着。
“淳于家捧在手心里的孩子,现在竟然还要照顾别家的臭小子。”淳于山心里感慨万千。阿芝帮白起收拾妥当,一转头竟发现大舅还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着,眼睛直勾勾得盯着床上的白起。
“大舅,你干什么...”阿芝心里发毛。
“这小子晕得及时,我本来还想试探他几句的。”淳于山嘟囔。
阿芝无语,她摸了摸脖子开口:“要不...大舅你先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就行。”
“你先去吃午餐吧,大舅看着他。”
“不用不用,大舅你去吃吧,我在车上吃了东西还不饿。”阿芝说着就把淳于山拉着往外推。
阿芝拖了凳子坐白起的床边上,看他舒展着眉毛,睡得特别香,靠近闻,还有酒气,所幸不难闻。
“白起。”阿芝在他耳边轻轻喊他。
没应。
“起起!”
他动了动睫毛,没有继续说下去。
阿芝继续发力,她之前听艾衡说,男人喝醉之后最老实,她今天决定试一试。
“你想喝水吗?”
“嗯...”
“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千荔。”
阿芝偷笑,很满足。
“有多喜欢她?”
那边迟迟没有声音,阿芝把头凑过去听,也没有听到回应,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呼得她的耳朵暖融融的。白起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
阿芝只得跟着他跑到床的另一侧。
“白白。”
“嗯?”
很好,意识又恢复了。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这个问题阿芝早就想问了,但又感觉问了的话,她怕自己会嫉妒那些比她更早遇见白起的女孩,也怕他会介意她之前有过好几次恋情。
没回应。
阿芝没有放弃,继续发问,“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阿芝蹲着,脑袋趴在床边,姿势些许猥琐,不知道白起有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他的大手往阿芝的方向一捞,把她的脑袋搂进了他的胳肢窝里...
咯吱窝里暖暖的,但阿芝真心觉得这个姿势太...“不堪入目”了。她轻轻挣扎,可白起那斯,臂力惊人,阿芝扭了半天也没出来。
呼吸逐渐困难起来,阿芝张开嘴,咬了他的手臂一口,白起吃痛放开。
她还是不想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继续发问:“你谈过几个女朋友?”这次她半蹲着,把半个身体靠在他的胸前听。
蹲了半晌,也没回音,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白起的大手又是一捞,这次她清晰的听到他说:“不要再离开我。”
阿芝没敢动,以一种非常累人的姿势任由他抱着,直到她的腿麻了,她才轻轻从他的怀里出来。
他的眉毛紧皱,表情痛苦,像是梦到了什么让他感到害怕的事情,他突然大喊了一句:“回来!不是那辆车!不是那辆车!”
这声音和语气怎么那么熟悉,“不是那辆车...”阿芝想到了上午她在高速上做的那个梦,梦里她终于跑到了光明的地方,可是却上错了车,重新坠入了深渊。
她又看到了白起发尾跳跃的色彩,耳边有女声:“崔晏!崔晏!快点,再不出门灯会上的头彩都被别人拿走了!”
眼前的白起仍旧缩在眉头,阿芝伸出手抚摸他的眉毛,缓缓开口:“崔晏。”
视线里,她看到白起张开嘴,吐出三个字:“怎么了?”
阿芝的脑袋里如有惊雷,她的直觉告诉她,白起就是那个梦里面反反复复出现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阿芝继续确认。
白起轻轻侧了侧脑袋,回答她:“我叫白起。”
“是我。”
听到回应的那一刻,阿芝的心前所未有地跳动起来,“咚咚咚”感觉只要她张开嘴,心脏能从口里跳出来,她摸了摸心脏,感受它的力度,有些微的不舒服,两手有因为紧张,也凉了,她预感到,她今天将会得到一个答案,那个答案是她以前一直想知道,又无从询问的。
她很想把白起摇醒,向他提问,可是她推他,捏他的脸和耳朵,他就是不醒来。这一刻,她恨不得去村口菜市场借大喇叭,对着白起的耳朵大喊“快醒来。”
正当她想效仿王子吻醒白雪公主的法子亲他的时候,门外有声音在说:“荔子,你该去吃午饭了,我来看着他吧!”
阿芝猛地回头,看到大舅母淳于溪笑着走进房内,盯着她笑的别有深意。
“大舅母。”阿芝喊。
“我还不饿。”她继续说。
“不行,不饿也要吃午餐,你外婆还在桌前等你,你不去吃饭,她不下桌。”淳于溪一边说着,一边把阿芝往外拉。
阿芝看了看手腕上的月相表,已经下午1点30了,平常这个时候外婆早该去午睡了,她没有办法,只得回头看了一眼白起,踏步往正厅走去。
因为心里有事,阿芝手拿着筷子,没有多吃几口,光是发呆。
阿芝是淳于夏一手带大的,看她那副表情,心里明白了大概。她摸了摸阿芝的手说:“遇到什么难事了,和阿婆说说。”
阿芝扭头看淳于夏,她温煦的笑容映照在她的眼眸,小时候她身体差,阿婆在她身上费了很多心思,每当她晕倒后醒来,总能看到这双眼睛盯着她,即使不说话,也能给她带来力量。不管她遇到什么难事,阿婆总能帮她妥当解决,可是...这次的事儿,她要怎么开口。
“阿婆。”阿芝放下筷子,抱住眼前的人。
淳于夏摸了摸她的脑袋,知道她还不想告诉她,孩子长大了,有些事,即使她再怎么厉害,也有帮不上忙的时候。
“没事,乖,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阿婆吧。”
在淳于夏的“逼迫”之下,阿芝即使再没胃口,也吃了一小碗饭,送淳于夏去卧室休息之后,阿芝往西厢走去。
仍旧是经过庭院,阿芝在木桥上喂了一会鱼,抬脚往峥嵘亭里走去,此时朝颜仍旧开着,在风里轻轻颤抖。
峥嵘亭是八角亭,据大舅说这个亭子之前的烧毁了,这是她母亲出生那年新造的,灰瓦木柱,重檐翘起,造型精美,古意盎然。
峥嵘亭地势较高,四周水面空阔,是园子里赏景的好地方。小时候的阿芝有段时间非常爱来这里吹风,直到有一回表哥和她说,这个亭子是因为要压住某个鬼怪才建造的,吓得她很久都不敢来。后来年纪慢慢变大,胆子也变大,见识也多了起来,自信自己阳气足,行得正坐得端,鬼怪耐她慎千荔没办法,于是每次回阿婆家经常来峥嵘亭一坐就是一下午。
她坐在木廊上吹风,心里慢慢安定下来。长久以来的疑问能在今天得到解答,她应该感到开心的,不应该像现在只有疑虑重重。
想清楚这些,阿芝起身,往西厢走去。
答案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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