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舌尖上的中国》第三季终于出来了。然而观众们却大呼失望,豆瓣评分相对前两季的9.3、8.4,直接腰斩为4.0。
“舌尖上的中国”怎么就成了“舌尖上的笑话”?有人一针见血:因为导演换了!
前两季舌尖的总导演,名叫陈晓卿。此人不仅拍纪录片有一套,写起文章也是毫不含糊。
我才发现,原来这个长得像黑塔似的人物,竟然是个大逗逼。他写美食,却让人忍不住想笑出声;他关于“吃”的歪理邪说,竟不禁让人拍案叫绝;而他字里行间的真挚情感,又能唤起你心灵深处的情愫。
今天,书单君就和大家分享《至味在人间》中的精彩段落。读完之后,相信你一定会明白:为什么只有陈晓卿,才能拍出那个让我们口水、泪水齐流的《舌尖上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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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陈的“歪理邪说”
拍出《舌尖上的中国》的人,必须得是个大吃货。
这个称谓,陈晓卿当之无愧,人送绰号“扫街嘴”——
每周,他都会和儿子一起来一次美食探险,以公主坟为中心,半径十公里都是他们探索的“秘密丛林”。
就这样,他愣是在美食相对贫乏的北京西城,发现了白云祥湘菜的小炒肉、三个亭的火锅、帕米尔食府的大盘鸡、天华毛家菜的红烧肉……
练成美食活地图,在吃货里也只能算是基本操作。陈晓卿更绝的,是他不仅“用嘴扫街”,还能“用脑品味”。因为在“吃”这件事上,他有不少让人拍案叫绝的“歪理邪说”。
比如,陈晓卿认为,一个人能不能吃肥肉,是衡量年龄的重要标准,而且反映着世界观:
年轻人不用怕,每天消耗多,消化系统开工时间足够。更重要的是,被身体吸收的油脂,科学证明,往往会转化成一种叫做多巴胺的东西,它有助于保持心情的愉悦。
所以我一直隐瞒地觉得,素食党一般都比较严肃,适合思考人生,探讨喇嘛活佛仁波切关心的人类终极问题。而吃肉党,注定一事无成,每天就像我一样,傻乐傻乐的。(《荤腥的妄念》)
再比如,对于永远爆满的海底捞火锅,陈晓卿说自己很少去,而理由非常“高级”:
海底捞的汤底清淡,容易上口,特别适合入门,但我自己去的次数并不多。因为它是无渣火锅,汤里没有成型的作料,看上去很干净方便,但它就像一个讨人喜欢的自来熟交际花,貌似很容易接近,时间长了也不会有什么进一步交流,可敬而不可亲。
你要是喜欢谁,不妨提前两小时找一家有底料的火锅店,早早开火,想象着郫县豆瓣和葱结姜片蒜瓣以及草果丁香花椒辣椒不断充分交融磨合,小火慢慢熬着,等那个人来吃……当然,“那个人”必须是一个喜欢吃的实在人,吃饭是你们的目的,这样你们才能在享用美食的同时享受相濡以沫的人生。(《相濡以火锅》)
很多人在外边吃饭时,特别注意餐桌礼仪,生怕咀嚼声大、吃相不雅暴露了自己的阶层。陈晓卿对此很不以为然,他说:
我是一个惧怕餐桌礼仪的人。每当餐盘里出现了诱人的食物,我总是忍不住想扑将上去,但环视四周,全是杰克李——节制、克制、理智的人。强忍着冲动,改成一笔一划贼忒兮兮地吃,这时候,心中总不免唠叨一句,唉,不及林间自在啼啊。(《食物的分贝》)
在他看来,面对食物,应该像面对爱人一样,摘下面具,放下矜持,呈现吃货本性,那才是对美食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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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人间烟火气
作为鼎鼎有名的《舌尖》大导演,很多人以为,陈晓卿出入的,都是富丽堂皇的饭店、高大上的会所。
可他偏爱的,根本就不是高堂庙宇,而是人间的烟火气。
A角就是一个人的本真,A角附身时,专找对自己胃口的东西,想吃什么吃什么,蹲着吃、站着吃完全随意,吃到一身大汗都没事;
而B角时刻,就没那么随意了,在婚宴寿宴会议餐上,变得谦逊、和蔼、克己、五讲四美三热爱,压抑自己的天性。往高雅里说叫“克己复礼”,牺牲自我构建和谐社会;往低俗里,人民群众管它叫“装B”。(《一人分饰两角》)
所以,在广西大厦的那兰酒楼人模人样地扮完B角之后,陈晓卿都要独自再点一碗酸臭的螺蛳粉,满足自己的A角灵魂。
在他的人生里,充满了许许多多这样的A角时刻:
晚上加班,在夜色里回家,总在这里(螺蛳粉店)打一转,跟江sir(店老板)聊两句天,听他骂骂人。小店非常简陋,电风扇挂满了灰尘,地上还胡乱扔着几只放原料的塑料袋,这些往往都被我忽略。每当饥饿感来临,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端一碗粉,在最靠门口的那张桌边坐下,涕泪纵横,看着华威南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每到此刻,我觉得生活无比真实。(《一人分饰两角》)
……1977年的那个寒假,大雪纷飞中,姑父带我去街上第一次喝啥汤(皖北一种可口蛋汤)。那时候,我刚刚下了决心,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科学家,甚至为此蹲了一班。但一碗啥汤落肚,顿时让我觉得,其实……当一个宿县人不用做科学家,也怪不错的……娘的,一碗汤让国家少了一个钱学森。(《一碗汤的乡愁》)
对陈晓卿的这种烟火气和真性情,美食家沈宏非评得极妙:
吃喝有道,写字有气。各人笔下有各人的气,这个不服不行。论写吃,有人霸气侧漏,有人傻气直冒,有人酸气逼人,陈晓卿的气,是地气——这和“接地气”还不完全是一回事,也还真不是逢大排档笔赞,见高级货必骂的那种,那是怄气。陈晓卿的地气,不是从地里冒出来然后被他一弯腰接住,而是酝酿于丹田,厚积于舌尖,逆向地深入泥土,深入地表,深入人心。
简单来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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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吃的是人
其实,陈晓卿不仅对土地“常含口水”,对人也是,以致于经常“视人如菜”:
我喜欢北京天源酱园的甜辣干、萧山钱江牌萝卜干、东北的萝卜炖腔骨、江西的大锅萝卜片以及广东的萝卜煲牛腩……我甚至因为萝卜喜欢上了好莱坞的茱莉亚·萝卜丝——那个美丽的长着一张气吞山河大嘴的美国女青年。(《弯腰青》)
在他的脑中,身边每个人对应的不是学名,而是菜名:
我从前的领导,在办公室永远眉头紧皱一脸旧社会,但想让他随和很容易,去单位旁边的“红番茄”,随便要一份莲藕汤,这个湖北人的肃穆表情就会像融化的冰棍儿一样慢慢软下来,时间长了,甚至会柔情似洪湖水那么浪打浪的。所以在我这儿,他就代表了莲藕汤。
另一位四川籍同事,因为是主持人,所以出去吃饭比较谨慎,难请。但也有例外,这就是四川火锅,尤其是全红汤的,一喊她一个准儿。有天深夜,甚至见过她一个人,在航天桥的甜妹耙泥鳅,戴着大墨镜,面对一整桌菜和一个火锅胡吃海塞。如果用红油火锅替代她的姓名,简直太合适了。(《睹食物思人》)
同样地,小炒猪肝是他妹妹陈晓楠,酸汤猪蹄花是读库的老六,莜面栲柴栳栳是柴静……
所以,陈晓卿一度想把自己这本书的名字定为《最好吃的是人》,后来被人劝住,才改为《至味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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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永远记得你的籍贯
在很多场合,都有人把陈晓卿称为美食家。
可他觉得,美食家是这么一种人——有家族基因,有敏锐的味觉,有学贯中西的见识以及体系完整的美食著作。
他不是。
他更愿把自己叫做“吃货”——一个走街串巷、至爱人间烟火气、骨子里带有浓浓乡愁的吃货。
陈晓卿是安徽人,但在北京呆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找不到味觉上的归属感。
他说,每个人的肠胃实际上都有一扇门,而钥匙正是童年时期父母长辈给你的食物编码。无论你漂泊到哪里,或许那扇门早已残破不堪,但门上的密码锁仍然紧闭着,等待你童年味觉想象的唤醒。
荠菜配上肉,是美味。可为了节省,妈妈总会找到一堆不买肉的理由。可能我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吃过素炒荠菜、荠菜清汤以及凉拌荠菜的人。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食欲,依然让我们甘荠菜如饴,以至于年复一年,我和妹妹们一到清明仍然有到城外挖荠菜的冲动。
大概十年前,大妹家在北京买了房,孤零零的塔楼前面便是大片的麦地。我对麦子有兴趣,一路摸索过去,竟然在冬小麦的丛中找到了大片大片的荠菜!我如获至宝。此时,超市里已经可以轻易买到肉馅,那一天,我们以荠菜为主题,吃了饺子和冬瓜荠菜圆子汤,那种馨香让我们仿佛在刹那间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故乡。(《荠菜花》)
沈宏非曾这么评价他:
不论陈晓卿置身北京还是东京,南京还是望京,你问他美味在何方,他的手指最终总是会像扶乩般自动地指向老家的方向。就是凭着这股子浓浓的乡愁和满满的敌意,他总是能在北京的浓重雾霾里嗅出老家的味道,并且在这个超级迷宫里准确地找到来自老家的饭馆。在城市里发现乡村,在钢筋混凝土里翻出泥土。
也正因如此,陈晓卿常把目光投向乡野泥土之中,投向城市中的烟火气和人情味,才有了打动人的前两部《舌尖》。
《舌尖3》口碑的崩塌,或许正因少了对美食发自内心的热爱,少了这份对乡土、对人情味的关怀。
吃饭对于中国人而言,从来都不只意味着填饱肚子,或者健康养生的营养学意义,诱人美食的背后,是鲜活的人,蘸着情感,饱含文化,承载着一方水土的独特记忆。
即便你远走高飞,乡音已改,可胃永远记得你的籍贯。吃一口家乡菜,喝一碗有儿时温度的汤,食欲和感动都会一起涌上来。
前两部《舌尖》的成功,可能恰在于,拍出它们的那个人,也有这样的情感,也有这样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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