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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过生日那天,偷偷躲进了柜子里…
日期:2017-12-25 作者:广告 来源:同学该吃草了 阅读:

姐.姐过生日那天,偷偷躲进了柜子里…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因为左脸上有几道丑陋的疤痕,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把我当成异类,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丑八怪。

  孤儿院里的生活很枯燥乏味,欺负我这个丑八怪几乎是孤儿院所有小孩子们的消遣。

  这里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因为身体带有疾病或者是因为是女孩,在婴儿时期就被家人抛弃的,最后才会被送到这里来。在监狱一般的孤儿院环境长大,所有的孩子或多或少心理都有些扭曲,欺负人也特别的狠。

  但是每当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年纪比我们的女生冲出来保护我,她就是我的姐姐张梦。张梦其实并不是我的亲生姐姐,她是孤儿院里最大的孩子,她今年十六岁,小小年纪就已经长得很漂亮。原先她跟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唾弃我,但是有一次大头跟几个男孩子想偷看她洗漱,被我提醒她之后,她就开始渐渐的对我改观,后来更是把我当成了她弟弟看待。

  张梦虽然是女生,但是她比我们所有的孩子年纪都大,在孤儿院呆的时间最长,奉信的是只有心狠手辣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世界生存下去,所以打架的时候很凶,而且敢下死手。

  记得有一次大头跟几个孩子把我打倒在地,用绳子绑着我的脖子把我当狗牵着玩的时候,张梦握着一根磨得很尖锐的牙刷柄就冲了出来,直接捅在了大头小腹上,把大头捅成了重伤,从此之后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有点怵她。

  我个子瘦小,面貌丑陋,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把我当成异类,这也让我养成了自卑跟懦弱性格。有了张梦这个姐姐,我原本灰白的世界才有了色彩,孤僻的性格也改善了很多。我们一起玩耍,一起打架,一起听老院长讲课,一起肩并肩的在夜空下看星星说着自己憧憬未来,一起约好要当一辈子的姐弟,守护彼此。

  张梦私底下还教导我很多做人跟生存的道理,比如她总说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就要学会心狠手辣;比如她说在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人是孤独地只依靠自己活着的人;比如她说想要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

  我以为我们会在孤儿院呆到十八岁成年,然后顺理成章离开孤儿院,进入社会当个普通人,然后平凡而又幸福的过完一辈子。但是,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得最急的总是最美的时光,一对衣着华丽的贵族夫妇来孤儿院领养小孩,打破了我跟张梦这段美好日子

  记得那是一个秋日的下午,一行黑色车队缓缓的驶进了孤儿院,最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L,下来一对中年夫妇,男的西装革服,眼睛狭长,很有气质,女的身穿青色绣花旗袍,长得妩媚动人。

  孤儿院的十几个小孩都从窗口好奇的偷偷打量停在院子的豪车,还有那对气质不凡的中年夫妇。从这对夫妇身后那几个训练有素,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看来,这对夫妇一定是什么大人物,非富即贵的那种。

  我跟张梦也趴在窗边望着,望着那对贵族夫妇,我低声的说:“他们应该是来孤儿院捐款的富豪吧?”

  张梦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对夫妇,目光竟然有些狂热,她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语气掩盖不住兴奋之意,摇摇头说:“不是,富豪老板们来孤儿院捐款,一般都叫上很多记者随行报道,他们图的是名声;这对夫妇只带保镖,没有其他的报社或者电视记者陪同,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是来领养孩子的!”

  我听到张梦这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有些兴奋了。其实她一直就不甘于平凡,一直就很渴望有一天能像童话故事一眼被贵族人家领养,成为一名真正的公主。

  我不由的想,张梦确实是孤儿院里最优秀的孩子,如果她被这对贵族夫妇收养了,那岂不是表示我跟姐姐要分开了?

  这么一想,我不由的有些警惕起来,望向院子里那对夫妇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敌意。

  张梦猜得一点没有错,这对夫妇确实是来领养孩子的。孤儿院长把十几个孩子的履历资料都给这对夫妇看过之后,最后他们初步把选择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也就是我跟张梦,这意味着我跟张梦有一个人会被这对夫妇领养。

  孤儿院长首先把我叫到办公室,办公室桌子上摆着香茗,还有一大盘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那对衣着华丽的中年夫妇本来正跟老院长谈笑风生,但是见到我进来的时候,尤其是见到我左脸丑陋的疤痕,他俩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老院长一番介绍之后,我知道了这对夫妇男的叫陈瑜,女的叫李梦婷,陈家是两广赫赫有名的豪门。老院长言语中不断的对我暗示,让我在陈先生面前表现得乖巧一点,我如果真的被陈家收养,那么就真是鲤鱼跃龙门了。

  我从小性格孤僻,平日沉默寡言,唯一让我亲近的人就只有我的姐姐张梦。这两年跟张梦在一起,是我长这么大最快乐的时光,张梦就是我的信仰,我的依赖,我舍不得离开她,所以我内心一点都不想被陈家收养。

  陈先生看到我丑陋的相貌微微感到吃惊,但是他似乎是见惯了风浪的,皱着的眉头很快的舒展开了,看我的眼神还充满了怜悯,柔声的问了我几个问题,包括我想不想被领养之类的?

  我不擅长社交,平日也只跟张梦说话,所以无论陈先生问我什么,我都是紧闭着嘴不说话。直到他问我愿不愿意被领养的时候,我才张开嘴巴有点敌意的望着他们说:“我不愿意。”

  陈先生夫妇都错愕了,就连边上作陪的老院长葛老头也不停的翻白眼,大约是觉得我是贱骨头不识好歹。

  老院长这会儿连忙的说:“陈先生,阿丑平日性格孤僻,不太合群。另外一个叫张梦的小女生则优秀很多,她长得清纯动人,而且很聪明。我觉得如果你们要领养小孩,张梦会是很适合的人选。”

  陈先生点点头:“嗯,那就先见见张梦再说。”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目光忍不住偷偷的又瞄了两眼桌面上那盘精致的巧克力,陈先生发现了我这一举动,他就微微一笑对我说:“怎么着,你喜欢吃巧克力?”

  我偷瞄巧克力的行径被发现了,多少有些脸皮发烫,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喜欢。”

  陈先生跟李夫人对视一眼,两人揶揄的笑了,陈先生笑眯眯的问:“真的?”

  “嗯”我低着头小声说:“但是我姐姐喜欢,每次过节老院长发糖果,我姐姐都说这是最美的享受,她每次吃完糖果都会帮糖果纸收集起来珍藏着。明天是我姐姐的生日,我可以拿走一块巧克力吗?我想给她当生日礼物,给她一个小惊喜。”

  陈先生夫妇见我偷瞄巧克力,被发现之后又红着脸说不喜欢吃,他们以为我是不好意思承认。这会儿听完我的话之后,两个人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变了,尤其是陈先生,看我的目光有了点欣赏之意,他点点头说巧克力随便我拿,然后还好奇的问我的姐姐是谁?

  我有些骄傲的昂着小脸告诉他们:“我姐姐是孤儿院里最厉害的人,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她就是张梦。”

  我拿了一块巧克力珍而重之的收藏在口袋里,然后离开了办公室,接着老院长又把张梦叫到了办公室去见陈氏夫妇……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张梦就回来了,脸色显得有些难看,看我的目光也有些不同了。

  我这会儿也挺紧张的,有点担心张梦被陈家领养走了,那么以后我就跟姐姐分开了,所以我很紧张的问张梦情况怎么样?

  张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的说陈先生说他临时有应酬,领养的事情他考虑两天。张梦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然后盯着我佯装不经意的说:“阿丑,陈先生好像对你印象不错,我去办公室见他的时候,他没有把多少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且一直在提起你,言语中似乎有点喜欢你。”

  我睁大眼睛:“怎么可能,他们问我问题我基本都不回答,而且我也说了不想被领养,还有我长得这么丑,他们不会喜欢我的。”

  张梦似乎不信任我说的话,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这会儿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我跟她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领饭菜的时候,负责分饭菜的老院长竟然在我的饭碗上加了一个鸡腿,这让我还有张梦,甚至是旁边的孩子见到都看呆了。要知道平时只有过年,或者有上级领导来巡视我们才有可能吃上鸡腿,我不敢置信的望着老院长吃吃的说:“葛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平日对我不甚理睬的葛老头破天荒的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甚至还亲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阿丑,你今天在陈先生面前表现得很好,陈先生很喜欢你,估计你很有机会被陈家收养。以后当了陈家公子,不要忘记了葛爷爷我对你的照顾哦。”

  表、表现?!

  我这会儿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我今天对陈先生根本就不怎么搭理好不好,只有在临走的时候跟他要了一块巧克力准备用来明天送给我姐姐当生日礼物,我哪里有表现了?

  站在我身边的张梦刚才一直就有点怀疑的望着我,这会儿听到老院长说我在陈先生面前表现自己,她脸色瞬间更加难看起来,看我的目光也立即充满了愤怒,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的攥紧了,指甲快要扎入肉里。

  我转头看到了张梦冷漠看着我的模样,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心想不好,姐姐一直都梦想被豪门领养,然后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次陈家来领养孩子,她无疑是非常渴望被选中的。而老院长说我在陈先生表现自己,姐姐肯定产生误会,以为我在偷偷的跟她争抢领养的名额,难怪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张梦领了饭菜,一言不发的朝着角落的一张桌子走过去坐下来吃饭。

  我硬着头皮跟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见她脸色难看不说话,我就连忙的夹起饭碗里的鸡腿献宝的递给她说:“姐姐,这个给你吃。”

  “少跟我惺惺作态装好人,阿丑,你翅膀硬了,竟然敢跟我玩起手段来了。”

  “姐,我没有!”

  “呵呵,这时候你还不承认。”张梦冷笑的望着我说:“对的,我教过你谎言要骗到底,我还教过你做人要达到目的就要心狠手辣,看来你学得很不错。”

  我闻言着急了:“姐,我真没有。”

  张梦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跟我说话,端着她的饭碗转身离开了,背影别样的生疏冷漠。

  晚上,我好几次靠近张梦想跟她说话,想把误会解释清楚,但是她认定了我在陈先生面前故意表现讨好陈先生,跟她抢夺她梦寐以求的机会,完全不给机会我开口解释,我最后只能怏怏的回到寝室铁架床上躺下来睡觉。

  临睡的时候,我拿出那根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看了两眼,然后藏在了枕头下面,明天就是姐姐的生日了,可能过了今晚她气消了,就会跟我重归于好了。

  闭上眼睛没多久,我就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床边传来一点轻微的异响声,我一下子就惊醒了,但是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而是竖起耳朵倾听,心中惊疑不定的想:难道是寝室里大头几个孩子想半夜欺负我?

  宿舍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口投射进来一束淡淡的月光,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确实有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床边,她背对着窗口,我看不清她的脸孔,但是她手中却握着一片磨得异样锋利的铁片,铁片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就像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刀片……

  我不由的抽了口冷气,然后右手悄悄的伸向我的枕头下面,下面藏着一把武器。其实就是一把匙更,张梦帮我把匙更柄磨得很尖锐,我平日跟大头他们打架就用这武器,我管它叫狼牙尖刀。

  在我的手刚刚伸到枕头下面的时候,我终于辨认出了手握刀片站在我床边的人,赫然是张梦!

  张梦也发现我醒来了,她左手一下子就捂住了我的嘴巴,右手的刀片就抵在了我脖子上。本来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反抗的我,见到是张梦的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张梦经常教导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下来就要心狠手辣,但是我没想到她会为了一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而对我下狠手。一瞬间,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伤心难过,害怕,迷茫绝望,不解,但是更多更多的委屈……

  我一直拿张梦当我的亲姐姐,这两年来她就是我的信仰,我的依赖,我活着的意义。但是这一刻,她的无情,让我内心的信仰轰然崩塌。相比较死亡,亲情背叛更加让人难受。

  如果偷袭我的人是大头或者孤儿院里别的孩子,我肯定会掏出枕头下面的武器殊死一搏的。但是此刻,我望着近在咫尺的张梦,却没有作出任何反抗,而是宛如一条躺在干涸沙滩上濒临死亡的鱼儿,双眼绝望的望着她,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下来了,被她捂着的嘴含糊不清的呜咽了一声:“姐姐,不要……”

  张梦眼神复杂,手有些发抖,看得出来她也是有些犹豫的,可是她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我原本伸进了枕头下面的右手,她顿时脸色剧变,眼神猛然变得暴戾绝情,抵在我脖子上的刀片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刀。

  我只感觉喉咙一热,大片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襟,然后才开始感到剧痛,接着是气管被鲜血呛到,呼吸也变得艰难,整个人都开始慢慢的窒息。我艰难的把枕头下面的右手抽出来,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根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张梦见了,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

  大量血液迅速流失的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被割断喉咙的我死死的望着张梦,喉咙里赫赫有声的说:“如果……有下辈子……我宁愿孤独一辈子,也不要……再有一个姐姐了……”

  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不愿醒来的梦,模模糊糊之中听到耳边有人在小声的说话。我眼睫毛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病房里,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单,脖子上包扎着一层白色的绷带,绷带上还有血污,我竟然没有死。

  在我床边说话的是我们的孤儿院长葛老头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他们两个见到我醒来都有些惊喜。医生检查了一下我的状况,然后说我情况还算良好,叮嘱我好好休息,他就离开了病房。

  这会儿病房里只剩下我跟老院长,老院长说我喉咙被割了一刀,割伤了气喉,幸好没有割伤大动脉,我能被抢救回来已经是奇迹。

  我喉部受伤严重,这会儿说话也非常非常的吃力,但是还是忍不住望着老院长,用微弱又沙哑的声音问:“我姐姐呢?”

  老院长怜悯的望着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还把她当姐姐呀?”

  原来,张梦割断我的喉咙之后,就把刀片放到寝室大头的床边,想嫁祸给大头,因为平日在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当中,大头欺负我最凶。她的计划虽然很好,但她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女生,没法做得滴水不漏,民警过来调查的时候还是发现了端倪,她最后还是暴露了。

  我听老院长说到这里,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轻声的问:“她被抓了吗?”

  “没有”老院长摇摇头说:“她很精明狡猾,在民警刚刚起疑心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事情要暴露。她从孤儿院的水沟口偷偷逃跑掉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她。”

  我闻言沉默了下来,张梦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事情,最后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

  这时候,我目光忽然落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上面有一根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不过触目惊心的是巧克力上面有着一块触目惊心的血污。

  老院长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桌面上的巧克力,轻声说:“这巧克力就是你在办公室拿来准备送给张梦当生日礼物的那块吧?你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手里还死死的攥着这玩意,做完手术之后,医生把它送了回来。”

  我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医疗费都是老院长跟慈善基金还有一些社会人士募捐的,这么治疗了两个月,虽然还没有痊愈,但是最后没有钱医治了,就被医院赶了出来,回到了孤儿院。

  老院长也很失望,他四处筹捐弄钱把我给救了回来,就是想着等陈先生领养我之后,我鱼跃龙门变成陈家公子,以后能好好报答他。但是没想到的是,陈先生离开孤儿院就因为公司有急事,下广州那边去了,这两个月都没有消息,至于当初说领养我或者张梦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一切一切,仿佛又回复了正常,老院长依旧因为孤儿院缺钱运转而每日苦恼,我依旧是那个丑八怪,孤儿院里大头那些孩子依旧欺负我。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了姐姐,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不会再有一个小姐姐冲出来保护我。

  脖子上的伤势一点点的在康复,但是心灵上的伤却没法愈合,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张梦握着刀片站在我的床头,好几次从噩梦中惊醒。

  张梦离开之后的第七十三天下午,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下雨,直到午后才慢慢放晴。我这些日子都是过得混混沌沌的,这会儿也一个人来到院子角落的石凳上坐下来,掏出口袋里一直收藏着的那块巧克力,这本是我当初准备给张梦的生日礼物,但是没想到后来事情会演变成那样。

  张梦虽然残酷的遗弃了我,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始终有着一丝眷恋,在怨恨的同时,也忍不住的想,她现在怎么样了?

  “丑八怪!”

  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蓦然的惊醒了,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大头跟他几个同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大头正眯着眼睛满脸不善的望着我,忽然注意到我手上的巧克力,他忍不住低呼:“噫,他手里有巧克力!”

  另外几个孩子也纷纷叫囔起来:“是真的,他真的有一块巧克力。”

  大头他们脸上都露出垂涎的表情,甚至还咽了下口水,毕竟巧克力只有过年时候才有机会吃到,这对我们孤儿来说绝对是非常奢侈的东西了。大头眼睛转动两下,然后叫囔说:“丑八怪怎么会有巧克力,这肯定是他偷的。”

  我见到大头他们几个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要抢我的东西了,下意识的把巧克力藏在身后,辩解说:“这是陈先生给我的,不是我偷的。”

  大头懒得跟我啰嗦了,直接伸手就野蛮的跟我索要:“管谁给你的,拿来!”

  我坚决的摇摇头,抿紧小嘴唇说:“不行,这我不能给你。”

  “不能给我,你还想着献给你那个狗屁姐姐不成?丑八怪,你以为张梦真把你当一回事,你不过是她眼中一条狗而已,她真把你当弟弟她能对你下得了狠手?”大头冷笑的跟我说道:“以前有张梦护着你,现在她已经逃离了孤儿院,我看看现在还有谁能保护得了你!”

  大头说着就跟他几个同伴上来要抢我的巧克力,我情急之下一拳就打在他脸上。大头虽然吃痛闷哼了一声,但是我也因此捅了马蜂窝,大头咆哮着跟几个同伴朝着我一拥而上,一起围殴我。

  我身材没有大头强壮,而且还是一个跟他们几个打,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大头几个打倒在地上。倒在一滩雨后积水之中,瞬间浑身泥泞。

  我如同一条落水狗,但是还死死的护着手中的巧克力,其实张梦已经背叛了我,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内心深处还这么在乎,我还是放不下这份姐弟情。

  “住手!”

  就在大头一帮小孩把围殴我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喝声,大头几个孩子都被这严厉的声音跟吓住了,齐齐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陈先生夫妇带着一行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大步走了过来。

  陈先生依旧是穿着黑色衬衫,配合着他狭长的眼睛,整个人显得很冷峻,他看了一眼倒在泥泞中的我,然后把目光转到大头几个身手,冷漠的问:“为什么打他?”

  大头眼神有点发虚,小声的说:“他是小偷,偷巧克力。”

  “阿丑不是小偷!”陈先生冷冷的直接作出结论,然后他转过头望着如同受伤落水狗般蜷缩在泥泞地面上的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朝着我伸出一只手,柔声的问:“能站起来吗?”

  我艰难的抬起头,目光迎上了他坚定而笃信的眼神,从陈先生目光中我忽然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温暖跟安慰,依稀找到了昔日张梦身上那种熟悉的亲人感觉。我忍不住抿紧嘴角,用力的点了点头:“能!”

  陈先生眼睛里多了一抹笑意,轻声的说:“把手给我。”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但是半途又停了下来,因为我这会儿浑身脏兮兮的,瘦弱的小手上沾满了雨水跟泥泞,显得肮脏无比,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自己脏兮兮的手放到陈先生白皙宽厚的手掌上。

  陈先生看出了我的顾虑,他大手却没有丝毫在乎的就伸过来主动拉住了我的小手,把我拉了起来,然后问:“能走路吗?”

  我傻乎乎的望着自己肮脏的小手被陈先生白皙干净的大手拉着,两只手形成鲜明的对比,掌心感受到陈先生手掌的温暖,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整颗心都暖暖的,鼻子也有点发酸,抿了抿嘴角,重重了点了点头:“能!”

  陈先生笑眯眯的望着我说:“我们去找葛老院长办理领养手续,以后我就是你爸爸,阿丑,我们回家。”

  陈先生温暖厚实的手掌还有坚定而笃定的眼神,让我原本死灰的心重新有了希望,我怯生生的拉着他的手,跟着他去了孤儿院办公室。老院长自然是对陈先生的到来欣喜若狂,很快的帮陈先生办理了领养手续,陈先生也捐一大笔钱给孤儿院,用来改善孤儿院的环境,最后陈先生带着我在孤儿院长千恩万谢的道别声中,离开了。

  陈先生带着我离开了孤儿院,来到郊区青云山别墅区的一栋豪华别墅。

  庄严的铁栅栏大门,铺着雨花石的小路,欧式风格的庭前喷泉池,然后才来到富丽堂皇的别墅住宅。我宛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紧紧的拉着陈先生的手,怯生生的打量着这个宫殿一般美丽的地方。

  陈先生笑着跟我说:“这栋房子是我们陈家在华海市的别墅,你梦姨喜欢这里,我跟她来华海市度假的时候就住在这里。平日我跟你梦姨还有晴姨她们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广州那边,因为公司总部就在广州。我打算让你在这边先住下,等你长大了再来广州念大学、工作。”

  我这段日子陆陆续续的从老院长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我这个“新爸爸”的资料,陈家是非常非常有钱的豪门,而且我这个爸爸当年还是靠着混道上发迹的,后来成为两广赫赫有名的地下王者。

  除了爸爸那些威风凛凛的江湖事迹之外,我听院长说得最多的还是爸爸的风流事迹。听说他女人很多,李梦婷只是其中一个,所以陈先生在领养我的时候,只让我管他喊爸爸,至于李梦婷她们,只喊阿姨就可以。

  爸爸跟梦姨两个刚刚带着我走到前院的喷水池前,忽然听到一声仿若银铃般清脆的欢笑声,然后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女生如同一只白色蝴蝶般从屋子里奔跑了出来,隔着很远距离就欢天喜地的叫囔道:“爸爸,妈妈……”

  原来这个比我大上两三岁的女生就是爸爸跟梦姨生的女儿,名字叫陈雅。

  我听老院长私底下跟我说过,爸爸跟梦姨第一个孩子是流产夭折的,梦姨第二次怀孕的时候是龙凤胎,男娃在生下来的时候因为难产夭折了,女娃就是这个陈雅。爸爸跟梦姨有两个小孩都是夭折了,两人一直心存内疚,于是才会想领养一个孩子,把原本属于他们孩子的幸福给世界上另外一个有需要的孩子,算是想做点善事寻求心灵慰藉。

  陈雅上来就亲昵的投入了陈先生的怀里,撒娇说:“爸,你怎么才回来?”

  陈先生宠溺的伸手摸了摸陈雅的脑袋,然后指着我笑眯眯的说:“这个是你的新弟弟,名字叫陈成,小雅你以后要负责照顾弟弟。”

  我这会儿怯生生的站在爸爸身边,如同一只受惊的雏鸟般抬起头忐忑的望向陈雅,只看了她一眼,我就惊慌失措的低下头。因为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粉雕玉琢的,精致的跟童话里的小公主一样,站在她面前,我感觉自己就是童话故事的丑陋的小怪物,不由的自惭形秽。

  陈雅这会儿才注意到怯生生站在旁边的我,然后她毫无意外的注意到我左边脸上丑陋的疤痕,立即露出了恶心厌恶的表情,撇撇嘴傲娇的说:“我已经有好几个弟弟,晴姨生的弟弟小虎我最喜欢,像这个这么丑的怪物,我才不要。”

  梦姨闻言俏脸就沉了下来:“小雅,你是怎么跟爸爸说话的?”

  陈雅又看了我一眼,露出快要作呕的表情,倔强的说了一句这么丑陋的怪物我不要之后,然后气呼呼的转身进屋了。

  梦姨转头有些埋怨的望着爸爸:“你看,你平日总说什么富养闺女穷养儿,小雅这娇蛮脾气就是让你给宠出来的。”

  爸爸倒是不以为杵,莞尔的笑了笑说小女生脾气就这样,然后他朝着旁边招了招手,一直在边上垂手而立的中年管家急步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问:“陈先生,有什么吩咐?”

  爸爸给我介绍说这个中年管家叫陈忠祥,让我以后叫他祥叔就可以,以后他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可以跟祥叔说。

  今天是我来到陈家的第一天,爸爸给我起了个名字叫陈成,这是希望我能成才的意思,而且他把今天定为了我的生日,让厨师做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跟梦姨还有陈雅、祥叔等人一起给我庆祝生日。

  不过这个生日并不愉快,陈雅知道我这个丑八怪真的成为了她的弟弟,还要住在她家,她气得眼泪都下来了,嘭的一声摔门回到她的卧室,然后房间里就传来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音。

  梦姨连忙的去卧室哄陈雅,客厅里祥叔跟几个仆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我耷拉着脑袋很失落,爸爸倒是依旧面不改色的继续切蛋糕,一边把蛋糕分给大家吃,一边淡淡的对我说:“我跟你梦姨忙于工作,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广州总公司那边或者全世界到处飞,小雅缺乏管教,这些年性格有些小跋扈了。不过她心地是个很善良的女生,你们相处久一点,就没事了。”

  我对爸爸的话信以为真,点点头说知道了。

  第二天,爸爸跟梦姨就安排我进入了当地二中念书,跟陈雅一个班级一起念初二。

  我在孤儿院里的时候,老院长会每天亲自教导我们一点语文跟数学的知识,但是我对英语、物理、化学等其他科目的知识一点都不懂。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直接让我念初二,还要跟陈雅同一个班级?可能是他想让陈雅跟我朝夕相处,慢慢的接纳我这个家庭新成员,不要再嫌弃我吧?

  我天真的以为事情会想爸爸说的那样,时间久了陈雅就不嫌弃我了。

  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爸爸确实跟他说的那样子,工作事务非常繁忙。大多数时间都在花都广州那边工作,甚至要经常出国洽谈生意,一年也难得回几次华海市看望我跟陈雅。但是跟他说的不一样的是,陈雅跟我相处的日子虽然渐渐久了,却依旧不待见我,甚至可以说是日益厌恶仇视我,说我是从垃圾堆跑进她家的臭老鼠,而且在学校里她不准我告诉任何人我跟她家有一丁点关系,她以我为耻。

  后来,爸爸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我跟陈雅关系恶劣,可能也知晓了一点陈雅时常欺负跟用语言羞辱我的事情。他打电话回来严厉的苛责了一顿陈雅,然后宣布把陈雅每个月的零花减少一半,而且从此之后陈雅的零花钱放在我的卡里,陈雅需要买什么东西或者什么方面需要花钱,需要我的同意才行。爸爸还严厉的要求所有亲朋好友不能私底下给钱陈雅花,他要管教陈雅的跋扈脾气,还要改善我跟陈雅恶劣的姐弟关系。

  我知道这事之后,心情也很复杂,爸爸为了让我跟陈雅两个好好相处,所以将陈雅的零花钱交给我管,他难道没有意识到这样会让印象对我不好的陈雅更加厌恶憎恨我吗?我已经想好了,只要陈雅开口要钱我就给她,尽量不要惹她生气。

  陈雅知道这件事之后气得哭了,然后第二天开始就不再跟我说话,她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连厌恶或者讨厌都吝啬表露出来,这种完全无视的态度让我更加难受。

  星期五中午的时候,我来到教室,从陈雅桌子边经过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她跟几个女生嘀咕说想晚上想去酒吧嗨皮,但是没有钱了。

  我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来,心想陈雅这次应该会来找我要钱了吧,她只要跟我开口我就把钱给她,甚至把我自己的那份零花钱也给她都无所谓,我内心一直想改善一下跟她的关系。

  出乎我意外的是,下午放学的时候,陈雅收拾东西跟她几个姐妹一起离开教室,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却正眼都没看我一眼,更别说跟我开口要钱了。

  她明明很缺钱,但是为什么不跟我要,难道她今晚不打算去酒吧玩了吗?

  我收拾了一下课本,然后孤零零的远远跟在她后面,陈雅今年已经十八岁,她身材发育姣好,身穿白色衬衫跟蓝色牛仔裤,两条笔直的美腿崩得紧紧的,脚上穿着一双白色高跟鞋,而且小小年纪就涂着口红,看上去清纯又妖娆,引得周围的男生频频侧目。

  学校门口停着很多车子,有些是家长来接学生的,但是更多的车子是来泡.拜金女的,这一类车子上面都会放着一瓶水,放农夫山泉等于200,放一瓶绿茶等于300,放一瓶脉动等于400,放一瓶红牛等于600,这是女学生陪.客人出去玩一晚的价格,有很多爱慕虚荣的女生会出.卖自己,跟这些开车的人出去玩。

  这会儿,我忽然看到陈雅跟两个女生朝着路边一辆蓝色宝马车走了过去,宝马车上面放着一瓶脉动,我见状眼睛陡然睁大了。陈雅竟然为了400块钱,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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