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陈韵第一天上班，主管安排她和同事见面。交接完工作后，主管随口问：“你是本地人吗？需要安排宿舍不？”
这家公司在郊区，她正愁租房的事儿呢。
挂了后，主管有些犹豫地说：“宿舍住满了，单身员工两人一间，现在就楚歌那儿还有一张床。要不你和楚歌住一屋，刚好也是一个部门的……楚歌，你说呢？”
主管的口吻里，带着商量和讨好。
陈韵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片刻后，那个叫楚歌的漂亮女孩，站起来，看着陈韵，粲然一笑说：“欢迎你，室友！”
陈韵看到周围两三个女同事都撇嘴翻白眼。
02
楚歌专科毕业，来公司两年了，各种情况都很熟悉。她热心地给陈韵介绍各种规章制度和盘根错节的关系。
看起来，楚歌家庭条件很好。虽然只是个小文员，但穿的衣服，用的护肤品，都是大牌的，让职场小白陈韵大开眼界。
办公室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神神秘秘地问她：“和楚歌住一间宿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陈韵不解地说：“没什么异常啊！”
女孩急切地八卦：“你没遇到她和孙安……？”话说一半，女孩挤眉弄眼。
陈韵瞪大眼睛：“孙安？他们俩……”
女孩“嘁”了一声：“这你都不知道，楚歌是孙安的情人。你来之前，楚歌一直都是自己住一间宿舍，没人愿意跟她同住。”
03
陈韵大吃一惊。
他们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大集团的分公司，很多领导都是从集团直接调过来的，孙安就是其中之一。
也因此，孙安的家不在这儿。
陈韵刚刚毕业，还保留着单纯的学生气，她张口结舌地说：“她们俩……不可能吧，楚歌这样的白富美，怎么会看上个矮胖挫？”
女孩不屑地说：“楚歌是傍上孙安才冒充白富美的好吧。他们俩在一起都快一年了，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其实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女孩哈哈大笑：“他儿子都上大学了，楚歌就是冲着孙安的钱和地位去的，她的那些时髦玩意儿，都孙安买的。你最好离她远点儿，这种女人，啧啧！”
04
听人说，楚歌三天两头跑到孙安那里过夜。
而且，楚歌在公司表现得很拽，很多时候，连主管都得看她的脸色。
同事们表面敬着她，恭维奉承，但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
楚歌却毫不在意，端着一副高冷模样，目不斜视地在办公室来来往往，高跟鞋踩得噔噔响。
陈韵撞见孙安和楚歌，是在一个月后。
那天是周末，她本来要回家的，结果没赶上车，又折回公司。
用钥匙打开门，楚歌正在换衣服，裸着上身，孙安在一边等着，两个人似乎正要出门。
陈韵尴尬极了，孙安倒是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对陈韵点点头。
05
从那之后，楚歌不再避讳。时不时在陈韵面前聊起孙安，语气颇为自得。
漂亮水灵的楚歌，刚一入职，就被孙安盯上了，各种小殷勤小讨好。
“这么多年，孙安就我一个情人，他眼光也是很高的。我们公司那帮势利眼，刚开始总欺负我学历低。哼，现在谁敢小看我！”楚歌略带娇矜地说。
陈韵忍不住问：“你……不怕他老婆吗？”
楚歌不屑：“他那个老婆，是别人介绍认识的，农村出身，丑得要死。他都不让她露面，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以后怎么办？”
“走一步说一步呗，反正现在我过得舒畅。再过两年，我让孙安买套房给我。”
陈韵心里禁不住一声叹息。
06
那天，主管让陈韵拿一份文件去孙安的办公室签字。
陈韵敲门进去，孙安看见陈韵，满面笑容说：“小陈，表现不错嘛。我经常听人说起你！”
陈韵笑笑，未置可否。
在她的内心深处，婚内出轨的男人，哪怕身居高位，她也没什么好印象。
陈韵礼貌地笑着说：“孙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她把文件递过去，两只手扶着孙安的办公桌，静静地等着。
孙安拿起笔，唰唰签了自己的大名。
就在陈韵伸手去接文件时，孙安突然捏着陈韵的手，食指在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腆笑着说：“小姑娘的皮肤真好啊！”
太突然了，陈韵几乎是怔了一下，才想起抽出自己的手。
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韵抬起头，对着孙安那张色眯眯的笑脸，嫌恶地、义正言辞地说：“孙总，请自重！”
说完，一把夺过文件，飞快地跑了出去。
07
旁边工位的李姐直言不讳地告诉陈韵，孙安就是个色鬼，老少通吃，公司里的年轻姑娘，他只要找着机会就揩点儿油。
“也就你那个室友，赶着往上扑，也不嫌恶心！”李姐看着楚歌的工位，小声说。
李姐是公司的老人，待人诚恳又仗义，这会也是一副对单身年轻姑娘担忧的眼神。
这些，楚歌知道吗？
那天剩下的时间，陈韵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要不要告诉她？在陈韵看来，插足别人婚姻已经算是不道德，又是和这样一个油腻渣男，更是不值得。
孙安明明知道她和楚歌是室友，还这样明目张胆，分明是渣到一定程度，也根本没把楚歌放在眼里。
而楚歌，还觉得自己是孙安心尖上的人呢。
晚上，楚歌很晚才回来，满面春风地提着一个新买的包。
在楚歌大谈特谈晚上和孙安的约会时，陈韵斟词酌句地问：“歌儿，你了解孙总吗？据我所知，大家对他的评价可不高。”
楚歌脸色一变，好半天才冷笑着说：“我管别人对他评价怎么样，他对我好就行了。”
缓了会儿，她又说：“放心吧，我也不会陷进去的，我也是利用他而已，如果不是他，我一个大专文凭，要被裁员了。”
楚歌懒懒地往床上一躺：“那多累啊，我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了！”
08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楚歌晚上又没回来。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一个女同事很兴奋地说：“快出来，有好戏看...你的室友被人抓了现形。”
陈韵的心猛地一沉，飞快穿好衣服，奔下了楼。
楼下，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骂声和惨叫声，隐隐约约传出来。
楚歌，几乎是全裸，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揪着头发，又踢又踹，骂声不堪入耳。
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陈韵听明白了，今天晚上，楚歌和孙安，在孙安套间的床上，被突然而至的老婆和大姨子，抓了个正着。
陈韵这才知道，孙安的老婆，并不像楚歌说的，是个老实木讷以丈夫为天的农村女人。
自己投怀送抱跑到男上司的床上，楚歌如何说得清。
而她被打成这样，孙安连面都不敢露。
周围满是讥笑讽刺和幸灾乐祸，还有很多人拿着手机录视频，却没一个人上前去阻止。
楚歌平时树敌太多，说不定就是其中的某个同事，把消息透给孙安老婆呢。
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势单力薄的她，无法从两个泼妇手中救出楚歌。
09
那晚之后，楚歌就失踪了。
陈韵听说过好几个版本，有说楚歌没脸见人自杀了；有说楚歌干脆豁出去，被一个老男人包养了。
也只是降了一级而已。
陈韵在那家公司做了三年，积累一定的经验后，跳槽到市中心的一家大企业。
再后来，她遇到了自己的良人，恋爱、结婚、生孩子，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也正是楚歌，给陈韵敲了警钟，有些捷径和底限，女人千万不能碰。
10
再次遇到楚歌，已经是六年以后。
陈韵去另一个城市拜访一个老客户，黄昏时分，一出高铁站，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美女，打车吗？住酒店吗？”
那里面，就有楚歌。
两个人四目相对时，都是一愣。
看得出来，这些年她过得不好。
那天，陈韵坐了楚歌的车。
当年，孙安的老婆在公司把她搞臭后，仍不解恨，又带人去她老家闹了一场。
还有很多被捉奸的视频流传出来，楚歌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后来，被父母逼着，嫁了本地一个丧偶带孩子的老男人。
男人身体不好，楚歌也没什么技能，工资低，只能跑跑出租，补贴家用。
楚歌握着方向盘，看着看着前方，平静得说：“陈韵，这么多年欠你一句感谢……当时，那么多人都觉得我下贱堕落罪不可赦，也就你肯真心实意帮我……可惜，我没能听进去你的话。”
陈韵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多年以前的楚歌，她哪是什么坏女孩，只不过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如果不去好好努力，想得到的任何一件不属于你的东西，都需要透支自己去换。
The end
暧昧男刮走2万块，我杀回他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