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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精神》观后感10篇
日期:2018-02-28 来源:文章吧 阅读:

《蒙古精神》观后感10篇

  《蒙古精神》是一部由尼基塔·米哈尔科夫执导,Badema / Bayaertu / 弗拉基米尔·戈斯丘辛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蒙古精神》观后感(一):斑斓的失落

  生活历史中的人都会有看世界的局限,《套马杆》可能也是。91年,对苏联和世界都是巨大震撼的一年。电影里有太多的困惑矛盾,是电影的也是导演的。

  也许导演找到蒙古是因为都曾经是巨大辉煌和强悍的帝国,但今天的蒙古会不会就是俄罗斯的明天呢?但对于现代化或者说时代发展,是任何人无法阻挡的。即使怀念,也不可能挽回。

  苏联导演的蒙太奇风格在这电影里充分体现,推开舞厅门的谢尔盖看到的是残破的家园

  电影一开始,特写,大远景交替出现,把活生生的人置于巨大旷野中,漂亮

  那段遇到铁木真的梦也很漂亮,不过在我看,不如后来穿过电视的那一幕。

  最喜欢里面的角色是那个打红伞的巴亚图。他是现今蒙古人的写照吗?或者不仅仅是蒙古人,是所有一切失意者,失去了精神世界的人吗?在旷野中游荡……很魔幻的一个角色!

  结尾最有意思,那像是一个倒叙方式的讲述。而电视里清楚的出现了戈尔巴乔夫和老布什的画面……那么,最后讲述者就是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导演大概希望的是,将来人们能记住那个1991年吧。

  《蒙古精神》观后感(二):《蒙古精神(Урга)》:生还是不生?【第48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http://blog.trivialfilm.com/2012/10/48.html

  Урга (1991)

  本片获得1991年第48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电影讲述蒙古族一家人关于生孩子的烦恼。男主角一家人都是蒙古族,他们生活在中国。家中已经有三个孩子,可是男主角做爱依然不用避孕措施老婆就埋怨起男主角。一天,一个在中国工作的苏联人驾车途中不小心将车开到了湖边,没有办法情况下,他只好大喊求救。男主角听到叫喊发现苏联人后,将他邀请至家中,热情款待并帮助了他。之后,男主角与苏联人一同进城,男主角此行打算去买避孕套。男主角来到城中后,白天四处游玩,晚上与苏联人一起喝酒。苏联人醉了,唱起歌来,很快就被警察抓走。男主角请来汉族朋友帮忙,将苏联人领了回来。第二天,男主角没买避孕套,而是买了一台电视机往家赶。途中,男主角做了一个关于成吉思汗的梦,直到他被吓醒。最后,全家人在家中看着新买的电视机,紧接着男主角与老婆又做爱了。

  这是一部比较乏味、没有看点的电影,虽然电影表现了一些让人思考内容。没有看点,是因为电影根本没什么矛盾冲突,只是展现了一户蒙古人的日常生活,吃饭、睡觉、招待客人等等。这样的剧情很无聊,让我瞌睡了好一会。让我瞌睡的还不至于此,除了无聊的剧情之外,片中只剩下一些蒙古草原风光了。美丽的草原、湛蓝的天空,这些都很好看,可是本片不是风光片,重点应该放在讲故事上而不是放在景色上。总之,本片是一部不好看的电影,当然这些也让电影具有了“艺术特质

  影片主题很浅显,通过苏联人及男主角的所思、所想、所为可以感受到,这是一部有些“伤怀”的电影。帝国崩坍,曾经的辉煌,这些都让他们这两个人所在民族感到哀伤惆怅。即使男主角已经被现代社会同化,但他潜意识中还是有着“蒙古精神”的——这从他那奇怪的梦中就可以感觉到。因此,本片表面上是在反映蒙古人的生活,但实际上却是在为这两个民族过去的辉煌、逝去的民族荣耀唱挽歌。

  至于情节中的怀孕问题,在我来看只是一个贯穿影片的线索,没有太多意义

  电影拍摄上比较超现实,尤其是成吉思汗出现的段落,很让人意外。没有想到一个苏联人竟然可以将中国古装片拍出一种震撼人心气势,着实不简单。此外,片尾男主角与老婆出现在电视中的场景也很诡异。不过我没有看明白这个场景的意义,难道男主角希望进入电视中成为另一个人?

  额外说一句。这是一部由苏联人在中国拍摄的蒙古人电影,可悲的蒙古人啊!他们自己都不能给自己拍电影。此外,片中的中国已经很现代了,剧情中的画面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真的与画面中一模一样。最后,这部电影在中国拍摄,政府同意了吗?不会是偷偷摸摸拍的吧。

  演员方面无话可说,因为他们即不熟悉,也没有中文资料,这让我根本无法了解他们。此外,片中演员的表演很浅显,根本看不出他们有多么好的演技,我猜这些演员都是临时演员吧。

  总结一下。这是一部不好看的电影,主题、情节、演员都让我提不起兴趣。但是影片的拍摄形式还是比较出众的,这大概也是它获得金狮奖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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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10-28

  《蒙古精神》观后感(三):我们的根 我们的根到底在哪里?

  我们的根

  我们的根到底在哪里?

  这是我看完《套马杆》后的第一个印入脑海里的问题。

  迷路久了的孩子,还能找回自己回家的路吗?

  面对西方世界的冲击和我们自己人为的破坏,我们似乎面对历史上有了隔阂,这是一条看的着对面边界的大江,江面上飘融着浓雾,看着对面文化历史的根,我们显得有点迷茫不知所措。《套马杆》里有三代人,老青幼。从老年代无奈与不甘、中青代的竭力争取复兴年幼代的茫然和对强势文化的选择,都见证者蒙古民族文化的失落。

  在片头的一个镜头小孩爸爸“我们都是蒙古人,为什么王彪叔叔是中国人啊。”王彪叔叔是一个身穿西装、会弹钢琴城市人,但他不会骑马,不会穿蒙古族的传统服饰而且不会宰牛羊。他们是同一个家族,但又遥远得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越来越多的王彪叔叔被汉化和西化,而还有多少像男主人公一样坚守属于蒙古族的一片净土

  回到那一句有趣的话的后文,男主人回答儿子“我们当然是蒙古人,不过我们是住在中国的蒙古人。”住在中国的蒙古人,为什么他不说我们是住在蒙古里的中国人?这是什么概念?1、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汉族占多数,另外还有55个少数民族。根本上因为是“少数”,因此也处于劣势。城里妻子坚持的“计划生育”(叫男主上城时记得买避孕套)和男主坚持的“还要生第四个孩子,而且最后一个孩子名字叫铁木真”,这两者的正面交锋也在昭示民族之根对强势民族文明的叫嚣反抗。尽管后来也是无谓的反抗(最后的孩子铁木真还是被汉化和西化了)。

  2、这个世界上,很多革命者和政治家通过武力和所谓的和平协议不断分割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以国界为分界的。但是文化、民族并不是以国界来分开的,它们依据的是地域、地形、气候基因……贡巴其实意识到自己其实和城里的人是不同的,但是他也不禁纳闷,我们不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吗,为什么大家的生活习惯和生活环境如此相异,就像是两个不同的民族,而且令他不甘的是,大儿子宁愿选择母亲从城里带来的玩具也不要父亲为他捉的漂亮的红鼻蜻蜓。年幼的一代也已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了。这时,“成吉思汗”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说完蒙古族,再说说我们的根。但又从何说起,我只知道自己是汉族,儒家道教和我们的传统服饰——汉服。如今的汉族文明史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一位了无音信的朋友,你很想知道他得一些事,但总是跟他断了接触失去了了解的机会。从新中国成立至今,近代史里那段惨不忍睹了历史,那无数次的“造孔家店的反”就足以切断我们的主根,导致产生了迷茫和信仰缺失的一代。

  《蒙古精神》观后感(四):蒙古精神,俄国思忆

  到电影末段,开始有点儿超现实,就不明白故事中心走向了。在写此文之前,还是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评介,哪怕都是些不确定的问题也想最原始记录下来,不是文艺电影评论,而是记录而已。

  咋看上去,会以为是蒙古大草原的故事。如其他蒙古草原背景电影那样,充斥大量的全景镜头对这片大草原进行描绘。也如其他蒙古草原电影那样,镜头对准了草原牧民,而这次比较特别,所关注的是他们的夫妻生活。或者说导演尼基塔•米哈尔科夫(Nikita Mikhalkov)就是想告诉观众蒙古牧民这种特殊的夫妻生活。影片开始就讲述贡巴想要跟妻子在草原缠绵被拒绝了,就因为国家政策不允许。

  当时以为导演会有所指向中国的计划生育问题,但细想其实这不过是一个背景,没有目的性的背景,或许。所以,才会有贡巴去买避孕套的故事。但是最后贡巴最后没有买到。结局颇具超现实主义色彩,贡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自己的祖先成吉思汗,而妻子就身在其队伍中。这一段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完全不晓得目的为何。(后言:就是草原牧民原始性格对西方文明的反抗,看到成吉思汗命令士兵将贡巴买回来的电视机砸碎,还有将贡巴的苏联友人谢尔盖的虐打,或许都在表现说草原牧民对西方文化的心理反抗。)以及最后夫妻两走出蒙古包的情景会出现在电视机中都是超现实的,目的为何也未能明白。

  而电影还有另一个角色就是苏联友人谢尔盖,他的身上应该是承担有导演对俄国的情怀。是一种忧伤,还是一种追忆?在谢尔盖背后纹有一段乐谱,每当谢尔盖唱此曲时都会泪流满面

  Mtime言,此片的俄语片名是指蒙古男女在做爱,以此暗示蒙古的民主精神,但在现代文明冲击下显得软弱无力。此说让我想到《十分钟年华老去》里面的一个短篇,西方文明的进入,让一个原始部落瞬间完成了人类几百年的发展,这发展也带来原始部落人民染上丑陋的恶习。文化碰撞是很矛盾的事情,当年的鸦片战争打开了国门开放了一个国家,但与此同时也毁了一个国家。

  《蒙古精神》观后感(五):愈拓愈荒

  这部影片对于那些习惯了依赖坚固可靠的情节抓手攀援艺术的观众而言无异于痛苦折磨,将近两个小时游荡于荒原般的呈现手法将他们原本期待清晰线索和鲜明意象的欣赏兴致摧残殆尽。和他们一样,在呆呆地注视着演职员表从幕布底下随着悠扬音乐浮上来的时候,我仍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没法摆脱知性的麻木理智的眩晕,恍惚回忆起自己草原旅游的两次经历,每一回都觉得由游客迸溅上的花花绿绿的斑点远远看去玷污了这天工纺成的绿缎子,让我无法贪婪地独占那醇香温润乳汁和那宽广高亢的胸脯,但现在终于明白大草原上的孤寂竟是具有何等的吞噬力,倘若真地让我孑然一身去欣赏这辽阔的胜景,不出片长那么久,我必将像被抛入真空一样丑陋地膨胀,最终惨烈地炸碎,但对于这广袤的原野,无异于腾起和落下一粒尘埃

  俄国司机在影片前一部分遭遇有力诠释了这一事实,大概几个小时都不曾改变面容的窗外景色用难以抗拒的催眠力缓慢阉割着他的各种机能,逼迫他同那一望无际绿色幽灵艰难地作战——陈腐的尸体仿佛是这支大军的统帅——并最终自乱阵脚,终于让自己那部承载着全部生命力和希望的卡车搁浅在河沿上,死一样的安静活吞了发动机难听的聒噪。整个过程看来不乏滑稽剧效果,观众们在发笑的当口似乎尚无暇考虑这个穷途末路的倒霉汉是否真的面临什么致命威胁,但危机其实正从无数耸起的草尖里钻出来逼向他,飞转加剧的时间和肆意延展的空间所带来的压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把他彻底淹没并慢慢溶解,一个晚上,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过后这个人和这部车的模样偷偷溜进观众的脑海,让人在撕心裂肺地呼救声中意识到这美丽的草甸和纯净空气也完全能够将他溺毙,尖啸着的恐惧于是平地而起,围拢在河沿上斜卧着的机械墓碑旁。幸好命运没有宣布中止,角色的使命把他的呼喊传向另一个场景,闻声策马而至的主人公将他救回家里。

  他像格列佛游记一般受到世外野蛮人的热情款待,除了成功躲避开生命之忧,悲惨的窘境毫不亚于身陷茫茫草原之中。那场事故之前已有关于这个原生态的蒙古家庭并不尖锐,却是根深蒂固的意识矛盾的铺陈与表现,夫妻俩人对于生育的不同看法立场的背后是两种文化所统御的生活方式与理念猛烈对抗,一种因应着大草原千百年来形成的传统与习俗,另一种则来自现代社会的冲击,反映着摆脱现状,谋求新路的诉求,这种对抗在振翅的蜻蜓和会发声的玩具之间实现了最优美的呈示和最深邃的展现。几个看似安详的蒙古包在这种对抗中显得摇晃不定,丈夫在草原上长大,拥有强健的牧民身手,以蒙古的血统为傲,遵循着古已有之的先验法则;而妻子来自城市,被草原以外突飞猛进的世界里各类新鲜事物蛊惑并引诱着。他们整日把生活掩埋在草丛里,在牧马放羊中听着大风涤荡原野;但女儿又接受着来自城里亲戚的音乐教育而且天赋不凡,喝得醉醺醺的流浪邻居总是从城里给他们带来惊喜欢笑,却从不打破他们勤恳度日所建立起的优越感。这些横贯影片,充当其核心的矛盾和对立在俄国司机的眼里折射出奇异的光彩,既让他面对着娴熟的宰羊表演感到身在遥远荒蛮之地的陌生与恐惧,又让他在神采飞扬的手风琴演奏中品尝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欣慰,这个家庭的面貌和自己白天所经历的别无二致,一个极不和谐,打破沉静的因子贸然钻进了这万物圣洁的草原,后者想要鲸吞和消化前者,前者则意欲如钉子一般顽固地立稳脚跟,楔进这古老的灵魂。

  丈夫选择进城了解崭新的现代生活看似通过观念上的让步实现了上述矛盾的缓和,其实反而是各种对立的向前发展,城市生活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直以来存在于概念之中,而从未真正涉足的另一片荒凉的草原,另一种空旷被各式各样他永远解读不清的社会规则推展开来,另一种孤独透过现代人张扬外向的个性紧紧包裹着他。此时的主人公与那辆不幸驶进绿海俯听水声的卡车没什么区别,四处虽然看似熙熙攘攘,其实空无一人,就像坐上旋转飞机给人的感觉,起先总能激荡起用之不竭的新鲜与刺激,但时间一久就必将迷失在荒原上,任视觉中的景物循环往复地呈现,深深堕入昏昏欲睡的麻木状态,走向情绪的失落与意志的消亡。夜总会里的突发事件成为这次进城经历的枢纽,深化了全剧所传达的荒原含意,俄国司机尽管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但仍然没有回归家园的感觉,他的心灵飘荡在人群的外围,失落已久的灵魂令他悲痛欲绝,深深嵌在他后背里的歌声被闯入的警察嘎然切断,任他如何申辩都无法阻止夜总会决意摆脱这个不速之客,重新回到浮躁喧闹的迪斯科之中,情况就象草原随着一个响亮的落水声吞没了卡车发动机的叫嚷,哪怕他站在车顶喊破嗓子也无法影响在自己身边流动嘲笑着他的风。这一次高贵的琴师救下他,让他又一次在陌生的床上迎接一个新的晨曦,而主人公则正在这希望之光的照耀下上演他的凯旋式。

  丈夫带着新世界探险的战利品回到草原怀抱中的一段是整部影片象征意义最强,最富于表达的交响效果的部分,在归途之中,养育他的草原开始怀疑并攻击这个带有外来气味的嫌疑犯,成吉思汗的铁骑用传统的方式严厉惩处了传统的逃兵,无情诛灭了侵入草原的一切外物。在这一部分,电视银屏作为重要的表达窗口向观众敞开了四次,第一次它没有被接上电源,收入信号的情况下被主人公端着罐头呆呆地凝视着,映出原野上的草,隐喻着这个寄托着希望的魔匣带给别人的仍将是无尽的荒原;第二次大汗骑兵的注视下,电视里映出了无数奔腾的骑士在旷野的咆哮和骑马的炫技中争逐猎物,这其实直接照见了主人公心里对于遭受祖先精神的驱逐与鞭笞的恐惧;第三次是电视的正式使用,但只在两个频道之间反复调换着,沮丧凝重的时政场景被民间自娱自乐的京剧演唱生硬地撕碎又聚合起来,又撕碎,又聚合,越来越快地上演着枯燥乏味的循环,就像体力所省无几的旅人在漫漫无垠的原野上疯狂地寻找出路;第四次向这个家庭播映出影片结局的全过程,妻子因为丈夫忽视和贻误了最重要的进城目的,又肯又恼地乘马逃出家门,丈夫随之赶上去,套马杆与避孕套的征战又像开篇时候那样既严肃又滑稽地展开,绕出了一个可笑多余的大圈子,只有老母亲捏挤塑料泡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带给人们无聊作乐,人生干瘪的忧郁感,演奏着恒久不变的荒原旋律。

  影片中所有的陈述与表达俨然一片孤寂的草原,即便存在转折与幻觉,也从未借用任何稍显激烈的表现方式,看上去浑然一片地沉淀在静穆之中,让观众不易找到界限和线条,从不强求被接受和注意,但坚固得令任何人都无力将其抹去,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被慢慢浸入和彻底沉没的感觉,如同一把钝刀在观者的感知上缓慢地施刑。它恶作剧地诱导你无谓地耗尽一切去追寻这片草地的地理边际,自己却不断地向外地延展版图,没有巨大的声响做动员,却迅猛无比地挤垮和摧毁它以外的任何东西,只给人脑留下一片空旷的愕然,就像草原帝国在古代的扩张。影片昭示出,任何一个人都永远漂泊在陌生的荒原之中,始终脱离不了艰难拓荒的生存状态,而且往往是愈拓愈荒,越想垦出生活的新地,面前的野草就扎得越深,孤独悲怆的心灵只能在风中呜咽,得不到周围人与物的任何真正的理解和支援,直到自己被无垠的天地埋葬才可脱去所有困惑,获得彻底的安息与救赎,借旁人之口告诉后来的满脸惊异的旅人“他属于这里,鸟儿喜欢这样。”

  《蒙古精神》观后感(六):当你唱着古老的歌曲,骑马靠近都市人异样的目光……

  这部电影我看了两遍,影片通过两个男人的简单故事,表现了在全球化背景下的历史、民族、文化受到冲击、断裂这样的宏大命题,而且又表现得十分艺术十分生动十分自然不做作。

  蒙古人贡巴使者套马杆纵马奔腾那矫健的英姿,辽阔丰美的草原,让人陶醉,可在影片中却更像一曲挽歌。贡巴对祖先成吉思汗的历史伟业,对蒙古族当年纵横天下的豪迈辉煌十分怀念和自豪,可现实却是草原上多了越来越多的现代电器,生活方式越来越汉化,从收音机电视机摩托汽车到避孕套。当他骑着马,在旁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在繁华的闹市街头那一幕,仿佛一个古典主义者面临的后现代窘境,也传神地象征着古老文明,民族文化在工业化背景下的困境。

  贡巴从城里买回了电视机,当他在草原山坡上梦见成吉思汗的队伍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斥责自己使用电视机背叛了蒙古的民俗,要惩罚他的那一幕,体现了蒙古人在自己失落的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挣扎、困惑和无所适从,无限的孤独苍凉。

  另一主角俄罗斯人谢尔盖,同样在内心深处,是本民族文化的捍卫追随者,当他酒醉之后,在有些现代化的舞厅里,脱下衣服露出纹在自己背上的乐谱——《曼楚里山》,他流着眼泪深情而忧伤的唱着,在现代西洋乐器的伴奏下,……为了俄罗斯倒下,为了祖国而死……那一幕无比的震撼!一个找不到灵魂的人在现实的丛里里哀叹,想寻找自己的血脉自己的根,一个被割裂了历史的人,在梦境中努力想看到祖先的荣光……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人好奇他来自哪里,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更没有人会知道这位酒鬼为什么会哭?

  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因其先进、效率、便利舒适,没有人会拒绝,可是现代化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民族民俗文化多样性的保留、古老文明的消逝、诗意情怀的湮灭又让人无限心痛无限感慨。

  如果有一天,藏区不再有经幡玛尼堆,不再有牦牛酥油茶,拉萨跟内地任何城市一样,全是银行写字楼、停车场洗脚城KTV,藏民们热衷买房买车炒股打麻将,唱着《爱情买卖》这样的歌曲,我想我会哭。

  片尾,曾经的草原如今竖起了巨大的烟囱,无尽的悲凉无奈。

  万里草原今犹在,不见当年铁木真!

  《蒙古精神》观后感(七):只身打马过草原的巴亚图

  第一次看时,觉得巴亚图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再看一遍,才恍然大悟巴亚图是一个戏份虽小却至关重要的人物。

  在接近两个小时的电影里,全副身家只有一匹马、总是醉醺醺地哼着蒙古长调的巴亚图总共大概只有不到十分钟的镜头,而且几乎每次出现都扮演着 “匆匆过客”:

  第一次是在片头,茫茫的草原上涌起乌云,仿佛雷雨将至,骑在马背上的巴亚图撑起小红伞,哼着蒙古长调继续优哉游哉地向前。

  第二次,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巴亚图策马去喝酒,路经主角一家的住处,给主角一家带了一根香蕉、一个小喇叭和一幅他谎称为自己在美国的弟弟但实为好莱坞明星的海报作礼物。

  第三次,清晨的蒙古包外,主角夫妇在讨论避免再生孩子就要去买避孕套时,巴亚图喝酒归来,给夫妇俩打牌赢得的一个鸡蛋和一个苹果作礼物。

  第四次,也是最耐人寻味的一次,巴亚图骑着马哼着蒙古长调走进了俄罗斯人的家里。房间里,遭遇意外后回家的俄罗斯人正和妻子耳鬓厮磨;房间门外,俄罗斯人的小女儿正在朗诵一篇关于十月革命的文章,巴亚图给了她一个苹果做礼物。

  第五次,是在主角的梦境里,巴亚图变成了成吉思汗,怀疑主角的蒙古人身份并将他与俄罗斯人一起俘虏了。

  电影中,巴亚图的身份是主角的邻居,观影过后,我却觉得巴亚图更像是一个幽灵般的存在——象征着一种正在失去但又似乎注定永恒的蒙古精神。曾经霸气冲天的蒙古帝国早已过去,在与现代文明的碰撞中,蒙古人的传统也不堪一击:主角进城一趟,就戴着鸭舌帽回来了,并买回了电视机和自行车。而在归程的休息中,主角却梦见成为了成吉思汗的巴亚图把电视机和自行车都砸得稀巴烂。

  电影的主角突显了蒙古人的现代处境,清楚知道“我是谁”,但已不清楚“我从哪里来,又将往哪里去”。俄罗斯人的乡愁和苏联解体的背景让我们对于蒙古人未来的想象更倾向于消极的不确定。只有形单只影的巴亚图,将一切置身度外,如一个吟游诗人,一个在灵魂家园的废墟中游荡的幽魂,一无所有,每日醉生梦死地从大草原的这一头流浪到那一头。

  《蒙古精神》观后感(八):Urga:铁马冰河入梦来

  MovieL@moviegoer

  1.Urga

  1991年,前苏联政局动荡,举国上下笼罩着不祥的紧张气氛,众多信息预示着一场暴风骤雨般的社会变革将要到来。那一年,俄罗斯导演尼基塔.米哈尔科夫组建了自己的电影公司。他不想因为局势干扰而放弃拍摄电影,于是选择在中国内蒙古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拍摄新片。这既避开了国内复杂纷乱的局势,也借助电影《蒙古精神》又一次完成了关于民族和历史的沉重思索。

  影片名字《蒙古精神》是意译,略显抽象,还有比较通称的译名是《套马杆》、《套马索》。驰骋草原的蒙古人在放牧时用一种工具来套住动物,即套马杆(套马索)。海报上是风中直立于草原低坡的一枝套马杆,它则是草原上蒙古男女青年野合做爱的一个标志,远远望见插立的套马杆便是告诉人们:不要来打扰他们的欢娱时光。

  一望无尽的草原,天空低浮着大朵白云,刚毅的蒙古勇士骑着骏马在纵横驰骋,手持长长的套马杆,抛甩出一个空心索套,以此降服不羁的烈马野马或者猎杀逃窜的野狼,这是蒙古人在草原上放牧必须掌握的一项生存技能,而技巧娴熟更是可以名扬一方。在影片里套马杆被翻译为“库伦”(曾经外蒙古的首都,即现在的乌兰巴托),也正是影片的英文名《Urga》,同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资料记载“库伦乃城圈之意”,在蒙古语里意为“住所”或“宫殿”,不知此中区别又隐含着什么玄机。[注1]

  2.草原

  说起蒙古风情,除了碧草如茵的辽阔草原,除了热情牧民和迎接到来的丰盛晚餐、篝火晚会,大草原的民俗风情是很多人所难以忘怀的。而小伙子手持的套马杆,姑娘们挥舞的牧羊鞭,也成了鲜明的标志。但可能也如张承志的《黑骏马》开头所说:“每当他们听说我来自那样一个世界时,就会流露出一种好奇的神色。我能从那种神色中立即读到诸如白云、鲜花、姑娘和醇酒等诱人的字眼儿。”对于远离草原之外的人们,自然不会理解牧歌动听的真意,更多感触也只是读完小说后的彻夜难眠,或为索米亚身世沉浮还有伤感爱情本身长叹不已。

  草原的诱惑和小说的内涵,让谢飞也把张承志的《黑骏马》改编成了电影。[注2]而米哈尔科夫以一个异乡人的身份来到了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又把一个局外人的眼光落在了套马杆上,他选择了拍《蒙古精神》。但是他无法化解、溶于血液中的不尽乡愁,因为蒙古这个民族的逝去辉煌开始纠缠骚扰起他敏感的灵魂。俄罗斯人又一次必然而然地寓情于景,用那长长的叹息和忧伤的音乐,寻得相似的抚慰。逝去的辉煌,是铁骑滚滚的蒙古民族远去的骄傲,而对于俄罗斯人,帝国似乎也曾有征战沙场的千军万马。但是放诸于20世纪90年代,不安宁的1991年,他们都已经在现代工业文明和社会动荡变革的激烈冲击前,渐显疲惫无力。

  3.俄罗斯人的乡愁

  贯穿在《蒙古精神》里有一份挥之不去的乡愁,而在回顾整部电影众多符号的意义,那辆意外栽进水里的大卡车突然陷于茫茫无尽的大草原里,恰似对俄罗斯遭遇迷途的一种无奈,所以米哈尔科夫安插俄罗斯人谢尔盖误闯入刚波一家生活的线索,热情的蒙古人救了俄罗斯人一条命,而且以礼相待,让他吃好睡好。谢尔盖让刚波的女儿拉一段手风琴,不想演奏出来的竟是故乡民谣,沉厚的力量通过音乐让他泪流满面。而米哈尔科夫透过音乐传达影像讯息的手法并不少见。《烈日灼人》里小女孩Nadya穿越田野时哼唱的歌谣:Bunrt by the Sun,and the Crimson Sea did Run(天空中的烈日灼人,深红色的大海奔腾不息),穿透力就要比上升的气球头像或者燃烧的火球来得更为直接,理解起来毫不费力。在《西伯利亚理发师》里的站台,蒸汽升腾,列车开动,巨大轰鸣声中,士官学校的朋友们唱着慷慨激昂的歌曲送别落难的朋友,目视着那趟开往西伯利亚的列车远去,Tolstoi则在车厢里高唱歌剧《费加罗的婚礼》里的咏叹调,回应着站台上的朋友。

  那一夜,谢尔盖在温馨的蒙古包里安然入睡。而蒙古包外,蜿蜒曲折犹如蓝丝带般静谧的河流,空气里仿佛闻得见青草气息。苍茫夜幕下传来了呜咽的主旋律,萧瑟低沉的呜咽充满着悲伤与苍凉,穿越时空,横亘千古。

  在舞厅里,谢尔盖背上刺青记录下的乐谱是军营生活留下的记忆,这曲《Na Sobkach Manjurii》(《战士之歌》),[注3]轻柔曲调充满的却是凄凉和哀伤,诉说着对死去战士的深切哀悼还有对俄罗斯故土的无限怀念。百年前俄罗斯人对于东方大地的向往,前人们逝去的躯体,都在谢尔盖酒醉后的歌声中宣泄淋漓。有别于他们的豪爽,电影里的俄罗斯人好似天生的诗人和歌手一般,行吟颂唱间总是有说不完、道不尽的沧桑荒凉。

  讲述蒙古民族的电影故事安插进如此多俄罗斯人的乡愁,是不是觉得太微妙了,也许你会这么问。历史记载里的俄罗斯帝国,这只双头鹰一直没有停止东征西战的步伐,面对内、外蒙古幅员辽阔的大草原更是一度虎视耽耽。如此牵扯史实未免有点小人之心,暂且不说。但借现代文明冲击下日渐势微的游牧民族,再联想及风雨飘摇中的故土,俄罗斯人怎么能不掩面失声?

  4.蒙古人的困惑

  带着妻子的嘱托、对孩子们的允诺,刚波进城了,他对于眼前新鲜的一切充满好奇。马背上长大的他竟然在公园里的旋转飞车中昏睡了过去,画面切换,妻子正带着孩子在草原上散步。骏马穿行在城市道路间,原始的交通方式与现代都市形成的鲜明对比和刚波骑自行车在草原上飞驰一样耐人寻味。虽然并无人阻拦,自由自在的来往,但是落后与先进,古老方式与现代文明的强烈冲突展现面前,都告示着一种事实:那就是生活在大草原上的人们终究不可避免地要被现代化文明所吸引和改变。影片在谢尔盖乡愁之外的另一线索——刚波的困惑也渐渐明晰。

  草原上空的雄鹰徒劳拍打着双翅却不进不退,这只雄鹰和早先握在刚波和儿子手里的蜻蜓又有着惊人的吻合之处,巧妙地充当着刚波困惑的象征:既是困惑的个体命运,也是时代变动中的迷茫处境。回归草原的刚波用马驮着一台电视机还有一辆自行车,他在休憩时吃着城里带回来的罐头食物,不时抬头看着那台放置于草原上的电视机。在他眼前出现了蒙古铁骑还有成吉思汗,他们砸毁了自行车、电视机还有放火烧了那辆卡车,并且将刚波和谢尔盖五花大绑、包在布席里面,用马拖着四处奔走,以此惩罚着他们的背叛和侵入,野蛮地宣判他们死刑。影片进入超现实的梦境中,在这个迷梦场景里,刚波是作为蒙古族传统的背叛者出现,而谢尔盖则没能逃脱陌生人侵入蒙古领地的命运。刚波从幻梦中惊醒,他用夸张的象征动作在草原上来回跳走,视野尽头是一道美丽的彩虹。

  对于从城里带回的电视机,孩子们看得目不转睛,而刚波的老母亲则视若无睹,三代人对于现代文明产品的不同态度在刚波身上刚好表现为夹板间的困惑无奈。一方面他是在草原上成长的,一方面他又被现实压力和城里景象所打动。不过他终究没有带回妻子要求他买的安全套,两个人在山坡那头插立起一根套马杆,用旧时蒙古男女的野外交欢方式,宣告着他们应对现代生活方式的返璞归真。

  也就在那个山坡,刚波第四个孩子幸运地产生了,他的名字叫铁木真,蒙古之父成吉思汗的名字。在他长大成家后,父母插过套马杆的山坡上建了个油泵场,他就在那里工作。油泵场高大的烟囱,往天空吐着浓浓不断的黑烟,而清脆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铁木真低沉的话语,灰褐色的大草原,布满着沟壑坑洼。或许那时侯的大草原早已踏入了高速发展的工业化进程,但是曾经芳草鲜美、牛羊成群的草原终于是不再回来。而牧民们也选择安居落户,不再需要四处迁徙以维持生计,他们是否还会记得威震四方的金戈铁马以及饶勇善战的游牧祖先。

  5.尾声

  这是一部平稳而充满诗意的片子,没有精彩的高潮,更没有激烈的冲突,回响耳畔的呜咽声就像是来自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呼唤,需要安静的思考。可以这么说,米哈尔科夫在《蒙古的精神》里融入了澎湃的激情和哀伤的思绪,在蒙古族和俄罗斯族的共同困惑中,真切渴求着民族复兴和精神苏醒。

  传统与现代、落后与先进、本土与外来、人类与自然,相关思索都在影片里得到了不少体现,并且米哈尔科夫也理性地保持着一个西方人应有的克制,没有陷进被批迎合西方口味的圈套,因为他切入的是蒙古,而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背后惋惜哀悼的还是草原以北那片广袤的俄罗斯土地。蒙古不过是另外一个影子罢,现代文明带来的身心约束,在他们身上勒出了印记。传统悄然离去的阵痛,迷失徘徊的困境放之于崛起一时又再度没落的民族皆准,即使它们不一定是出生在草原。

  注1:另外一个英文名字是《Close to Eden》

  注2:1995年的《黑骏马》(《A Mongolian Tale》),导演谢飞,原著张承志,主演腾格尔、娜仁花、道力格尔苏荣等

  注3:又名《满州之山》,思乡之曲

  http://www.stanford.edu/class/slavgen194a/na_sopkakh/

  2005.4

  《蒙古精神》观后感(九):《蒙古精神》:当套马竿变成巨大的烟囱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3488.html

  蓝天之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是静静流淌的河流,而草原之上,是白色的蒙古包,是一家人的温馨生活,这是富有诗意的传统生活,但是那蒙古包外面的自行车,蒙古包里面的电视机,却以一种闯入的方式改变了刚波一家人的生活:电视频道似乎永远只有两个节目,这一边是美国总统讲话,另一边是最具汉文化特色的票友演唱,美国或者中国,英语或者京剧,对于这片几乎与世隔绝的蒙古草原来说,它们是外来的,是侵袭的,是隔阂的,而端坐在电视机前的一家三代,以旁观却不安的方式面对这个新事物,他们应该躲避而坚守传统,还是融入而适应现代生活?

  在这样的疑问里,答案似乎并不是单一的,当电视机的声音被关闭,当刚波的妻子帕格玛离开,似乎预示着某种独立,但是取代英语和京剧的是老母亲掐着电视包装袋外面的泡泡发出的声音,取代美国总统讲话和票友演唱画面的是牵着马的帕格玛——她在蒙古包外面,她在草原之上,却进入到电视画面里,成为一个现实的影像,而紧随其后的刚波,也一样变成了电视里的人物,他手持那根长长的套马竿,追随着帕格玛骑马越过草原。

  现实被影像化了,这是取代,也是融入,这是离开,也是进入,而套马竿也完全变成了另一个剧情的起点:刚波将套马竿插在山坡之上,夫妻两个人却消失在画面里,他们在山坡的另一面继续着他们的故事:作为蒙古族人传统的放牧工具,套马竿其实也是一种宣示男欢女爱的象征,当他们在草地上插上套马竿,也就告诉别人,他们进入了男女欢娱的时间,远方的人便不要去打扰他们。一对恩爱的夫妻,在天地之间尽情享受,这是他们融于自然回归传统的生活方式,但是为什么要用套马竿来拒绝别人的旁观,可能会来打扰他们传统而又激情生活的又是谁?

  这似乎是一个谁是旁观者,谁是入侵者的疑问。改变刚波和帕格玛生活的,似乎是一种中国政策,这一对生活在中国大草原的蒙古族人,虽然隔离在中国的城市之外,但是他们依然被政策所束缚,帕格玛是来自城里的女孩,嫁给刚波似乎隐隐的带着城市生活的不安,而这种不安就是无法自由的生下他们足够多的孩子,因为帕格玛知道,中国的法律规定孩子不能多生,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的这对夫妻似乎已经遇到了生理渴望和政策制度之间的冲突,所以他们在生下最小的孩子之后,已经三个月没有同房了,而面对这样的无奈,帕格玛甚至逃避刚波的追逐,在最开始的镜头里,刚波就是骑着马,拿着套马竿,在草原上追逐着帕格玛,他用一种速度,一种激情,甚至一种愤怒,来抵抗帕格玛的逃避,那手中的套马竿已经不是那个欢愉的符号,而是一种武器,他套住了帕格玛骑着的马,又套住了帕格玛,从马上跌落的帕格玛被压刚波在草地之上,她的头发散乱着,她的脸上流出了血,她不停地挣扎……

  现实一种,流血、疼痛和挣扎,渗透进这个传统蒙古人的生活里,在他们的世界里,本来是蓝天白云的诗意,本来是夫妻的恩爱和孩子的欢笑,本来是无拘无束的温馨,但是这样的生活却缓慢而不可避免地被改变了。而除了刚波一家,俄罗斯人塞尔格似乎也在被改变的命运中走进了这片草原。一个为“国家”修路的俄罗斯人,一个开着卡车的外族人,似乎陷入到比刚波更深的孤独中,他进入这片草原像是一种闯入,那一辆在车身上写着“安全行驶”的卡车却在塞尔格劳累瞌睡中开到了河边,不仅是一次安全事故,更是对于这个异乡人的心灵写照。他没有调整好自己的作息,也不熟悉这片土地,当他偏离道路驶向那一条静静流淌的河,也像是对于自身命运的一次偏离。而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是茫然的。从车上下来,他看见了美丽的蓝天、白云、草原和河流,他忘乎所以地高声唱歌,他快乐地跳舞奔跑,却在那草丛里看见了惊飞而出的秃鹰,看见了让他害怕的尸体,而在这种惊恐中,他跳上卡车,将刹车当油门,将整个车头都陷在了河流里。

  闯进而陷入,对于塞尔格来说,是自身命运的无奈隐喻,而在遇到刚波一家之后,他似乎更无法找到自己。语言不同或者是小事,至少可以通过肢体语言和表情传递信息,但是对于他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习俗和传统和隔阂。刚波一家为这个远客杀羊招待,但是当一锅热腾腾的羊肉煮好,当刚波一家人端坐在那里邀请塞尔格一起进餐的时候,他却独坐在蒙古包外面,吃着自己带的食物,一点没有体会到主人的热情和和好客,即使在尴尬之后塞尔格礼貌性地和他们坐在一起吃羊肉喝羊汤,即使他端起酒杯祝刚波的母亲长命百岁祝一家人身体健康,他还是有一种无法融入甚至排斥的感觉,那一只苍蝇掉进羊汤里,他甚至厌恶地自言自语:怎么那么脏。对于塞尔格来说,这是道路的一次偏离,这是命运的一次陷入,让他感觉到孤独,让他体会出隔阂,也让他有了一种远离故土的哀伤。

  如果说,刚波一家面对的是政策的难题,那么塞尔格遭遇的则是一种国家和民族的困境。在蒙古草原上,语言不通,习俗相异,没有自我的认同感,他更像是一个流浪者,而这种流浪似乎是一个民族的命运使然。在刚波一家的款待中,触发塞尔格情绪的是刚波女儿在拉手风琴时音乐的安慰,当那舒缓而忧伤的音乐传递出来的时候,塞尔格才找到了一种语言,他坐在草原上,天上是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底下是陷着自己卡车的那一条河流,在静谧的夜色中,他似乎想起了远方。

  这种思绪是一种回归,当塞尔格后来和刚波进城之后,在一家中国酒吧里,塞尔格遇到了另一个俄罗斯人,但是相同的国籍并没有让他们产生共鸣,当同乡人嘲笑他:“还记得你祖父的名字,记得你曾祖父的名字?”他突然就陷入到一种哀伤之中,继而是一种愤怒,“可笑,灵魂?灵魂在哪?去你的灵魂,它只不过和列宁像章一样,只值两块钱!”在愤怒中,塞尔格记起了那片遥远的故土,那个遥远的家,那片遥远的记忆,以及那个遥远的自己,白雪皑皑的广袤土地,是俄罗斯的写照,但是在这个醉酒的酒吧里,塞尔格只有失落感,只有沧桑感,所以他跑上舞台,脱掉衣服,让乐队对着自己后背上的曲谱演奏那一首俄罗斯歌曲,这是他曾经作为一个战士,刻在身体上的乐谱,在歌曲世界里,有十字架,有英雄,有死亡,有革命,但是这刺痛了身体的乡愁却又是如此地割裂,慷慨激昂却又无比忧伤,激情四射却早已逝去,而最后被中国警察带离,却也浸透着异化的不安。

  而实际上,在刚波以及和塞尔格身上,都有着某种现实造成的隔阂感,卡车的偏离,传统的解构,都成为他们遭遇的困境,而“进城”似乎又加重了他们的这种不适和尴尬,加深了他们的这种隔阂和矛盾。刚波是和塞尔格一起进城的,在他极少的进城经历中,这次又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妻子帕格玛让他买避孕套,因为只有这个器具既能使他们享受男欢女爱,又避免尴尬和政策的处罚。但是“买避孕套要问喇嘛”的刚波似乎无法接受这一种现代文明,他进城也像塞尔格一样偏离了道路。骑着马在热闹的街上,他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所吸引,被经过他面前的男男女女所吸引,他买冰糖葫芦吃棒冰,他注视男女的接吻和拥抱,他坐一个小时的旋转飞机,当然,他也和塞尔格到酒吧喝酒。

  和塞尔格陷入到浓浓乡愁而无法自拔不同,刚波是被这样的现代生活所吸引,其实,面对现实,他们采取的是相异的方法,一种是在自我沉沦中迷惘,一种则是新奇感受中慢慢融入和接受。而其实这两种对待现实冲击的处理方式,在刚波回到草原的那个梦里产生了剧烈的冲突。他骑马而归,马上却多了两件东西,一样是城里人随处可见的自行车,一样则是传递信息的电视机,这是现代文明的标志,是沟通的工具——刚波被吸引的那对男女就是骑着自行车离开的。所以刚波带回来这两样东西就是一种认同。但是这种认同在草原上却变成了一种异化的象征。当刚波吃了从城里买来的罐头和饮料,陷入到那一个梦里的时候,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对骑兵,烈烈的军旗,嘶鸣的战马,将他带到先祖成吉思汗的时代,而邻居巴亚图就是那个成吉思汗你,自己的妻子帕格玛变成了成吉思汗的妻子,他们问刚波的问题是:“你是蒙古族人?兵器呢?战马呢?你为什么不进攻?你为什么要进城?”在刚波无法回答的时候,他们将他捆绑起来,而这是塞尔格出现,他的卡车停在山头,正在向这边呼救。成吉思汗命令手下将塞尔格也捆绑起来,两个人被五花大绑,而那台电视机,那辆自行车,那辆卡车,都被毁灭。

  一个梦,逃逸在现实之外,却成为解决现实问题的一种破坏方式,邻居巴亚图曾经就是一个整天弄得醉醺醺的人,而他的这种醉态与塞尔格远离故土时在酒吧里的醉态不同,与其说是逃避现实,不如说是一种融入,他整天骑着马无所事事,却总是带着小红伞、红箱子,还不断给刚波一家带来礼物,一只玩具喇叭,一个香蕉,一只苹果,一个鸡蛋,或者还有一张自称是在美国弟弟的海报——分明是史泰龙的影视海报,便成为对于外来文化的一种认同。而当他在刚波的梦里变成成吉思汗,却也是对于现代生活的一种破坏,自行车、电视机,卡车,都不能在蒙古草原上存在,返祖是寻找一种根,但是却是破坏性的。一种是醉态的沉迷,一种是回归的梦,刚波的那个梦其实和塞尔格吟唱的俄罗斯歌曲一样,呼唤着英雄的解救。塞尔格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就是怀念那个英雄的时代,而成吉思汗的旗帜和战马,当然更是对于历史一代天骄的怀念。

  在梦境醒来之后,刚波在彩虹之下,跳起了传统的蒙古搏克式舞蹈,而塞尔格也在草原之上,在刚波的女儿手风琴声里再次唱起那首歌,这是一种对于传统的回归,对于民族寻根的醒悟,在不断被冲击的现代社会里,在传统逐渐沦丧的生活里,蒙古精神、俄罗斯精神是不是需要这样的坚守?而这个问题其实不仅是对于个体命运关注的电影叙事,其实也是整个民族命运的现实情景,俄罗斯导演尼基塔·米哈尔科夫在中国内蒙古呼伦贝尔草原拍摄这部电影是在1991年,而1991年的履历上不仅写着他的团队创作历程,也写着那个叫做苏联的国家的解体——尼基塔·米哈尔科夫似乎在逃避中寻找国家和民族的命运,而塞尔格就像是那些流浪的俄罗斯人一样,在偏离的道路上寻找归宿,寻找心灵的故乡。而蒙古,曾经创造了帝国伟业的民族,也在一种历史的翻转中陷入在迷惘里。

  “很早前,我就想拍一部中国内蒙的影片。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出于一种下意识,也许是要延续祖先前进的足迹。蒙古人曾经统治俄罗斯二百七十多年,我们的血液中早就混有蒙古人的血。” 传统与现代、落后与先进、本土与外来、人类与自然,都变成了尼基塔·米哈尔科夫探寻的主题,但是尼基塔·米哈尔科夫显然并不是要恢复那种辉煌,并不是希望依靠英雄来救赎,英雄主义只是一个梦,当刚波骑着马出现在城市的街道上的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尴尬的英雄,而骑着马的巴亚图甚至穿过了塞尔格约会的那个走廊,穿过了小女孩读着十月革命那些文章的那扇门,也穿过了到处是自行车的街道,看起来也像是一个没落的超现实影像。

  沉沦和救赎,醉酒和英雄,其实都是一种矛盾,甚至是一种逃避,而当最后那套马杆竖立在山丘之上,刚波和帕格玛继续着男女欢愉故事的时候,这一种坚守和妥协的矛盾越发显出其哀伤和尴尬,“我就这样出生了,我是刚波的第四个孩子,名叫铁木真。”第四个孩子是一种继承还是一种反叛,铁木真预示着新的蒙古时代的到来,还是一种对历史的颠覆?当那片草原变成了凹凸不平的沙地,当那套马竿的地方矗立其巨大的烟囱,当“我”的声音被电话铃声粗暴地的打断,现实或者是更为困惑的存在,“我已经结婚,但暂时没有孩子,去年和妻子去了贝加尔湖看俄罗斯人,明年还要去洛杉矶。”结婚是一种归宿,但没有孩子,亲近了俄罗斯却也要接近欧美文化,这或许才是最本质的融合和撞击。

  《蒙古精神》观后感(十):一部电影,一首歌,一段谁也说不清的历史

  一开始是被片中的插曲,中文翻译的叫做”曼楚里山上“的苏联歌所吸引。去查了这首歌,一直没有查到。后来在片尾的鸣谢里查到了这首歌的法文名,翻译过来其实是叫满洲里的群山上。顿时理解了男配在和朋友喝酒时,被问及爷爷的事时,为什么要唱这首歌。我猜他爷爷应该当时是在满洲里帮中国打抗日战争时战死的。然而再往前到清末,外蒙古独立却也正是因为沙皇的煽动而被分离出中国。 可是片尾男主做梦回忆起铁木真的时候,又为蒙古人曾经统一过整个中国和俄国而自豪。正巧这本拍摄于1991年的电影,刚好也是苏联解体的时候,一个亡国的导演,拍着蒙古精神。应该也是暗寓着苏联精神。作为一部法国制作的电影,里面当然也要不停的黑着中国的统治下对于内蒙的独身子女政策,和对草原环境的污染。一部电影客观的叙述着苏联人,西方人,中国人,和蒙古人自己对蒙古的认识。然而这些所谓的认识,却又谁也说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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