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色》是一本由[日] 三岛由纪夫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0,页数:473,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禁色》读后感(一):我们各自的阴暗面
这是读三岛的第二本书,叫作《禁色》,讲述的是一个从大处着眼不可能发生的事但从细节看却是个很合情理的故事。老作家与少年间的不可能性,婚姻中小三·小四共同出现的可能性。少年被老作家所控制的不可能性,美少年勾引人妻的可能性。都给这部长篇小说增添了可读性,题材很新颖,让我不敢相信这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作品。三岛的文处处隐含着他的哲学观,这也是我很多读不懂的原因之一,很显然,他的作品俨然超出了他所处的时代的局限,在当代来观其作品,仍然有更加进步的不能理解性。
很喜欢这个有关圈套的故事,但在阅读中时不时的被三岛的圈套和老作家的圈套弄得有些不辨明理。很喜欢这个有关复仇的故事,却在阅读过程中只是简单的爱上了这个故事,而没有一个人物是我所喜欢的,老作家的过度自卑与过度自信所造成的悲剧,少年悠一的无主见和过分隐忍带来的不负责任,康子的无条件爱情观,镝木夫人的锋利,恭子的过分聪明…… 这些以小说艺术性塑造的人物,我相信在现实生活中同样存在,只是我们每个人的阴暗面,要么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表现出来,要么一直隐匿在自己心里。
故事的可读性很高,至少让我这个不喜欢看小说的人,也耐着性子看完了。文中老作家教导悠一玩弄报复女性的桥段,可以让我们更加了解恋爱中的对方。
《禁色》读后感(二):窈窕少年,君子好逑
这是一个关于崇拜美、追求美、嫉妒美、妄图占有美的故事。在男色家与青春少年的追逐、苟合、抛弃之中,青春与肉体以其无与伦比的美的凌驾性,嘲笑着艺术的无力。年老的作家桧俊辅给予美青年南悠一报酬,教他周旋于自己爱而不得的女人之间,骗取女人的爱。爱着同性的悠一在完成任务时,也由咖啡馆罗登为契机,深陷入他的“同类”的圈子中,与男色家与美少年们流连着一夜情缘。作为俊辅的“素材”的悠一,渐渐成长了自己的意志,脱离着俊辅的设计……
庖丁解美
古希腊崇拜少年式的美。大理石雕塑白玉般的明澈所妄图留住的,是少年如琢如磨的面庞,张弛和谐的肌肉,与比例匀称的身体。《禁色》中的老作家桧俊辅朝思暮想的也是这种美——青年时代便丑陋的自己未曾得到过的美。也因此未曾得到过美丽女人的爱。对美的一丝嫉恨由此发端。在海滩遇到那完美的不爱女人的青年南悠一时,这嫉恨找到了报复的方法。悠一完美的外表与不爱女人的心,是他复仇的绝好工具。
“美”是全书纠缠的主题。如何处置美?如何不深陷惊绝世间的美?“美”它自身,又是怎样意识着自身的?三岛借书中被当作艺术品的美青年悠一,嘲笑着艺术妄图创造美、表现美的努力的苍白无力,喃喃地低沉地叙说着:拥有现实的美的肉体,远比索求每的精神更为高级。因为一切艺术,都是自然的粗劣的仿制,是对得不到之物的呕心追求。除过艺术家,社会也为这非人力能及的美神魂颠倒。在书中人物看似明丽的富足生活之中,潜藏着每个人的欲望,丑恶,与面对美的卑琐无力。
七生报国
对于三岛由纪夫的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他充满戏剧意味的自杀一幕。一死以效国。拥有这样的性格,不禁让人想象,这样一个人的作品,该也是刚硬、决绝、充满冲突性的。并糅合冷冽的美。
《禁色》创作于1951年末,属于他的早期作品。书中略显出格的题材,在当时保守的日本社会颇具冲击性。而三岛自身,也是他笔下同性恋群体中的一员。对于这些男性“生活在阳光的另一面” ,在日常中隐匿真实的自我的生活状态,也许与其自身感受颇有联系。童年时的三岛的玩伴都是由祖母挑选出的女孩子,而他的祖父与父亲也都属体弱之人。可以说,三岛在一个缺乏强烈男性气质的环境中成长,这种缺乏,导致了向往。与川端康成着眼于纤细的女性的美不同,自幼病弱的三岛,从来都向往纯粹男性的阳刚的、力量性的美。这种倾向在《禁色》中亦表现了出来,即是他在肉体青春之美与精神创造之美间明确的选择。三岛创作此书,也是在构建一个理想中的充满力量与优雅交合的男性美的世界,将他的向往与探寻融入故事之中。
艳烈之火
书中反复出现着“火”的意象。每一次都带着日本式的冷艳、微渺、绝路之感。悠一与美少年享受肉体欢愉时、自己的妻子生产时,都有黑烟从不知名之处弥散,暗示着某处的大火。最后的结尾处,实实在在的火燃烧在街道的酒吧,彤云般的色彩逼着潮水般的观众的眼,火场升腾出的能量仿佛在窜入悠一体内。
日本作家对于火似有莫名偏爱。川端康成在《雪国》结尾让女子从大火燃烧的阁楼上坠落;芥川龙之介让地狱变的烈火燃烧载着绝美女人的华轿。三岛亦袭承了此样偏爱。在他另一部作品《金阁寺》中,主角脑中时时闪现金阁在一场大火中的毁灭。《禁色》中的火,同样的盛大、哀艳、烧绝天际。
他们的火想要燃烧的是什么?是要毁灭什么,还是涅槃出什么,还是仅仅迷恋于这种瞬间性的、毁灭性的美?也许在他们看来,火传达着美的某种性质——瞬间与毁灭。同时具有鲜亮惑人的色彩,腐朽刺激的气息,迷住观者的大脑,让人将现实与超于现实的美的幻境混淆。从火中燃烧出的是美,是精神,是沉郁的物质的升华。有时让人联想到那凛绝的武士道。那带着与火同样绝对的性质的自我舍弃——为某样信念可以毁灭自己的生。火亦有此决绝。火创造了某种矛盾与统一——它毁灭着美,自然创造的物质的美;它同时产生着美,不妨说是精神性、行为性的美。
美从美的毁灭中产生。
镜中形象:“观看”行为与艺术创作
“悠一面对的地方,有一个漆黑的镜框。浑圆的镜面微微上扬着,正好映出悠一的面孔。”
这是“镜子”在文中的初次出现。
小说前半部分,悠一怀疑自己存在的现实性——自己仿佛是处于别的地方,观看着自己的生活。具有完美的美的青年,似乎由于这种完美而失去其作为“人”的特性。镜子是悠一进行生活的途径——悠一由此与现实拉开了距离,使自己身处某个虚幻的、进行观看的空间。
观看是艺术的特质。
作为艺术品本身的悠一,观看着自己作为艺术品的生活。
但在某个瞬间,悠一脱离了镜子。从漂浮的观者变为切实存在,从俊辅的艺术素材变为真实的人。促使这种转变发生的,也许是众多“恶行”——与少年和男色家们的一次次肉体之爱。这些行为使悠一堕入活生生的现实(却是感到满足的现实),感受到自身的存在,并在自身意识的成长中,渐渐脱离着俊辅为他安排的身份与任务。
艺术品背叛了艺术家。
三岛在此时传达了艺术的无力感。从中透出的是他的价值选择——艺术的表现比起青春的物质性的美,是可悲的。这些年老的男色家们,时常感到自己被青春所践踏,却在这种卑微中,得到近似“爱”的快感。
全是因为太爱美丽。
是因为美丽是非饮不可的毒酒。
终章,三岛借俊辅之口对美大发议论。“至此,美被官能性和生所束缚。使人明白美对于人是伦理性的。”三岛对美的崇尚凌驾于善之上。他亦说,“精妙的恶较之粗劣的善,因美丽而富于道德性。”这固然是悠一脱离世俗道德的想法,但也是三岛内心的映射:美是被崇拜的,也是被原谅的。
“寄寓于宝贵的美丽肉体中的青春,旁边必须有个记述者。”是了,艺术还有它的作用。是记述神迹。
可是,艺术家在记述时,是否产生了一种优越感?一种自身堪与造物主媲美的傲慢?恐怕有。然而,无法抗拒的失败也在其中——无与伦比的艺术作品只是一瞬的幻觉,接下来是无穷尽的缺陷。
“禁色”的外表之下,是三岛由纪夫对美的自白。是对美的疑问、探索,及最终完全感性的承认。
青春的物质终将消逝。但青春的物质的美永不消逝。
“美是不可到达的此岸。”
当下是个难以评说的时代,一件事物或一种选择总会有两种、三种力量互相挟持,争执不下,比如性取向。看了一些有关同性恋的作品,电影也好,书也好,它们的主题很明显,诉求很直接,就是要对抗整个社会的歧视目光,换来一视同仁的舒适与自在。这话给一些社会活动家听到一定会有所不爽,但这依旧遮盖不了这一题材作品角度狭隘、主题陈旧的尴尬处境。
但三岛,他在20世纪中期完成这部小说,可能由于当初同性恋处于小众话题范围,没有什么大众舆论导向,我更相信是三岛自身成熟的技艺和出众的视角,对于同性恋的娓娓讲述,从未止步于认可与否的探讨,他更多的是对这种非主流情感的特征化使用,将它安放在主人公的情节之中,真正的融入进了一个故事里,而非要捍卫什么。
这会联系到书中的一段话:
“我们称之为思想的东西,不是事前产生的,而是事后产生的。这思想一般作为因偶然冲动而犯罪的人的辩护者身份出场。辩护者赋予其行为某种意义和理论,以必然代替偶然,以意志代替冲动。思想虽然不能给撞到电线杆上的盲人治病,但至少有能力正面受伤的原因不是盲目,而是电线杆。每一个行为都跟着一个事后的理论,遇事理论成了体系,而人——行为的主题却明显的变成了行为的可能性。”
这是一种顺从,也是一种无奈,准确预估了人生活在世所面对问题时的思想变化。我们就是一直在这么绕圈圈。我们的行动产生了我们的思想,然而这思想却反控制了我们,这思想又叫经验,也叫偏见。
所以一切都是不需要解释的,这是高于因果关系的人生境界。就像这部小说,每一刻发生的事情,你都可以想到滥交、金钱交易、渣男、乱伦、歧视女性,但是一切又都是契合的。
《禁色》读后感(四):禁色
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看完这本书吧。看的过程中一度以为是翻译得太混乱导致大部分看不懂,看了评论以后发现大家好像都很懂的样子......如果仅仅从故事讨论,就是一个极美的gay受到一个长相丑陋被多个女人抛弃极其讨厌女人并且极度想向女人复仇的老男人怂恿而踏上了向女性复仇的道路,跟一个单纯的女孩结婚生子,期间多次出轨同性(老少美丑通杀),并且为了向女性报仇而多次引诱其他女人。故事本身并不吸引人而且有种三观尽碎的感觉,这里面有一些关于美的讨论也看得不明觉厉。可能是书本身相比起小说更多偏向哲学吧。而哲学的部分又比较难懂,所以在看到哲学部分的时候就想跳过,一度极其想看到结尾。在看到后两页的时候已经猜到猥琐老男人一定会死,看到他终于死了的时候却并不想知道这个结局。这本书对女性特别是康子真的很不公平,也许是从一个女性的视角出发。南悠一的母亲也让人觉得是一个过分溺爱儿子的懦弱母亲。这本书中没有能让人觉得可怜的人。倒是有一些心理细节描写深入人心。原谅我只是一个凡人,太高深的部分并不能看懂。
《禁色》读后感(五):美的影子
整部书都是一种物象上的孤独。南悠一从出场开始便形成了某种死板话剧的“注定”男主角风气,这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在我看来却不值得如此被爱。他因为听信老作家俊辅的话而匆匆和康子结婚,一方面是为了在母亲面前尽自己的孝道,另一方面也是顺着作家的心意来完成一项“抱负”。可以说他慵懒,也可以说他没有自由思想。结婚前的他是一个可爱憨厚的男孩子,擅长体育运动,理财,有着雕塑般的身材,结婚后他则运用他擅长的地方开始毁坏他自己以及周围的人。
具体的分界点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至少从罗登的酒屋开始,他的生活就是破坏,无止尽地破坏。上钩的伯爵夫人、恭子、伯爵以及河田,还有这其中上百个无谓轻重的人物,人们都称爱他,当然绝大部分都跟真爱没有太多的关系,然而,即使如此悠一就真的可以假装无害地生活下去吗?
这里面包涵了一个论题,究竟精神淫乱和肉体淫乱谁更纯洁。理性地说,这是不成立的。悠一利用自己的外貌对别人身体的利用,如果解释为“都是大家乐意的事情,悠一并没有伤害他人的感情,大家只是在一起度过了一段欢乐的时光”的话,那么书里面的人都没有值得被爱的理由。然而,我们看到了伯爵夫人的付出,看到伯爵和河田的付出,悠一只是收获。他从来不为别人的生活买单,自己的生活也是靠着别人来买的单。可以说和老男人睡,这就是悠一的付出,但刚才不说好了吗,是“共度欢乐时光”!一个自私到不为任何事情付出的人,值得被爱吗?爱,需要牺牲。
因此,在玩弄了恭子的感情,并且让她品尝到痛苦的滋味之后,悠一却并没有受到良心的责备,在他看来,他的行动动机和目的不会使他产生悔恨。他回忆中的行为是明朗的,既不是复仇,也不带欲望,没有一鳞片爪的恶意。这种行为仅仅控制着不会反复的一定的时间,由纯粹的一点走向另一点。至此,这位美男子的形象在我的心中再也光彩不起来了。
与之相反,一直不怎么起眼,甚至在与恭子的对比中还处于劣势的伯爵夫人有一段描述却让我对她不得不佩服。在夫人窥见悠一和自己丈夫的行为之后,伯爵和悠一下楼,夫人已经走了。桌上放着一封信,用烟灰缸压着,以免被风刮走。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认识到夫人已经对悠一产生了及时得不到肉体也愿意为其牺牲的情感,所以到后来她为了帮助悠一“洗白”同志身份,拜访南夫人和康子的那段显得如此理所当然。而悠一,也是因为有着夫人爱他的把握才会想她求助的。
故事的结局是什么,第三十三章写着“大团圆”,故事的最后美男子回归了自己的家庭,不用归还老作家给的五十万,因为老作家死了,此外还留给他够一辈子花的财产。老作家死前对什么是美,美与肉体、自然之间关系的论述成为这本书被后人津津乐道的内容,也是三岛在阐述自己美学观点中绝对的代表。然而,这部书里更吸引我的,是青春。
三岛说,“青春的一滴水,必须立即结晶,成为不死的水晶。”水晶一定不死吗?青春一词从来都含有不成熟的意味,既然造物主的恶意是不让完全的青春和完全的精神在同一年龄上相遇,总是使青春芬芳的肉体包容着半成熟的精神,对此不必引起慨叹。所谓青春,是精神的对立概念。
如果在青春和精神之间尝试寻找平衡点就是成长的话,那我们活着的这个过程岂不就是看着青春终将逝去,精神却战胜不了死亡的死胡同吗?
《禁色》读后感(六):原欲
结局竟是大团圆,出乎我意料。按三岛的路数,结尾该是主角悠一的死,因为他既然以绝美之姿占据肉体与精神的两个形态,那为这美的不死,悠一结局必逃不过在青春顶点美的尖峰倏然逝去的命运。三岛竟然放了他一马。已步入暮年的作家俊辅,在拥抱过那个“最高瞬间”后,自己一生的丑陋与美握手言和,大概已心满意足,倒是选择了最适合他的方式自我了断了。这真是三岛意义上的大团圆。这种平淡的结尾几乎让我觉得温情脉脉呢。
美在到达不了的彼岸,我不是第一次在三岛的作品中看到这样的论点了,然而不论看几次我都得点头表示赞同。光年距离虽远,总有一天能到达;美却在精神的对岸,就像生活也永远在别处一样,还是把它当做海市蜃楼,使自己一直有个追逐的目标就好,给自己留点憧憬的余地。美是无法长久抱在怀中的,如果在一瞬间有幸拥有了这种美,达到了俊辅所说的“最高瞬间”,也就此生无憾了。
悠一的肉体之美原是他本人拒绝承认也意识不到的,俊辅为了一己私欲,非要让他正视自己的美,使他自己也迷恋折服于自己的美态,将自己肉体美的力量发挥到极限,男女都被这美俘获,真是叫一众人等为他神魂颠倒前仆后继。但他的精神仍纯洁无暇,先是懵懂,后变为处子般纯洁的残忍与冷酷,渐渐催生出能单独把控自己行为的恶魔。游离于世间伦理束缚的原欲的恶魔。终于明白了三岛为什么会欣赏森茉莉的《甜蜜的房间》,因为森茉莉虽然文笔差着一截,但他们所讲的实在是同一件事。
终于又读到了这种我喜欢的题材……你猜是什么题材,我说我同样喜欢《假面自白》你可能就心领神会了。三岛本人也有这个倾向,这就足够吸引我;他再把这种隐晦的事写的这样好,我就高兴的要打滚了。
《禁色》读后感(七):阴郁中的阳光
说实话,刚开始读的时候感觉很不好,翻译不对胃口,作者的文字也像迷雾一样,让人头晕脑胀。我第一次无法从一个作者的文章中看出他真实的想法,前面好不容易得出一个看似明晰的结论,又马上被后面的故事情节推翻。但好在读第二遍的时候,我渐渐明白了作者的良苦用心,这本书不是如我最初所想的那样,贬低一切情感,而是在一种苦涩的反讽中,肯定了爱的价值。
俊辅是幸运的,他最终用自己肉体的死,使自己的精神死而复生了。他被自己用于报复他人的工具再次伤害了,但那非常美,那证明他扭曲的,闭塞的,怀疑一切的冰冷的心终于有了缺口,情爱的光芒射了进来,消融了他的恐惧,这个死证明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在他再也无法拿“人工”的艺术作为挡箭牌,他由此完成了最后一个浪漫主义的壮举,也使他不再那么面目可憎,难以捉摸。真正可怜的人是悠一,这个人,永恒的成为了古希腊美少年的象牙雕塑,被自己的美所囚禁。他从未尝到过爱人的滋味,正是因为这个,他早就已经死去了,死在青春的空壳里。因为他的出现振奋过的那些人,无论丑恶与否,都更加明白了真实的自己,即使是被伤害,他们也体验了美丽的恋爱的幻影,只有悠一,在不断玩弄他人的过程中渐渐失去活力。
这本书不是在教我们放弃爱啊,它是在教我们去爱,因为我们不会因为被爱拒绝而显得滑稽可笑,反而会蓦地崇高起来。妄图用理性侮辱爱,统治爱,禁锢爱,只会让我们面目全非,遭到爱更深刻的惩罚。爱是无法用任何手段抑制的,它就站在那里,因为沉默而伟大。唯有爱才能慰藉被爱伤害过的心,让他重新燃起生活的勇气,让我们不被虚伪和软弱所打败。
《禁色》读后感(八):深柜人士的美丽遐想
我们不妨想象一下如果他三岛真的是“深柜”。
(以下文字是作者自己YY的,所以纯属个人观点和想象,并非学术讨论,想认真讨论的请去知乎。)
我想三岛应该写的很清楚了,近乎完美的主人公南悠一是作者的期盼,是他一手创造的人物,这是他企图渴望自己变成的人物,脱离世俗万众仰赖,而桧俊辅则是作者认为的自己未来的走向,正是因为这种消极的对未来的预期,也就是俊辅的情况,使得作者把自卑投射成了另一不可能达到的完美长相的客体存在,也就是悠一。这一点对于我来说由于太过明显而缺乏趣味。何况作者长篇大论的教化,对待女性极为厌恶的表达,对同性恋存在过度高尚化和过度贬损化的描述,还有塑造人物时试图呈现一个“完美的”人物外形和“纯洁的”内心世界,这样过分脱离人性或者事实的描述大大折损了作品的价值,越发让人觉得作品脱离小说本身创造的现实主义意境。所以在我看来,这部小说在这方面十分的失败。
《禁色》读后感(九):我会在背后诅咒
三岛的小说就像毒品,明知有害身心,还让人欲罢不能,吸食之后又精疲力竭。
小说里所有的人都不知廉耻的活着,仅为得到自己精神肉体上那些所谓的快乐,或者欲望更恰当一些。所有人都想占有美好;所有人都在不能完全占有时委曲求全,退而求其次,哪怕肉体和精神分离也好;所有人都在失去时气急败坏,不惜报复毁灭。日本作家只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的丑陋与阴暗,不像中国作家似的总是能直面广大农民的丑陋与劣根性。小说中每一个人都可怜,每一个人又都可恶。
关于三岛对美学哲学的认知还是修为不够,但关于情爱已深有体会了,情爱之中没有道理可言,最终只能是谁动感情谁完蛋。你们都有底线、你们都阳光灿烂,所有的罪恶都因我而起,我承包了所有的阴暗,我会在背后诅咒巫蠱,难怪该我自尊丧尽,抱着丑陋堕入黑暗。
色亦是毒品,故宜禁之。
《禁色》读后感(十):有关《禁色》
《禁色》不论是否视为三岛由纪夫继《假面自白》后的另一自传体,都倾尽论述将美学思想与道德辩解在晦涩而丰饶的文字间淋漓地极致表达,其中不乏长篇涉及古希腊的哲学思论。尽管这本书的思想核心凝结在俊辅身上,俊辅也代表着三岛个人的哲学美学论点,但囿于知识的匮乏,无法深究。所以只是从关键人物悠一纷繁的个人世界出发,作简单的感性回顾。 悠一自出场即有“令人惊愕的漂亮青年,像伯罗奔尼撒派青铜雕像作家所制作的阿波罗”的描述,“无所挑剔的美,可能具有完美无缺的幸福”的赞誉在其后玛丽苏的计划里一步步得到令人诧异的表现。这样狼一般健净的胴体与优雅艳丽的容颜瞬间成为老作家俊辅的观念和艺术作品的化身,而站在镜子前被自己的美吸引可对未来一片懵然的悠一:“我现在有种预感,好像要发生我自己也弄不明白的事”,恍惚间接受了五十万日币的契约,开始了对一个个素不相识的对象的“济度”和价值观上理所应当的崩坏。 镝木夫人 第一位“济度”对象镝木夫人淫荡而稳重,具有出身高贵的优雅与精明的商道能力。在她回顾一次与上战场的情夫告别中可深切感受其娼妓般的冷酷(章节十九),而面对悠一,她的“骄矜流下了滴滴鲜血,”充斥着柔情温存与不伦的母性情爱。 即便在俊辅的报复获得成功(章节十八窥探到丈夫与悠一耻事)之后,她对悠一依然抱着沉泯的爱慕与渴望。她对悠一的爱,甚至在交往的进程里,让悠一不断地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荒诞地爱上这位伯爵夫人,乃至镝木夫人将悠一的同志身份洗脱后,悠一对“以完美周全的她作妻子的镝木都滋生了嫉妒。” 悠一与镝木夫人的关系包含不伦的贵妇与男妾的爱,却又有患难与共的真切友情。虽然论容颜镝木夫人是所有济度者里最次的,却收获了与悠一最复杂最丰富的情感。即使在这段可谓肮脏的爱恋里,读者不免也有几分迷乱的感动。 恭子 恭子作为另一名俊辅的报复对象,她有比镝木夫人更青春的肉体和同等的放荡,但她的高傲令人印象深刻。从始至终她对悠一不存在深刻的爱慕,在与之交往期间反倒是悠一占据攻势:“我一定要叫这个女人陷入不幸!”而悠一与之共舞时,却有在悠游自在肉感的馨香中陶醉的滋味。 悠一完成俊辅的任务(章节二十二)让骄傲的恭子身败名裂后,没有受到任何良心的责备,他没有悔恨,此刻他与俊辅合二为一。 康子 至于康子,可谓三位俊辅报复的女性对象中最值得怜悯同情的了。在与悠一孝子的结合后,她的悲剧慢慢展开。承受着悠一爱又不爱的态度,思虑着丈夫夜不归宿的出轨可能,同时渴望着悠一深切的爱抚,不仅联想起《爱的饥渴》中的悦子。 而作为幸运的一部分,悠一却是对康子怀有热切的爱。但这股爱在我看来更接近于亲情,尤其在两个人拥有了结晶后,如纽带般联系,激发出悠一体内虽然很令人质疑甚至虚假的“男人”部分。康子有种极为沉稳的气质,不论悠一在每个与康子共眠的夜晚将自己想作“不要报酬的娼妓”,还是在悠一男色家身份的“东窗事发与镝木夫人的解救后”,依然能在生活中稳住自己,怀有“绝处逢生的贞淑。”仿佛是日本女性象征的缩影。 ………分界线………… 分界线以上部分是悠一与异性的“济度”交往,而除此之外书中对于男色之恋的笔墨也可谓超越时代境界。首先,悠一的禁断之恋是与生俱来,无可治愈的,在偶然一次黄昏看到的远火的效能(章节四),开启了他的男色世界。 起初,他只睡比自己年少的美男青年。罗登里的所有人都爱慕悠一,而悠一对交往的每一个青年都不曾有超过肉体的爱恋,甚至只能感受到悠一的自我迷恋。这部分的情结在信孝的诱惑(章节十三)中表现到了巅峰。 镝木信孝的出现,对于悠一有深刻的意义,尽管悠一对他本身不存在任何的迷恋。但是,信孝带给悠一的是悠一对镜子里自己的迷恋。信孝巧舌如簧的谄媚让悠一堕落在黎明与黑夜的交汇之处,这是种“梦幻般的肉体重合的感觉。” 信孝对于悠一的美有痴迷的追求,从第一眼“我要尽早和这位青年上床”到见不到他就要在地毯上打滚,分手之时跪在马路亲吻悠一的鞋油,最后绝望地悲叹。由此看来,悠一与信孝的交往,单纯的只有玩弄。似乎凭借信孝对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悠一获取了理所应当的快感。 那么悠一与河田的交往,似乎就更可笑了。 这位富甲一方的商人对于男色之爱有极大的自尊心,悠一的影子则“成为摇曳在他所有生活领域的影像。”当被玩弄之后,他填写支票与悠一分手,剧烈颤抖,甚至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而悠一,只是淡然一笑地接受,心中计划着用支票偿还俊辅的五十万。 我想,此刻的悠一(章节三十一),已经完全完成了崩坏。这是书中描述的最后一段诱惑。 在间奏曲这章中(章节二十七),描述了悠一与少年稔的一段感情。除去发展其后悠一秘密的暴露外,这段故事也反映了悠一的变化。面对稔幼稚的私奔计划,悠一已经很淡然地选择理性,并用伪善的手法处理福次郎的恶行。此时的悠一,有家室,思想已经被现实充斥。 “他们知道自己的美好,也因而知道他们自己只适合于悲剧。”“但是,这种梦想的归结,如今摆在了悠一面前。”他发现少年稔追求的是“女人似的安定生活”,他立刻感到厌恶。最后他选择了现实的“伪善”态度。 悠一与俊辅的情感,是本书的骨架。但其复杂的程度在很多地方已经超过了理解范畴。简而言之,俊辅起初只是把悠一作为一件自己的艺术品,利用契约,悠一成为俊辅报复女性的工具。但之后,他爱上了自己的艺术品。在复杂的纠结中度过无数的思想斗争。在完成了所有的认知后,选择服毒终结自己的生命。 天生貌丑且遭遇多次女性背叛的俊辅对于女性有诅咒般的厌绝。俊辅有着令人怜悯的经历,但他扭曲的道德价值观不断地传递给了悠一,酿成似乎悲剧的报复。他对美,对衰老,对死亡的一切议论,都表露了三岛的思想。这里不做深述。 他对悠一的爱,是青春肉体的渴求,也是幸福感的向往。“造物主的恶意,不让完全的青春和完全的精神在同一年龄上相遇。不论精神如何永生,都只能是笨拙地在青春肉体精妙的轮廓上描摹一次而已。青春无意义地活着,这是莫大的浪费。”想必,这是俊辅的痛苦根源。 最后,回归悠一这个人物。不自觉地认为他宛如一个空壳,他的精神他的思想好像是他在交往中不断填充进去似的。这个书的终结(章节三十三)中,悠一本打算偿还俊辅五十万,却反倒意外获得了俊辅一千万的遗产。他没有喜悦,整夜的沉郁压在心头。他不知所措,决定先去擦擦鞋再说。 书中的一句话:“然而,胜利总在凡庸一边。悠一知道,他自己满腔的轻蔑,敌不过他们自然的轻蔑。”由于自身的特殊性,深有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