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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诗选读后感10篇
日期:2018-01-14 来源:文章吧 阅读:

布莱克诗选读后感10篇

  《布莱克诗选》是一本由[英] 布莱克著作,外语教学研究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0.00元,页数:17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布莱克诗选》读后感(一):马海甸:重读布莱克

  人民文学出版社于1957—1958年间出了几册很有价值的外国诗集。这些外国诗集中,有查良铮译的《济慈诗选》,查良铮、袁可嘉、宋雪亭、黄雨石译的《布莱克诗选》,查良铮译的《雪莱抒情诗选》,宗璞、冯澂莱、沈宝基译的《缪塞诗集》,杨德豫译的《朗费罗诗选》等等。诗人是第一流的,翻译家也堪称一时之选。这些高质量的文学读物,影响了整整一代的文学爱好者。由于有这样一些读物垫底,我们在十年浩劫中才不致无书可读。

  1957年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份,大家都很清楚。就在翌年,查良铮被戴上历史革命的帽子,从此,他译出的诗作只能藏之名山,直到1980年即诗人去世两年后才重见天日。袁可嘉的际遇稍好一点,但这位大陆西方现代派文学的拓荒者,此后翻译的是根本不见于英国文学史的宪章派诗歌,或批判所谓帝国主义的御用文人艾略特,翻译家最有创造性的年华就这样白白荒废了。宋雪亭其人无可考,我仅在唐弢的《晦庵书话》里找到关于他的一点语焉不详材料,原来他早在上世纪30年代中就出过一册《拜伦诗选》。本书大概是他最后面世的译作,在四人中,宋氏的译品较弱。黄雨石是出版社编辑,能编能译,我们在1978年人文版《莎士比亚全集》的第十一卷本中,又再一次领略到他的策划能力

  日前,我翻出《布莱克诗选》又读了一遍,布莱克之所以在欧美享有盛名至今不衰应该是不无原因的,袁可嘉在序言中说布氏在某些方面开“革命浪漫主义”之先河,我看到更多的是超前的思想和现代派手法,而不独是浪漫主义而已。虽说经过50余年时流的汰洗,集子里的译文却不曾过时。令我惊讶的是这部集子没人想到应予再版,倘若增译几首长诗,再选进徐志摩、朱湘、卞之琳、王佐良的几首散译,这该是一部后人难以逾越的译作了。本书的两位译者、九叶派诗人查良铮和袁可嘉已先后去世,老成凋谢,像这样身兼诗人、翻译家、学者于一身的前辈日见其少,甚至已成绝响,他们留下的遗产,我们应该珍惜

  在重读《布莱克诗选》之前,我对布莱克的评价低于五大浪漫诗人,但眼下,我认为他的思想和识见之深刻,应在这五人之上,他的诗才可与柯尔律治相颉颃,而仅次于济慈。雪莱关于世界大同的预言,关于人性善的梦想,太过于空泛缥缈,以致艾略特自称在15岁时曾耽读其诗,成年后已难以卒睹(见艾略特论文《雪莱与济慈》)。布莱克有句:“世间最剧烈的毒鸩,/因凯撒的桂冠衍生”(《天真的预言》)。“残酷有一颗人的心,/嫉妒有一张人的脸,/恐怖,乃神圣的人体,/而秘密,是人体的衣装”(《神圣的形象》)。“监狱用法律石头建成,妓院乃宗教的砖块砌就”(《天堂地狱婚姻》)。自小即穷愁潦倒、生活社会底层的版画匠,对社会和人性的认识当然要深于豪门出身、少不更事的雪莱。倘天假以年,这位被誉为英国诗坛上的安琪儿,未料到晚年会改奉布莱克的信条“思想的伟大须以思想的谨严为基础”(《天堂与地狱的婚姻》)。

  《布莱克诗选》读后感(二):被唤醒的诗意

  被诗意唤醒

  在昭苏,冬天里除了苍茫的白雪,就是苍茫的白雪。窗外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晴天的夜晚,月亮挂在空中,低低的,闪着清冷的寒光,稀疏的星子将高原的天空点缀得又幽静又寂寞,苍茫的雪野在幽暗的夜空下闪着淡蓝色光芒

  偶尔有风,从天山之外吹来,寂寞的人坐于屋中,风止的时候,满室静寂,仿佛可以听见雪花遥远地方准备赶路的声音。室内的暖气融融地将人包裹,无人相访的夜晚,只好读书。

  桌子上正摆着一本外研社刚刚面世的《布莱克诗选》,它冰蓝的封面就像这寒夜里月光下的雪原,就像这闪着星子的夜空。一片冰蓝之上,是随意涂抹的绿,那绿是昭苏高原五月山坡的颜色啊。

  这样的夜晚,适合有一本这样书捧在手中。高原的冬天实在太过漫长,在无边无际等待中,只好想一想春天将来的模样:“山峰正在传告你的来临,/河谷在聆听;我们渴盼的眼睛/都仰慕你明媚的天幕:出来呀,/让你的步履踏上我们的土地!”开篇第一首就是《咏春》,昭苏的春天来得太迟了,我们只能在这样的夜晚里,在诗人魔法的文字里想象:那些春意萌动的山峰正准备着来年五月的苏醒。

  他的一系列名为《歌》的诗作,充溢着爱情甜蜜忧伤,“天黑了,我就走向/那宜于伤心的地方”静静地想一想往事,想一想某个曾经爱过的人,某个不能实现的梦想。在天黑之后,于内心深处缅怀、悼念那些美丽哀愁过往。当爱情扫荡了一切,只有坟墓才是“忠诚恋人的归宿”:“请给我斧子和铁镐,/再给我拿来一件尸衣;/等我把我的墓穴掘好,/让雷雨交加,风儿凄厉:/那我就躺下,全身冰冷。/从此死去真诚的爱情!”

  布莱克是个纯真的诗人,是啊,在他的笔下,有自然的美丽,你看那温柔的风,甜蜜的露,恬静的村野,阳光下的花与树,快活的鸟雀,是多么美好!他写欢乐的嬉戏的孩子,唱着歌儿的牧人,云端的小孩,没有一颗纯真的心,一双纯真的眼,如何能写出这样的情与景。而纯真的布莱克又是一个大爱于心的诗人,他的《黑孩子》那看似漫不经心的词句中,借一个孩子之口说出的残酷现实简单幻想,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入手指,叫我们在疼痛时刻铭记因为肤色带来的不公与黑暗:“我却黑黑的,仿佛失去了光明”。

  外国的诗,我读的少之又少,因为对外语几乎可谓一窍不通,遇到的译本又觉得十分荒唐,读上几行便搁置一旁,再无拾起的兴趣。而这一本由袁可嘉先生与查良铮先生翻译的《布莱克诗选》,叫人一读就不能放下(这是英汉对照的诗选,有英文功底的读者也可以自己翻译,体会英文与汉语不同美妙风致)。袁可嘉先生和查良铮先生都是才华横溢的诗人,诗人去翻译诗作,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他们将最合适的汉语用在了翻译上,将每一首诗从异国的文字中唤醒,叫一个个字母变成一个个美丽优雅的汉字,叫人们在读的时候耳边仿佛有优美的乐曲在回荡。王小波曾说,文字是用来读,用来听,不是用来看的。又说,想读好文字就要去读译著,因为最好的作者在搞翻译。此书便是一个明证。

  这是一本能够给人带来安静思考的书,读完此书的第二个夜晚,路上的汽车灯光慢慢流过,雪花是金色的碎片,从天山之外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大地白茫茫的雪花之下,蛙鸣虫影都在等待惊蛰将它们唤醒,此后,真正的春天就要来了。恰如同我们的耳朵被美好的诗意唤醒,紧接着,诗意的生活就要来了。

  《布莱克诗选》读后感(三):没收入的《老虎》

  转帖 卞之琳译文 

  我对布莱克《老虎》的解读思路

  桃干

  全诗共六个诗节,我们一个一个地来。

  老虎!老虎!火一样辉煌

  烧穿了黑夜森林和草莽,

  什么样非凡的手和眼睛

  能塑造你一身惊人的匀称?

  在第一节中,首先,要注意的是“火一样辉煌”和“惊人的匀称”这两个词(我现在不喜欢用“意象”这个词,被用烂了,尽管本人也曾写过有关“意象”的论文,只要把意思传递出去就行,这里就不危言耸听了。),它们构成了“赞美”。而赞美的对象又显然不是人间凡品,依据是,它的“火一样辉煌”竟然能“烧穿了黑夜的森林和草莽”,并且,它的“一身惊人的匀称”是由“非凡的手和眼睛”塑造的,能不神奇吗?因此,我老老实实地把该节概括为“非人间的造物”。以下,我就顺着这个解诗思路去探究,假如行,就顺下去,以便自圆其说,否则,推倒重来。

  什么样遥远的海底、天边

  烧出了做你眼睛的火焰?

  跨什么翅膀胆敢去凌空?

  凭什么铁掌抓一把火种?

  这是第二节,需注意的是第一句“什么样遥远的海底、天边”,这里交待的是环境,提供的是塑造这个“非人间的造物”的环境,而“遥远”揭示了其所在实非人间。

  什么样工夫,什么样胳膊

  拗得成你五脏六腑的筋络?

  等到你的心一开始蹦跳,

  什么样惊心动魄的手脚?

  第三节,道说的是“非人间的手段”。

  什么样铁链?什么样铁锤?

  什么样熔炉里炼你的脑髓?

  什么样铁砧?什么样猛劲

  一下子掐住了骇人的雷霆?

  第四节,道说的是“非人间的工具”。自此,初步验证了我的解诗思路的可行(我们不说正确,免得笑话)。

  到临了,星星扔下了金枪,

  千万滴眼泪洒遍了穹苍,

  完工了再看看.他可会笑笑?

  不就是造羊的把你也造了?

  第五节,有点小麻烦。需搞清楚几样东西:1.“完工”一词,证明这一“非人间的造物”确实有个锻造(为什么译成塑造)过程。2.“他”是谁?顺着思路,我把他理解成“造物主”。3.再看前两句,我认为“扔下了金枪”与“千万滴眼泪洒遍了穹苍”的主语都是“星星”,而“星星”与“造物主”是否可作合二为一的理解(这样解释起来比较便当),我又联想起了一句歌词“洒遍人间都是爱”,据此,是否可理解为:“造物主”为自己的创造所感动,而化作“千万滴眼(应该是“银”)泪洒遍了穹苍――将爱播撒到了大地?4.最后一句“不就是造羊的把你也造了?”提示了同一的关系:造虎者,即造羊者,他既造了“辉煌”的虎,又造了软绵绵的羊――读诗到此,需作想象性的合理引申,造物主不仅创造了虎与羊,他还创造了大地万物

  老虎!老虎!火一样辉煌,

  烧穿了黑夜的森林和草莽,

  什么样非凡的手和眼睛

  敢塑造你一身惊人的匀称

  最后一节是重复,重复是为了强调,强调什么?强调“赞美”!而整首诗“什么样”句式的重复,构成的是“惊叹”――惊叹造物的神奇。

  综观全诗中老虎的形象给人一种力量和美的感觉――布莱克在《老虎》一诗中,借老虎的形象,表达了他对力量美的赞美。这是简单地理解,当然,解读不能仅限于此,我们更应该,凭借此解诗思路,推想布莱克的宗教思想。“造物主”即“自然”,对造物主的创造的赞美即对自然伟力的赞美。在思量造物之不易时,我们人类更应学会感恩。造物主为自己的造物而感动,难道造物不应为造物主的创造而感动?既知造物之不易,我们还应知道生命的可敬与可畏――布莱克在该诗中流露的是一种基督精神――悲天悯人情怀

  最后说一句,对“自然”的热爱,是浪漫主义的主要特征,作为浪漫主义的先驱,布莱克充分显示了这一点。

  当然,我们还可以抓住“黑夜的森林和草莽”这句来探讨其象征意味,以及布莱克除旧布新的思想--这样就难免画蛇添足了。

  《布莱克诗选》读后感(四):原业伟:维多利亚时代苍白的浪漫

  维多利亚时代苍白的浪漫

  原业伟

  中国图书商报 2011年12月13日

  浪漫主义在英国仿佛温室里的韭黄豆芽,旺盛而不接地气;犹如展览的塑料花,绚烂而缺乏生命的力度。无论与同处19世纪的法国浪漫主义风起云涌波澜壮阔文艺相比,还是与当时日不落帝国征战四方的辉煌业绩相比,都有闹中取静,冷眼旁观的悠闲。正是这种悠闲,让维多利亚时代的艺术家,获得了深厚的积淀;正是不染尘俗的贵族习气,让英国的艺术带有妩媚的浪漫;正是因为没有迎合世俗和时政大事而专注于上古传说,让英国浪漫主义具有神启般的悠长回味。

  威廉•布莱克是浪漫主义运动的滥觞,无论诗歌还是画作都是如此,李建群所著的《英国美术史话》中称他为“英国画坛上最具创造力的天才”。作为袜商世家的他,没有伊顿公学的优雅口音,没有巨额遗产可供挥霍,身居陋巷以刻版画为生,而在拉斐尔前派将目光投向文艺复兴前的中世纪艺术与神话之前,布莱克已经构建出自己的神话体系“乌里森(Urizen)”。外研社今年新版的《布莱克诗选》的豪华阵容里,包括李肇星为“英诗经典名家名译”所写的序言,仍然袭用旧说,“诗来源于生活”,这就无法解释从未跻身上流社会,身边也无良师益友的布莱克,何以作品之恢弘高迈,足可傲睨一世。

  布莱克的灵感来自于他对神学独到的见解和籍此产生的强大精神力量,创世纪这样一个传统基督教眼中的荣耀时刻,在他看来,却是一个灾难,作为家长和暴君的上帝赋予了精神以肉体的形式,也就让自由的精神囚禁于躯壳之内,人类从此失去了欢乐。布莱克崇拜耶稣,是因为他“勇往而自信”,而牛顿和培根之流,试图用理性阐释福音,无异于缘木求鱼。“经验之歌”中钢铁时代的残酷、妒忌与恐怖,就代替了“天真之歌”的仁慈、爱与怜悯。

  布莱克画作的阐释空间要大于他诗歌的阐释空间,这个永远沉溺于自己的幻想中的艺术家,神秘意象的含义令人战栗。披发长髯的上帝,在狂风大作中沉静地操作着矩尺;裸体的牛顿,坐在布满青苔的深海礁石边,身边游荡着水母,若无其事地演算。我还没有找到一本完备的布莱克画选,2010年布莱克逸稿重新发现曾被认为是美术史上的一桩大事。今年获装帧设计奖的《布莱克诗选》内文诗歌与图片混排,这正体现了当年布莱克亲手为自己诗歌配图的良苦用心。

  对于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艺术品,有个固定的术语就是“维多利亚化”,例如,约翰•米莱将他的画作《Solway的殉道者》从裸体改为圣洁百合的衣着,就是典型的维多利亚化。从布莱克的画作到拉斐尔前派的创作,也是一种维多利亚化。这群牛津的学生和贵族的后裔,用自己和好友的妻子充当模特,搬演中古的神话,罗塞蒂对搜集威廉•布莱克的作品之痴迷,一如对《神曲》《亚瑟王传奇》的热爱。只是此时,布莱克已仙逝,中英鸦片战争如火如荼,诗坛画坛不再有如布莱克般奇异超前的想象力,以鸦片酊获得灵感,以优雅完美的画艺和清丽的女模特代替了风中凌乱的布莱克,这确乎更能体现维多利亚上层的认知,这时期留下的传世名作,远远多于布莱克的创作。

  只是,罗塞蒂凭着回忆绘制他的亡妻伊莉莎白•希达尔的时候,约翰•米莱力图赋予画中苏格兰自由教会殉道者灵魂的时候,亨特刻画耶稣手持一盏蜡烛的灯火照亮世界的时候,我们仍能看到,布莱克黑暗中猛虎的那双眼睛,在燃烧。

  《布莱克诗选》读后感(五):在雾都,与天使相遇

  在雾都,与天使相遇

  朱 萌

  本文发表于 2012年3月8日 《中华读书报》

  2011年12月5日。北京。大雾。

  接连一个星期,大雾笼罩着整座城市,执着又顽固。灰色的楼群被套上了灰色的纱;远处的行人和街道浮动在朦胧影绰之中;缓缓行驶的小汽车用喇叭勾勒着它们的轮廓。是的,这里是北京,一座雾都。

  我和这个城市里千百人一样,我们拥有一张桌子,面朝三环、月薪三千。也许我和你也没有区别,我们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八点上班、五点下班。我们每日忙碌,但是生活还算安逸。

  然而这一天,罕见的浓雾压得人心里发慌。连续一周没有见到太阳了,哪怕是水洗过的卵黄色的太阳,也没能见上一眼。只有办公室的荧光灯指认着我们的存在,让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真实。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渴望深呼吸、渴望触摸到绿色的叶子,甚至渴望正午的阳光晃痛眼睛的感觉。但是什么也没有,身边的一切都是温吞吞的。浓雾就像《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包裹着这个城市里每一个气喘吁吁的灵魂。

  五点整,打卡、下班回家。地铁很挤,没有座位。我在地铁上有看书的习惯,看什么书随心情而定的。早上出门,随手选了本外研新书《布莱克诗选》。我选它的原因简单极了,因为我喜欢它的封面——冰蓝色的底、乳白色的书腰。清爽、干净,令人心旷神怡。书不大,用纸也很轻,可以一只手捧着翻看,另一只手扶好车上的栏杆,不会因为刹车摔个踉跄。

  趁着地铁停站的功夫,我打开塑封,翻开了这本小书。就这样,在雾都的地下铁里,我遇见了布莱克,遇见了那个带我飞离雾都、远离都市喧嚣的六翼天使。想象力是天使的翅膀,诗韵是他的号角。我就这样毫无准备地与他相遇,然后傻乎乎地跟随着他走了。我跟着他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那里,我看见了乖巧的羔羊、嬉戏的孩童。那里,不仅有梦、还有光:

  哦,披着露湿的鬈发,你探首

  露出早晨的明窗,往下凝视,

  把你天使的目光投向我们吧,

  这西方的岛屿在欢呼你,春天!

  以上就是那本小书开篇第一首诗《咏春》的第一段,也是那位天使与我相遇后的开场白。露水、明窗、清晨、春!想想看,对于一个在雾都的阴霾里浑浑噩噩生活着的人来说,这诗句有着怎样的魔力!晨曦美景、梦中的岛屿。他们召唤着我,也将召唤着任何一个倦容满面,被浓雾紧裹着却又在心底渴望阳光和梦想的人们。任何好诗都禁得住用耳朵和舌头来品味。出声朗读诗歌的原文,就更沁人心脾,且听:“O thou with dewy locks, who lookest down / Through the clear windows of the morning.” 在地铁里,当我把这些诗句念出来的一刻,灵魂竟跟着声带一起颤抖。/ks/、/st/ 这些清脆的唇齿音让人读来愉快又轻松,再配上/au/、/ju:/如此圆润饱满的元音,整个诗行读下来,恰如指尖上的肖邦:轻盈、明快却又不失深度和重量。

  地铁的车厢单调地哐啷哐啷响着,平日甚觉恼人的报站声也无法将我从那个美丽、安宁的世界给拽回来。看到书上的插图,我笑了,没想到我遇到的是如此细心的天使。他生于两百多年前,借助缪斯的神力写下诗文,又用铜板蚀刻法自制插画。这位缪斯的宠儿有理由相信,他的读者——无论是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人,还是二十一世纪的都市人——他们的想象力总是有限。给他们配上插图,诗文才能展现出最大的魅力。我惊喜地发现,这些插图虽说是黑白的,线条远远谈不上华美,有些甚至很粗糙,却总能透着一股子灵气,具有一种不言自威的神圣感,这感觉在现当代平面艺术中很难寻觅得到了。如果用建筑来比拟,这些略显“笨拙”的插图与中世纪哥特式教堂的窗玻璃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些数百年前的工匠制作出的玻璃色块在造型上绝对不能算精致,却总能将教堂里的人引向上帝。

  而这本冰蓝色的小书,正是用其简单、纯粹、敦厚的语言与插画,将一个深陷在浓雾中的读者引向了真、善和美,让我在雾都的地下铁里,灵魂得以呼吸。我明白,在这个城市里,我是千万人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而你也许和我一样,我们在这里求生活。日子一天天地过,却总有那么一些时候,我们的灵魂会感到些许饥渴与不满足。我们寻找、我们迷失,我们渴望遇见灵魂的守护天使。今天我有幸遇到了布莱克,也许明天,你也会遇到属于你的精灵。我相信,当你们相遇的一刻,你绝对不会去过问那个诗人究竟是谁,也不会拍着脑袋去回想大学时学的那点文学史。那一刻,他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同一本书相遇了,那里有他的诗文,有位天使为你吹响号角,带你离开了一个令人窒息的现实,赐予你斑斓的光与梦。是的,哪怕仅仅是片刻的愉悦,哪怕只是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相信这相遇将正如布莱克在诗中所写,“刹那便成为永恒”。

  《布莱克诗选》读后感(六):李肇星:意切情深信达雅——序《英诗经典名家名译》

  意切情深信达雅

  ——序《英诗经典名家名译》

  上小学前,爷爷就教导我要爱劳动,爱念诗。“劳动”是让我拾粪、浇菜、割驴草……“诗”是学念他一生中读过的唯一“诗集”《三字经》中的“人之初,性本善”等。我还算听话,常下地帮着干零活,偶尔也念诗。上中学后喜出望外地得知,最早的诗歌便是俺乡下人干重活时有意无意发出的“哎哟、哎哟”之类的号子声。老师说,这是鲁迅先生发现的。后来糊里糊涂考进北大,便懵懵懂懂向冯至、李赋宁、闻家驷等老师学习一些欧洲国家的诗歌。

  大约十二天前,我正准备出访东欧和中亚时,北大、北外、党校三重校友兼教育部副部长郝平指示我为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即将付印的《英诗经典名家名译》写篇序言。基于上述背景,我竟不自量力,欣欣然应允,飞机起飞不久就边拜读边写体会了。

  一看目录,我在万米高空立即激动不已。译者全是令我肃然起敬又感到亲切的名字。

  冰心是我初中时代的“作家奶奶”,我工作后曾专门找借口去拜访她在福建的故居。袁可嘉半个世纪前应邀从南大到北大讲英国文学史,我是自己搬着凳子硬挤进去旁听的幸运学生之一。王佐良先生是我读研究生时教授英国诗歌的。同学们爱听他的课,他大段引用原文从不看讲稿,我们常觉得他的汉语译文会比原文更精彩……穆旦、屠岸、江枫、杨德豫等我未曾有幸当面请教,从他们的作品中却受益良多,感激恨晚。

  前辈翻译家们追求“信、达、雅”。落实这“三字经”却并非易事。

  第一,在丰富多彩、良莠不齐的英文诗林中,译者要有足够高的先进理念和真知灼见去发现和选择思想水平高的作品。国产千里马尚需伯乐去认同,意识形态领域里的诗就更需要了。看诗的高下、文野,境界和情感永远是最重要的因素。我国《诗经》历久不衰,首先因为里面有“硕鼠,硕鼠,无食我黍!”这样政治上合民心的诗句,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样传递真情的佳句。这本诗集选了许多跨世纪思想性极强的好诗。如雪莱《普罗米修斯的解放》中的警句:“国王、教士与政客们摧毁了人类之花,当它还只是柔嫩的蓓蕾……”今天读起来仍发人深省。如莎士比亚在其第107号十四行诗中将和平与橄榄树的葱郁有机相连,上承两千多年前中国先哲“和为贵”的真谛,下接联合国大会此时此刻的紧急议题。这样的诗自然有人爱,有人信。

  第二,诗源于生活。诗作者和译者都最好与百姓血肉相连。马克思曾与诗友调侃:诗人也得吃饭,别奢望写诗写饿了上帝会把盛着面包的篮子从天堂递下来。这本诗选中有许多生活气息浓醇、情意真切的诗。如出身佃农的彭斯在十八世纪法国大革命后写的政治讽刺诗:“我赞美主的威力无边!主将千万人丢在黑暗的深渊……”,“……阔人们日子过得真舒泰,穷人们活得比鬼还坏!”,“……有的书从头到尾都是谎言,有的大谎还没有见于笔端。”写实和预言都相当准确。

  第三,译文要忠实于原作,自身又要通畅、简洁、优美。这本诗集中,英文原作都是名符其实的经典。读诗最好读原文,但世界上大约有三千种语言,一个人会用来读诗的语言肯定少得可怜。为开阔视野、加强交流、增进友谊,读外国诗大多还得靠翻译。这本诗选中的译者都治学严谨,都酷爱祖国和外国优秀文化,译文是他们辛勤劳动的杰出成果。他们把拜伦的奔放、纪伯伦的靓丽、济慈的端庄、布莱克的纯真、华兹华斯的素净、叶芝的淡定、狄金森和弗罗斯特的质朴译得惟妙惟肖。读这样的译作,哲学上可受启迪,美学上可得滋润。这有益于读者的身心健康,能满足青年学生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也能为有关专家的进一步研讨提供方便。

  不妨说,这本诗集中外皆宜,老少咸宜,会书中两种语文或其中一种的人皆宜。

  2011年9月14日至25日自乌兰巴托(意为“红色勇士”)上空经莫斯科、明斯克(“交易地”)、塔什干(“石头城”)飞阿拉木图(“苹果城”)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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