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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篱笆小院,零碎不堪 (三)
日期:2022-04-18 08:16:14 作者:老闯 来源:文章吧 阅读:

  第五章 篱笆小院,零碎不堪

  出了家门,别忘记了回家的路!

第五章 篱笆小院,零碎不堪 (三)

  (三)

  今天的晚上,茅草老房子东面的三间屋子里是灯火通明,谈笑声不断打破了,许多年互不来往的僵局,像这样的热闹的事情或许在茅草老房子里,已经是几十年来没有过出现了,谁曾想茅草老房子这十几口子的钱家人,今天晚上,能坐在一起喝酒吃饭,能高兴的震撼着钱家人的心里。林然一边喝着酒,一边思考着,为什么?为什么!一奶同胞的亲哥们越来越老了,怎么就闹得个死不来往的局面,成了一家子的陌生人呢?甚至,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利益,就争个脖子粗脸红成了小利私心的人呢?说来想去都是因为各自家中日子的穷困,都是各自固有的私心在作怪,淡忘了血缘亲情的传承。人们说过,亲戚还是远来的香,一起住的就会搞臭关系,虽然,这个说法不值得提倡 ,但是现实的生活中就是这个样子的,贫穷就是被人瞧不起的,贫穷就会造成隔碍,然而,这种陋习一时半会还是不会被除掉的。

  今天晚上,生活在金川小镇上的钱家人基本上都来了,这是林然没有想到的,他是很高兴的,本来林然原来是想把金川小镇的钱家人都请去饭店的,是想利用在饭店那个合适的场合,和家人们商量一下,给爷爷奶奶立碑的事情,谁知道去饭店的事情,被七哥给打劫了,林然不好意思不给七哥一个面子,放弃了去饭店的打算,答应了七哥在家里吃喝的,然而,七哥也是失算了,原来他不会知道能来了这么多的人,尽管不是七哥自己掏钱招待这一顿吃喝,他心里依然还是不怎么的痛快,这一点,在酒桌上的林然是早就看到了,也猜出了七哥的小心眼里盘算的意思,趁着在喝酒的空当儿,林然趴在七哥的耳朵上小声试探的问着:

  “七哥,今天晚上这两桌子的酒菜钱,一百元钱可能不够,我一会再给你一百元钱?”

  林然说着拍了拍七哥的肩膀笑了,七哥听到林然还能给自己一百元钱,沉闷紧绷的脸皮有些松开了,这时,他那一直纠着的眉毛也有些伸直了,他竟然的端起酒碗和林然喝了一大口,算是满意了,然后七哥装了一袋烟,抽了一口旱烟向着大家说:

  “今天晚上,林然,俺的弟弟回家了,也是借着喝酒的机会,让林然讲一下这次给爷爷奶奶立碑的一些事项,大家一边喝酒,一边注意的听讲了!”

  刚才热闹的酒桌上,马上静了下来,林然站了起来看着大家的面孔说道:

  “家人们,晚上好!我是林然,在座的人,有的我还不认识,今天见面了,我很高兴,咱们家有这么多的年轻人,这是咱们钱家后继有人哪!咱们的爷爷奶奶已经故去五十年了,正是,有了他们老人家的功德,才留下了咱们这各个支系的人脉,感恩祖宗,今天,咱们生活好了,咱们不能忘记爷爷奶奶呀!现在,钱家人尤其是爷爷奶奶的小儿子钱聚宝老人,他现在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他也有这个愿望,就是在爷爷奶奶的坟前敬立一块碑石,这是长辈们的希望,也是我们的希望,关于碑石的制作和铭刻的事情,我已经在辉南县城订制好了,其它的用品这一两天外地回来的家人们也都准备了,咱们金川小镇的家人们主要是出一些力气,到时候去茔地干活,为了圆满的把立碑的事情做好,希望咱们共同的努力,我提议举起手中酒碗咱们喝上一大口!”

  等着家人们放下酒碗后,林然继续地说着:

  “首先,这一两天外地的钱家人陆续的回来了,咱们要接待好他们,为了圆满完成这次祭祀,咱们金川的家人一定要尽力而为的。”

  林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座的家人们就大声地回答着:

  “行,林然叔叔,你就放心吧,俺们一定做好俺们该做的事情,让回来的家人满意!”

  林然再一次端起酒碗激动地说着:

  “那好,祝愿这个事情一定会圆满,再一次的谢谢金川小镇家里人的热情,来,大家再一次的干杯!”

  接着林然就把这次立碑的事情所要进行的仪式,都和在座的家人们说清楚了,林然着重的强调一点说:

  “本来金川小镇这边,应该由我们这一辈年岁最大的钱守福大哥来负责,但是,大哥年岁大了,身体又不好,这样就由你们的七叔钱守财来负责了,希望家里人全力地支持他的工作,听从他的安排。”

  家人又一次地赞成,并且,大声地喊道:

  “同意!同意!”

  林然看看七哥说:

  “那么,下面就请七哥讲几句话吧!”

  林然说完鼓起掌来了,这时七哥他磕灭了旱烟袋,乐呵呵的说:

  “给老爷爷奶奶立碑,是咱们每个钱家人很久的心愿,这次是身在外地的家人们出钱张罗给爷爷奶奶立碑的,虽然,咱们金川镇上的家人没有钱,但是,咱们有心,有力气,有牛车,拉沙子,水泥上山,一定把碑立好,让金川镇上的人们看看,不能再小瞧了咱们钱家人!”

  林然感到,今天晚上虽然没有去饭店,酒菜也不是那么的丰盛,但是,这是一次久违的家族聚餐,商谈着家族的一件大事,在这一次的聚餐中,能有这么一次热烈的气氛,多多少少能改变一下过去冷淡漠视的大哥七哥之间的关系,今天晚上的酒喝得很好,一直喝到很晚的时间才结束。这一次聚餐商议的事情圆满的结束了,林然是非常的感谢着七嫂的,正是她的辛勤的劳累才使得家族,能够同心协力的投入到立碑的事情上来。

  此时,金川小镇的夜里是清寒冷瑟的,阵阵的秋风把夜空吹的格外明亮,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朵,星光如一帘秋水泼洒下来,清楚的映照着金川小镇的轮廓。街道上打场收拾庄稼的人影穿梭不停的,脱粒机器声音吐吐的响着,这声音吵的金川小镇喧闹不静,这声音震荡在空旷之中久久的不可散去。

  酒席散去时间已经不早了,家人们陆续地回家了,七哥拉住林然说:

  “别去住店了,就在家里住吧?咱哥俩个睡在一铺炕上,又是好多年,还没有在一起唠唠嗑了?”

  有点微醉的林然欣然地答应了:

  “好吧,我不去住店了。”

  茅草老房子的东屋里,还是从前的老样子,南北两铺大炕占去屋地大片的面积,林然和七哥倒在了南边的土炕上,七嫂拿出来了浆洗干净的被褥,林然倒在热乎乎的,鼻子触到被窝里就闻着了干净被子散发出来清爽的味道,林然知道了七嫂是一个爱干净的女人,可是,烟鬼似的七哥,他趴在枕头上,还在一个劲儿的抽着老旱烟袋,林然真是烦透了七哥的烟味,便把自己的身子转向了墙的一面,两袋旱烟抽完了,七哥终于算是过足了烟瘾,他问着林然:

  “睡着了吗?”

  林然答应着:

  “没有睡,可是我也睁不开眼睛了。”

  “那好,困了就睡吧,七哥还想和你说个事,明天,啊,等立完碑后再说吧,睡吧!炕热乎不?”

  迷迷糊糊之中的林然听到了七哥的话,心里猜想着七哥吞吞吐吐到底要说的是啥事呢?一时半时的真是把林然的困劲儿给驱散了,但是,林然一想七哥那弯弯的小气的心眼里,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的,林然也就懒得动脑去想了。

  临近国庆节这几天,金川小镇可真的是热闹起来了,从山外回来了许多陌生的人,他们出现在了金川小镇的小道上,一打听都是姓钱的,也都是去钱守财家里的,本来金川镇就小的很,一时来了这么多的陌生的钱家人,实属是让金川小镇子的人们惊奇了,尤其是那些嘴巴子善贫的人们开始打听一二了,都想要先知先觉的想知道,这些山外来的钱家人们是来干啥的?有的人刚听到一知半解,甚至道听途说就交头接耳,芝麻大一点的小事,不消一刻的功夫就传遍了金川小镇的街头巷尾,传播的速度不亚于闪电般,而且,传来传去的就开始添枝加叶的走了模样子,更有甚者说得离奇古怪了有些海阔天空的,当然,有的人是出于好奇,有的人是出于羡慕,也有的人是出于嫉妒,说来说去这些山里人,就是有这个好奇好怪的心眼,钱家回来的人哪有功夫去跟着辩解呢,嘴巴长在他们自己的脸上,就由他们说去吧!钱家人没有功夫去理论。因为,这次立碑是钱家开天劈地头一回,大部分人们都是从各地赶回来的,人们都是利用国庆节的休息时间回来的,这么多陌生的人们集中在小小的金川小镇子里,难怪让人有一些想法的。

  更是惊奇的在这一两天里,来往金川小镇的道路上,突然的开进来六七辆的小轿车,有丰田的轿车,有尼桑的轿车,有大众的轿车,也有北京吉普,还有一辆小面包车,这些车辆都开向了茅草老房子的篱笆小院里,把院里院外停得满满的,好一个风光的排场,光是这些小车,就让金川人开了眼界,招来许多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子们。

  除了这些开着自驾车回来的家人们外,还有的人们是乘坐着班车回来的,他们都涌向了钱守财家里来的,顷刻间篱笆小院子里里外外人声鼎沸欢乐笑语,人头穿梭,来了这么多的人们,这也是钱家大院子开天辟地头一回这个样子的热闹。

  从山外回来的家人们,他们操着各地的口音,身着不同的服装,男女老少至少也有三十来口人,上有七十多岁的老人,下有刚会走路的娃娃,辈份最高的就是现在太爷爷辈份的钱聚宝老先生了,他是从辽南小城坐着孩子们开的自家小车,行程一千多里的路程,风尘仆仆的来到阔别五十来年的故乡金川小镇的,老人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定要来主持这次立碑的仪式,完成他自己对慈父慈母缅怀的心情,老人这个意义非凡的举动鼓励着所有的钱家的人们,为了照顾钱聚宝先生的身体健康情况,林然准备把老人安排住旅店的,可是倔强的老人说啥也不乐意去旅店住,非要住在爷爷留下的茅草老房子里,他说:

  “回家了,多少年没有睡在这老房子里了,睡在老土炕上热被窝里是舒服的!”

  听到老爷子钱聚宝说到这里,七哥可是乐坏了,他对林然说:

  “林然,咋样?俺说俺老叔是不会去住旅店的,哪里都没有家里的热炕被窝好?”

  听完七哥说的话,林然想着:

  一个家族由小到大,由鼎盛到分开,虽然,想起来让人心酸,可是,仔细的合计一下,这也是人口在的自然中发展的规律,就像一棵树长大了,必然要分出许多的枝丫是一样的道理。但是,人又区别其他的生物,人是有姓氏的传承,人是有血脉相源,人是有情感之灵,人是有智慧之意,分别总是有牵连着相思之念。据老一辈的人讲过,他们金川小镇的钱氏家族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从金川小镇走出去的人,分别也是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时间的逝去,老一辈的人们故去了,新的一代诞生了,历史的波浪,就是一浪压过一浪,人口就是一代一代的相传,然而,时代的不同,一代一代人的情感也不近似相同了,正是人们所说的年龄的差异,环境的不同,就产生了代沟,但是,他们的钱姓依然还是存在的,他们血源的关系源依然还是凝聚的,他们彼此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从全国各地回来的钱氏家人们,相聚在篱笆小院里,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他们要完成家族有史以来的一件重大事情,因为,在氏族上,在情感上,在视野中,在记忆里,这是第一次金川小镇上钱氏家族人们的凝聚,铭心的认识相爱的聚会,并且,永远的会铭记在家族的史册中。林然没有想到的是除了钱姓的家人们回来了,林然的两个妹夫李天俊和邓吉有他们也都来了,而且,他们还承担许多的费用。

  人口众多,四五代人相聚,又相隔了五十年了,回来的人们只是知道自己姓钱,面貌都是陌生的,但是,回来的人们都是带着一张张笑容的脸,说着一句句都是温馨的祝福,五十来年的等待,今日终能千里的来相聚,汇成一股沸腾的人流,欢歌笑语震撼着篱笆小院。回来的家人们都知道,金川小镇这里有他们的老爷爷,有他们的老奶奶,也有他们的伯父伯母,虽然老一辈大部分人不在了,然而,这里仍是他们钱氏家族的根系,这里是他们永久的故乡。五十多年以前,他们的父辈们,睡在同一铺炕上,吃着同一锅的馍馍,赶着同一付犁铧,种着同一垄土地,他们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后来他们又都默默地离去了,在天之灵他们欣喜的看到后来的钱氏家人们今天的祭拜,会福佑着钱氏后人孩子们幸福安康的。

  十月一日的晚上,太阳抽回了最后一抹的霞光,天色渐渐的黑了,回来的家人们陆续的汇聚到了,灯火通明的金川小镇街边的《东山农家饭店》落座之后,四张大桌子前坐满了钱家的人,祖孙四五代三十多口人相聚在这里,进行着一场特别的从来没有过的家族团圆的丰盛大宴。

  为了给爷爷奶奶立碑,林然他们通过电话长时间的联系,专门成立一个小组来领导这项工作,大家一致推举林然肩负所有这些事情的总召集人,出于对爷爷奶奶的孝敬,林然也乐意承担这个有意义的工作,因为,他自己小时候爷爷最疼爱的就是自己,今天他有这个责任,也有这个义务来做的。

  林然站在饭厅里,看到从祖国各地回来的家人们,心情是无比的激动,他首先向在座的家人们鞠躬之后,然后,他一一介绍了今天回金川小镇参加立碑祭祖仪式的家人们,林然指着坐在钱守福,钱守财中间的老人说:

  “这是目前咱们钱家辈分最高的钱聚宝老先生,他是爷爷奶奶的老儿子,今天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他老人家能不远千里的不辞辛苦的回到故乡主持立碑和祭祖的仪式,我们是非常的感动。”

  接着一阵的掌声响起来,掌声过后林然仍旧往下继续的介绍其他人的名字,每个站起来的人都博得家人的热烈掌声,介绍人员完毕之后,林然指着自己身边的由重庆飞回来的钱家的排行老六钱守太六哥说:

  “这位是咱们立碑小组的组长,钱守太先生,下面请六哥钱守太讲话,由他来做这次仪式的整个活动程序的安排。”

  钱守太六哥,今年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他是重庆钢厂退休的老工程师,个子不高身体保持的也很有讲究,说起话来也是很有学者的风度,他说;

  “家人们好,今天,我们相聚在故乡之地,为我们的爷爷奶奶敬立碑石,为钱氏家族祭祖,这是咱们钱氏家族一百多年的朔望,家族的兴旺发达,正是我们的爷爷奶奶为我们创立的根基,为我们创立的祖业,才延续了我们金川钱氏家族的香火,我们不论在哪里生活,都不要忘了我们的爷爷奶奶,以及我们的长辈所付出的辛苦奉献!故乡,我也有许多的年没有回来了,很想念故乡的老院子老房子,很想念故乡的家人们,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这次在金川的家人的支持和付出下,我们一定能把立碑祭祖的事情做得圆满,祝家人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六哥的讲话博得家人的热烈掌声。”

  六哥讲完话了,林然拉起身旁的七哥说:

  “下面请金川镇的七哥钱守财讲话。”

  要讲话了,面对这么多的人,七哥的脸色红了起来,他自来说话声音就小,此时,在这么大的饭厅里,说话的声音有些听不到了,但是七哥还是讲了下去,他说着:

  “俺是个庄稼院的人,俺也不会说个啥,给爷爷奶奶立碑,俺是举双手赞成,咱们金川的家人们有力气,有牛车,把水泥,沙子拉到山上,干活修碑座俺们全包了!”

  七哥说完了向钱聚宝老叔和在座的家人们举了个躬,七哥坐下了后接着从外面回来的家人,还有金川小镇的家人,都争先恐后的发言表态,人们的热情感动着每个参与立碑人的心,万事俱备东风也吹起来了,只待选好的日子钱家众人举行仪式了,看着饭菜上齐了,该讲话的,该发言的,都进行完了,林然端起酒杯大声的说着:

  “家人们,现在开饭了,喝酒了,所有在座的钱氏家人们高高兴兴地端起酒杯,喝了这碗团聚的酒!”

  这一嗓子刚刚说出,振奋出来了人们的情感,大家起立痛快干了这杯相聚的酒。是的,这是一百多年间金川小镇钱氏族人第一次团聚在故土,高兴地举杯喝酒,钱家人有祖传的因素,喝酒一个个都是好样的,能喝大碗酒,尤其是几个年轻人,他们更胜一筹,亲临场面看了就知道钱家人是爽快的一族人群。很晚了,酒席散了,七嫂她们把剩下的饭菜,收拾好都拿回了家里。

  时间大约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月牙已经升起很高了,人们依然没有睡意,家人们满腹热情的陪同老叔公钱聚宝走回了七哥的家里,在七哥家的东屋里南炕北炕上都坐满了人,满满的一屋子人,喝着茶水听着钱聚宝叔公讲着,钱家的历史演变的故事呢!

  老叔公钱聚宝先生是一九三一年生人,他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一九四七年解放军解放了金川小镇,他知道了共产党是为劳苦人们翻身做主的队伍,不顾自己的年龄小便积极的参加了革命工作,成为一名村上的民兵队员,一九五三年因为革命工作的调转,从金川小镇去了辽南小城,时至今日已经五十来年了,然而,钱聚宝老人还仍然清楚地记得钱家的历史,他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慢慢的讲道:

  “提起咱们钱家的过去,咱们可不是简单的一个家族,我们这个钱氏家族的历史并不算长,听你们的爷爷在世的时候常讲过。我们家族原来本不姓钱姓的,那姓啥个姓氏呢,爷爷也是不知道的,爷爷也是听老一辈人们讲的,顺治八年间咱们的始祖钱有功,响应国家号召,从山东省的小云南来到辽宁省辽阳县东南的甜水站落户,至今已经有三百多年的时间了,这个山东省小云南的地方在哪里?至今,谁也不知道的,我们比起其他的移民是多了一个至今没有解开的一个谜,是啥谜呢?就是我们这个“钱”姓的来源,因为,无论是老人们口头流传的,还是一九五八年印制的家谱中所说的,以及后人查到的老坟地的碑文上,都说始祖钱有功顺治八年间从山东省小云南来到辽阳县甜水站,资料上显示,我们这个“钱”姓的始祖是钱有功的,那么始祖钱有功之前,他的父母姓啥姓呢,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出现一个钱氏始祖钱有功这个人来呢?这就是一个谜,到现在谁也没有弄清楚的。不过老一辈人们一致讲的,我们的始祖钱有功是清朝镶蓝旗的人士,始祖钱有功在辽阳县甜水站落户后,他的儿子孙子在清朝里是做官的,其中记载着咱们的三世祖,在雍正年间又带着他的儿孙们,听从清政府的调遣离开了辽阳县甜水站,去了本溪县连山关驻防的,后来又经过一段的时间,咱们的第四辈先人门,又被调往凤凰城驻防,现在凤城县那里有个叫做钱家堡子的地方,那就是爷爷出生的地方。”

  钱聚宝老人讲起家史真是脉络清晰,有条有道,虽然,时间很晚了,人们还是不肯散去,钱聚宝老人他喝口茶水接着继续的讲:

  “咱们钱家是镶蓝旗的满族人家,咱们这个民族成分也是始祖钱有功,到辽阳甜水站后由汉族改为满族的,改为满族之后有些待遇就会好于汉族人的,但是,比起人家真正出身于满族世家的人们还是有很大的区别,那个时候虽然东北无战事,然而,驻防维持社会秩序的苦差事,还是需要咱们这些汉族改为满族的旗人来承担的。 咱们金川小镇的钱家人就是来自第四代从军的先辈们那个支系的,他们从军在凤凰城这个偏僻的地方,听老一辈人讲,当年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兵,吃清朝的官饭就得听清朝的调遣,咱们钱家在第四代人去世以后,大约是在清朝的雍正末年,所有当兵的钱家人又被调往了今天的哈尔滨的双城堡,说是去防止老毛子入侵守护边疆了,那么没有去双城堡子的人们就留在凤凰城钱家堡子了,这个时候留在凤凰城的家人都是一些老幼病残的人了,我的爷爷那一辈人就是留守凤凰城的那个支系的钱家人。

  当兵的家人们走后没有了官兵的势力了,留在凤凰城钱家堡子的钱家人们,常常是受到胡子们的抢劫,忍受不了大部分的钱家人们都陆续的开始自找出路搬往他乡谋生了,这个时候留在凤凰城钱家堡子里,只有你们的太爷爷钱宜祥一家钱姓人了,这样子孤独的一户钱家人是受欺负了,还有那些该死的土匪,胡子们,常常上门劫财,给少了就骂,给慢了就打,不给就绑人。那一年,咱们钱家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拿出来了,这群王八羔子的胡子们,把你们的太爷爷钱宜祥绑票去了,家里再也拿不出来什么东西了,就把你们的太爷爷给撕票了,什么是撕票呢?就是把抓去的人给杀了,你们的太爷爷被杀以后,胡子们还不甘心,扬言还要杀死你们的爷爷,嚷着要斩草除根,你们的太奶奶害怕没有了办法,流着眼泪领着三岁的爷爷趁着黑夜,在当地的亲戚帮助下逃出凤凰城的钱家堡子,一路辛苦的奔波来到了吉林省的东丰县拉拉河子艾家街投奔亲属家了,太奶奶这样果断的决定,保住你们爷爷的一条性命,也保住了咱们钱家的根系,躲过了劫难以后年轻的太奶奶为了养活爷爷,没有办法改嫁了,改嫁后的太奶奶,没有让爷爷随娘改姓,爷爷仍然是姓钱,使得咱们钱姓的以后代代相传下去了,在这里我们真的感恩太奶奶的恩德!愿她在天之灵保佑,我们钱氏代代兴旺,人人平安!在太奶奶的养育之下,爷爷长大成家立业,才逐渐地有了我们这支钱氏后人。

  日本鬼子侵略东北以后,东丰县的百姓生活艰难,爷爷就领着我们从东丰县搬到了金川这里,重新安家立业开荒种地,经过几十年的共同奋斗,建立了金川咱们钱氏祖业。回顾爷爷这一生惊心动魄坎坷的艰辛,真的不容易,爷爷为人耿直,一辈子忠厚勤劳精明,我们小时候都是很怕爷爷,也都是很爱爷爷的。

  时间真快呀!爷爷今年已经走了快五十个年头了,但是,一想起来爷爷奶奶的笑貌就好像还在眼前,今天,咱们全族的家人回到金川来,给爷爷奶奶立碑祭拜,是咱们晚辈的孝心,感恩爷爷奶奶的功绩,爷爷奶奶在天上看到了会高兴的保佑咱们的,希望咱们金川小镇的钱氏兴旺发达。”

  钱聚宝叔叔虽然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记忆力确是很强的,精神也是很充沛的,他的讲话一直到了深夜,家人们还是没有听够,但是为了明天去坟茔地立碑,早点上山大家还是恋恋不舍的散去。

  秋夜清寒,星光凄白,蟋蟀在黑暗处不断地鸣叫着与那秋风轻轻地迎合着,在这一个寂静的山乡小镇,唯一的波动的心跳,是在这钱氏家族相聚的激动中,钱氏家族的人们在金川小镇很难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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