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谁要是拿般配一词来讨论一对情侣,我就会和人家说起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在一起又吃了有六七年的饭。他们是如此的让我看了牙疼的一对,看着他们两个勾肩搭背的样子,我从此不再相信那些郎才女貌呀、金童玉女呀的恶心词儿。
我会对人家说,你那只眼睛能看出他们般配?但他们两个货是货真价实的两口子。
那男的是我二职高的同学,叫书民。
那女的也是我二职高的同学,叫李爱莲。《爱莲说》的爱莲。
上职高的学生压根就不能和人家上高中的那伙比,人家想的是哪一天能够金榜题名蟾宫折桂,我们呢?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就比如我,天天写我的小说,上课都在构思男主角。
二职高就是一个收容所的存在,不太正常的都在这地方打卡。
2:但也有好一点的,就比如李爱莲。
她能出现在二职高真是太不幸了。李爱莲剪着齐齐的蘑菇头,一副深度近视镜,怎么看怎么不像我们这一伙的,像是一中打入我们二职高的间谍、特务,和我们这些不正经的人在一起,会传染的。
没过多久,我就收了李爱莲做小弟,让她没事时帮着我做点文书的活,比如把我龙飞凤舞的大草稿子写成蝇头小楷,帮着我给诗歌划行打斜杠,她做的乐此不疲。我打算日后教教这小姑娘。
3:有一天放学书民非要请吃饭。我说,告诉我为什么?他少见的红了脸说他看上了我新收的小弟。
李爱莲?
他忙不迭地点头。
我不好意思说什么,因为吃人家的嘴短嘛。但我告诉他说,兄弟,你是比是有点太黑了,我看这事悬!
我没说谎,这孩子就是太黑了,黑得找不出准确点儿的词来形容,唯有一样出彩的,就是牙白,因为脸黑,就更白。
这件事我以为可以就此翻篇了,但没有。
4:没过多久,我家小弟,那个李爱莲就被那小子给感动得再找不到北,意思是,就他了。
这都哪跟哪呀!
我看着她说,你没事吧?
她拿出一块手帕,雪白的绸子手帕上绣了一朵莲花,针法讲究、用色细腻,整体雅致的那叫一惊艳。
他绣的。李爱莲脸上红霞一片。看起来这小子是真把人家小女生给俘获了。
5:以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他们结婚的那天,后面的大投屏上出现了那块手帕,那朵莲花,开的好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