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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降临前抵达经典读后感有感
日期:2021-09-20 00:48:32 来源:文章吧 阅读:

午夜降临前抵达经典读后感有感

  《午夜降临前抵达》是一本由刘子超著作,文汇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9.00元,页数:32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午夜降临前抵达》读后感(一):被牛子超装到了

  感觉牛子超好装呀,装到让人尴尬。如果我没有出过国,我会觉得很高大上,牛子超各种牛逼,跨文化交际能力爆表。但我去过国外旅行甚至生活,我就觉得里面描述很假,说不出为什么假,但是不自然,可能是因为隐去了旅行中让人尴尬,窘迫的时刻。回头看书名都好装啊!难道旅行文学都是装逼流作家的集散地吗?从三毛什么的就开始装 文学性也没看出来有多少,拿来主义,放些保罗索鲁语录;布拉格酒馆的尬聊,硬是被艺术加工成一见如故的深度对话。结合历史方面,也不见得有什么深度,就维基百科,剪辑一下,按照不同城市拼贴上去。 思想性也不足,无非就是重商主义坏,威权主义坏,东德坏,苏联坏,自由民主好,公民意识好,自由主义好,老欧洲好,中欧好,你们这些成群结队旅行的low,不会写游记的low,景点打卡的low,又加上西方自由民主,小资情调那一套,还拿出某某牌烟盒的香烟,看着就觉得装。 本来是想看一些有深度结合历史和社会现状的思考,当地人内心的独白,而不是生搬硬套,自由民主,小资情调的浮于表面的对话。好吧,被装到了。

  《午夜降临前抵达》读后感(二):《午夜降临前抵达》

  90,走在布拉迪斯拉发的街上,我没有太多游客的感觉,因为身边几乎都是本地人吗而且某种难以名状的气氛让我回想起上世纪90年代的北京——那种清净和空旷,那种被世界遗忘的自暴自弃,那种自暴自弃带来的快活情绪。 228,波兰,总让我感到一种悲情。它的名字似乎有一种天然的雌性气息:忧郁、纤弱甚至带点受虐意味。给我这样印象的国家,除了波兰,还有乌克兰,它们都不幸夹在德国和俄罗斯这两个雄性掠食国家之间,注定了坎坷的命运:国境线总在变迁,人民总在迁徙,总是成为战争和杀戮的牺牲品。对它们来说,无论亲近德国还是俄罗斯,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所以1944年,荷兰作家奥黛特·科伊恩写道:“对波兰来说,最好的出路就是加入大英帝国。” 246,在精妙的艺术面前,赫贝特的喜悦常常让他显得骄傲十足。这种骄傲甚至超越了他的出身、国籍和现实处境。考察拉斯科岩洞后,他激动地感到自己是大地的公民,“不但是罗马和希腊的继承人,而且是几乎整个无限的继承人”。遍访哥特教堂后,他回到巴黎的图书馆,当他发现并没有哪个学者写过相关领域的综述文章后,他就自己动手写出 《一块来自大教堂的石头》。

  《午夜降临前抵达》读后感(三):什么能决定是一部好的旅行文学

  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决定一部游记文学是否出彩、引人入胜,作者走过哪些地方,记录了哪些历史,相较其本身的写作能力,是否更具决定性?

  坦白说,《午夜降临前抵达》相比《失落的卫星》实在平淡很多,可读性、科普性也少了很多,以及或许哈萨克斯坦单一国家就已经超过中欧所有国家的面积总和,导致在阅读时,始终没有磅礴大气之感,更像是在一块块被条块切割的棋盘格中寻找少数的亮点。而这对于先读了第一本,期望过高的人来说,落差还是明显。因此,当两本书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时,我慢慢习惯将上述问题的答案更倾向于第一种:写得好的诀窍,或许关键真的是去了哪里。

  每一本旅行文学都是所谓“私人性”的体现,从写作习惯看,可以像保罗索鲁那样,对任意一趟旅行都习惯于毒舌、傲慢,任意评价;也可以像作者那样,更倾向于将此作为中国的镜像,冷静记录,而非评价或定性,文笔也要温柔与仁慈很多。但从呈现效果而言,除开“私人性”,中文世界的旅行文学又往往是相似的,除了所记录的城市之外,作者全程都在做三件事:自驾、咖啡、喝酒,甚至连附带的情绪也差不多:与异性之间的暧昧、缺乏食物的饥饿感、黎耀辉独自开车的孤独感等等,所有中文旅行文学的标配,他也有。如果把《午夜降临前抵达》的文章单篇发在马蜂窝、穷游甚至豆瓣上,再附带若干图片,并不会有本质差别。

  买书的时候附赠了一张刘子超签名的书签,上面写着:“旅行中最大的不确定性,不是抵达,而是如何抵达”,但说实话,从方法论上而言,他的中欧“抵达之谜”并不神秘,或者说,对比艰难抵达的中亚草原、雪山、偏远小镇,中欧即便再没知名度的小镇还是太容易抵达了。在抵达方式上,他和一般人也并没什么不同,旅行习惯也相似、看到的景物也相似。从旅行时的情感投入而言,在中亚每一寸地方的体验、深入当地的程度在个人生命中都是无与伦比的,但之于中欧,肉眼可见的,无法读到太多的情感投入,因此,本书实在很难逃离流水账式叙述结构……尽管他在开篇就说不想以这种方式记录。

  而这一切,或许也是造成两本书阅读有较大落差的原因。

  《午夜降临前抵达》读后感(四):“我”在行走,“我”呈现世界的面貌

  《午夜降临前抵达》,是刘子超2012年的中欧旅行游记。刘子超说,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无忧无虑地行走,邂逅各种各样的人,尝试分析看到的一切事物。

  在旅行途中,刘子超没有考虑写书的事情,沉浸在旅行带来的兴奋感。后来,在整理札记的时候,它们几乎自然而然具有了书籍的雏形,也奠定了刘子超的文学风格。

  刘子超的旅行不是观光,也不怎么注意景色,他在意的是怎样融入当地人的环境,与他们成为朋友,哪怕是暂时的、几句话的朋友,他及时地、敏锐地捕捉对话里的讯息,用心地记录下来,与事先做足充分准备的、从书籍、阅读里所掌握的文化交融在一起,重新构造他对旅行地以及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的理解。

  离开柏林那天,下着小雨,刘子超结束了他在《图片报》的工作,那是一份翻译的差事,有点乏味。当刘子超提着行李走过街头、穿越广场时,他想起了最初在柏林的日子,对这个城市的感受,一些生活的碎片,这些回忆伴随着他,坐上了欧洲大巴,经过德累斯顿,来到了布拉格,坐在小酒馆里,与一位捷克大叔和他的三个女儿一起对饮、欢笑。

  我们都有类似的疲惫,想要远离案牍劳形,放飞在陌生的空间。旅行,逃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事物。可是,如果我们仍然固守原有的生活态度和感知方式,不愿打开自己的感官去领略新世界的脉动,那么,新鲜感就会迅速消退,我们又会变得疲惫,也许更疲惫,还不如在家舒服呢。这是旅行与走马观花的旅游的区别。旅行是在地化的,旅行者需要进入当地,但实际上是很难进入的。所以,刘子超强调,“旅行中最大的不确定性,不是抵达,而是如何抵达”,“旅行或者人生,就是一次次解决如何抵达的生命过程”。

  布拉格、维也纳、布达佩斯、布莱德、布尔诺、佩奇、埃格尔、的里雅斯特……中欧的地缘政治犬牙交错、纠葛盘缠,它们的古老与不太古老的故事,我们大多有所知道,作为相互交叠和紧张关系的历史来探索、展示和叙述,应当也是适宜的,可是,刘子超并不沉湎于历史场所的旧地重游,他的笔锋在涉足历史的记忆空间之后,总是马上转回当下的生活场景。

  “人”的存在格外鲜明:火车上的旅友、临时住宿的舍友、中国“倒爷”、小酒馆的酒友,或者街头搭话的陌生人,健谈的的士司机,狡黠的皮条客、市集上的情侣……言谈举止生动鲜活。刘子超的游记呈现普通人的存在状态,是“平庸”的日常和“原生态”的纪事,其中表明了一种不断延展的开放性,人与人是可以亲近的。过去或多或少是忌讳的话题现在可以公开讨论了,可以在轻松的氛围里消解或者重构对历史的认知,对现代的相关性问题的思考增加了新的维度。中欧的人们拥有共享的经验、沉重和疼痛,但并非总是面对胁迫、恐惧等消极命题,他们会尝试在放松、愉悦的氛围里进行新的诠释。如果欧洲可以实现一种普遍意义的认同,大约就是出自这些谈话里的态度、观点和情感。欧洲,意味着什么呢?

  《午夜降临前抵达》记录了刘子超在中欧的两次漫游:“夏”以搭火车的方式,“冬”以自驾的方式。刘子超喜欢在异域的街头漫步,邂逅陌生人,有时候,他独自拎一罐啤酒,坐在街口,坐在河沿,遥望远方,观察周围,任思绪飘飞,与卡夫卡、赫拉巴尔、齐奥朗、村上春树、多多等作家默谈,他们的片言只语穿梭在字里行间,仿佛是最有默契的同伴。搭火车、自驾、漫游,可以主动掌控节奏,随兴而行,那个与时代步伐相关的速度的专制不翼而飞了,那种按图索骥的秩序被打散了,人获得了某种程度的自由。自由,这是我们所向往的。

  从《午夜降临前抵达》到《沿着季风的方向》、《失落的卫星》,刘子超从暧昧、模糊的自我感知走向明确的自觉,他在旅行中仿佛融入了自己不满于单一身份的跳跃与游移的存在体验。通过“我”呈现世界的面貌,世界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我”,“我”永远行进在路上。

  《午夜降临前抵达》读后感(五):站在世界的十字路口,他们将去往何方

  刘子超曾不止一次讲过一个叫作“幸运”的中亚男孩的故事。那是一个酷热的午后,当他走在国旗下时,迎面一个男孩拦住他说:哥,我给你免费当导游?我正在学汉语。这个21岁的塔吉克斯坦男孩,脸上有着青春痘停留过的痕迹,身上穿着西裤和衬衫,好像一个刚刚毕业终于找到份销售工作的业务员。

  学习一门新的语言,有可能是工作需要,也有可能是自我提升。但对这个21岁中亚男孩来说,却是为了逃离。刘子超说,幸运想赚钱,但他觉得这里没有机会。

  1991年8月19日,苏联开始解体,包括塔吉克斯坦在内的15个国家,纷纷独立出来。不过时至今日,塔吉克斯坦却是这些国家中最贫穷的——经济欠发达、腐败严重,失业率极高。

  如今,当地很多人会去俄罗斯打工,做一些最基础的活,不过赚钱少,又不被尊重;也有留在本地的,做点零散活混口饭吃,或想歪法子赚点快钱;也有安于现状、今朝有酒今朝乐的。他们怀念那个年代,在苏联的庇护下,他们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幸运常常说,“我被困在这里了,哥”!那些到塔吉克斯坦旅游的外国人,反而成了他的精神栖息地。他对刘子超说,“我愿意跟你一起,去哪儿都行”。

  这个故事,刘子超最初是写在《午夜降临前抵达》这本书里的。这是一部旅行文学。他以脚步丈量着中欧、中亚地区,在旅行中感受着当地的历史文化,也感受着基于这样历史文化的当地人的真实生活。从中国向西望去,这片区域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带着些压抑与困顿。

  身处世界的十字路口,他们原本有着得天独厚的经济发展条件,如今却只有彷徨。这里有不少和幸运一样的人,他们四处张望着,向西瞧瞧,又向东看看,到底哪里才能给自己更好的生活。这种尴尬的处境让当地人无奈,却让旅人兴奋——那些斑驳的古老建筑,很容易便将历史、文化向人和盘托出,腥风血雨下的小国,时而强大辉煌,时而几近灭国,展现出历史瑰丽多姿的面容。

  从来都有“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的说法,中欧也是如此。想想看,这里曾出走过多少世界级的文人呀。卡夫卡、贝克特、齐奥朗,他们带着复杂的心情前往西方,以异乡人的身份和超越国家的视野,观察着各个国家和社会,一针见血地道出西方社会的败落,也替自己的母国感到不公。这些矛盾的处境,催生出他们超于常人的精神与思想。却也催生出异于常人的痛苦。比如齐奥朗,他明明活得非常痛苦,对这个世界充满愤恨,他却说,无论怎么痛苦,他都不会选择自杀。也许这种悲观的乐观主义者,在中欧很是普遍。

  战火与文明,矛盾与痛苦,杂糅在一起,反倒催生出一个迷人的中欧。刘子超在书中反复提到说,自己是一个游荡在中欧的“老幽灵”,这个词透着孤寂感,也有异乡人身份的自觉。他与这里保持着温和的距离,又对这里的人充满悲悯心。深夜邀他一起“飞”的姑娘;即使知道对方合起伙来骗了自己的钱,也只无所谓地笑笑;深夜邀他共赴公寓的曼妙女郎,直白地戳穿对方的小心思。

  “说到底,旅行是一次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机会,是一场逃脱:逃脱生活的重负,在路上确认自我。”读完这本书,似乎愈加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也懂得了为什么古人总说,“行万里路”了。

  刘子超在个人介绍页写,a writer who also travels。他选择以旅行文学的写作方式,成全自己的作家梦,以及未来想过的生活。这种看起来惬意美好、实则花费不菲的生活方式,虽然对于大多数心怀梦想的写作者是奢侈的,但好在,他的写作,让更多人了解到旅行文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中国的旅行文学也能在世界文学版图中占得一席之地,东方视野下的西方历史与文化写作,也将渐渐在其他国家所风靡。

  《午夜降临前抵达》读后感(六):好的旅行文学,是这个正在分崩离析的世界的粘合剂。

  今日恰好听了道长和子超在《八分》的对谈,心想着这篇早已写就的书评,还是排了排,发了出来。

  在这个似乎在不断分崩离析的世界里,好的旅行文学或许就是一剂温柔又苦涩的粘合剂。

  引子、无论在何时,坚守都是难而紧要的事

  “我一边喝咖啡一边想,这个世界大概本就没有'黄金时代',尤其是对于作家和艺术家,生活和伟大的作品之间中,总存在着某种"古老的敌意",所谓'黄金时代',只是胜利者是后的'怀乡',只是对过去浪漫主义的怀想,只是一片树叶或者一粒止痛片,因为现实过于粗粝——而从更广阔的意义上看,地狱无处不在。”

  ——《午夜降临前抵达》

  如果把眼光拉得足够长,或许当下写作者所面临的困顿也并非不可承受,而我们所怀念的"黄金时代"也不过是幻影。所以,无论在何时,坚守变得无比重要。保持思考、写作,不断地持续地训练自己的的大脑、心和身体是最紧要的事。

  在当下,或许我们都得相信《午夜》里波兰作家赫贝特所相信的:政治压制和经济贫困都不算什么,"会弄走那些非一流的作家",真正的作家不会停止写作。

  赫贝特即便是患有严重的疾病,也依旧向这个世界献上诗集《一场风暴的结语》,为自己的生命郑重作结。

  一、能见证作者的成长是一种别样趣味

  《失落的卫星》是我读的第一本子超的作品,在《卫星》里面,这位青年旅行作家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位挺成熟的"导演",他的运镜、安排的人物对白,在场景转换之时插入的空镜,都恰如其分地回应着主题,其间还稳稳地立住了几个几乎就要跳脱出纸面的人物——

  那个说:"哥,我被困在这里了!"的塔吉克小伙子,那个体会过人类最极致的孤独的"咸海王",还有那个说想要写出个诺贝尔奖的吉尔吉斯青年作家……

  在《卫星》里,子超隐匿在镜头后运筹运筹帷幄。

  而在《午夜》里,子超就更像一个新晋的青年导演,尝试在这一趟趟中欧之旅里厘清自己与世界的关系,将丰富的素材收入囊中。至于到底要讲什么故事,回头剪辑的时候再说。剪着剪着,自己想表达的内容就逐渐清晰了起来,最后成为了一个还不错,但又还充满青涩气息的故事。

  在《午夜》里,那些不太常见葡萄酒,大卫朵夫的烟还有POLO衫和牛仔裤还占去了一些篇幅,进入某个空间的时候,姑娘总是那个最能抓住这个青年作家的眼球的要素……

  初读的时候,我不禁觉得有些可爱,感慨到若是我先读的《午夜》再读的《卫星》,或许我就只能为作者的飞速成长而感到赞叹,而这种回溯性质的阅读,就不免勾连起对自己更年轻时的回忆,心想:嗨,谁还没个愣头青的时候啊!

  二、丈量世界,书写那些未被中文书写之地

  恰巧最近正在看"一战"相关的书籍,对中欧这一块欧洲腹地,曾经笼罩在帝国阴影之下的地域,多了几分好奇。历史书上从来不缺那些对军事策略、政治斗争和社会变革的描写与叙述,但在阅读的时候,我心底总会升起一些疑问:

  "在那些频繁变动的国境线的背后,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在如何的生活?昔日各方力量的推搡与角逐,又是怎样影响着他们的身份认同?"

  "历史给他们带来的是荣光还是伤痛?历史对他们来说是向前奋进的动力还是想醒来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的梦魇?"

  子超的书写,给我提供了一个窥探这些问题的视角,把那些被宏大叙事遗落下的细节,鲜活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的里雅斯特这个奥匈帝国的"遗孤",在帝国解体之后就走上了下坡路。先是被南斯拉夫吞并,后又被意大利收入囊中。在历史的洪流中,这座城市被边缘化——在1999年的时候,约有七成的意大利本国国民,都不知道这座城市竟属于意大利。而最有意思的还在于,这座城市竟是意大利国民咖啡烘焙品牌意利(Illy)工厂的所在地。

  这个城市有丰厚的历史文化积淀——既有哈布斯堡的建筑,也有意大利的风情,人口的种族构成上也非常丰富多元,但依旧都没有阻挡这座城市人口持续萎缩的颓势。在这里,年轻人不断在出走,老龄化严重,一个城市都浸染上了暮年之气,这是历史给他们留下的伤痛,而作为奥匈帝国出海口城市的荣光,则是生活在这种城市的人们,不愿醒来的旧日迷梦。

  三、继续行走,继续书写吧

  初读子超是在疫情期间,在一种"好想出去走走"的动机驱动下,一口气读完了《卫星》。满足了自己内心对这个世界的窥探欲和无法出走的遗憾。

  再读《午夜》,则是填补了我脑海中关于中欧的空白,那一个个中欧城市不再是记也记不住的绕口令,也不再只是明信片上的照片。它们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历史的产物,在那里生活的人们既承受历史带来的伤害,也享受了过往沉淀下来的遗产。

  好的旅行文学,通过书页,将一个个鲜活的地方送抵读者的面前。

  我们身处的时代,是充满变化的时代,甚至是一个和茨威格笔下《昨日的世界》别无二致的时代。在这样的年代,我们究竟该如何安放自己?在暗流涌动的历史长河中,我们又应该如何记录一个个看似微不足道却又鲜活的生命,重建人与人之间真实的联结?

  我们需要更多的像子超一样的书写,它带回来令我们能细细品味的远方的细节,这样,我们的心都会变得开阔起来,我们的孤独也变得没那么难捱。

  祝我们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能继续阅读,继续行走,继续书写。

  《午夜降临前抵达》读后感(七):新冠之后,世界重又四分五裂

  《午夜降临前抵达》是刘子超的出发之作。2012 年,不同于彼时大部分人对西欧的青睐,他前往了被认为“落后保守”的中欧。这次旅行让他看到丰富多彩的世界,投入写作后,他又看到,大量的世界经验还鲜有严肃中文表达。从此,刘子超在旅行文学上越走越远,不断地把广阔的外部世界带给中文读者。

  这本书再版之际,刘子超新撰写了一篇后记。在无法出远门的当下,读来更是五味杂陈。早在那趟中欧之旅中,刘子超就察觉到由宗教、移民、全球化导致的撕裂与伤痕,时至今日,矛盾愈演愈烈,曾经“表达未经中文表达的世界经验”的愿望,如今也变得更奢侈。不知被隔离已久的人类,还能否警惕道听途说的偏见嘲讽,真正进入现场,体验纷繁的现实,体会相通的情感。

  2019 年夏天,我去瑞士伯尔尼参加全球“真实故事奖”(True Story Award)颁奖典礼。那是《午夜降临前抵达》出版后,我第一次回到中欧。

  我提交的是一篇关于乌兹别克斯坦的旅行文学作品。我没去想它会不会得奖,也并不真的在意。光是主办方为我提供了往返欧洲的旅费就够令我感激了。当时我刚写完《失落的卫星》,整个人身心俱疲。我想借机在欧洲重游一番,彻底放松自己。

  美国作家保罗·鲍尔斯将旅行文学的写作者分为两种:写东西的旅行者(a traveller who writes)和去旅行的作家(a writer who travels)。前者兴之所至,后者则有更高的文学追求。我暗自希望自己成为后者:从广阔的世界汲取经验,用文学的方式加以呈现,在旅行和写作中确认自我。

  我对旅行文学这一文体的探索是从《午夜降临前抵达》开始的。在此之前,我只写过一些短章,大多是为杂志写的旅行随笔,但从来没写过书。我很早就确定自己想成为作家,但从何处起步一直是个难题。最初写作时,我想写的主要是小说——我认为虚构是一种更为高贵的劳作。但好的虚构作品更多源于自省,源于直接的个人经验,而我的成长经历非常简单。我感到,它能提供给我的素材,不足以支撑我的抱负。写《午夜降临前抵达》之前的几年,我陷入了迷茫。我认为自己掌握了一些写作技巧,却找不到与之匹配的主题。

  2012 年夏天,我拿到了德国博世基金会的奖学金,在欧洲待了一段时间。

  我一边在中欧旅行,一边有意识地做笔记。我随身携带笔记本,遇到什么就掏出来。每天晚上,我也会在小旅馆的台灯下写日记。

  匈牙利城市佩奇 / 刘子超 摄

  我并没有考虑写书的事情。我沉浸在欧洲大陆带来的兴奋感里。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无忧无虑地行走,邂逅各种各样的人,尝试分析看到的一切事物。

  那时,中国旅行者更喜欢去经济发达的西欧旅行,对德国以东的大片区域基本视而不见。即便在欧洲内部也存在这样的偏见:人们认为中东欧地区落后保守,残留着铁幕时代的遗毒。不过,我在旅行中看到的却是一个丰富多彩、充满独特魅力的世界,甚至比我在西欧旅行时看到的更为亲切。

  从欧洲回国后,我在家里度过了时差颠倒的几天。去欧洲前,我辞去了上一份工作,但没告诉家人。我不得不偶尔打着采访的旗号到外面转一圈。但大部分时间,我坐在书桌前,窗外跳荡着帝都明媚的秋日——我快要二十八岁了,既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工作。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写什么。

  多半是为了逃避沮丧,我开始翻阅中欧的笔记。记忆突然照亮了我。我的思绪又被拉回阴雨绵绵的柏林,拉回结束《图片报》的工作,即将开始独自漫游的午后。我很快写下了开篇的第一个句子:“我离开柏林那天,下着小雨,天空阴沉得像一块陈旧的大理石。”——然后,叙述从这里迅速展开。

  柏林 / 刘子超 摄

  回想起来,“夏”章一直是在近乎愉悦的状态下写就的。从小酒馆到爵士乐酒吧,从战争废墟到共产遗迹……纷繁的旧世界仿佛向我打开了一扇扇大门。带来更多触动的是那些旅途中遇到的人:他们的故事和思索,他们的语气和表情,乃至周围光线的细微变化,街上一辆汽车驶过时留下的音乐细流……我突然找到了寻觅已久的主题:旅程。

  我希望用文字再现旅程,我希望带领读者进入一种“双重叙事”:一个是作为叙述者的“我”,另一个是更庞大的外部世界:通过“我”呈现世界的面貌,而世界亦在潜移默化中影响“我”。从这个意义上讲,《午夜降临前抵达》比我的后两本书更具私人性。

  我用两个月的时间写完“夏”章,觉得可以把它扩展成一本书,但我掌握的素材还远远不够。随后的两年,我多次重返欧洲,用不同的方式,探索不同的线路。某种程度上,《午夜降临前抵达》帮我确立了日后的工作方法:有目的地旅行、阅读、寻找素材、日复一日地写作。它也教会了我对作家来说更重要的品质:保持耐心、享受孤独。

  旅行让我看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而写作让我发现大量的世界经验还鲜有中文严肃表达。原因不难理解: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是那个世界的“局外人”。写《午夜降临前抵达》时,我渐渐意识到中文旅行写作的意义:去表达那些未经中文表达的世界经验。

  相比“夏”章,“冬”章的气氛更加沉郁:宗教、移民、全球化带来的撕扯和伤痕已经初见端倪。“幽灵不曾远去,它就在不远处徘徊……总有一天,将以不可遏止的势头卷土重来。”——今天看来,书中的这句话不幸变得更为切题。

  奥斯维辛 / 刘子超 摄

  我原本应该写到瑞士,不过我当时觉得瑞士的旅费过于昂贵。因此 2019 年夏天,我很高兴瑞士主办方邀请我来欧洲并承担一切费用。我当时还不知道,这样的旅行在未来将变得多么奢侈。几个月后,新冠病毒将席卷世界,也将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

  《午夜降临前抵达》出版后加印多次,获评“豆瓣年度好书”和“书店文学奖”年度旅行写作。书中提到的那条微博“穿越波兰边境,进入塔特拉山,此地到处是毛榉和冷杉。一个斯洛伐克人说,夜幕降临后,会有鹿群经过”也经常被读者打卡—我为这样的好运感到惊喜。这一次,借助再版的机会,我重新审阅并修订了书稿,希望它依旧能够陪伴读者度过漫长的时光。

  2019 年夏天,那篇关于乌兹别克斯坦的文章最终获评“特别关注作品”。颁奖典礼结束后,我独自走回酒店。天空低垂,夏日空气中有松树的清香。街灯飘浮在我的头顶,仿佛天空在微微发光。时间已近午夜,我的思绪又回到过去,抵达那个大理石般的午后。

  2021 年 1 月 18日

  北京

  (本文摘自《午夜降临前抵达》,

  由新经典文化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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