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过不完的生日》是一本由玛丽·琥珀著作,海燕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60元,页数:4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永远过不完的生日》读后感(一):俗世欢颜,与你相依为命。
文/环珮空归 (2010生日纪念)
没有雪,没有雪。我从抽屉中拽出保湿水,满脸的拍——真怕它像经久的墙皮,悉悉索索碎一地,露出面具下的另一个自己。
而另一个自己,似乎已走失很久了。
我把几包簇新的毛毯递给她,她的儿子要娶亲了,用得着。她满口都是不好意思,硬是将一袋小米递了过来。看样子,她已经痊愈了。这个神叨叨的女子,终于被药物隔断了一段记忆。
待欣慰地看四周,当下惊住了。这漫山遍野的黄呵,深黄的是麦穗,土黄的是山谷,竟不见一丝绿一丝红不见任何一丝除了黄以外的颜色。而这些黄,又兵马俑般的敛首,沉寂,仿佛开天辟地就是自然而然的一景。
然,这景需要撕破,这就是黄土地上信天游的作用。高亢、悠远,豁然就掀开了沉闷,露出了北地妖艳的一面:红袄儿蓝裤子的小媳妇斜在黑毛驴背上,正顺着山脊回娘家。
摸摸身上的红袄,我走失在了那段山坡后。
也终于明白,唯独乡土是无法改变的孽缘,时时刻刻想逃离,却时时刻刻藏在心底,且越老越愿意拿出来晾晒。它就像五黄六月晾晒的积年丝绸,满是压箱底的味道,好闻又熟悉。这是流落到任何外乡都没有的味道。
我掐了一把麦穗,插到青花瓷中,果是比别的花儿都好看。
“那是什么纹,长乐未央?”“姑奶奶,这不是西汉。走,下西头看看祖屋漏雨水了没。”嫂子对正仰头看青苔下的瓦当的我说。
跳过院子里横着的糟木,我随了她去。穿过被遗弃的老宅子时,我拔了几根蒿草,弄了一手的青绿,嫂子抓着我的手腕说,“小心故人音。”
故人音……半人高的野草,让脚底打滑的碎砖头,偶尔撩出的几声虫鸣……莫非残了的窗棂后真能闪出半面苍白的脸,叫着我小名?我抓紧嫂子衣袖,连催快走。
骑楼下的泥逐年增高,使得路面和楼底的空间更小了。打小我就一直怀疑骑楼上住着一位失宠的小姐。幽怨茫然的眼神,无法蝉蜕的家族束缚,阴暗的条桌上是豆大的烛光。心里这块石头三十余年未落,她现在好吗?
突然帘子一挑,真有房子伸出了完整的一盘脸,无光泽,肌肉松懈,但眉眼尚能看出年轻时的秀气。她喊,“回来了?”
嫂子点头。
我愣在当地。我梦见过这个女人,她坐在青石上守着冷清的村子,黛色的山被夜幕逐渐罩住。据说,这样的梦预示着一个人的离世。
她的招呼依然停留在嫂子身上。而她从小抱过呵护过的我,她根本没认出来。我迟疑半晌,说,我是梅子。她愣在了当地。是否她也梦见过一个我,守着偌大的山庄,孤零零的,被尘世遗弃?
我一路从旧址中寻找自己:已坍塌的小学,操场上我被一篮球砸倒。有个高坡凉台的幼儿园,我抵死不去那里做早操。还有,街面上一扇半开的门里,曾驻过部队,穿军装的人给过我水果糖。
正街还是这么窄,只是略微铺了水泥,但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我坐在一家门槛上,和一个河南口音的太婆搭着腔——她倒以为我是外乡人。那我的乡音呢?会不会骑楼里的女子就是我,因索居失了音而被村人遗忘。
贺兰山上的太阳神其实是个正在惊讶着的胖脸蛋。
苏堤游人真如织,白娘子纵然火眼金睛也抓不住许仙的半片衣袂。
胡雪岩的宠妾楼阁,是不是像后宫一样,谁得宠谁住。
二十四桥,俨如家门口公园里的石桥。
……
你断然阻止我的不依不饶,说我将美好都落了肚,只将这些个背阴处指给你。可是俗世本来面目就是如此,美好的只是传说,见不得光。
你暂钉截铁地说,有,美好,不是传说。我只好今儿将心底最美好最实实在在的乡音乡土一并说给你。你说,这就是俗世欢颜,即便残垣断壁了点。
我看了你一眼,方想起,在重庆在丽江在蓬莱在任何陌生的地方自己肉胎从来没有走失过,但却一直活在灵魂已走失的恐惧中。
如果走的太快,就停一停,让灵魂跟上来。是你把这句印第安谚语告诉的我,然后把我从幼时的骑楼疑惑,青年时兵马俑般的沉寂,中年时仓皇天涯的阴影中引出来,并试图让我安静下来。
而我日日担忧的皲裂面皮,你却说,冰裂纹才是名品。逐日老去的这张和下面的那张,都是你的爱,不分轻重。
是你,勒令我吃尽面前的饭菜。
是你,一把牵住从重庆机场走出的我。
是你,凌晨一点在路灯下等候远归的我。
是你,数着点滴,一趟趟从医务室中跑出。
是的,有了你后,我很久没有悲伤过。即便忙和累到极点,即便遭受了疾患侵扰,我都愿意相信,这也是俗世欢颜。
而在这俗世欢颜中,只有你与我相依为命。
——
梅子,生日快乐。
《永远过不完的生日》读后感(二):永结无情游。
文/环珮空归 (2008-12-18 20:36:38)
1
越野车钻过一个又一个山洞。黑乌乌的顶,黄黄儿的灯迤逦而去,是十里长街的样子。逢了几个周末,都是跑在这十里长街上。或面向长治,或面向郑州。战线拉得长长的PICO说,原来你也不安生。
我是个安生的人儿。按爹娘指定的时间和地点上学参加工作直至翻入围城,让娘后来撒手人寰时少了点牵挂。而我活蹦乱跳地跳进了中药罐子。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似指尖的沙,用冲浪的姿势倾泻而下。我的华年,被深埋。沉寂是无边无际的空洞,我就着窗棂的光做了一包袱的针指。黄绿色的布长裙,黑呢子红缎滚边的背心,盘花牛仔书包。
这不是女儿喜那种绣嫁衣的轻盈指法,是古佛鱼敲下的一声声漫长的叹息。只是,我不晓得有一种藤已在我长满苔藓的骨子里激发,它从我每个器官每个毛孔中突围而出。就像那个美国片子中,在时光倒流时原始的粗大的藤疯狂蔓延的情形。
后来我写字时无数次提到阳光,是因为这些藤在寻找光亮和温暖。
2008年12月18日,这藤已经缠满了我,并开出了细碎的好看的花朵儿。而这一年我竟然难以置信的将所有遭受损失的躯体自我修复成功,这过程恰如战国时代的烽火连天般跌宕起伏。
有什么比捡回一条命更珍贵?
我赤足狂奔的岁月啊,被打上了一个绳结。此后每一天我都仰着面孔寻找太阳,想晒尽身体里的最后阴暗。晒灭带着川穹乳香白芍味道的那段时光。
可我失败了。它也许永远的要留在我的生命痕迹里。
永结无情游。
穿着二百块淘来的黑斜襟红补花大棉袄,额头是卷成弧形的刘海,背包里抄着约等于零的碎钞,自若的在这个暴发户般的小城市中穿行,前后左右全是银灰色的宝马。
贫女净梳头。我笑吟吟地提着一包生日礼物。
一套香港太平书局未删节版的《金瓶梅》。两盒上好的珍珠粉。一份替我收集的样刊。爽肤水化妆水。真丝围巾。还有奔在快递途中的物件儿。一些用各种途径送到的祝福。
谢谢你们。让我在无情游的途中能重新写下,道是无晴却有晴。
2
常想自己再顽劣下去,会不会变成胡兰成笔下的那个满脸嬉笑中透着无知的丈母娘的样子。
好大一把年岁了呀。依然喜欢穿带两个兜的衣服,只因为可以抄起手来吊儿郎当的走。依然喜欢蹲在路边闲闲的发呆,看锈迹斑斑的铁栅栏。依然喜欢和陌生男女搭讪,看他们或惊慌失措或波澜不惊的神色。
依然写被他们称为透着蚀骨媚的文字。
然后终于有一天,有人叫我“妖”。这次惊慌失措的是我。可这妖顶多是个小青。她会拔刀相助,会水漫金山,会媚眼如飞,全不是为了自己。
因为她遇见了白素贞。白姑娘从容的在她对面谈天说地,欢喜的拿出一堆描龙绣凤的衣服和鞋子。白姑娘说,我们走吧。小青竟然答应了,这一应意味着她将放弃已经住了很多年的山洞,和山洞内和她依恋极深的花花草草。
小青只是想看看不同的尘世。即便再次深受磨难堕入轮回。
席间有酒。郑州的他们喜欢将整瓶平分给在座的每个人,全然不同于我们的猜枚比骺子玩法。我不擅饮,亦不擅推辞,便会一饮而尽。醉倒的时候,心头会涌出那句“给我一碗热粥”的话儿来。
这像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家门口伸出脏乎乎带缺口的碗,对你说的一句话。缘起看过的绿妖的一篇小文《给我一碗阳春面》,觉得字面很干净,韵意很深长,可到底一字未进我心,只剩下这个标题可用。而我在小米盛行的山西,阳春面就换成了粥。
曾经,当我在头顶上是枝桠的吊灯,桌上全是热炒冷盘,身后是拱手站立的服务生的环境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的眼神是惊诧的。
小青的轮回也许要有这么一场了。失败后的一场。但这也许全是幻觉。是落英满地醉卧青石时的残梦。
3
迷路了。
我们飙车在四通八达的公路上,找不到上高速的路口。我们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若不是其中有一人断喝一声,恐怕掌方向盘的他会一马平川的窜下去直到北京。
又是十步一杀人的问路。并被对方问路。我们的手机里有预告天气将变的兄弟警示,有祝愿我们一路干脆飙到北京的高调废话,有追问归期何日的家庭训导。
天越发黑了,油箱只剩下一格了,我们面面相觑彼此做鬼脸。一直想取道去开封的家伙开始撒泼。开封府哪,包青天,你老人家可知我们找不到北咧。
还是摸回来了。这无情游。刚刚儿想舒展被凝滞了血液的腿脚,到了小饭店门口觅食,就听到巨大的“砰”的一声。某人痛哭流涕,眼角渗血。
他撞玻璃门上了。
他给我们今天的无情游画上了完美的句号。血的句号。谢谢他的慷慨。
记得PICO在随笔中又提到《霸王别姬》里段小楼拂袖而去留给程蝶衣的那句“我是假项羽,你是真虞姬。”我留言道,这个世道,假的太真,真的太假都不好。但恰如其分,又有几人能掌握好。
真真假假,有情无情,谁又晓。
散纪写于2008生辰。
感谢爹娘给我生命。
感谢朋友陪我一路走来。
感谢我认识的所有人,让我不是麻木的活着。
痛并快乐着。
《永远过不完的生日》读后感(三):牵着蜗牛慢慢走。
(无关,存稿)
文/环珮空归 (2008-05-18 20:38:51)
原来。真的有个词叫。柳暗花明。
星期四下午,接到北京长途,说没有挂到号,医院要求病人自己来检查。从小面对过无数形形色色的医士,我已是恐医症。尤其得知将要面对陌生的医生和陌生的检查。我的恐惧无以伦比。
浑身无力的爬下车。赖在小区门口的一把脏兮兮的椅子上不走。对面有四个人在玩纸牌,卖冰激淋的大爷在我身边找零钱。夜合槐的叶子渐渐萎缩。我的整个人和心也随着萎缩了。
因为激烈,因为极端,十年间吃了很多苦。直到后来对每次的检查结果都不抱希望。医生说,等你慢慢长大了,病自然痊愈。我想,那是医生对我好心的安慰。怎可信。
我成了一只蜗牛,爬不到顶。可是个子又太渺小,看不到前后左右哪里是目的地。只好一直一直的走。绝望的走,无所谓的走。累了停下来就和路边的兔子白菜们玩一会剪刀石头布。兔子白菜会爱上我的慢吞吞和忧郁的神色。
可是我只属于川穹和巴戟天这样古古怪怪的中药。反目成仇的决裂,我告诉兔子白菜说,这一战,无胜者。而后流了很多泪,于是爬行的时候,那一行润湿的线会更显眼。小花小草就这么过去了。
两年前的五月,我从医生的探头下挣脱出来。告诉他我有多敏锐,能感知到器械才能监测出的变化。而后拒绝再进医院,拒绝再被笼罩进任何冰冷的器械下。
蜗牛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宽阔。可是没有安全感,所以要背着房子走。即便如此,还是踏上了一个地方,要最后见到兔子白菜。坐了很久很久的公车,报站时的方言让我听不清到底哪里该下车。
哪里下又有什么分别。对于蜗牛来说,都需要仰视。在背上的房子里放了很多书,不耐烦的来回读。每天写很多的字,不耐烦的写了又删除。
兔子白菜说,我很害怕你。害怕你的歇斯底里。
我也怕这个歇斯底里。摔坏了装首饰的盒子,口不择言的给了自己一刀。硝烟终有散开的时候。这不是拨云见日,然后是万物复苏。它是吹开眼下,看到一地的惨不忍睹。
再爬。因为别无选择。
有时候会登上一辆十六个小时都不停顿的汽车到很远的海边。看海藻卷在绳索上,还有穿着游泳衣的男人和女人。赤脚走在沙滩上,然后找到水流濯洗。脚丫子很白,白的就像我未来的日子。有时候会进很深的林子里,大声唱,气运丹田的唱,一股凉气被吸进五脏六腑。很高的音线,很跑调的嗓子。可是谁能有资格笑话我。我扭头看曲折的台阶,空无一人。想自己若埋在这里,也算福气。
做了很多噩梦。梦见很多人告诉我,他们要走了。我的悲戚,让我不能自抑。可是他们真走了,梦里梦外的走。
我不再挽留任何想走的人。世间缘分也不过如此。徒费心机。
买了很多色彩艳丽的铜版杂志。看专栏们的谐趣笑骂。看他们说,原来喜欢大背包的人都是蜗客。我看了看最近在背的包,暗金色和深咖色的复合,有两个A4那么大。放着手机钱包眼镜钥匙纸笔口香糖创可贴防晒霜唇膏面纸还有一本薄薄的书,清早多一份早点,午后多一瓶水,天阴多一把伞。我吃力的背着它,以防自己走失在城市的角落时手足无措。事实上,我没有走失一次。所以专栏们给蜗客的定义是,他们没有安全感。那是真的啰。
射手的蜗牛,要慢慢爬。带着眼泪走遍花花草草们。只是从此她不喜欢和兔子白菜说话。她偶尔会回头看身后的线是否笔直。至于别的呢,被过滤了。蜗牛以为奢侈的事情太多。蜗牛要随时放弃到手的金光闪闪的诱惑。就放弃了。房子已经很重了。背包也是呢。
星期五的上午,我喝了很多很多的水,要做彩超。可惜过去流的泪太多,以至于两个小时内还是原封不动的肠和胃。我的脸色和星期四下午一样,阴沉而不舒展。终于,探头能在我肚子上摸索。
医生是认识十年的医生。知晓我每一点的变故。可是这次他说,什么病灶都没有。我侧过身子指着这里那里说,很不舒服呢,而且两年前就发现了很小的病灶了。他无动于衷的强调说,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相信,我会在不再有希望的时候,突然痊愈。甚至想,医生一定是别有缘故,不好好检查。事实上,这是小人之心。
我爬起来,从那个小小的黑色探头下爬起来。医生说,你只是太紧张了,两年,会有很多改变。怎么能断定一定是越来越坏呢。
我茫然,茫然的回家。没有和医生说再见。我确实不想再见到他,即便是熟识的和蔼的。
撕掉星期四晚上因为恐惧写的长诗。撕掉十年的病历。有人问这是怎样的心情。我说,是小人物就要成名前的高兴,不敢声张不能相信,却满心欢喜。暗地妖娆阿。
原来,蜗牛也会到达山顶。
只是这猝不及防,让人无法适应。
对于别人,健康是唾手可得的上天的礼物。对于一只只能慢慢爬的蜗牛来说,它是全部的未来。
从此,她真的能走很多的桥,看很多的云。只是好年华的人已然错过。
六月,合适穿高领斜襟的便装,幽深的紫写满张开的扇子。合适盘很高的发髻,发髻上缀着三五颗珠子。合适画细长的眉,将眼睛笑成一条线。
合适离开。合适对你说一声。我曾经爱过你。兔子白菜。会写成一个故事,印成白底黑字,邮寄给你。或者将白底黑字从山顶一把扔下。
《永远过不完的生日》读后感(四):禅,是一支花。
(无关,存稿)
文/环珮空归 (2008-04-06 22:38:25)
将近十年里,除了教科医书大略翻几页,在图书馆查千金方给自己。我什么也不做,专一生古怪的病。期间,我不认识祖国各地的兄弟,他们都健康向阳的生长着,屏烛苦读着各种文学的通俗的十八岁以下禁止入内的书籍。
虽然医生屡次告戒,我不会因此送命。但这三千个日夜,我还是在思索如何结束方能存个体面,便将古往今来跳楼的跃井的上吊的服毒的想了个齐全。谁曾想,十年河东,竟给我熬了过来。
一夜百花开。那些苦难的日子变的不可追究起来。不能想不可看也渐渐的不再入梦。冰凉的机器和面无表情的白大褂不再穿越时空左右我的情绪。可一些东西被彻底改变。比如我的脾性和我的一些观点。
我学会了忍耐和不可忍耐。学会了逆来顺受和暴戾非常。
在意和不再在意。在意的敏锐锱铢,不在意的目光越递利害而过。
谁在宠你。你的任性如此。总有人问并细数其名。或者有人吧。或者我不该不知进退。时至今日,并非十年卧薪,因以为生命会快速流逝,不用在意别人的感受。不可继续敏锐,不可继续争宠。
我好乱解字。宠,为什么要争。因此字上半部为条凳上有重石,这负都要压制的是一条龙。它不能昂首不能飞天。我不是龙,可是依然想穿过长久的三千天飞跃而去。不再回头。
这些争宠终于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尤其在在意人的面前。但它与爱情几乎无关。就像一个被绳索捆绑日久的动物,即便解了套依然想经常抖一下身子而已。
我知道自己三千天独自承受后养成的一些坏习性,有些是不可逆转了。也不想面对不肯圆滑因此而起的冲突。转而退避,拿那些文学的通俗的十八岁以下禁止入内的书来消遣。
可健康向阳的兄弟们已经走出了好远。我的疏懒症又时发。所有身外事的忙碌都成了借口。我为了跟上他们的步伐不得不开始读书,我为了打发畏缩起来的日子不得不写字。
想起七零一代的鸡零狗碎里万一老师说,他是被逼成了艺术家的。我是实打实被逼成了作文家,流水帐家。当然还被逼成了家长。刚才和圆姐乱侃,她笑称我瘦的只剩下思想了。提起思想,我左思右想的,恐怕都是俗尘。比如裙子的价面上的痘婚礼该封的礼下次吃饭刷谁的卡。
人说十年磨一剑。我什么也没磨。就每日牛饮千金方里的古怪方子,生生饮成了阴阳怪气,气熏路人。简称气质。周围没有同类可以挥斥可以作弄,很闷很闷,但也许是我没去找。永远是单调而忙碌,永远有处理不完的纠葛。
风清云淡是什么。风花雪月是什么。风情万种是什么。都是一句话,别人书里去找,笔下自己写。
禅是一支花哎。开的快败的也快。参禅的多,参透的少。即便参透了又怎么样呢。大不了是不再宠人不再争宠,淡泊而已。养养性,晒着太阳活到七老八十,再变成巫婆骑着猫去吓唬小孩子,被后代诅咒。故事既然这么写,又传的天下都是,可见共识不少。我不愿意自己老成巫婆。
有时候有和一群陌生人去疯闹的冲动。喋喋的要人不拘什么聚会也要约了我去。我需要太多的由头离开一个圈子。需要太多的由头让自己放松。还需要听别人讲很多不同的故事。
前段子,雨深讲个很好的故事。大概说一个巫女嫁人,相传很丑。新郎鼓足勇气揭开盖头,看到的却是天仙女。巫女给新郎两个选择,白天丑还是夜晚丑。建议很杂,有的希望白天丑,这样夜晚面对的是属于自己的美丽老婆。有的希望夜晚丑,自己忍耐下,白天却有面子。
新郎对巫女说,你喜欢什么时候丑就什么时候丑,巫女自己选择了一天到晚都不丑。对新郎的胆量赞美者众。我没什么话说。
转而白脸老师也讲个故事,我瞅着正好和上面的故事成了系列,也大概讲下。说,有个乞丐遇见一只蛤蟆,蛤蟆对他说,亲吻我一下,我就会变成美丽的公主。乞丐不出声将蛤蟆装进了自己口袋。蛤蟆继续说,她爸爸会给乞丐荣华富贵。乞丐掏出蛤蟆说,美丽的公主和荣华富贵都不想要,他只想要一只会说话的癞蛤蟆。
很多时候我们是别人口袋里的蛤蟆,别人是我们口袋里的蛤蟆。我们不吻它,捂着它丑陋的讲话,听的就是这个音。我们恨别人不解放自己,别人也恨我们不解放他们。怨气上了九宵,惊动了嫦娥,她若不是嫌弃后羿不会惜香怜玉能偷药飞走么。她是从后羿的蛤蟆变成了玉帝的蛤蟆,本质没什么区别。所以不找好下家,不度好身后事,你永远是一只别人口袋里的蛤蟆。
而上面的那个故事,为什么那个巫女要嫁个不爱自己的人。连自己的容貌的定位都要问别人。最后自己的委曲求全倒成全了别人的忠义与通情达理的名声呢。巫女不如就做了那只路边的蛤蟆,爱丑成什么样,关别人什么事。在自己修炼的能褪去那层癞皮之前不要开口说话。
沉默不仅是金,还是力量。
是自我破解身上魔法的力量。
回到山间与青蛇白蛇一起吐纳天地之元气好了。大不了,对难耐的漫漫长夜说一句,禅,我爱你这支花。修得成了自己开,修不成了自己败。攀折权利还在自手。
后来,我拿这个标题做签名,健康向阳的兄弟们问,参出家了么。我一抹脸说,鄙人单名一个字——禅。于是好好儿一句话成了自我吹捧。他们自然知道这才是我的风格。可我即便是只话多的蛤蟆,还是看得见那支花。
禅,这支花真美。我参不到它。
最后申明,其实我宠很多人。而不是很多人宠我。
《永远过不完的生日》读后感(五):别处即天堂。
(无关,存稿)
文/环珮空归 (2008-09-19 11:59:24)
1
屡次被医生大人呵斥,我才开始每天喝牛奶,不然他们怕我小命朝不保夕,直至喝出了三聚氰胺尿素类的高级添加材料。但特仑苏扔了可惜,便依然故我,养着结石,并因结石的存在而腰杆很硬的说话。
当兄弟们抗议我的强横态度,并因此脆弱的小心灵受到打击的时候,我深情的请他们与那些厂家售后服务部联系。据说五年内相关疾病他们管报销医疗费。
话音未落,他们的眼神就冒出了想拍死我的意图。没法子。我一直活在遭人爱与遭人恨的边缘。当然罪魁祸首还是三聚氰胺,它让我坚强让我知道爱情中的磐石也可以这么得来。
而爱情本来就是从细微处入手,从平常处入手。然后成为心结,让你隐痛。结石亦是。
2
一直没有拆封一个牛皮信封,因为知道里面的内容。昨儿,从5800点下挫到1800点的ANT非要抢走我的键盘,而我已经有一个月没再打开大同证券网上行情这个劳什子软件了。
就去拆那个信封。除了该掉出来的报纸,里面还掉出两页信纸。是常州某姐姐的道歉信。很小的一件事,不过是将我的笔名搞错了,不过我们曾雄心勃勃想打造一个黄金点栏目的梦想被夭折了。她便一直愧疚。几番补偿与我。我背着她送的大包招摇于市,被小姑娘们评点很酷很另类,也被商场的保安多次告诫一定要存包。
我对她说,我不愿意我喜欢的人为了我向别人低头。
她当即回答,她却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向别人低头。
仔细将薄薄的两页纸折好收藏。已好久好久没有收到过亲笔信了,也好久不再与人有私密信件交往了。
很隐私的沉淀在了心底,然后用层层伪装遮盖。除了不愿意再提,更怕梦话中带出。而级别次之的,大约都变成了文字,放在了各处。也不关心,天长日久的风吹日晒后,它们是否还墨迹依旧。
其实,我一直希望有个人可以和我倾心相谈,笔墨伺候,私信来往。文字交流终究是我的主脉。
可是,这个人没有出现过。
而我亦有戒备之心。
宁愿那些话永无出头之日。
3
大雨天的傍晚,昏而暗,若有一双小素在上海拍到的那种色彩鲜艳的雨鞋的话,我会出去淋雨。没有买到。不过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鞋子便已进水。
多好的雨。
润湿了我的九月。
裹好姐姐送的墨绿毛线披肩。回到高楼上阅读那本《上官婉儿》。闲闲翻了几页。心终是不定的。这半年,实在没有好生儿看本书,写篇自己喜欢的字。只是一味的玩乐。
我其实内心很害怕这样的堕落。我日日面壁,效果虽不佳,却也还知道自己的短处。
姐姐要送我一件明黄的钩编衣服。我说,还是灰色吧。她以为我能大红明黄嫩绿的走过一生。却不知我十年前就是灰色。她拒绝了。我亦不强求。我最后一件明黄色的披肩,确实在十年前,封存于朋友的一个婚礼上。
雨一直下,手里的上官婉儿还是随母走进深宫为奴为婢。她好学上进,她委曲求全。她还是不能免去被诛杀的结局。
我们的改变,终究只是一厢情愿。
4
即便我不再大红大绿,我也要穿背带牛仔裤。其实从五官到气质我都不像三毛,但是相机和处理效果骗了人。都以为扶着石狮的我是三毛的影像了。
看过她很多。便找到她的一张大头照,二十来岁左右的短发。却真的有点仿佛我。我对人说,我不要她那样的离世。他说,好,可以在他温暖的怀里说,就要这样的收梢,然后不再醒来。
我从不能幸运到如此地步。所以没当回事。
但网购的背带裤到了。和一帮小女子们关起门来试穿。料子不是想象的,但她们说款型效果极好。我苦不堪言。因为它太合身了。每一寸都贴着我的肌肤。有被捆绑的感觉。
别人眼里的美,有几分是合适自己的?
可搭配上纺绸的衬衣后,裤子更好看了。虽然我不满意它的质地它的做工。纺绸加背带裤,是成熟女子的穿法吧。我已不能象配图那样用卫衣搭配背带裤了。
姐姐送我的最后一条牛仔背带裤,亦在十年前。却因为松垮,被我转手送人。只有年少的血液能在合身的捆绑中继续奔腾。十年,我的要求已然转变。只肯要舒适。
5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规则。我在此圈良久,心照不宣了一些东西。大家亲密亲爱却从不肯探究。突然换个圈子,觉得自己在赤裸裸地被围观。对别人不经意的隐私追问,很是抵抗。
我就是我,在这里存活,且已这么多年。与他人何干。
不用拿这种不肯透露生存状态就是不肯真诚做朋友的话来威逼我。帽子很多,很大,这顶,我也不畏惧。
在豆瓣看到一个评论的标题:你说应愁高处不胜寒,我便拱手河山,讨你欢。
浏览了下,是说王菲对待婚姻问题的。王菲是我喜欢的一个女人。她终于也不能免俗。用生孩子留下一个男人。
我将这句话给一个人,说。我便拱手山河,讨你欢。
转而我说,主语是“我”,不是与我有关的事。
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别处。即便我们的别处同在一个屋檐下,即便我们的别处是同床共枕,我们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我宁愿是你心底的那颗泪。
被蒸发至无痕。
也不愿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不要以为别处即是天堂。每个天堂都有厨房。每间厨房都有个灰姑娘。有的灰姑娘肯驾车去见王子。有的灰姑娘,驾车是出去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