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开始,许多人的脸上都陆陆续续地写上这么四个字:无心工作。
毕竟盼望着,盼望着,冬天来了,春节的脚步近了。一年一度的全国性大规模人类迁徙活动,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燃鹅......随着80、90后成为春节返乡大军的中坚力量,春节在这个布满焦虑的社会里逐渐被妖魔化成“春劫”,让许多人患上了一种名为“过年恐惧症”的病。
老话说得好: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现在叫做:年年岁岁何穷已,岁岁年年愁相同。
小时候,家是心的港湾,长大后才明白,家乡呐~ 是相见不如怀念 年味这种东西,早就消失在小时候的记忆里了。
01
据野生不正规调查显示,患有过年恐惧症的人群,如今正呈现“老龄化”发展态势,尤其是上有老下还未有小的重症群体。
从成绩排名到升职加薪,从特长爱好到荷包厚薄,从颜值变化到婚姻归宿,或许还没等到父母亲戚朋友的询问,你就已经不得已先在心里默默问了自己:“今年的我有比去年更好吗?”
面对父母和七大姑八大姨狂轰乱炸的立体声环绕夺命连环问,无论你如何机智地见招拆招,这都注定是一道送命题。
且不论七姑八姨浅尝辄止的“关心”,父母与孩子本该是最亲密的亲人,却有着最无法沟通的价值观。他们都无法避免被这个时代的世俗定律和功利主义牵动着,难以自省,难以逃脱,也难以用恰当的方式爱人。
三十而立却没能立起,四十不惑却依旧困惑,没能扛起所谓人生的责任,没能成为一个好榜样,所有的一切,在春节这个代际矛盾的爆发期产生焦灼的碰撞,让两代人都被心中那个渴望实现的“成功”所折磨。
新生活方式和旧生活方式的冲突,让原本美好的团聚变得糟心,也逐渐丧失了“年”的质感。
02
白岩松说过一句话“青春应当浪漫一些,不那么功利与现实,可现今的年轻人却不敢也不能。”
对于多数成年人来说,如今的春节或许更像是一场精心安排的年底大检阅,检阅你是否活成了大家心目中所期待的样子;又像是一个“成功人士表彰大会”,因为“中国式幸福”是如此单一而残酷——有票子有房子有车子有儿子。
从前那些逗乐我们的相声段子如今已变得不再好笑;春晚的主流意义已经从全家欢变成齐吐槽,乏善可陈,可有可无。
给自己添置新衣物也没有多大意义,不过就是在购物车里再多加一件物品罢了;至于大鱼大肉、糖果零食似乎也都不太符合现在的健康标准;以前过年喜欢吃好吃的、走亲戚、见老朋友,对于现在来说,相当于无聊、尴尬、玩手机。
03
鲁迅曾说过:过年是一场自发的、无组织有预谋的、劳民伤财的装逼大赛。
春节是中国人一年当中花钱最野、最无所顾忌的时刻。备战回家过年,就像参与一场烧钱闯关游戏,关关难过,关关要钱。
请务必要让自己一年里“看上去过得很好”,再怎么样也不能在亲戚朋友前落下面子。
名目繁多的礼仪习俗,要花钱;亲朋好友、父母长辈的红包礼品,要花钱;推不掉的饭局和聚会,还是要花钱;至于返乡交通成本,更是必不可少。
问君工资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全流走~ 辛辛苦苦工作一年存下来的钱,过年7天就清零,信用卡还多了3笔分期,让广大上班族集体哭诉:能不能只放假不过年啊
鲁迅在文学作品《祝福》中描摹了过年的场景,宣告了自己的逃离。
《祝福》中的“我”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读了点书、见了外面世界的小知识分子,他不再依靠惯性来生存,开始冷静审视这个“过年”的旧世界,并在其中看到残酷。
血脉制造了亲人之间最温暖柔软的牵绊,但也因这过度的牵绊而滋长出更多的幽暗。
据说,西方人在回答“我是谁”时,第一瞬间的反应是“上帝的子民”,而多数华人的第一反应则是 “我是谁的子女,谁的父母” 诸如此类的家庭角色。
因为这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观念,也让华人的过年团聚自然而然地衍生出更多难以言说的牵绊与哀愁。
如果可以选,谁还不想当个孩子呢~
可既然没得选,那我就只好送给你几句祝福:
祝你鼠年大吉!祝你不被亲戚催婚!祝你过年没胖!祝新的一年里你的钱比表情包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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