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车库开了车,车里每一首都是她爱的歌,清新剂是她爱的滋味,摆件是她精心挑选的。
出了车库一路往前,将近五百米一个左转,直行三百米有红绿灯,我每次都能卡上绿色的灯闪耀,四通八达地混迹于下班车流的顶峰中,但从来不堵车。
我按下喇叭,行人往路旁侧步。建筑群中,最高的那一座是她作业的当地。我刚把车停在大门口三十米处,她从旋转玻璃门中走出来,高跟鞋职业装散落满肩的乌发和抓在手里的小包。
我会翻开车窗笑着朝她挥手,她就跑起来,春风满面,就像是看到最心爱的东西。我翻开车门下去,打开手臂,冲上去抱起她转一个圈。
咱们一前一后进家门,在她弯腰换鞋时,我要偷偷地亲她的耳垂,她一哆嗦就摔进我怀里。
拖把和地上冲突的声响,我拿着手机却只看着她的眼睛,黄昏五点四十的落日懒懒地扑满落地窗前一大块橘色。
她把我的拖鞋放到洁净的当地,在我面前认真专心地拖地。我勾勾嘴角,趁机在她的半边脸颊上亲一口,笑着说:
“我真爱你。”
其实我总会想,假如有一天睡醒俄然老了,乌发变成青丝,润滑白净的肌肤布满褶皱和半斑驳,眼睛逐渐污浊会怎么样。
我习气性地把手摸向身旁,他不在,我着急。我就可劲儿地喊他,也许那时嗓音颤颤巍巍的,叫声跟哭声相同。
但我想,假如他真的不在,我会哭的。
他踉踉跄跄地匆促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容许,然后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指向我,笑着说我是傻逼,我也笑,两个人都张着无牙的往里凹进去的嘴巴。
空气中飘来丝丝甜甜的滋味,他瞪起那双美观的狐狸眼,像刚才跑过来那样又匆忙地跑过去,不停地叨叨着我老婆独爱的粥好了。
我就这么坐在床上笑着,看熹微的晨光和怡人的风抚摸过城市的每一个旮旯,听厨房里叮叮当当的碗筷磕碰声,然后穿上拖鞋,啪嗒啪嗒地摆开那扇隔着香气源头的玻璃门,俄然冲上去从死后抱住他的腰。
他勺里的粥又洒回锅里,回头瞪我一眼,转过身捧住我的脑袋亲我脑门。
我哼哧哼哧地笑,注视着他的双眼,说:
“我超级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