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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八点三十分我和你不见不散~
默小西 图 | 网络
07
01
我是一个标题我是一个标题珠胎结“除非娘娘授意,否则在微臣手下,陛下是不会再有所出的。”苏儒阴冷的声音满带着复仇的快意,“所以微臣才敢断言,贵妃娘娘的孩子绝不是陛下的骨肉。”
我心中只剩下震惊:“那她这肚子——”
“看来秦沧按捺不住他的狼子野心了。”苏儒轻轻摇头,“说来倒是苦了秦贵妃。娘娘觉得,孩子的父亲会是什么身份?”
秦韵之长居深宫,平日里能见到的男子,除开袁锦,就只有侍卫和太医。再不然,便是来宫中探望的族人了吧。
我不敢想象,秦沧为了自己的帝王之梦,竟如此轻贱亲生女儿,以至于让别的男人染指。
可转念一想,我委身这深宫,终日承欢于不共戴天的仇人,又何尝不是在轻贱自己。
不过都是这宫墙之中的可怜人罢了。
外面赠与秦韵之的贺礼打点妥当,我亦要去她宫中登门道喜。虽知她并不想见我,也不愿受我的祝贺,可碍于礼数和情面,我还是不得不去。
饶是那大包小包的礼物,只怕我前脚离开,后脚也会被她丢出宫外。
该做的戏总还是要做足的。远远便听得崇乾宫甚是热闹,宫门外亦停了几架轿辇,看来已有不少妃嫔前来向她道喜。
我虽不经常来崇乾宫,还是对此处印象颇深。
放眼整个后宫,再没一处宫室如崇乾宫这般奢华。眼见宫中又添了许多玩物,愈显得堂皇富丽,满目琳琅,倒很衬她的贵气。
袁锦早已在她榻边陪着,殿中还有不少妃嫔侍立,见我前来纷纷向我施礼。我亦向袁锦见了礼,而后也坐在了秦韵之榻前。
说是恭喜,却又何喜之有。无论于袁锦或是秦韵之,这孩子终不过是个孽种。只是这小小的孩子却又何其无辜。
“此朕之福,亦是大梁之福。”袁锦拉过秦韵之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西南捷报,安国公大破吐蕃主力,连收松、冀、悉、维等十一州失地,老当益壮,乃我大梁股肱功臣!”
合宫妃嫔亦都福身道喜,连呼万岁。只听袁锦朗声道:“传朕旨意:安国公秦沧,复我大梁失地,居功甚伟。赐万金,其爵世袭罔替。”
寻常爵位只可承袭三世五世,且每世还要降低位分。这世袭罔替的国公之位,已是无上荣宠,更何况还有那万金赀帑。
袁锦如此封赏秦沧,只是在有意安抚他,怕他觊觎自己的皇位。
秦韵之满脸难掩的喜色,挣扎着想要起身谢恩,却被袁锦拦下:“爱妃不必拘礼,好好将养身子便是。”
“臣妾代家父谢过皇上。”
“你只替父亲谢恩,却不知朕还要封赏你。”袁锦说着又命人传旨,“晋贵妃秦韵之为皇贵妃,赐金册,金宝。”
“臣妾谢皇上圣恩。”
秦韵之的脸上闪过一抹黯然之色,旋即恢复如常。许是她原以为自己能凭这一胎封后吧。
袁锦似也有所察觉,只宠溺笑道:“爱妃不必急于一时。待你和朕的孩子出世,朕自会再加封赏。”
皇贵妃之上便是中宫后位。袁锦之前将它许诺给我,如今又将它许诺给了秦韵之。我虽本对后位无意,可见他如此轻诺,心中仍不免有些厌恶。
只是,这孩子真的能平安出世么。
秦韵之犹在谢恩,又听袁锦言道:“爱妃既怀了朕的子嗣,便该安心休养。后宫的事,就先交给淑妃和贤妃打理吧。”
这便是明升暗降了。比起这皇贵妃的位子,恐怕秦韵之更在乎的还是统领后宫的权力。
“你只安心养胎便是。贤妃向来助你协理后宫,如今将这些事情交给她,再加淑妃帮衬,应该没什么不妥。”袁锦说着轻叹一声,“朕……只想要个孩子。”
袁锦即位已有三年,后宫至今一无所出。三年间有孕的妃嫔并不在少数,却全都因故小产。
唯一熬到生产的德妃阳昭,生下的又是个死胎,分娩当夜母子双亡,至今仍是袁锦的心病。
触及袁锦的心事,秦韵之亦不敢再多言,只低低应了声“是”。
我向秦韵之道喜,又向袁锦谢了恩。环顾殿中,却没见到淑妃宁初筠,不禁开口问道:“难得今日大喜,怎不见淑妃姐姐?”
只听淑妃宫中一妃嫔回道:“禀贤妃娘娘,淑妃娘娘闻听太后抱恙,一早便去服侍了。”
“太后抱恙。”
“难得淑妃姐姐有这份孝心。”我顺水推舟地言道,“皇上也该去看望一下太后才是。”
“贤妃所言极是,是该去看看太后了。”袁锦松开秦韵之的手,脸上满是不舍,“朕晚些再过来陪你。”
秦韵之面带红晕:“那皇上可要早些来……”
袁锦只是笑笑,又转向殿中的一干妃嫔:“你们也别叨扰皇贵妃休息了,各自回宫吧。朕同贤妃去太后宫里坐坐。”
说着他便携了我的手径直向殿外走去。走出殿门,袁锦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贵妃精明干练,难免骄纵跋扈;淑妃柔顺体贴,却又只知退让。”他攥着我的手握紧了些,仿佛生怕失去,“唯有贤妃,最合朕心意。”
“皇上过奖。”我假作吃醋,故意酸道,“秦姐姐现在可是皇贵妃了。”
“爱妃不必心急。”他附到我耳边轻声言道,“往后的路还长着,朕再慢慢封赏你。”
往后的路还长着。我心中苦笑,仿佛之前苏儒也讲过这句话吧。
可若是一颗心已死,这漫漫长路又是何等的煎熬。
08
01
我是一个标题我是一个标题幽怨生永熙宫却不似方才崇乾宫那般热闹。除了一旁服侍太后的姑姑,便只有淑妃宁初筠和长公主袁祯在侧。
宁初筠向袁锦福身道:“臣妾已经差人去请苏太医了。”
“母后凤体有恙,未能及时前来问安,是儿臣不孝。”
袁锦说着跪在太后榻前请安,我和淑妃忙也跟着跪了下去。
“快平身吧。”太后有气无力地说着,“哀家身边还有祯儿和淑妃陪着,怎好事事劳动皇帝。皇帝政务繁忙,能有这份心思哀家便已知足了。”
长公主在一旁插话道:“闻听皇贵妃娘娘有孕,这可是难得的喜事。”
“宫里许久没有妃嫔有过身孕了。”太后也难得露出几分喜色,“秦韵之那孩子向来承宠最多,说来肚子也该有些动静了。”
“儿臣已晋了她为皇贵妃。”袁锦同样面带笑意,“安国公平定吐蕃之乱,班师回朝,下月入京。儿臣准备在宫中宴请安国公,也好让他们父女团圆。”
父女团圆?只怕这鸿门宴他秦沧不敢来吧。
太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前朝之事向来干系到后宫,后宫之事同样会牵扯到前朝。这一前一后,一内一外,皇帝可要慎重。”
袁锦连连点头:“母后所言极是。”
太后虽久病宫中,深居简出,可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所有的事情她似乎又都了如指掌。
不过转念想到太后当年和我一样能够出入紫宸殿,陪在先帝左右参议政事,能有这般本事也不算意外。
“哀家年纪大了,话难免多,什么事情都总想叮嘱一下。当初先帝在时……”
太后说到此处忽然咳嗽了起来。宁初筠赶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我却注意到了太后向我瞥来的目光。
“太后和皇上有体己话要讲呢。”我向太后会心一笑,“臣妾宫中做了些点心,不如淑妃姐姐和公主妹妹去尝尝?”
长公主当即会意:“向闻贤妃娘娘厨馔一绝,今日终于能饱口福了。”
宁初筠倒是谢绝了我的好意,不过也说要去崇乾宫探望秦韵之。
我朝袁锦眨眨眼睛:“皇上等下还要去看望皇贵妃姐姐,您那份臣妾便替您代劳了。”
“贤妃的聪慧伶俐倒有几分哀家当年的样子。”太后目露赞赏之色,“如今你得了掌管六宫之权,更要沉稳持重些,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哀家讲。”
“多谢太后提点,臣妾受教。”
拜过太后,我便和长公主与淑妃一同退出了殿外,只留太后和袁锦母子二人在殿中。任他们说些什么,也都与我无关。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走出永熙宫外,往来的宫人纷纷掌起了灯。远远望去,点点昏暗的亮光晃荡在漆黑的宫巷里,竟有几分瘆人。
只听宁初筠温婉言道:“方才本不该拂了贤妃妹妹的面子。实在是姐姐还未去皇贵妃宫中看望,总不好耽搁到明天。妹妹千万不要怪罪姐姐。”
“淑妃姐姐如此说便见外了。妹妹虽不如姐姐知节识体,这点小事总还是明白的。”我亦回之一笑,“姐姐既要去皇贵妃宫中,妹妹便不叨扰了。”
“改日定到妹妹宫中登门谢罪。”
宁初筠和我们各自见了礼便先行告退。我和长公主望着她辇驾离去的方向,俱都静默无言。
良久,长公主叹了一声:“淑妃娘娘才是这宫中活得最为通透之人。可是这通透,只怕也是种无奈吧。”
长公主的话让我颇为意外。我从前只道她是个富贵闲人,却不曾想她心中尚有这般见地。
“淑妃才情不如您,家世又不如皇贵妃,单凭服侍皇兄和母后,能够位列四妃,已实属不易。”长公主似乎颇有感触,“她很知足,不争不抢,不会害人,更不会被人害。”
“无欲则刚。”我轻轻笑了笑,“长公主看得也很通透。”
灯笼的火光明暗不定,我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听她也笑了笑:“孤只是旁观者清罢了。”
长公主在我宫中尝了几样点心,喝了盏茶,又和我说说笑笑地讲了许多闺阁琐事。一如寻常人家的姑娘那般小女儿心性,倒不像是自幼在这深宫中长大之人。
我之前和她有过几面之缘,却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方才在永熙宫外那番话,想来她同样不会轻与人言。
虽说人有千面,我倒宁愿她一直都能像方才那般天真无邪,来日觅得良婿,携手此生,亦不算错付。
送走长公主后,刚准备解衣睡下,又听得思瑶来报:“娘娘,皇上他回紫宸殿了。”
我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他不是要去秦韵之那儿么。”
“西南八百里急报。皇上哪还有心思去看望皇贵妃,这会儿正同几位大臣商议军情呢。”
“西南急报?”我不禁疑道,“秦沧不是已经平定吐蕃之乱,收复西南了么。什么军情还值得八百里加急?”
“这军情机密奴婢可就打探不出了。娘娘若想知道,奴婢陪您去紫宸殿看看。”
“紫宸殿有那么多朝臣在,本宫怎好再过去。”我边说着边取下头顶的珠钗,“再说皇上前脚刚回了紫宸殿,本宫后脚就过去看望,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些。至于那军情机密,皇上若需要本宫知道,本宫自然就会知道。且服侍本宫就寝吧。”
“是。”
我忽又想起件事情:“苏太医可去了太后宫中?”
思瑶点点头:“皇上走后苏大人便去为太后诊治了。近来苏太医去太后那儿倒很勤快,太后好像也很喜欢他。”
“何止太后,宫中那么多妃嫔,也没见他哪个服侍得不勤快。”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察到了醋意。
教训一番?他哪里是我的人,我又哪里敢教训他。不过看着思瑶殷勤的样子,我倒心生一计。
“本宫怎会与他这小小的太医计较。你既难得有这份孝心,就帮我提点他几句吧。”
思瑶的表情微微一变。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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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标题我是一个标题风声起果不其然,第二日袁锦刚下朝参,便差了御前的人来,请我到紫宸殿侍驾。
“秦沧给朕带来了平定吐蕃的三十万大军,再有半月有余便可行至京城。”他眼眶乌青,想来昨夜并没睡好,“你说他这是班师回朝,还是御驾亲征?”
“西南原也只有不到四十万守军……”我稍稍有些惊讶,“秦沧就不怕吐蕃卷土重来吗?”
“吐蕃赞普暴亡,诸子夺嫡,暂时倒不会再敢来犯。”袁锦目中满是倦惫,“朕不担心吐蕃,朕担心的是秦沧。如今京畿守军十万有余,一半都还在秦沧的亲信手中。朕能调动的皇宫禁军和京兆府军,总也不过三四万,尚不及秦沧兵力的十一。”
“臣妾闻听陛下连夜召见了几位朝臣,不知他们有何良策。”
袁锦嗤笑一声:“尽是些腐儒之见,不然朕也不会急着问你了。”
我福身一礼:“臣妾乃宫中妃嫔,实在不敢妄议朝政。况且诸位大臣都束手无策,怕是臣妾也没什么见地。”
话虽如此,可我心中却早已想好说辞。先父文经武略莫不熟谙,号为当世奇才。我虽不及父亲高才,却也自幼饱读诗书。若非是女儿之身,必当会考取功名。
“爱妃但说无妨。”
我只斟了杯茶,从容端至他身前:“项羽起事拥楚怀王;王莽辅政立汉平帝;曹操挟汉献帝令诸侯,司马氏废魏元帝自立。秦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他反,总也要名正言顺。”
“你是说,皇贵妃腹中的孩子。”袁锦目露精光,接过我手中的茶盏,“朕的皇子降生,他才有理由废掉朕,拥立小皇子即位。”
“皇上圣明。”
他又疑道:“可皇贵妃这胎若是生了个公主……”
我抬眼望向他:“皇上可知宋仁宗‘狸猫换太子’的传说?”
“他倒是敢!”
连这孩子都不是你的,你以为他有何不敢?望着怒不可遏的袁锦,我心中冷笑,一如从前那般伏在他膝上宽慰他。
“皇上圣明,自有决断。”
“朕准备在宫中设宴,为秦沧接风洗尘。”袁锦意味深长地笑笑,“若他敢来,朕就叫他有来无回。”
说来他倒是擅长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只是秦沧却未必会来赴宴。便是秦沧敢来,他又真能奈何得了这条老狐狸么。
“罢了,且不提这些。”袁锦将我揽入怀中,“朕昨日和太后聊到了贞宁长公主的婚事。祯儿已是二八之年,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闻听是长公主的婚事,我登时来了兴致:“不知皇上和太后为长公主择了哪位良婿?”
“理国公白昀长子,白凡。”
我并不知晓白凡此人。不过其父理国公白昀却是先父至交,如今官居太傅,兼吏部尚书,为朝中重臣。
先皇在位时共封了八位国公,先父亦在其列。如今八位国公只剩三位在世,除了安国公秦沧,理国公白昀,还有位抱病已久的绥国公栾平。
说来白凡的家世倒与长公主相配,却不知其为人如何。
不过考其出身,想来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只是袁锦偏要在这个时候将长公主许给他,多少有些邀买人心的意思。
这样的联姻便是皇家女子难逃的命运吧。
自幼长在这勾心斗角的深宫中,待至成年便要被待价而沽,纠葛着盘根错节利害关系,委身与素昧平生的男子成为夫妻,为皇家联结宗亲。
可这样纵然能够得到亲情,又真的能血浓于水么。
从紫宸殿出来,已近正午时分。晌午的日头毒得厉害,不过回宫路上的一段工夫,背后已沁出了一层薄汗。
一名抬着轿辇的小内监许是禁不住热,竟腿下一软昏了过去。幸得一旁随侍的内监眼疾手快,我才没从辇驾上跌落。
看那倒在地上的小内监面色惨白,浑身已被汗水湿透,我一时竟不忍苛责,只叫人将他抬回宫中。
谁知刚回到宫里,便又见了在庭中侍立,同样汗流浃背的苏儒。
“苏太医今日倒早。”我不禁掩面轻笑,“只是本宫不巧去了紫宸殿,倒辛苦你在这儿候着。”
苏儒躬身一礼,滴滴汗珠自下颌滑落:“微臣本是娘娘的人,自当唯您马首是瞻。便是再等上几个时辰,也是应该应分的。”
思瑶一早留在宫中,并未随我去紫宸殿。看苏儒这个样子,想必我回来之前,已被思瑶“提点”过了。
只是这番话多少有些与我较劲的意思,倒也是他一贯的做派。
昔日在吴王府时连袁徽都奈何不了他,我如今能占他上风,也不过因为我的身份是后妃,而他的身份是太医罢了。
“本宫还以为苏大人在皇上太后面前得了脸,便将本宫忘了。”机会难得,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依旧嘴不饶人,“闻听苏大人昨夜在太后那儿侍奉到很晚,不知太后可赏了你?”
苏儒的话十分中听:“这些都是微臣分内之事。有赏微臣自然高兴,没赏微臣也当尽心尽力。承蒙太后抬爱,昨夜微臣被指了名去照料皇贵妃的龙胎。”
闻听此言我倒有些意外:“是太后指你去的?”
“是。”苏儒恭敬答道,又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天气炎热,娘娘小心受了暑气,还是先进殿吧。”
担心我受暑气?怕是他自己遭不住了吧。
我心中窃笑,可见他这般落汤鸡似的狼狈样子,还是同他进了殿,命人取过面巾给他擦汗,又盛来了冰碗。
屏退左右,阁中又只剩了我和苏儒二人。
“皇贵妃这胎若是小产,只怕微臣要第一个掉脑袋。”
苏儒边说着边端起冰碗大快朵颐。看他的样子倒不在乎自己的脑袋。
“袁锦似乎想要保全这个孩子。”我将之前紫宸殿中谈话的内容转述给他,“他想在宫中设下鸿门宴,你觉得秦沧会来么。”
“鸿门宴?”苏儒冷哼一声,“项羽请刘邦?刘邦最后可是当了皇帝的,项羽呢?”
“你是想说,袁锦斗不过秦沧么。”
苏儒将吃得一干二净的冰碗放回原处:“倒也未必。只是要看娘娘帮不帮他。”
我轻轻笑了起来:“应该是你帮不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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