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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我的母亲河
日期:2018-07-12 07:00:45 作者:厦门山鹰 阅读:

黄河,我的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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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电梯尽头是需要步行的楼梯,想俯瞰这条大河设计师希望你迈开虔诚的双脚,登高远眺。

  黄河曾经清流,即便有泥沙,也不严重,可自秦汉起,当黄土高原上的森林被砍伐殆尽之后,滚滚泥沙便彻底成了她的标签。黄河下游的华北平原地平缓,水中的泥沙沉积速度加快,河床渐渐抬升,黄河终成“地上河”。如此日积月累,堤岸免不了有一天不堪重负,天崩地裂。于是一时间浊浪肆掠,所到之处一片泽国汪洋生灵涂炭,直到新的河道形成,羁流始归平静。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我已经数次站在黄河岸边了。如果她不是黄河,我想很多人都不会多看一眼吧。中国南方很多不知名河流都远比她宽阔,何况她还那么浑浊,让人难以产生亲近欲望——不像面对大海,忍不住就想跳进去,去拥抱浪花。这样的河是“母亲河”,理性上的认可感性巨大反差,令人产生认知失调怅惘,是一种略带失落情愫不满,甚至还有隐隐的愤怒不安

  (东方白鹳)

  是一只飞翔普通燕鸥用它俊朗的身姿平复了我的心情。它是湿地上的精灵,年年岁南来北往穿梭在中华大地上,轻盈灵动坚韧有力,仿佛汇集了中国女性身上最宝贵气质

  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山东东营的黄河三角洲,靠近黄河入海口。

  普通燕鸥飞去的方向有一片柳林。这里的柳树特别,几乎都看不见主干,变成了灌木。黄河三角洲国家自然保护区的单老师告诉我这是柳树为了适应年年洪水泛滥的应对招数——更多的枝干,更高的生存概率

  柳树林里还有一些柽柳。柽柳和柳树并无什么亲缘关系,只是外表有一点像。此前我都是在西部见到它的,印象里,柽柳是戈壁大漠深处的古河道上最倔犟的绿色记忆,所以一直以来我想当然地以为那里才是它的家。现在看到它们在眼前活得肆意飞扬,这才明白一切并非如眼睛所看到的表象那样,柽柳的家园与和戈壁无关,而是和盐碱地有关。我脚下的这块土地五十年前还是海洋,自然还属于盐碱地。柽柳正是盐碱地上的先锋树种。

  (斑嘴鸭)

  环顾四周。貌似贫瘠的盐碱地上,芦苇在风中颔首;荻在弯腰致意;野大豆的花带着淡淡的紫色,仿佛第一次面对这个世界,有些紧张,又有些羞涩;只有碱蓬草与众不同,它铺天盖地,飞扬跋扈血脉膨胀,一副涨红的脸,摆出永远誓不罢休的架势,力图占尽这大地与大海之间的每一寸土地。

母亲河,黄河,究竟孕育了什么?

  如果你还记得《河殇》,你可能会记得当黄河入海的那个画面出现时候,当五千年黄河文明终于可以拥抱蓝色的海洋文明之时,解说员那激动语调。然而这种拥抱并非顺理成章,你去黄河入海口看一眼就明白了,更多时候是泾渭分明碰撞,是面对截然不同的世界时自我保全的一种抗拒,尽管我们都知道真正的拥抱和融合一定会到来,但必须依赖时间力量

  (黄河入海口景观,此照片由东营鸟友提供,仅供欣赏,请勿商用)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黄河所孕育出来的是一种等级制度下的文明,仁、义、礼等等伴随着精致实用主义。它充满力量,辉煌过,也可能继续辉煌,唯一的缺点是深陷其中的个体有时候代价高昂。就像是黄河决堤改道,虽能留下沃土千里,然而无数小民的家财乃至性命也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抹去了。

  聪明的东方白鹳是不是因此才将巢搭在了高高的电线杆上呢?

  这里的东方白鹳本是迁徙路上的过客,然而食物充沛的湿地环境让它们开始有些不舍,人类架起的电线杆成了它们筑巢的上佳选择,而柳树林里的老枝则解决了筑巢的材料来源问题,就这样,它们“乐不思蜀”地变成了留鸟,并开始繁衍后代

  这一切,是黄河孕育出来的么?如果是,那么当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将微型无线摄像头放置在东方白鹳的巢中,通过监控画面,在投巨资建立的目前亚洲最大的鸟类专业博物馆里,让更多的人得以目睹这些优雅的大鸟育雏的艰辛快乐感受自然的生命律动——这些行动背后的种种,是不是黄河孕育出来的呢?

  我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当东营本地的自然环境保育工作的从业者、爱好者、推动者们济济一堂的时候,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他们都告诉我东营是个很年轻城市,年轻到比我的岁数都小。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至少也是山东各地,在这里,他们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

  (灰雁)

  黄河水孕育的这片土地上,胜利油田从无到有未来,又要从保护区里的逐渐撤离。而原本经常因为河道崩塌导致生灵涂炭的黄河, 1979年被人工改道清水河之后,借助于渤海湾强劲海流的“拉力”,新河道中的水流速度大大高于历史上,泥沙沉降速度放缓。已经过去快四十年了,黄河,暴戾全无,那个慈母滋养着中华文明的河流又回来了。

  大海,因为平静与平等,所以包容。当黄河选择了正确的方向奔向大海的时候,那些泥沙没有变成凶险的不断抬升的河床,而是在入海口形成了新的沃土。也许这就是潮涨潮落有迹可循的蓝色海洋能给从天上奔流而下的黄河最好的拥抱。

  (蓑羽鹤)

  在黄河三角洲湿地,雉鸡很多,它们华丽、善斗,在我们先祖眼底勇士象征;这里也生活着好几种大雁和鹤类,它们安逸、优雅但又不乏威严;无论是哪一种品性,都是这条不宽、不清、不温柔的河流所造就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没错,黄河就是母亲河。不是因为儿不应嫌母丑,而是一位好的母亲,纵然不易,也终会努力孩子指引出未来正确的方向。

站在黄河边,我第一次有了血脉相连的感觉。

  后记:很荣幸,受香港观鸟会和太古基金之邀,在东营和很多致力于湿地环境教育工作的朋友们有了一个为期两天的交流机会感谢之类的话就不多言了,我想说的是,在东营,我所看到的,是“希望”。欢迎转发,感谢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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