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 网络
1
刘娅仁大三下半年,我带她搬出来租房子。
那年我刚毕业,像所有大学情侣一样,我尝试找工作,她偶尔找兼职。
看到娅仁将两幅餐具摆好,我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情绪,我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个小家伙的青睐。
有时候她整天没课,我下班回家,她还躺在床上。
“周与之,我最喜欢看你回家!”
“哦。”内心窃喜。
“那你什么时候最喜欢我?”
我没有回答。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们抱在一起,在镜子前刷牙时,我告诉她:
“我们一起对着镜子刷牙时我最爱你。”
她满意的帮我抹去脸上的泡沫,吧唧亲了我一口。
2
刚来的几天,她不爱说话,每天回家就是写作业,抱着随身听。
她那时候小小的,眼睛水汪汪,像极了《天国的阶梯》里的幼年韩静书。
她又极内敛,没告诉家里。
有天放学,我看到高年级学生骑车摩托追她,她红着脸跑过两条街道。
我冲过去,一对三,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打跑了他们:不许欺负我妹妹!
从医院回来,她怯懦懦的拿着热毛巾,来到我房间,帮我捂住嘴巴。
“哥哥…疼吗?”
我们约好谁起得早谁做。
后来我才知道,她把闹钟调成震动,放在枕头下。
“想不想试试?”
“想!我想当你的新娘,周与之。”
我假装老成,带着娅仁走进婚纱店,我们两人说要试试婚纱礼服,婚期已定。
拉开帘子的那一刻,她红着脸问我:好看吗?
我拼命的点头,像我小时候看童话时想象的美人鱼,真想让这个小家伙当我的新娘。
我们拿手机自拍了一张,不顾店员的继续推销,心虚的逃出婚纱店。
某天下班我回家,娅仁没开灯,拿着照片,靠在窗边。
我放在包,从后面轻轻抱着她,她也静静靠在我的肩膀。
我又怎会不懂她在想什么,我们这层兄妹身份,父母如何能同意我们结婚。
父母养大我们已是不易,我和娅仁不知怎么开口,让父母神伤。
3
她穿着真丝睡衣,在台灯下一边补作业,一边与我讨论自由主义与无政府主义。
公司派我出差半个月,她说要和同学出去喝酒,庆祝我不在家,她重获自由。
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打电话给我,哼哼唧唧说,哥哥我胃好疼。
我赶紧用外卖给她定了止疼药,懊恼不在她身边,整夜也睡不着。
这就是恋人分离的痛苦,你不知道她多需要你,她也不知道你有多焦急。
“周与之!我好想你啊!看到你的拖鞋臭袜子枕头,都好想你!”边撒娇边哭,我倒是真真的感到了愧疚。
在她的监督下,把小龙虾剥了壳,一口一口喂她吃。
刘娅仁,除了你,这辈子,我不知道还会爱谁。
这是我此生,过得最快的一年。
4
我们约定的恋爱时间,到了。我们要重回兄妹关系,她也要出国读研一年。
我不知道最后两天,我们如何浑浑噩噩的过的,夜里我们抱紧彼此无法呼吸,也舍不得松手。
她走的那天,我送她到机场。
我点了人生中第一根烟。
“早知道买大飞机了,大飞机好像不会延误。”我说。
“娅仁你别瞎说话,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危险也好,总比跟你分开好。”
我又点了一根烟,广播里播报,飞往澳洲的飞机延误到六点。
真好,我们还可以再做两个小时的恋人。
-END-
? 保护 | 四年了,马航MH370,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