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牛,子鼠丑牛的丑,
繁体字写法就是酒鬼,
这是我的宿命
我还在很小的时候,
父亲睡前都要搂我一会,摸摸鸡鸡
他浓烈的酒味,
让我自小就被酒精所熏陶,
这是我的早教
我妈不愿意我与村里的孩子一起玩,毅然把我锁在一亩见方的院子里让我看各种文学作品我会看吗?我才三年级呸,我就不看
橱子里放着父亲待客的几瓶酒,百无聊赖的我喝了一口,瞬间就如同一股烈火一直流淌到胃里,后来大学里山东人说的找胃酒,就是这个意思吧
于是我就用家里缸里清凉的井水稀释一下,慢慢的喝,很快就晕乎乎的,天地开始旋转,真是很美好的感觉等到我妈下班回来,我已经恢复正常,那时我并未意识到自己解酒能力如此之强
这些应该不算喝酒
1992年,我第二次高考结束,自觉并不是非常理想,有些郁闷,就在赤峰四中北门买了两瓶啤酒,咕咚咚基本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躺在草地上嘿嘿地傻笑
那时的赤峰啤酒是750ml装,口感非常好,后不幸被燕京收购,与全国大多数曾经因本地山水酿造而深受民众喜爱的品牌一样,从此只有一个味道,叫燕京
1991年的秋天,我在入学50天后从蒙医学院退学,同宿的兄弟击节而歌,以酒践行,欢送我踏上冒冒失失的退学复考之旅那晚,我们在霍林河大街的一个小饭店里涕泪交流,喝的是如今难以说出名字的烈酒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同学送我情,我就在酩酊大醉中登上火车,那一晚,我有半夜独自占据了火车的一个厕所,258次列车就在一个喝醉的大学生的呕吐声中,开向了我的美丽新世界
次年我如愿升入南京高校排名第四的河海大学,当然因为后辈弟妹的不争气,如今母校的排名已经滑出四强南京的四年里我基本没有喝醉过,除了那年的生日,我邀请同宿的兄弟,在后门的虎踞饭店宿醉一场
大学的时候,喝的基本就是金陵干啤和亚力如今我已老迈,我深切地感受到,能痛饮啤酒的年代,真的是属于年轻的我
1996年,毕业后的第一场大醉,
就是拦门沙本地的老白酒
绵软内敛深藏不露
虽然同事们都力劝我,
这个东西很厉害你要悠着点,
但我说吾乃蒙古人,
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喝父亲的烈酒,
70度以下的都不能称之为酒,
尔等退后且看我一个人耍大刀
于是我在畅饮10几大碗之后,
轰然倒在了河边,大醉24小时
以柔克刚,
这就江南的厉害
输12
输入
他们请我一同参加,
说是见识下蒙古人的酒量,
但智商只要高过50的人用脚丫子都能想通,这是一场鸿门宴,是不能去的
但,风萧萧兮易水寒,
我就这样去了
宴会在当年金厦商城的二楼,西门路上
那晚我心理的定海神针就是,
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出丑
不怀好意的敬酒和被敬酒
我记得是高度的,
我记得我喝了两斤,
我记得我风度翩翩地和
我记得那一夜,
2000年,我在南部乡村挂职,像我这样一个外地的大学生,想要被本地认可是很不容易的,但喝酒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本市南片酒风甚甚,那晚是村里欢送新兵,两个去北方的坦克兵,他们的父母特有面子,本是两个老实巴交平时没少受欺负的农民,本来不同意儿子参军,书记说你儿子退伍时会开着坦克回来,中央特批的
他们就同意了
那个晚上在村食堂,菜特别咸,南片本来就咸我就一大碗一大碗地敬白酒和被敬,后来村里的司机送我回家,躺在小区中央的草地上,我已经没有办法辨认哪里是我家
我就在草地上沉沉睡去
回城后的那两年,我大概喝醉了不止一次,但是让我记忆深刻的,并不是酒的本身,是隐藏在酒后面的,那些深不可测的人心我就在那几年的酒局上,一次次直直地倒下去
后来我被派到长江边,欢送我的那一天我就喝大了,不是我要喝,是我除了喝酒没有办法舒缓心中的疼痛在那个单位的日子里,我一次次在办公室后面的宿舍床上醒来,努力想要去辨认这是哪里,然后在一次次的无解中再次沉沉睡去记得好几次在夜幕中醒来,同事们早已下班,推门而望,沙钢的新厂区在夜色中灯火阑珊,那种欣欣向荣的味道让我一次次告诫自己,我还年轻,一切皆可改变
那几年的酒醉,每一次都带着暴腌白丝鱼的记忆,同事们每次吃饭,都给我点这个菜还有一个就是红烧鱼泡,离开那里已经11年,我又怎能忘记同事的情谊
回市区工作后,是我最恬淡的一段时间,除了和南京的同学因为项目竣工而大喝一场,基本很少了这样的记忆或者,我那些冲动的青春,真的已经走远了
2006年我在东片做项目,与酒友B相交甚笃我敬重他,是因为他不曾因为我的沉沦轻漫我,却因为家人的位高权重而渐渐远离,人说好酒的都是真性情的人,他让我满怀敬意
那是我在手术前的一次畅饮,坛装的沙洲优黄,低聚糖550ml,据说后劲特大9坛,是我在那个年代里留在本市东部的不老传说当年项目上极力支持我们的某村主任,也是酒场上的性情中人,他曾毅然陪我喝到5坛,但终告先行败退2013年,得知他因身患恶疾英年早逝,我心痛不已,如今的我,仍然在一次次的酒席中,会怀念起他们的名字
我终于还是老了
我终于在一次次的酒醉后,与峥嵘的青春渐行渐远
最后一次大醉是在2015年的夏天,我以阳光助学负责人的身份,在凉山菊菜坪的时候阿生知道我要来,特地以当地罕有的高贵礼节迎接我,就是杀一只猪全村一起来庆祝,叫打牲
彝族兄弟喝酒和吃饭时间是严格分开的,喝酒不吃菜,吃菜不喝酒46度的鹤庆白酒,我就那样一杯杯的生端啊,少喝了哪一杯,都怕会伤了凉山兄妹的心全村老少都来敬酒,肉香虽然就在隔壁的厨房,但我就是没法吃到入乡随俗,我就这样一杯杯地,和本村父老端了下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猪毛都没了
2016年的春节,我在西澳珀斯的姐家,姐夫carey得知中国的习俗是二月二龙抬头就千方百计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小猪头,在家里的芭比q上烤了一上午最后猪脸弄得比皮鞋还硬,但是我还是非常的感动啊,下午我们去了一个啤酒酿造厂,老板端来免费的每人30杯各色啤酒,我俩就一杯杯端了下去,然后面对着蓝得瘆人的西澳天空和大海,嘿嘿傻笑
那是我最近一次酒醉
人说,人一生中所有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或者因为我年轻的时候,把属于一生的酒都喝完了,才使得我现在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得不努力戒酒
每次我从家里的某个角落里,像地下党一样掏出偷藏的酒瓶悄悄咪上一口时,那种眩晕都让我深深迷醉,我就在这迷醉中,一次次回到了我让人泪流的青春
End
半晌浮世清欢
往期文章.
有事上朝,无事瞎聊
你好,老柴!
恩?你为什么每年在新疆呆那么久?
朋友圈点赞,能当饭吃吗?
我的第N次减肥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