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品着冬日里雪媚娘般柔和的暖阳,我骑着单车,回家带着老爹去郊外钓鱼。还没到家门口,父亲就在住宅区路口等候我了,他围着围巾,在微风中整了整黑色皮质鸭舌帽,看见我,抱着鱼竿坐上了我车子的后座。铃儿响叮当,父子俩摇晃着车子向郊外追逐更美的阳光。
冬日是金色的,常绿阔叶不时浮光跃金;冬日是银色的,阳光照在自行车的把手、铃盖上,泛出闪耀的银光;冬季是橙色的,午后的暖阳把银杏树的本来已经枯黄的落叶照得一片橙红;冬季就在午后光与影的奇妙变化之中,老爹在车子后座上应该也感觉到了,要不他怎么会即兴哼起了优美的小调?
来到一处开阔的河畔空地,我双脚踮着地面,老爹下车,然后挥舞着收缩着的鱼竿,完全是打棒球的姿势。他挥舞之间,双目也一同注视着远方。我夸赞着老爹,他笑了,皱纹里珍藏起着曼妙的阳光,暖暖的。
我们支撑起两张折叠式椅子,坐着把渔具架起。不一会儿,水面漂浮起七八颗浮子,老爹注视着水面,明眸对着碧波,水波灵动于他的眼中,涟漪荡漾在他的心间。间或钓到一些小鱼,他乐得合不拢嘴。渐渐地,他有点累了,我让他靠在我身上,他让我握着鱼竿,自己用手抓着我的胳膊,静静地看着水面。微风吹来,他额前的发丝稍有凌乱地飘动着。我一手松开鱼竿,帮他理理头发。老爹望着我:“孩子,天色越来越晚了,我们回去吧?”
于是我们收拾好渔具,老爹依然把鱼竿放在身前,右手的小桶里有了二十来条小鱼,随着路况的颠簸,鱼儿轻轻地跳跃,老爹的心情也是那么跃动,口中再次哼起小调,悠扬婉转,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