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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经典读后感有感
日期:2022-05-26 09:28: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

过往经典读后感有感

  《过往》是一本由艾伟著作,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元,页数:156,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过往》读后感(一):选择和被选择。

  故事的背景是一个小县城,小县城并不发达,绕着几条街道就可以把消息从西边传到东边。县城上的人还是保留着喜欢听越剧的习惯,剧院虽然常年接不到好本子也还是维持着演出。

  故事的主人公围绕着一位母亲和她的家庭,母亲是一名越剧名角,因为出演了一部好剧红遍全国,于是她远离了县城去了北京追求自己的星路。在事业和家庭上她选择了前者,三个孩子因为失去母爱,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有过迷茫失望和走错路。唯一的女儿因为选错了男人而精神崩溃,大儿子则是因为保护妹妹经历了几年牢狱之灾。小儿子因为隐忍的性格选择了母亲一样的工作,呆在县城的剧院里日复一日。这个故事里三个孩子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从个性上老大秋生是非常敢爱敢恨的,外强内柔的性格。他为了保护妹妹可以直接跟人打架入狱,也会在母亲年老想要回来的时候直接拒绝。但是他一直都有关注着夏生和母亲的生活,虽然没有直接的表达,但是他通过别人接济弟弟的剧院,默默把父亲的剧本拿出来完成父母的心愿,在母亲临走时还是陪伴身边。老二夏生是比较含蓄的性格,他总是年复一年地坚持着自己的梦想,会在母亲想要回来时马上答应照料母亲,他的长情更是可以从他对庄凌凌的爱情上看到,没有年纪隔阂,只有适不适合。从孩子们的身上我看到的还是善良,或者是血溶于水的亲情,对母爱的渴望,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他们还是选择原谅。

  回到母亲这个角色上,刚开始我比较不能理解。是否世界上确实会有这样畸形的爱,抛开自己的家庭追求梦想,等到年终之际,才想要回到孩子身边看看孩子,回归家庭。是否是因为一时成名的诱惑太大,让她无法回头。还是追求梦想的心太远,让她忘了自己还是母亲的身份。等到年岁更替,才发现自己最需要的还是家庭,只有家庭才能带给人安全感。所以在故事中母亲为了孩子杀人,在剧院排练,回归小县城,和孩子们走完的最后一段日子应该是对她过去离开的赎罪和忏悔。如果没有爆红的机遇,是不是过去的错误就不会有。人性总是让人抓住贪婪的一面,去交换自己手上的筹码。选择对于个人是不会有对错的,这只是一种取舍。总有一天会明白当下什么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有些人很早就明白了,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读完这个故事,总能把人拉回十年前的光景。那时候的人没有这么宅也没有这么独立,智能手机也没有覆盖我们生活十二个小时以上。孩子们上下课在院里嬉闹,大人们吃完饭乘凉聊天约着去看剧。剧里有让人羡慕的女主角,谢幕的时候观众毫无保留的鼓掌让她很欣慰。走下舞台卸了妆,她转身就变成是平常人家的母亲。我看到她匆匆赶回家,给丈夫搭把手,一起给三个孩子做饭的模样。吃完饭丈夫独自一人坐到桌前,一边想着妻子的模样,一边继续写剧本。母亲带着三个孩子一起练习起了越剧唱腔。夜慢慢深了。

  《过往》读后感(二):一位越剧名伶,一名另类母亲 | 艾伟最新小说《过往》出版

  艾伟,中国当代中坚实力派作家,现任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与毕飞宇、东西、李洱合称为中国实力派作家“四重奏”,是“新生代”60后代表作家之一,曾获“汪曾祺文学奖”“郁达夫文学奖”等文学奖项。今年,小KEY将隆重推出艾伟作品系列~

  近日,艾伟最新小说《过往》上市啦!《过往》发表后即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中国当代文学选本》《中篇小说选刊》等知名文学选刊杂志纷纷转载。其中包括国内综合性权威刊物《新华文摘》,该刊鲜少转载文学作品的全文,却全文刊载了《过往》。此外,小说的影视改编权争夺激烈,并计划在最近被改编成电影。

  “《十月》年度中篇小说榜”“中国小说学会年度小说排行榜”“《收获》年度文学排行榜”“城市文学排行榜专家推荐榜”……近年来的各大文学排行榜中,艾伟的作品频频上榜,不少还是占据榜首,瞩目十足。

  事实上,艾伟始终专注于小说领域的创作,长、中、短篇都佳作迭出,并在不同篇幅的作品中延续其对特定主题的关注,如:女性命运、凡人的“罪与善”、家庭关系等。《过往》便是这样一部融汇了多种主题的惊艳之作。

  △《过往》

  《过往》讲述的是一位“另类母亲”的故事。这位“另类母亲”是越剧名角,年轻时以一曲《奔月》红遍全国,舞台上光彩夺目,生活中却与三个子女疏远。

  在儿女眼中,她的身上有一堆毛病——“自私、说谎、逃避责任,可她一旦穿上了戏服,站在观众面前,这些毛病顿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她的光芒让这些毛病显得无足轻重。”晚年的她因身患重病,联络上久未联系的儿女,旧日生命中的一幕幕重现,关于过往的隐秘真相也逐渐露出水面。

  《过往》是继《妇女简史》后,艾伟以女性生命成长与家庭关系为书写重心的又一力作。但与艾伟的上一部小说《妇女简史》略有不同,《过往》更多地瞄准了多子女家庭内部的情感关系。

  △《过往》中的手绘插画

  小说围绕父亲的失踪事件,以及母亲与子女之间关系转变的两条线索展开。不同人物以“当下”回望“过往”,在人生的重大抉择面前,亲情中本能的爱日渐显露,复杂的人性也随之纤毫毕现。

  艾伟以一贯敛容静气的叙述、持重沉稳的故事节奏,将藏匿于这个家庭内部的秘密层层剥开,细腻呈现时代社会的突变下,家庭生活中的“爱”与“真相”。

  除此之外,这部作品再次呈现出一位优秀作家对于小说艺术的近乎完美的把握。重于“讲故事”的创作手法使小说并不艰涩难读,相反在叙事上圆融绵长,语言洗练质朴,因此极具艺术张力,以故事直抵人心。

  △艾伟

  《过往》使文学回归到对人性的深层挖掘与勘探,评论家王干评价《过往》的比喻尤为恰切:“《过往》如同一块巨大的钻石,同时拥有若干个可以闪烁的坡面”,道出了这部小说主题的深邃度和丰富性,以及晶莹透彻的语言质地。

  1966年出生于浙江绍兴的艾伟,是中国当代中坚实力派作家,现任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著有长篇小说《爱人同志》《爱人有罪》《风和日丽》《盛夏》《南方》等,中短篇小说集《整个宇宙在和我说话》《妇女简史》等。

  艾伟并非中文系科班出身,但与毕飞宇、东西、李洱合称为中国实力派作家“四重奏”,也是“新生代”60后代表作家之一。

  他的作品多次获奖,其中《爱人同志》获“《当代》文学奖”,《风和日丽》获“春申原创文学奖·年度最佳小说奖”,短篇小说《小满》《整个宇宙在和我说话》曾获“汪曾祺文学奖”“郁达夫文学奖”等,并多次荣登中国小说学会年度小说排行榜、《收获》年度文学排行榜榜首。

  △根据《风和日丽》改编的同名电视剧

  除此之外,他多部作品的影视改编权也一直备受关注,如《风和日丽》曾在2012年被改编成同名电视剧,由著名演员李晨、马伊俐等主演;新作《过往》的影视改编权也争夺激烈,并在最近计划被改编成同名电影。

  无论是《爱人同志》《爱人有罪》等“爱人”系列作品,还是将观察的视野缩小至一个家庭内部的最新小说《过往》,艾伟的写作始终重视对人心和人性的最大程度的开掘。

  他试图在展现人性的巨大张力,发现潜伏于内心深处的种种暗流,挖掘内心世界的巨大能量,并从中感知和探询人类的存在境域,发掘爱的本能力量。在他的作品中,文学性与思想性的高度融合,也铸就了其独特风格与特异气质。

  △《过往》内文

  《过往》中的这位“另类母亲”,蕴含在她身上的“另类的爱”,复杂、深沉,看似“另类”,却充满母性力量。

  艾伟以此作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善与真”的故事,如评论家胡玉乾对书名“过往”的解读:“‘过往’的拆解和审视背后,艾伟想要揭示和摹画的仍然是人,是人性的纠结与敞开,是心灵的接纳与释怀,是情感的回归与拥抱。从这个意义上说,《过往》也是人性的胜利。”

  《过往》读后感(三):“小说像一面镜子,照出我们内心隐秘的想象、情感和欲望” | 《过往》入选中国小说学会2021年度好小说

  2021年12月25日,“中国小说学会2021年度好小说”评议会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46位评委经过认真、细致的遴选和充分、深入的讨论,最终评出45部作品。其中,实力派作家艾伟的新作《过往》入选,排名中篇小说首位。同时,《过往》也在2021年“收获”文学榜中篇小说类榜单之中。由《过往》改编的电影《追月》也已杀青,值得期待!

  《过往》在《钟山》杂志2021年第1期,首次发表。今天和大家分享《钟山》杂志对艾伟关于这部小说的采访,艾伟说:“人性或许会被很多东西蒙蔽,但我相信人性总会在某个时刻胜出,闪现其动人的光芒。”

  重磅预告:艾伟作品系列包括《爱人同志》《爱人有罪》《风和日丽》《南方》等作品将在2022年陆续推出,敬请期待!

  情感和人性的胜利

  编辑:感谢信任,第一时间就把《过往》传我阅读。这个小说读到最后,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沧桑感和命运感。小说技术也非常完美,有一种繁复以及回旋之美,像一个圆,所有需要解决的问题都在这个圆内完成。

  阅读时不断有令我揪心或震惊的地方。这是我总体的感觉。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小说中的母亲的,这无疑是一位特别的母亲,你怎么会想到写这样一位母亲?

  艾伟:母亲确实是这部小说的出发点,也是我写作这个作品的兴趣所在。这位母亲是有原型的。十年前,我偶尔会在饭局上遇见L。她是越剧演员,称得上名角。她漂亮,有亲和力,是饭局上的宠儿。在饭桌上,她喜欢让所有人高兴。她不唱戏,而是讲笑话。

  她不怕牺牲自己的形象,常常把那些笑话放到自己身上。一边说笑,一边表演,模仿能力极强。我注意到她的表情,在放松的时刻,她没有任何提防,笑起来嘴角上扬,眯着的眼睛盖着长长的睫毛,好像眼睛也一样在笑。在这种场合她有迷倒众生的能力。我的一位朋友和她吃过一顿饭后迷恋上了她,还为她写了一本诗集。

  有一次,她讲起她那不靠谱的母亲。完全是当笑话讲。她母亲也是越剧演员,是她那一代最好的演员之一。她说母亲是她的偶像,她成为演员和母亲不无关系。在她成长的岁月里,她几乎没见过母亲。母亲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把她们兄妹几个丢在老家,自生自灭。母亲偶尔回家,也是来去匆匆。

  L说,她的母亲甚至常常忘记她的名字。那一次,L讲起小时候她给母亲打扇的事。L说,夏天母亲回到家,要L给她打扇子,每打一百下,可以给五分钱。那时候的五分钱刚好可以买一支冰棒。

  L打扇子的时候,母亲在躺椅上睡着了。L说,她那时候傻啊,想着扇子打得越多,赚钱越多,母亲睡着了,她还是打啊打啊,手都打酸了,舍不得停下来,哪里还数得清打了多少下。母亲醒来后,赖掉了,一分钱也不给。

  编辑:我注意到小说中夏生小时候有给母亲打扇的细节,不过没现在你说的详细。

  艾伟:是的,小说和生活毕竟是两回事。小说不可能穷尽生活中的所有,但小说可以让生活走得更远,更富戏剧性,情感也因此变得更为尖锐、丰富、饱满、深远。

  还是回到L的故事。L成人后不太和母亲联系。后来母亲生病了。弥留之际,母亲想回家和儿女们团聚。兄弟姐妹全反对,L于心不忍,瞒着他们把母亲接了回来。那时候L刚刚离婚,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母亲的身上,直到把母亲送走。

  L以为自己会恨母亲,没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让L在母亲最后的时刻领受到残缺的母爱,她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温馨的时光。那一次,L说到最后,突然抱头痛哭。她说,对不起,让大家扫兴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在饭局上失态。那天我被这个故事打动。关于母亲,在我们的文化中几乎有着神格化的寓意,母亲这个词自带光环,代表着仁慈、奉献、宽容和爱等美德。

  其实没有普遍意义上的母亲,我们生活中的母亲个性各不相同,也并不全然是那么完美的。我喜欢L叙述的这位母亲,我想写写这位不靠谱的母亲以及她的情感。有一次我见到L,我说,我想为你母亲写一部小说,可以吗?她说,好啊,没问题。

  《过往》内文

  编辑:这事发生在十年前,为什么现在才写?

  艾伟:十年前,我曾尝试着写这个故事,L提供的细节太丰富太生动了,反而让我不知道怎么取舍。我当初想写个长篇,她家里的人真是每一个都生动有趣且有故事。我写了五万字后,发现难以继续,L的现实故事一直在干扰我,使我无法飞升起来,我就放下了。一晃过去了十年。

  2020年春天的时候,我重新想起了这个故事。L讲过的许多细节我忘得差不多了,那位母亲的形象反倒越来越清晰。于是我写下了这部叫《过往》的小说。我不知道小说里的母亲多大程度上和L的母亲契合。

  编辑:2020年是个特别的年份,我相信史学家会详尽记述这一年,这个全人类被“隔绝”的一年。这一年对个人来说也是一段特殊的时光,一些我们习焉不察的问题得以显现,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反思,关于生命,关于死亡,关于社会和家庭,都需要重新审视和理解。这是你写这个故事的原因吗?

  艾伟:我得老实讲,“隔绝”对我个人来说不是问题,我的写作生活本来就处在某种程度上的“隔绝”状态。写作就是个人独处,和人物为伴。当然了,这和社会意义上的“隔绝”还是有区别的。

  改编自《过往》的电影《追月》剧照

  2020年一定在我心里造成了影响,是潜在的、无意识的。这一年,我认识到人类的脆弱性,肉身的脆弱性,人在很多时候真是不堪一击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家庭以及亲情对人类来说是多么重要。也许是无意识让我想起这位母亲。

  但真正的触发点是窗外的鸟。我家住在钱塘江边,从我的书房里能看到钱塘江对面月轮山以及山腰上的六和塔。每天早上醒来,总是有一只白色的鸟——只有一只,在江上飞来飞去。我叫不出它的名字。

  它时而栖息在江边的树枝上,有阳光的日子,它可以在那一动不动几个小时。2020年春天,我突然发现,窗外的鸟多了四只。那只老鸟在哺育另外四只小鸟。那一刻我想起了L的母亲。

  编辑:窗外的鸟很像一个隐喻,就像《过往》这部小说,你在处理难以割舍的亲情,这亲情甚至比我们以为的更为坚固、顽强。读《过往》时,我经常想起血缘问题,某种意义上说,对于我们中国人,血缘的力量几乎是超越一切的,是我们的生命里一种根本的存在。

  艾伟:《过往》试图处理一个破碎家庭可能遇到的问题。其中涉及血缘伦理也不奇怪。但我前面也说了,这部小说的出发点就是想塑造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母亲,一位在我们的文学谱系里很少见到的母亲。我想在这位不靠谱的母亲身上同样见出母性的光辉。在故事的另一个层面,在母亲的孩子们身上确实存在血缘的强大力量。

  这部小说我还没给L读过,我打算出版后送她几本,希望L读了会喜欢小说里的母亲。

  编辑:阅读这部小说的另一个感受是情感力量。许多地方特别令我感动,小说中那些压抑的情感突然爆发的时刻,很感人。我也注意到你近来的写作,似乎更关注人物情感以及深度。在中篇《敦煌》里,你书写了女性可能遇到的情感处境,对于女性的刻画应该说非常准确,阅读时常有代入感。

  艾伟:写作《敦煌》时,我写作的野心已经非常低。我尽可以写得细微,尽可能把两性关系写得纤毫毕现。我希望每一位读者,女性读者也好,男性读者也好,或多或少可以在小说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哪怕只是一个念头。虽然这算不得是一个野心,但其实是一个极高的要求。

  野心降低了,不过我所关心的问题还是会存在的。就我个人的写作来说,要说有什么追求的话,我可能是一位向人物内心、向人的精神世界掘进的作家。我相信,人不是我们习见的那个平庸的面貌,而是有着像宇宙一样深不可测的、谜一样的领域,有待我去探寻。

  《过往》的写作同样如此。《过往》在《钟山》杂志发表后,《文艺报》有一篇评论,认为《过往》是“情感和人性的胜利”。我喜欢这个说法。

  编辑:听说有一位女性读者和你谈起她阅读《敦煌》的感受。她认为《敦煌》是一部关于女性独立和解放的书。她还聊了些身边的故事,她说,像小项这样的女性,她身边很多。

  《过往》中的手绘插画

  艾伟:首先要感谢这位读者的阅读和分享。不过我写作时没想过关于女性独立和解放这么庞大的主题,可能因为《敦煌》这篇小说涉及到女性的生命和情感史,所以话题经常涉及“女权”。其实我不想说“女性主义”,一旦说起“主义”这样的大词,就会变得面目可疑。小说写作从来是对这些固有观念的质疑。

  关于性别问题,我的观点和《敦煌》里的舞蹈家周卉一样。在小说里,周卉对小项说,她不是女性主义者,不过她是女性坚定的维护者。周菲认为女性不需要同情,而是需要赞美。

  编辑:阅读《敦煌》时我有一种心痛的感觉。那天我们在出租车上聊天,我们一位共同的朋友说,读这篇小说时,他对女性充满同情,他还说他不愿给女友看这样的小说。

  艾伟:我理解他的意思。现在毫无疑问是一个男权社会,谁都没有办法去改变,暂时也看不到可以颠覆这个文化基础的可能。这涉及根深蒂固的人类生活当中的权力关系,男性和女性在更隐秘的一个世界当中,有主导和被主导的关系。

  男性无论在家庭、职场还是两性关系中,确实有天然的权力。我不喜欢“同情”这个词,这个词隐藏着很强的男性优越感,但对女性的怜惜是一定有的。就我个人来说,书写女性,首先对女性要怀有尊重、敬意,这是写作者最基本的立场。

  在《红楼梦》里,曹雪芹是真爱女性,一往情深。那种怜惜,就像日本人怜惜樱花。美好的事物就这样在人世间被损害。在中国这样一个男权至上社会,曹雪芹真是难得。他坚定站在女性这边。

  《红楼梦》插图

  曹雪芹设置了一个前定的悲剧,从而衬出繁华的虚空,在繁华深处时时透着不祥和空寂,能够感觉到作者面对美好事物的消失时努力克制着大哭一场的那种深情。写作《敦煌》时,我或多或少有类似的心情。

  编辑:我还想说“隔绝”。我发现无论《敦煌》里父母和陈波的关系,还是《过往》里母亲和子女的关系,或多或少存在交流的障碍,你意识到这个问题吗?

  艾伟:我没想过。编辑也像批评家一样会概括吗?我想每个作家当然会有他的知识谱系和精神背景,但当作家写作时,恐怕更多的是凭直觉。至于阐释这件事不能由作家说了算,作家说的往往不作数,读者也不能听作家胡说八道。

  在《敦煌》里,陈波小时候被寄养在乡下这件事,我觉得不一定会造成陈波同父母的沟通障碍,所谓的童年创伤不见得是养成今天的陈波个性的原因,只是陈波的父母这样认为而已。

  我觉得对一个具体的人来说,更重要的是他的个人禀赋。在生活中,人是各种各样的,弗洛伊德理论似乎不完全适用于中国人。对中国人来说,世俗生活可以消弥很多问题。

  艾伟亲签版《过往》

  编辑:让我们再回到《过往》,这篇小说里有一个家庭,当然这个家庭看起来破碎了,如前面说的,血缘关系依旧是黏合剂,是他们最为根本的关系,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彼此仇恨,他们只能用另外的方法表达爱,一种甚至是粗暴的方式表达爱,这里面有天然的戏剧张力,其中,秋生和夏生的关系非常有意思,他们对对方的爱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艾伟:有一些生命内部的东西是高于理性的,就像我们刚刚谈起的血缘一样,你讲不清道理。你谈到秋生和夏生是这样,夏生和庄凌凌同样也是这样,他们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相当复杂。

  我喜欢人物的这种复杂性。写这几篇小说时,我虽不再像过去那样怀有雄心,但关注人物的复杂性我是不会丢的。

  哪怕写一个短篇,我也还是想尽可能地写出人的复杂性。对小说而言,所谓人物的复杂性其实就是情感的复杂性。在构成的关系中,我尽可能地探询人物的幽微之处。

  根据艾伟小说《风和日丽》改编的同名电视剧

  编辑:《过往》里有温暖的东西,有某种相信的力量,相信人们可以有重建破碎生活的能力。一切过往留在心里的不甘或疼痛,最终得到了抚慰或宽宥。

  艾伟: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怀疑主义者,直到我写完《风和日丽》,回头看我整个写作,我才了解我一直是个相信人性的人。在早年的《乡村电影》里,我发现了施暴者守仁的眼泪,这是人性中依旧存留的善在起作用。人性或许会被很多东西蒙蔽,但我相信人性总会在某个时刻胜出,闪现其动人的光芒。

  对我来说,小说是一种迷人的文体,我写下这些小说,我希望这些小说像一面镜子,照出我们内心隐秘的想象、情感和欲望。如果有什么奢望,我希望读者会记住《过往》里的这位母亲,希望这位母亲能以虚构的方式活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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