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这天,我和她相约去爬山。说是爬山,实际上就是沿着修好的山路一直往上走。
想起前几年,我和爱人经常在这条路上打山泉水。那时,路况很差,黄泥巴的山路上混合着枯枝败叶,晴天还好,下雨天那叫一个难走。
想不到几年时间路就已经修得这么好,黑色平整的柏油马路,可容一辆汽车通行。虽然这里是现在是自行车赛道,但每隔一段路就有白色油漆描绘的自行车的图案,也有描绘行人的图案。
马路是修整好了,但马路上的一些树杈,垃圾却是没人清洁。不过,能有这么一条通往彩色村的路,心里也还是蛮高兴的。
那几处山泉水依然还在老地方,有人在流水处专门装了几个塑料的水龙头。打水处从上山的一百米处有一个,再往上走两百米处又有一个。我们沿着马路一直往上走,虽已立春,但两旁的树木有大半还是精神不振的。有几树映山红,鼓着花苞,不久之后,它就会吐出一口长气,映山红将会染红这一片山坡。
茶树上的茶籽早已被采摘完了,只有青翠的叶满树满树的缀着。连日来的雨水将松针毫不客气的打落,松针掉在低矮的灌木丛中,倒立的,竖立的,也有平躺着的。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些不知名的小树原本是没有什么特色的,只因为雨的无情将松针打落,于是,这些随风雨飘落的松针就像给这小树描了眉,画了唇,倒有几分神韵了。
上山的路有一段陡坡,陆陆续续有人从身边走过。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的我丝毫不觉得累。许是从小野惯了,在自家屋后的小山上摸爬滚打练就一副爬山的好身板。
她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装满了食物。看见那棵泡桐树,她感慨地说小时候去砍柴,专门挑泡桐树砍,因为泡桐树中间是空的刀好砍下去。
然后邻居说她笨,应该砍茶树,实心的耐烧。
我是家里最小的,所以没砍过柴,印象里我只背过一次柴,还是在吓得要死的情况下,咬着牙过了那根独木桥,然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许多往事好像都与山有关,关于童年,关于少年,关于矿上的某个人,还有她那懵懂的喜欢。
对于山,我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情,我是大山的女儿,生在大山,长在大山。
上完这个陡坡,就是平坦的马路,不一会儿又是一个下坡。马路像弯曲的线条,时而转弯,时而不见踪影,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就像人一生的境遇,有顺境有逆境,也有许多未知的不知深浅的转角处。
下了山,随意逛了逛,又顺原路返回。说是爬山,其实就是让自己的心放空。在满目青翠中,领略早春的风光,爬一座山,去挑战心中的那高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