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与大海为邻》是一本由王景林著作,河北美术出版社|青豆书坊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80元,页数:28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我曾与大海为邻》读后感(一):海边的守望者
犹记以前读传记时,总是在作者笔下看到各种风流人物与作者相交甚深、把酒言欢、相互提携,尤其是在民国时期人物的传记里,后来才知民国的精英“朋友圈”和世家大族见有多少紧密的商业和婚姻关系。与之相比,我更喜欢本书这样由平凡的老人乐乐呵呵地忆苦思甜。这本书里没有名声显赫的名流大佬,没有推杯换盏的推心置腹,有的只是淳朴的年轻人和村民,纯净的大海和蓝天。
平凡人的传记反而更饱含深情,他们没有需要回避的风花雪月,没有刻意隐瞒的未解之谜,有的只是对过往峥嵘岁月的追寻和思念。从笔触里我看到的是一位乐观的老爷子执笔书写着年轻时的自己,他喜欢读书,喜欢观察,喜欢吟上两首朴素的打油诗。他半夜起来看到朱德委员长钓鱼,他风雨天跑到文化馆读书被误认为“妖怪”,在海边生活的十年间,他哭过笑过,守望者一望无际的大海。经历过多少风吹雨打,难忘记那些沧海桑田的变化。我曾与大海为邻,多么恣意又浪漫的回忆。我以为这是《大海啊故乡》一样的思念故土,后来我才发现这是《麦田守望者》般的纯真的守望。 简介说作者一生乐观却陷入抑郁,在孩子的鼓励下拿起笔回忆往昔,写写画画才写出了这本书。读罢,果然书的后记中写道老爷子恢复了快乐,重现了以往的精气神。大海边的守望,那些苦痛与欣喜,期待与获得,足以温暖和点燃每一个人的心灵。作为一个生活在内陆城市的孩子,我印象中的大海和书中相去甚远。我以为大海是飞翔的海鸥,是洁白的船帆,是一把把红黄相间的遮阳伞…然而书中描绘的才是最真实的大海,以其独有的风姿镌刻在作者和一代人的回忆里。
《我曾与大海为邻》读后感(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读《我曾与大海为邻》有感
《我曾与大海为邻》是本有趣的书。作者曾在海边生活了十年,独自看守鱼铺,出海打鱼,成为了地道的打渔郎。深厚的生活积淀让他极为熟悉鲜活有趣的渔家生活。他以零散的形式书写自己的滨海回忆,那些渔家旧事和民间记忆让这本作品犹如浪花般层层激荡,字里行间流淌着作者炽热的生命激情和深邃的生命哲思。
由于年代和地域的差异,阅读他的文字,让人有一种时间和空间的穿越感,他书写水流、潮汐和风向,他也书写海面的状况、陆地与海洋之间的相互作用以及与海洋环境息息相关的鸟类、哺乳动物和鱼类。迷人的海洋如同波澜壮阔的壮美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他带领我们见证大海各种各样的力量,风平浪静时大海像面镜子却有暗浪涌动;暴风雨来临时大海好似发怒的怪兽奔腾咆哮;阴雨时阴风呼号一片荒凉;起雾时行船乱了套回家不知北渔网找不到。他也带领我们领略大海各种各样的奇特美丽。海茄子会发蓝绿含黄的光亮,而百年难遇的海中彩虹让海中泛起金波金浪,水珠也像金豆似的犹如美妙梦境。爱听歌的花鲁鱼,一听到歌声就平躺在水面上。花八袋鱼大战红夹蟹的生死之战精彩万分。他还带领我们欣赏渔民的生活智慧,用空海螺钓八带鱼。用气死风灯钓海兔子,用河豚皮做二胡,用带吸盘的鮣鱼喜欢吸附在大鱼肚皮处的习性钓大鱼。最有趣的是螃蟹出洞要靠喊。打山骂海的打鱼郎脾气烈,爱听吉利话,但是颇有豪爽气派,吃喝不分你我,有危险就并膀子上。
渔民生活是非常艰苦的,他曾被钩子钩透了手掌;破冰出海时在冰水里推船,腿上被冰碴子划得到处是血口;雨天出海,天上刮风下雨,海里海浪浇头,淋成落汤鸡不说,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冰雪盔甲;夜里睡觉蚊子叮咬;黑虎悬天暴的 飞沙走石险些把鱼铺刮跑。他也亲眼目睹过许多大海造成的人间悲剧:船长被舵杆打断肋骨,赵三叔被出港子的风浪活活累死……但是艰苦的生活并没有像滔天的巨浪一样磨灭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是像磨刀石一样磨砺了他的心志与毅力。在刮风下雨息潮不出海时,他从文化馆的书报阅览室如饥似渴地汲取精神食粮,如果书报阅览室下班了,就在街头的报刊专栏,电影院外的电影宣传海报甚至是人民法院的布告栏前大饱眼福。把广阔的海滩当作纸,用脚当笔写字画画。最终依靠知识,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精神的强健与丰饶让他的生命从苦难中开出了绚烂之花。
波涛汹涌的大海成为了作者栖息精神的家园,赋予了作者跌宕起伏的人生,风里来浪里去与天地伟力搏斗的热烈生活堪称传奇。《我曾与大海为邻》文字真诚朴实,配图质朴有趣,读来酣畅淋漓,令人欲罢不能。
《我曾与大海为邻》读后感(三):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依然值得回忆。
我们追忆似水年华,我们挽念瓦尔登湖,我们怀念苦杏仁味道的爱情。似乎我们总是在不尽期的回忆中,将过往的美好一一展露。
想起莎翁的那句:“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同样,著名小说《喧哗与骚动》便是取名于莎翁的戏剧《麦克白》,其中麦克白的这句台词。
《喧哗与骚动》的主题同样是追逝——追逝那“失落的天真”。
我们对“逝去的美好”总是这样,偶然看到一本书《我曾与大海为邻》,书名文艺,但是没想到内容却是别具风趣。写作者是一个老者,当过《大众文艺》的主编,是老派的硬核文艺青年!
为啥呢?据说这位老人也没上过什么学,全凭爱读书,所以一步一步变成一个文艺工作者,但是没想到一向乐观自律的老人,在退休后却抑郁了。
难到抑郁是文艺的标配?就算年轻的时候不抑郁?老了也得抑郁一下?
而这个故事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这位作者王景林,患抑郁后各种治疗方式都没有太大效果,而儿女鼓励他把对渔村生活的回忆写成书时,他的抑郁症竟然奇迹治愈了!
消失的渔事,逝去的传奇
我打鱼的十年,正是新旧交替之际,亲身见识了老一代渔民捕鱼生活的全过程。离开大海不久,大海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迁,那些与古老传统对接的信息,迅速地消失了。喊 蟹
我刚到海边看渔铺不久,就赶上了落大潮。赶潮的人很多,大家都在高声大喊:“哈 ......”。他们为啥大喊呢?一位大妈告诉我,他们是在喊螃蟹出洞。我不解地问:“螃蟹听到喊声会吓得钻洞,咋会出洞呢?”大妈说:“螃蟹,横行惯了,听到喊声就会钻出来举起一双夹子夹人,不信你也喊喊试试!”我选个有洞的地方大喊:“哈 ......”果然喊出一个螃蟹来,举起双夹向我示威,我趁它不备,飞快用手抓住了它。世界上最懒的鮣鱼
大海里的鱼见到大鲨鱼一般都会落荒而逃,可鮣鱼不但不怕,还主动迎上去。它用脑后的吸盘紧紧吸住大鲨鱼的肚皮,一边游,一边张嘴接吃大鲨鱼撒下的碎渣儿。鮣鱼怎么会有这样特殊的本事呢?渔家有这样的传说:一天,大海里的鱼虾蟹都集聚龙宫,请龙王封赏求生的本事。鮣鱼懒,钻到龙王椅子底下就睡着了。封赏大会开始,龙王每封赏一次就站起来一次,每次都刚好踩在鮣鱼后脑门儿上,踩得鮣鱼龇牙咧嘴,但也只能硬挺着。大家封赏完毕,鮣鱼才慢悠悠钻出来讨封。龙王问:“你从哪儿钻出来的?”鮣鱼说:“为了给您垫脚,我的后脑勺都踩出靴子印儿了。”龙王看了非常感动:“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封赏?”鮣鱼说:“我要个游着不太费劲、吃着也省事的本事。”龙王说:“你后脑勺的靴子印儿是吸盘,能吸在大鱼肚皮下游,大鱼吃食儿时洒落的碎渣儿就够你吃了,你就领这个本领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了这几个的小故事,我是忍不住笑了。可能开心就是最大的治愈力量吧。我猜作者在写作过程中一定是十分愉悦的。
莫名脑子里飘出一句歌词“你是怎样回忆我,带着笑或是泪……”
或许,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依然值得回忆。回忆中的美好,就是温暖我们贫瘠人生的闪耀火花。
《我曾与大海为邻》读后感(四):把一切都交给大海,包括贫乏、动荡和悲欢
若对人与自然有兴趣,要读至少半个世纪前出生的人写的书。
因为,那时候人还生活在大自然里。
人们不知道大气层会破洞,不知道北极熊会饿死,不知道河水不能喝,呼吸空气要隔着口罩。
人们也不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更不愿深究令人叹惋的细节。
所以现在的年轻人不会知道,如今的渤海湾里已经没有鱼了,也没有海螺、虾蟹、河豚,它们曾经是渤海湾的宝藏。
半个世纪前的渤海湾,是一篇篇诗歌,诗歌里写了八袋鱼和螃蟹打架,写了追光而来的海兔子,写了梦境一般的海中彩虹,它们消失了,但爱过那片海的人永远记得。
那曾是一种百般艰难又熠熠生辉的生活。
它让一个最渺小不过的打鱼郎,懂得悲欣可以如此壮阔,物质落后亦可以充满诗意,人的精神可以如此强大……以至于在这种生活远去之后、无需于困境中奋勇之后,这个打鱼郎竟然陷入抑郁。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生活的讽刺。
后来,那个打鱼郎因为喜欢读书作画,爱讲海里的故事,成了文化馆的故事员,再到群众艺术馆的编辑,乃至杂志主编,退休后患上抑郁症。
家人心忧,便鼓励他继续写作,于是他拾笔书写前半生,一篇文配一张图。他的女儿说,将父亲的画发到朋友圈,还有朋友来索画。父亲便像一个孩子般得意,问了几次是真的喜欢吧?不是哄我玩吧?
书中经历大半与海有关,于是,就有了这本《我曾与大海为邻》。作者王景林,今年已经79岁了。
此书与《瓦尔登湖》那样的记录田园生活的哲思散文有别,王景林自称一穷二白的无产阶级群众,对捕鱼、对读书、对生活,均出自一种直白到近乎天真的热情,书中说不上蕴含多深邃的思考,只将彼时心中所想细细记录,思想单纯,笔触耿直,自有一股痴气,倒也妙趣横生。
第一部分记载大量的海情民俗,来自底层人民的眼睛、嘴巴和心灵,被王景林以诗歌化的形式再现,别有智趣、朴实逗乐。
渔民们打渔时随口创作的顺口溜,往往能流传几十年。
同时,此书亦并非纯粹的自然文学,王景林关注自然,更关注人。书的第二部分翔实地叙写了上世纪60年代的渔家生活、人情家常,十年海风吹过,人心也变了模样。
人与人的相处之道,人与自然的相处之道,一个流浪者会比一个皇帝更懂得。
那时,渤海湾里物产丰富,但人民的生活水平却很低。几乎没有真正挨过一天饿的人,看王景林写那些贫乏岁月,必会格外惊奇:当教师时饿得能干吃几个大萝卜,捕鱼靠岸后一次能吃二斤面条,冬天上船带十几个大馒头冻得跟冰一样,还只能在划桨的间隙中趁机吃一口……
那时,人品可靠便可说婚,可托付终身,家底不够,就各家各户凑份子,从此相濡以沫几十年。
那时,一人挨饿全村操心,吃百家饭,受百家情,人们彼此间守望相助,都想用力地一起好好活下去。
书的第三部分写童年生活,小中见大,是一部浓缩的上世纪60年代中国发展史。身处特殊年代,再平凡的人生如今读来亦是传奇:飞机在头顶飞来飞去投掷炸弹,解放军伪装成卖粮人突袭地主兵队,没有座位却像罐头一样塞满了人的客运火车,同时教几个年级学生的复式学校……时代的印记,也是时代的眼泪。
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也许有追溯过去的情怀,但一定没有重历过去的勇气。
现在,过度捕捞导致无产海域,乘一叶扁舟与海中生物同游的好景不复再现,但仍可以开发岸滩作为滑沙场,也年年挤满游客,为当地经济发展贡献一臂之力。
那么,以诗意、和谐、天赐的美作为代价,取得高效率、现代化的生活,到底值得不值得?不过这恐怕也不是个人能够抉择的。
如今,对当代生活感到枯燥、机械的人们,也只有从依靠记忆重述的旧时影像和文字中,从《我曾与大海为邻》中,感受那种逝去的生活、那样的海。
那样的海,曾可以交付一切,包括贫乏、动荡和悲欢。
《我曾与大海为邻》读后感(五):刘秀被王莽逼到绝路,一条鱼救了他的肚子,却留下噩运
汉朝是中国最伟大的王朝之一,不仅文治武功了得,而且统治时间长达400多年,可谓相当长寿。
但汉朝并不是一以贯之的,她的中间被新朝的皇帝王莽拦腰截断,分为西汉和东汉,而东汉开国皇帝刘秀,就是西汉开国皇帝刘邦的九世孙、汉景帝刘启的儿子长沙定王刘发的后裔。
刘秀虽然是龙子龙孙,但到了他这里,也就是个县令的儿子了,但刘秀跟大哥刘縯都不是一般人,在王莽改制后的乱局中,他们蠢蠢欲动。
新朝地皇三年(22年)十月,刘秀等人从宛城起兵,一个月后来到舂陵,跟大哥刘縯的军队汇合,史称舂陵军,开始反新斗争。
剧照舂陵军在反新势力中很不起眼,王莽兵强马壮,双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有一次,刘秀被王莽军队围困,好不容易才单枪匹马逃了出来,来到沙河边饿坏了,就冲河里的鱼喊“救命”,大部分鱼都没有理会,只有榔棒鱼游到了岸边。
刘秀抓起榔棒鱼,然后从河边的黄豆地里抓了黄豆荚生火,吃了烤鱼果然痛快多了。
刘秀看看青鱼黄豆,不禁联想到青龙黄虎,这龙虎斗还是自己的腹中餐了。
玄汉更始三年(25年)六月,刘秀在众将拥戴下即皇帝位,建元建武,立即派钦差大臣去沙河,宣旨给榔棒鱼封赏。
刘秀的原话是“鱼族多兴旺,一年长一尺”,结果钦差大臣是南方人,北方的榔棒鱼听不懂南方话,结果就听成了“一年赏一死”,从此以后还真的一年死一回了。
剧照刘秀与王莽的斗争确有其事,但他与榔棒鱼的这段渊源,历史上并没有记载,笔者也是在王景林老先生所著的《我曾与大海为邻》中看到的。
王景林曾是《大众文艺》的主编,今年已经80岁了,他在书中写的,乃是1962年21岁的时候,下乡到渔村,在海边当渔民的十年,可谓是情真意切。
王景林写得都是几十年前海边渔民的小故事,虽然寥寥几笔,但却很鲜活,再配上他的简单画作和小诗,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我曾与大海为邻》中提到了渔民的很多忌讳,如“帆改叫篷”“大船上烙饼——划过来”“锅碗瓢盆口朝上”等,这其实就跟开车的一样,同样也是非常忌讳“翻”这个字,只是没有这么讲究罢了。
而“搂网不说泄气话”“白眼跳船”“喊蟹”“捉放蟹”“八袋鱼的房子海螺皮”“喷烟吐雾八袋鱼”“喜灯爱亮的海兔子”“海皮蛸,刀口药”“河豚皮做二胡”“鱼捉鱼”等,则透出了渔民的经验和智慧,让人印象深刻。
剧照而在“黄洋毒剑”中,王景林写到了渔民为了救他,在他准备抓鱼尾巴的时候,直接一巴掌将他打倒在船上,然后冒险把鱼尾巴砍下来,就是怕造成更大的伤害,其实更是一种朴实的情感。
说到底,《我曾与大海为邻》只是一个老人的平凡故事,虽然很苦很累,但却让人感觉很温馨,而且对海边的生活会产生更多的感触,值得认真品读。
《我曾与大海为邻》读后感(六):编辑手记|一本不合时宜的小书。
耗时7个月,手上新做的一本书终于出来了,上午被安排去给营销、发行的同事们讲这本书。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誓师大会吧,我想。早上去公司的地铁上又梳理了一遍营销点,组织好语言。没想到现场失控,也算是编辑生涯的一次小小事故吧,是为记。
其实早早做了心理准备,公司的出版方向主要是家庭教育类的书,这样一本偏文学的随笔小书势必要被冷落。先说一下这本书,讲的是一位八旬老人回望一生的回忆录。当初接到书稿的时候,我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是:谁会看一个素人老头的回忆录?(编辑同行应该会理解这个脑回路吧,毕竟拿到书稿的时候就要想卖书的问题了。)我并无对老人不敬的意思,事实上在看稿的过程中我慢慢爱上了这个可爱的老头。但出于市场考量上面这个问题我必须问,年轻人会掏钱买一个没听过的老人写的回忆录吗?而且这位老人也没有什么传奇经历。答案大概率是不会。一个残酷的事实是,年轻人几乎对老人不感兴趣。
但这位作者有个特别的点,他在21岁那年下放到海边的一个渔村,从此开启了独自看守渔铺、出海打鱼的长达十年的海边生活。一个年轻人在海边生活,这不正是我们现代都市人心心念念的诗和远方吗?当然了,它不是被中产滤镜过后的那种诗意,而是那种混合着庶民生活的热气腾腾的诗意。毕竟,他不是在大海边体验生活,而是在那里生活。所以有了这本书的标题:《我曾与大海为邻》。
这一切又发生在上世纪60-70年代。虽然偏居一隅,但那段动荡的历史在作者身上依然留下了清晰的印记。一个拐点是,下放改变了作者的生活轨迹。他原是一位小学老师,下放之后成了一名普通的公社社员,孑然一身的他被安插在一个小渔村做渔铺看守人,每天的任务就是给出海打鱼的打鱼郎们做饭,一日三餐。可能因为靠海而居,好几年里他俨然成了一位快乐单身汉。后来他终于能跟着出海,遇上暴风雨也见到奇异的海光。这样的生活也许有些平淡无奇,但它展现了一种别样的生活,那种具体的、鸡犬相闻、从前慢的生活,而这种生活形态已经大面积消失了。每当我的生活陷入困顿、无聊时,我总会想,以前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带着这种心情去读这本书,焦虑会大大缓解。
回到上午的翻车现场。我热情洋溢地将这本书的3个亮点一一说了:1年轻人的十年海边生活,满足对诗和远方的想象;2重现上世纪消失的渔村生活形态、珍贵的民间记忆,展现大时代下小人物的悲欣;3作者人设,身患抑郁症的八旬老人通过书写自愈。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然后,有个发行同事说:“这本书励志吗?归类到励志那一类还能多卖几本。”“内容也蛮励志的,不过它不是那种。”看到他失落的表情,有那么几秒钟我为这本书不够励志而感到抱歉。大家都露出为难的表情:和咱们现有的渠道不合适,不知道怎么推。过了一会,发行开口:“那么,这本书的点在哪里?”
现在回想,失控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意识到刚刚所说的3个亮点在她们那里是无效的。又解释一番,有人打了个哈欠。营销说:“这让我想到某某老师的一句话——年轻人通过老人一生的回忆,获得成长的力量。”发行说:“这个很好,加进你的广告语吧,不然这本书显得太平淡了。”一时语塞,黯然退场。下来细想,又问另一位编辑:“这句话对你有吸引力吗?”下面是她的回答:
没有。年轻人从来都不屑于从老人那里获得经验。中年人才会觉得老人家说得对。谁会认为说,我是个年轻人,我需要听听老人怎么说。这完全是,你妈觉得你冷。年轻人都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哎哎哎,谁愿意关心老人,谁愿意往后看,所谓怀旧,还是拿来为我所用。深以为然,其中的微妙心理也可玩味。这其实又绕回了当初接下这本书时问自己的那个问题。并不是说年轻人对老年人怀有敌意,没有,只是因为年轻,所以满眼都是未来。身为一个年轻人,我不想被说教,不想被传授表层的生活经验和空洞的所谓人生智慧,我更愿以自由的姿态去获取新的生命经验。
最后我对大家说了想法,拒绝加那句广告语。会议不欢而散。这没什么大不了,顶多算观念不合而已。但今天还是有点受挫,那感觉就像,你所珍视的东西对别人来说是个恼人的负担,不合时宜。
希望这本不合时宜的小书好运。
《我曾与大海为邻》读后感(七):编辑手记|《我曾与大海为邻》的作者走了
得知王景林老先生突然走了。死生大事,不好轻易讲出,这里只写写我眼中的老先生,也算送老先生一程。
说起来,我和老先生交往不多。老先生年近八十,又患帕金森综合症,已经没有办法正常说话,只有家人能读懂其意,所以书稿沟通全是和他女儿王郢进行。当然,身为编辑,我更多是在书稿中与作者神交。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坦率、可爱的老头。他不是明星,也不是名人,从未想过写自传。写下这本回忆录是出于这样的心思:“一是让儿孙后辈了解前辈的一生,也是有心请更多的人了解20世纪特殊年代里的生活。”这当然是朴素的心愿和说法,而我编稿的过程中收获的远不止这些。
没想到还能与老先生有一面之缘。今年1月到3月,我因疫情和湖北人身份滞留大理,借住在树老师家。每日赏云,周末爬山。一晃到3月底,终于被公司召回。虽是滞留,但真要走了,还是想要道别。该见的人,必须见了。于是想起几天前给作者结算稿酬时赫然发现,他竟然和我住同一个小区,便决定登门拜访。
大理的3月桃花正盛,春意融融。老先生也做了半辈子编辑,但经历比我辈丰富太多。50多年前,21岁的他主动响应号召下放到渤海渔村,在海边生活近十年。独自看守渔铺,出海打鱼,成为地道的渔民,流浪、当驴倌儿、住鬼屋,遍尝生活甘苦之味。那年代生活艰苦,但他身上始终不失达观,靠那些老掉牙的信念活出精神的强健与丰饶,反观如今我们物质富足,精神却时常萎靡不振……原来老先生住处离我不过百余米,之前每晚小区散步,早经过窗下多次。进屋时,老先生正等在那里。握手,大手温暖、干枯、颤抖。虽是3月,老先生还穿着一身羽绒棉服。
一家人都很亲切热情,寒暄后我们坐下闲聊,由老先生的孙女儿王然翻译。
老先生精神很好,经常笑,不断说话。有时候他说的话竟然连王然也听不懂,重复了几回,就着急地咿咿呀呀起来。一家人就轮流凑过耳朵来听。
老先生主要忧心两个问题:书有人喜欢吗?卖得好吗?
他担心书里写的故事太老了,现在的年轻人不爱看。跟不上时代了,他说。我让他大可不必担心,因为不该让他来将就我们现在的口味,而应该是我们主动去了解过去的时代和人。书中为我们留下许多珍贵的渔村影像,也展现大时代背景下小人物的悲欣,而这些都是我们回首来时路的凭据。再说,一个年轻人在海边生活,这不正是我们现代都市人心心念念的诗和远方吗?当然了,它不是被中产滤镜过后的那种诗意,而是那种混合着庶民生活的热气腾腾的诗意。毕竟,他不是在大海边体验生活,而是在那里生活。
又问:“卖得好吗?”
我说:“作者的任务是写出好书,至于书出来后,剩下的事应该我们编辑来做。让老先生别操心卖书的问题。”漂亮话说出来很容易,但心里知道这本书我做的还很不够。
交谈期间,老先生脸上不时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后来,王然告诉我,老先生有两点觉得遗憾,一是他以为来的会是个年长的编辑,原准备促膝长谈一番,而我过分年轻。虽然老先生一再感叹,现在的编辑这么年轻(有为),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毕竟岁月漫长,很多往事又岂是能在年轻人面前轻易重提的?说了也不会懂。我简直要为自己太年轻而感到抱歉了。老先生还有一个遗憾,就是这本书的封面,他以为会是更古朴的样子。想来,当初我做这本书的时候,一心想着获取年轻读者的芳心,也不知道哪来的判断,总觉得卖书嘛得年轻人者得天下。后来,有位豆瓣友邻说,她差点因为封面而错过这么一本有趣的书,因为乍看封面觉得是青春文学一类。听了真是要钻地。两头没讨好。也许压根就不能想着讨好。也许当初就应该做个令老先生满意的封面,而不是一心想着头脑中那群虚幻的受众。取悦一群人太难了,而且让身边的人满意也是值得的。
突然记起一个细节。王然的母亲拿出厚厚一本家庭相册给我看,看到先生年轻时候的照片,背靠青山,一派意气俊朗的样子。我们正兴致勃勃,没想到老先生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当时心里疑惑,现在想来释然。年轻总是残忍的,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为什么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决定写这样一本书?经历退休、老伴离世后,这位天性乐观、几十年自律如一日的老人竟然得了抑郁症,儿女四处寻医问药未果,甚至开始企盼神力。最后在家人的鼓励下,他重新拿起笔,写下了他和大海的故事。
临走的时候,老先生递给我一摞书稿,原来他还在写。字迹歪歪扭扭,像小孩子的字。
人生在世,又能留下多少痕迹?不过一鸿半爪,无处寻觅。现在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年初出版的这本小书,希望能为老先生稍稍带去一点安慰。
又想到,今后要怀着怎样的心情做书呢?
《我曾与大海为邻》读后感(八):他读懂了海,我读懂了他
我读这本书很快,十几个乘凉的夜晚。凉风习习,最远的地方应该也是从海上吹过来的吧。这本书对我有吸引力,但我仍然要说这可能会是一本比较小众的书。作者书写的题材本身并不小众,它囊括的是一种生活——一种以海为生的生活,它囊括的还是一种回忆——一位八十岁老人的过去。生活、回忆,是我们每个人身上的结节,它大众,而如果写法上不跌宕起伏地炫技就意味着它很难特殊,就成为了一种“海洋”类型写作,所以这样的书籍要随缘挑选他的读者。
毋庸置疑的是,这是一本朴素的书。
我很幸运,被它挑中。因为我对生活抱有浓厚的兴趣,我的真诚感受是作者首先是一个劳动人民(至少曾经是),其次是一个阅读写作的劳动人民。因为整本书的语言平实,所以能让我迅速激活童年时代的乡愁,我想起小时候在自家院子里听打猎的老人讲远山之中的故事。小时候的我对远山深处充满好奇,现在的我对作者经历过的海洋同样充满好奇。
一个说故事的老头,看似讲的是海上的奇闻轶事,其实不过是讲自己的生活经验。读一本书,并不一定就要迎面撞上醍醐灌顶般的大道理,它也可以是填补我们很多实际的生活盲区,这同样也是一份耕读的收成。举一个很有趣的例子,读过这本书,我才终于知道带“王”字的皮皮虾原来是母的。有毒的河豚到底能不能吃,怎么吃,这本书里也有答案。被螃蟹夹到手,怎么自救?读到这些我当即打了盘算,有机会了一定要验证一番。你看,这就是这本书很吸引我的地方。一个真正热爱生活的人,会被这本书吊起胃口。
或许所有人对海洋并不陌生,但是真正了解过它和它相处过的人有多少?进入到阅读的情绪里,我坦诚我带着孩子般的猎奇心在旁观、打听。但是跳出身来,我太清楚这样一本书会如何得来,这是与海洋搏斗数载的一次交易,用生命很大的一截置换。就像在书本的附录部分,他的后人这样发问,“那些孤苦无依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啊”。我想我很肯定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热爱生活,生命向上。
别问我如何知道,因为我也有一段在山中生活的时光,光着膀子和大山搏斗。同样是因为热爱,所以书中的很多细节总能印证在我心上,一边是海一边是山,却也常常殊途同归。被劳动凝炼过的句子,根上都是热爱啊。“划过来”,是对翻的忌讳,是对海的敬畏,是对生的留恋。“出海风到,骑马坐轿”是吉利话,是一种乐观的暗示。这些句子,要被世世代代的人总结很多次才能找到它们合适的位置。
虽然这是一本追忆过去的故事,但它也有作为一个作者点到为止的担当,故事听完也能咂摸出一点味道。书中有一节描写了与鸟同舟的经历,可以显然读出对生灵的怜悯。一船有难,八船支援。众人一起应对险情,再艰辛的生活里面也有温度,有人的味道。在生活里活下去,很多关隘时刻靠的正是这些油然而生的念头。所以这里又可以印证他是靠什么熬过来,不是吗?
作者还在书中表达了对钩网改进的看法,他认为装备更新是历时必然,但也要给大海休养的机会。这是一个生态上的大道理,于是作者点到为止的写作特点体现出了他的魅力。全书确实是一个老头的口吻,却没有老头的派头,记录而不过多感慨,陈述而不沉迷说教。老人的形象结实,却又充斥着少年感,他借着书本来了一次跨越,和几十年前的那个自己重逢,奔赴海洋。我能从字里行间读出这种感受,我不仅也想去海上看看,尤其是生活生活。
生活很苦,笔法很轻,是一个老人回望岁月的那种笃定。他读懂了海,我读懂了他。
无意获知作者已经离世,只是看过这本书的我竟然一阵怅然。大概是我这个读者还算称职,从字里行间看出了这位老人迎面走来。说句不敬的话,这本书几乎没有文笔可言,可他就是用最简单的招式架住了我,让我带着一种热情读下去。如果他在生,我们应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那种人。
“我写写画画一辈子,自我感觉还是拿不出手。”书写是对大海的一个交待,对自己的一个交待。我很理解老人话中的意味,就像重温岁月,需要给时光挽个结。我也读、也写,也常常认为拿不出手,但还是写。如今老人离世,再来看这句,更觉得这个交待很合适。
艰难的生活中也不忘看报读书,打渔郎最终成了作家。这又是对他的一种交待吧。
这本书并不需要反复读,读一遍就可以记住很多东西,很有阅读效率所以值得一读。这就是我对有缘见识这本书的朋友最实际的建议。
《我曾与大海为邻》读后感(九):书写生活对普通人意味着什么,这位退休杂志主编给出了答案
美国女诗人兼作家娜塔莉·戈德堡在《写出我心》中说,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写作了解自己、用笔表达喜悦和疼痛,在勾勒生活事件的过程中,领会生命的奥义,找回失落已久的自己。
一位年近八旬的退休杂志主编,前半生吃苦受难却始终乐观坚强。老伴去世后,他得了抑郁症,在儿女们的建议下,开始提笔回忆书写自己的一生,尤其与大海为邻的十年,为我们展开一幅潮起云涌、栩栩如生的画卷。在回忆与写作中,老人找回了那个开朗风趣爱说笑的自己。
《我曾与大海为邻》作者王景林,出生于1941年河北秦皇岛,儿时跟着父母闯关东的贫寒;少年时艰辛而执着的求学;青年时下放渔村十年打鱼生活的苦乐……极富个人特色、时时穿插着自创押韵打油诗,如说书般生动的平实记述,不仅将读者带回那特殊的年代,更证明着“每一个当下平凡的生活,都因热烈投入而散发光芒,成为传奇。”
浩瀚的大海,充满浪漫联想。在靠海吃海的渔民眼里,它有着另一幅模样。
“赶潮人们齐喊哈,惊蟹出洞举双夹。可惜它没夹到人,人伸快手先抓它。”初到渔村的作者,听见落潮时沙滩上大家此起彼伏地喊“哈……”,很诧异,原来惯于横行的螃蟹得喊才会出洞。更令人意外的是,这样举着大夹子横行的虎头蟹,天敌却是软体动物八袋鱼。对“软吃硬”的过程,书中这样写道:
突见礁石底下横行出一只虎头蟹,紧接着又从礁石缝儿里钻出一条八袋鱼,它一发现虎头蟹,立刻向它喷吐一股黑烟雾,然后以烟雾为掩护,飞快趴在虎头蟹的背后硬壳上。虎头蟹发现八袋鱼来袭,慌忙用双夹向八袋鱼夹去,但八袋鱼趴的地方正是它夹不到的死角。只见八袋鱼张开小嘴儿,亮出夹钩型的小黑牙,吸开了螃蟹的硬壳儿,肚皮一收一鼓地猛吸,虎头蟹拼命挣扎了一会儿,就伸腿瞪眼儿了。以软吃硬的八袋鱼,因特别喜欢钻洞,尤其是空海螺壳,了解它们习性的渔民,利用这一点,略施小计就大获丰收。渔民们将空壳海螺收集起来,在壳壁上钻个小洞眼儿,将长绳子穿过洞眼系牢,做成长长的海螺串,撒放到海里,诱八袋鱼自钻陷阱,然后捞起海螺壳,用特制的鹰嘴弯钩,逐一掏出。
各种不同特性的海中生物,美丽奇异的海光,出海时遇上的狂风暴雨与浓雾,渔民间风雨同舟的深厚情谊……半个世纪前的渔家往事,在作者的文字中鲜活感人。在前言中,老人慨叹:那时虽艰苦,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凭着小木船和老船长的经验,总能鱼虾满船。随着时代的变迁、渔业工具的发展,海底鱼虾竞游、海上船帆点点、天空海鸟环飞的景致也一去不复返了。
我曾听种田的老人们说起,他们年轻时干活重、饭菜油水少,一顿能吃十来个大馒头,还喝两大碗粥。那个时候的三大件是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觉得好玩又不可思议。《我曾与大海为邻》也讲述了饭量与婚事里的时代特色。
有次因出海意外遇大风,好不容易靠岸后,船员一行七人到离码头不远的饭店吃饭,每人两斤油炸饼,还有两大碗面条。
大油炸饼码在饭桌上,好似一座高高的小塔,十四大碗面条像众星捧月一般围在小塔周围。卖饭的人和众多吃饭的人都围拢来看稀奇,认为我们根本吃不完,我们这七位打鱼郎根本不理会人们好奇的目光,甩开腮帮子就猛吃起来,伴着吃喝的响声,只见小塔越来越低,十四个大碗也成了空碗……几个年轻渔民舔嘴抹腮的没吃太足,让我再买两斤,卖饭的被我们这伙大肚汉吃得惊呆了,他瞪大眼睛说:“还买呀?”20世纪60年代,渔民的婚事讲成分重土地,于是有了这篇“小老王探亲记”:打鱼后生李小三,与年轻姑娘王秋花互生情愫,可两人都内向害羞,于是老船长上王家提亲,不料被秋花爸拒绝,理由是曾去过李小三家乡沟渠寨,那里都是不长庄稼的流沙地。此时,一位富农姑娘大胆表白,眼看李小三要被“阶级敌人”夺走,秋花和她爹都积极行动。
秋花爸在大伙的建议下,决定再访沟渠寨。作者为成人之美,给李家爸爸写了加急信:“羊胡子大爷请注意,未来亲家相亲去,他不看房产和家具,专看好地和坏地,您是种田的老地迷,千万别领看流沙地。”
当小老王一到就要先看地,收到信的李老伯带他去了全村最好的地和麦田,“亲家你来看,小麦一大片,年年都丰收,天天吃白面。”连看几块好地后,小老王满意而归,秋花和李小三也终成眷属。
在“全村帮我娶媳妇”这一节里,作者回顾了自己的婚事,因了解他人品可靠,同学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岳父母也待他如亲生儿子。尽管一无所有,他在全村人的热心帮助下办了婚事,与妻子相濡以沫四十多年,体现着“从前慢,一生只爱一人”的美好。当相知相伴的日子随着老伴的离去嘎然而止,倍受孤单与思念折磨的老人也不复往昔。
娜塔莉·戈德堡说,当心灵的伤痛无法平复时,你可以开始写作;当纷乱的思绪找不到出口时,你可以开始写作;当满腔的心事想要找人诉说时,你可以开始写作。写作更是一种修行,经由它,我们得以疗愈自己。
《我曾与大海为邻》读后感(十):你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在热烈地活着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才是大家追求的?世界这么大我要去看看,又或者是像《我曾与大海为邻》的作者一样,归田园居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海。
《我曾与大海为邻》作者王景林先生总有人过着你想要的生活
我曾经在海南岛独行追风,探索百年的渔村古寨,看到古老的祭祀舞台还有深港巨船;也曾经在珠海的海边,踏着情侣大道的白沙,感受得未曾有的寂静;也在天津港,嗅到深夜湿漉漉海风腥咸的味道;也到过北戴河,在渔港旁边的农家小住,吃着刚刚从深海中打捞出来的海鲜。
这样的生活非常有趣,朋友艳羡的在朋友圈说你说你活得太潇洒了,是我梦想中的生活。
而每个人聊起梦想,都与诗和远方有关。但是更真实的生活,是那个叫王景林的老人曾经在北戴河那段朴素热烈的时光——初到北戴河的时候,在海边做起看铺郎。“有地方吃,有地方住,一日三餐还吃海鲜食物”,也“大(胆大)、忍(能忍)、勤(勤快)、诚(诚实)”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渔家的吉利话(王景林/画)书里有段有关刚开始做看铺郎的讲述,一下子让人融入了海边生活。海上打渔的人,不能说“翻”,同音字也不能说,所以“帆”叫做“蓬”;烙饼的时候,一面烙熟了需要烙另外一面,叫做“划过来;锅碗瓢盆的口子也要朝上的;还有”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说法,本是渔家的内行话,作者说:渔家晒网理应当,传说偷懒太冤枉,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朝举目才张。琐碎的日常才是最真实的海边世界。
这些生活是通过几天的旅游或者旅行生活难以感受到。我在海南的抱才村中,见到正在顺理渔网的老妇,那会儿觉得时光在她的手中被梳理,这样缓慢妥善的生活,流露出不慌不忙的气质更容易让人印象深刻,正是《我曾与大海为邻》中描述的那样,这段刚刚好的文字互补,让我有不一样的见闻体验。
在外旅行的时候到那些偏僻角落,更容易见到真实的生活。在临高角一个冷清渔村里,拎着海边渔民们搭了草棚子,几乎每家门口一个,用粗壮的树木打桩,做了棚子的支柱,然后用茅草和黑色的油布铺在上面,用来防雨防晒。细细品起来,和王景林在海边住的渔铺差不多。
“这个渔铺和瓜棚差不多,只是稍大了些,在铺前铺后竖起两根木柱,两根立柱之间横搭一根长梁,梁上每隔二尺九搭着用两根竹竿铺成的人字架,这就是铺助。有几领苇席搭在人字架上,铺里的沙滩就是睡觉的炕,铺上一个草袋,人就席地而睡”。北戴河几十年前的渔铺,和现在海南渔村里的铺子,竟然还差不多呢。
未曾了解的世界,更有趣
有很多在旅行途中无法见到的光景,倒是这本书里寻味到了,更多我未见过的渔民生活,有别样的危险、但是也充满期待和乐趣。
就像现在的网红景点“荧光海滩”,不少人追着去了马尔代夫、波多黎各、澳大利亚等等地方,但是在几十年前,北戴河的荧光海就已经出现了。王景林初见海光,是还在守渔铺的时候半夜突见被吓了一跳,老船长说:“书本上叫他海光“。后来再见,是已经做了渔民,
老船长说:今夜里没风是底发海,很可能要出现海光“。我不由把目光投向大海深处,只见海面飘来一道光亮,好似一条流动的彩虹,滚滚地向小船漂来。就看到小船的周围,似被金波金浪涌起的元宝,闪闪金光、金光闪闪。
这种奇观美景,现在也是难得。不过大连、秦皇岛倒是相对多了些,2014年4月、7月和9月,大连大黑石浴场、大连金石滩、海贝广场、大连医科大学校内海滩,秦皇岛燕山大学对面海滩都出现过荧光海,不过能看到真的要看运气,2017年秦皇岛燕山大学对面又出现过。这种出现的频率,倒是想让人多去秦皇岛、北戴河走走。
书里还有一种人与动物的别样情感,是我不曾体会到的——人与鸟的情感。“只是因为我在看渔铺和打渔时和鸟儿们有过这种特殊的经历后,也就和鸟儿们结下了特殊的情感”。王景林在看渔铺的时候,蹲在河口边收拾鱼,鱼肠鱼肚便喂了海鸟;日久生情,便也见不得别人捕捉,还举报过麻叔的打鸟窝棚;后来和船长出海捕渔,又见到漂洋过海的鸟儿因无处落脚筋疲力尽累死大海,还有一些扑棱着落在他们的渔船上做休息。
现在说说出来或许很难理解,因为不管是日常居所还是出门旅行,都很难见到野生的鸟,有一年冬天在内蒙古的稻田里见了遮天蔽日的乌鸦群,不过匆匆离去也没有什么情感而言。人和鸟类、动物以及自然的情感在削弱,如果不是有亲身经历,很难发出像王景林老先生这样的感叹。
如今的北戴河已经变成一个旅游胜地,乐亭、昌黎、黄金海岸……每到夏天沙滩上人满为患。但是早些年是另外一番光景,“一年秋后,我们生产队的两只船和邻村唐子寨的四支船结伴而行,到了昌黎县团林南的大沙山下搭铺打渔。这里就是如今的黄金海岸,大沙山就是如今尽情欢乐的滑沙场,但当时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眼,海滩一片荒凉,各种美丽的贝壳随处可拾。”
现在看这本书,像极了那些走遍西藏、云南,然后留宿在当地民宿客栈打工的背包客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一个出口,这本书带着老人回忆了一段时光,也治愈了他的抑郁症。这个老人的记忆,让我们看到了一片平凡的海,一场热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