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也就是我的玉子哥,在矿上工作,办公室主任或科长之类的。具体,我并不确切地知晓。
小儿子,也就是我的宁宁哥,在省府供职,年轻有为,职位还不低。据说,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具体什么职位,我也不确切地知晓。
他们都喊我父亲,小舅。按亲戚关系,我和二姑的两个儿子是正儿八经的姑舅老表。
按理说,姑舅老表之间的关系,没有想象得那么亲近。可能正是我们和二姑家门挨门的缘故,正是因为长期走动的缘故,从小,两位表哥对我的父亲都很好,对我也很好。
用现在的话说,即便两位表哥事业小有成就,特别是二表哥在省府混得所谓的风生水起了,但我的父亲,也就是他们的小舅说话,好使。
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2010年,我姐姐的户口要迁入上海市,需要镇上的相关单位开具相关的证明。父亲去了镇上,办理人推三诿四,说话含含糊糊,就是不给办。
父亲自然知道门卫老大爷所说的意思意思的意思是什么,无非是几条香烟。那时候,乡下一些所谓的公务员手长,一天到晚,雁过拔毛样,是职业习惯。
父亲跟在省府的二表哥打电话,二表哥得知了情况,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县里,县里又把电话打到了镇上,前后不到十分钟,办理人便撒脚如飞,慌得出门寻找父亲,在一番客气之后,顺顺当当地把户口手续给办了。
这并非以权谋私,父亲为姐姐迁户口之事,实属正常的诉求,却遭到了无理刁难。
2010年,我大学即将毕业,父亲为我的工作操心。二表哥当年的大学同学是某市日报社编辑部主任,二表哥把我推荐到报社实习,不出意料,在不犯原则错误的情况下,我现在应当是一名普通编辑,供职于报社。
而当年的我,心比天高,总觉得世界就在脚下,并没有服从家里人的安排,一夜之间消失了,去了上海,在一家台资企业当工程师,以期在职场上闯出一片天地。
当年的选择,现在去判定对或错,或许有些早了。只是,二表哥的盛情,着实被我给辜负了,父亲的期盼自然也被我辜负了。
辜负就辜负了,可我连句客气话都没有,连句道歉的话也没说,这就是我,这就是自私自利喜欢耍个性的我。
二表哥因在省府,近年来,回家的次数很少,慢慢地跟我们家显得疏远了很多。相对来说,在附近矿上工作的大表哥走动得则频繁多了。
早年间,逢年过节,大表哥总会给父亲捎带一些礼物。或米面粮油,或咸水鸭。据说,那些咸水鸭是矿上作为福利发给员工的。
近年来,所送的礼物无非就是奶制品之类。
从父亲的角度上说,逢年过节能想到自己,这外甥做得已经很好了,没有挑理的地方。
2012年前后,我从外地回到本地,在市区生活。大表哥得知了,多次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可能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小舅的儿子,是正儿八经的表弟,当大哥哥的,要尽到责任。
可是,我并不买账。
大表哥多次打电话都没有联系到我,慢慢地,自然也就不找我了。
没有联系到我,并不是因为我没看到未接来电而没接到,而是看到了,不想接,过后,也不回拨过去。
那时候,我20岁出头,喜欢耍所谓的个性,论个性,比现在个性多了,且多得多。
我就是这样的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热闹,不喜欢跟人交往,也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就这样式,原本关系很亲近的亲戚,在这一代,被我整得越来越薄情了。
大表哥二表哥都比我的年龄要大十岁以上,我很小的时候,他们便出门在外,求学或工作,很少回家,彼此之间交集不多,没有过多的感情基础。许多年后,变得疏远,想想,也是有情可原的,是解释得通的。
或许,亲戚之间,就是如此。本来不算至亲的,走动多了,也变得特别亲近。本来是至亲,长期不走动,也就变得越来越疏远了。
而这种亲情关系的变化,套用在我和另一位表哥,也就是小姑的儿子身上,或许更具代表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