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丧事一毕,我就速回北京了。原因有三:一是你走了,老家没了我的留恋和归宿,没了我能促膝交谈的人。我似没了根的浮萍,精神无所依傍,难过的很;二是还没开学,趁时多在北京家里静养几天,陪陪儿子;三是泰安家里来人太多,乱的很,心很难静下来。自你离世,我变得孤独寂寞,沉思默想,只想闭门独处,与外世隔绝,敲响键盘,写些怀念你的文字,让心灵安顿下来。
下了一夜的雨,秋风咋起,有些凉意。早晨有事,不得已走出户外。路过小区荷塘,见荷叶荷花莲蓬被秋风秋雨无情吹打,摇曳不止。片片荷花已纷纷飘落,随流水漂泊而逝。荷叶也已被风雨撕扯破败,荷颈折断,一派残落景象。与写圆明园荷塘的散文《绝唱》中所描写的残荷多么相像。怀着这样的凄苦,我不禁吟出李璟的《山花子》:
菡萏香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
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
大姐, 你看,秋风过后,荷花已经褪去了夏日的娇艳,枯萎凋零到荒芜一片,花已销,叶已残,这种叶枯花销的迟暮境地,怎不叫人心生寒意?
大姐,你思想纯净,行为干净,与我眼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多么相似。但荷要经受这凄风苦雨的打击,这酷似你生前多桀的命运。
出殡第二天,弟弟含泪给我讲了你的儿子——我的外甥小康的不幸遭遇。这是在你生前我闻所未闻的,它使我不寒而栗,震惊不已。你生前对我只字未提,把痛隐忍于心,把苦酒留给自己斟酌,这是一杯怎样的作为母亲不能下咽难以下咽又不得不咽的苦酒啊!善良的你是不愿让我和家人及亲朋好友陪你伤心落泪啊!你把苦难煎熬全留给了自己。
你儿子小康,聪明可爱,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小学五年级曾考过学区第一名的好成绩。他是你和全家的福音、希望和心肝宝贝儿,你和姐夫把他送到他爷爷奶奶叔叔所在的省城最好的学校读初中,想的是让小康将来出人头地,考上一个好大学,有一个好前程。哪知叔叔婶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多余人,轻则遭受白眼,重则拳脚相加,全是无事生非,子虚乌有。小康不敢告诉你和姐夫,只有忍气吞声,以泪洗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