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教室巡查时,我看到一个孩子在作业本上画圆,题目要求画同心圆,大小圆的半径分别是3厘米和5厘米,结果,一个男孩子却画了3个大小不一的圆,他将自己的作业塞给同桌看,脸上流露出洋洋得意的样子。
见此,我问他:“你看看题目要求,画得准不准?”
他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嘴角些许的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
“看不清楚还是因为什么?”我又追问了一句,其实,我的真正意思是想听他刚才想说什么。
他果然入了圈,说:“我为啥要只画大小两个圆,画四个五个不行吗?”
“不按照题目要求做题,等于没做?”我补充一句。
“昨天,我看到班主任刘老师的老同学、舅舅、还有同事、村民一起吃饭,刘老师为啥叫了这么多人,还不是扩大圈圈了吗?”他说着,抿嘴笑了一下。
看来,这个孩子想和我斗嘴。
可,我却从这句不经意的话语中,悟出了一种人生哲理。
马克思曾经说过,人具有社会复杂性,人的这种特性决定了每个人不免要和不同类的人接触,打交道。在接触的过程中,人和人之间形成了多重关系,或深厚、或肤浅,同学、同事、同乡、同友、同室等等,这就形如一个圈套着一个圈,即成了“奥运级别”,向着更高、更快、更强的方向发展。
圈看似封闭的,但无数个圈放在一块的时候,必然就有一个同心点,就“轴心”,这样,在一个点的控制下,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圆圈才会紧张有序地或静止排列、或运转。大自然的日月星辰、春夏秋冬乃至于生老病死也何尝不是这样,总有一个向心点。自然界从小处说,就是一个点,从大处看,就是由许许多多的大小不一的圈圈围成。有的东西看似有残缺,其实,残缺的背后却是隐性式的形如“圆”一样的东西,要不“世人怎么总是渴望“完美”,新婚者要个“花好月圆”,功名者求个“学业终圆”,创业者讨个“事业圆满”,这些虽说是一种希望,看不到,摸不着,但是,最终他们真正得到的却是喜悦中的圆满,苦痛中的完美。
如此看,圆圈来自于主管,也有客观。主观之圈越来越多,比如,过去,北京交通一环、二环、三环乃至于五环,如今,建筑师想着十环交通,QQ圈也逐渐多了起来,最近,我也新建了一个教师群,邀请一个老朋友入围,他拒绝,随后留言:群太多,我厌倦了。这里,说明了圆圈与一个人的性格、爱好、魅力有很大关系。有魅力者圈内人就多,性格孤僻者圈内寂寞无聊,于此说,所有圆不都是代表一种美好。
圆圈其实就是一门学问。无规矩不成方圆,无圆圈不成世界。教育圈自有教育行业的行规。如果教师总想着进入娱乐圈,有可能一辈子不达目的,这说明圆圈的入口不好找,圆圈的每一处,有可能就是入口,至于从那处断开口子,这不仅仅靠的是力气,技能非常重要。教育技能影响着教育成败,而教育技能的基础则是教师对教育的敬业意识。教育意识是一种智力因素,任何性质的智力因素当初都是圆圆润润。
不过,过分地注重圆圈也未必能达到所要的效果。新课改要求,以学生为中心,以教师为主导,以训练为主线,结果,一些老师在发挥这些原则性的时候,总是不能灵活地若即若离地发挥,结果,过分地注重甚至深入了再深入,解剖了再解剖,结果圆圈被压扁了,甚至“骨折”或者“扭曲”,每到此时,课改实施者懊丧地自言自语:“还是传统好。”新鲜的东西之所以被夭折,是因为实验主义者过于注重“圆圈”之“圆”却忽视圆可以立方的科学根据。
前几天,我看到一个幼儿画画。他画一个孩子的眼睛,一个圆圈,他又在圆圈之外画上一个圆,我问他:“这是谁的眼睛呀?”“妈妈的。”“妈妈的眼睛怎么两道圈圈?”“因为妈妈戴眼镜。”孩子的回答使我瞠目结舌,无言可对。完美的眼睛只需要一个圈,如果又多了一个圈,则眼睛就起毛病了。由此看出,圆圈不是越多越好,多了哪怕只是多出一个,也是一种病。教育也一样,我们不要总是想着圈子之外套圈子,如今,尤其在村级教育,领导特长给教师给校长套圈子,或明显,或隐性,加重工作压力和心理负荷。需要一个圈,就不必劳民伤财非要施加多余的一个圈。不过,圈子轻易不要超出,孙悟空给唐僧画了一个避妖圈,在妖精诱惑下,唐僧出了圈,差点送了命。教育更不能超出“教育圈”,本分、敬业、高尚,都是教师最耀眼的光环。
教育又多一个圈,或许是好事,也或许不是好事。封建社会的“圈地运动”加剧了农民和地主阶级的贫富差距,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圈”总不是个好东西,因为圆圈使人容易丧失理智,还有可能失去努力的动力。
我们的眼光总不要停留在圆上,多想想残缺是如何变圆的。圆的又是如何残缺的。一味地圆润,可能就有一味的思想沉沦,意志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