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凤九想起她的姑姑自浅有一句名言,只有课业学得不好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蜀客
2、很久以后,三八妇女节,天庭女仙集体放假,东华帝君亦向太子殿下告假今日必须参加的法会,理由是:“过妇女节,要伺候小白,做饭,以及带孩子。”
凤九路过:“我平时也要伺候你,做饭以及带孩子,我怎么就没请假呢?”
东华:“所以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请假呢?”
凤九:“…” ----唐七公子
3、她突然想起那年在九重天上,她伤在姬蘅的单翼雪狮爪下,那时的她,似乎并没有动过希望东华来救自己的念头。盗频婆果被困在蛇阵中时,她那么害怕,也没有动过那个念头。
没有动这个念头,是好的。这样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心失望了。 ----唐七公子
4、他瞧见小仙子仅说出帝君二字,便让她一瞬失神。
他不是没有听说这些年她一直躲着东华,不是没有想过谢孤栦或许看走眼了,这一次她已真正放下了帝君。
但,即便真正放下了又如何,她听到他的尊号依旧会失神。若非本能,便是还有情,若是本能,便更令人心惊。
她回神时同他作别,道以后同僚为仙,彼此多照顾。
他看她良久,只答了个好。
目送她的背影渐渐远去,他亦转身。或许他们的缘分原本便是如此,在凡界相遇,在天庭分别,他想,其实这也足够了。
5、他这一生,到他遇到阿兰若前,未曾将谁放到过心上。直至今日,他却依然记得有那么一天,和风送暖,尚且童稚的少女身着绯红嫁衣,妆面胜画,葱段般的手指轻叩在棋盘上缓声问他:“师父为何愁思不展?是叹息阿兰若小小年纪便需为父联姻?这等事,思若无果,思有何用?思若有果,思有何用?趁着大好春光,花轿未至,不如阿兰若陪师父手谈一局?”
这样的性情,又怎会落得一个自缢身亡? ----唐七公子
6、青年栖身的石板旁,两棵老树长得茂盛苍郁,树间用结实的青藤搭了个可供躺卧的凉床,阿兰若靠坐在上头远目林外景色,和声道:“你从前常说的那句,浮世浮生,不过一场体验,我觉得甚有道理。生之长短,在乎体验,体验得多便是寿长,体验得少便是寿短。我近日了悟,我这段人生,看起来短,其实也算长了。”停了停,续道,“若说王宫中还有何人值得惦念,不过王兄罢了,他性子淡薄,其实无意上君之位,此时与夜枭族这一战绝非偶然,定然是母……倾画夫人的计策,意欲借刀杀人,将王兄除掉。王兄他非御敌良将,一旦上了战场,定然不能活着回来。”
7、如果两千多年的执念,就此放下、隔断,是否会有眼泪倾洒,以为祭奠? ----唐七公子
8、一袭紫衫清贵高华,皓皓银发似青丘冻雪。 ----唐七公子
9、喉头忽涌上一口甜腥,她用力地吞咽,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不能就这样去羽化,重霖,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同他说,我得见他一面,我……” 重霖神色悲哀道:“来不及了。殿下难道没有看到这漫天的陨星吗?” 殿外九天星辰确已陨落泰半。 她踉跄半步,未及谢孤栦去扶却自己撑住,眼眶发红,明明说句话都费力,但每句话都说得清楚,几乎咬牙切齿:“什么来不及,天崩地裂同我有什么干系?你不是说当初他连沉睡几十万年都计划着让我相陪吗?此时他要去赴死,不是该更想让我陪着他?什么我的日子还长,想要我活得更好,他才不希望我活得更好,他心中一定巴不得我陪他去死。” 她终于再次哭出来,像个耍赖的孩子:“他要是不这么想,我和他没完。天命说我们没有相聚
10、这个恍然,初时自然将她骇了一跳,但从前她姑姑白浅教她做占卦题的诀窍,有一句名言,说她们这种没天分的,要想在夫子眼皮底下将这一课顺利过关,须得掌握一种蒙题的诀窍。排除所有已知的可能,最后剩下的那个可能,就算看上去再也不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这就是相命占卦的诀窍。
11、知鹤公主一边苦等帝君一边临风落泪借酒浇愁,碰上个人就抓着问自己比青丘的凤九究竟差在何处,第三日抓到不意路过的重霖仙官。重霖仙官做人很诚实,瞧了知鹤哭得红肿的眼泡子片刻:“帝君喜欢会做饭擅刀兵会打架的美人,公主你这三样都不大会,况且,”重霖仙官诚诚恳恳,“公主虽也算美人,但同凤九殿下相比,公主你长得……就算丑了。”听说知鹤公主当场呕出了一口鲜血,长笑三声,一头扎进重霖仙官牵过来的马车,头也不回就下了九重天回了谪居的仙山,也当得烈性二字。
12、紫衣的神君睁开眼睛,瞧见少女沉入梦乡的面容。黑如鸦羽的墨发披散着,垂到地上,像一匹黑绸子,未曾挽髻,显得一张脸秀气又稚气,额间朱红的凤羽花却似展开的凤翎,将雪白的脸庞点缀得艳丽。这才是真正的凤九,他选中的帝后 ----唐七公子
13、浮世仙途,万万年长,缈无尽头,看上去无论何事何物皆可尽享,但其实,也只是看上去罢了。与这万万年长的命途相比,一生所遇能合心意的美人,不过万一,能合心意的妙事,不过微末。既然已经是万一微末了,遇到就务必不能浪费。何况,眼前这个“万一”和“微末”,还是同自己成了亲的夫君。
14、见帝君并不回答,只是挑了挑眉,她傻了一会儿,将扭向一边一脸克制:『你别挑眉,你一挑眉我就有点……』帝君好奇地继续挑眉:『就有点什么?』她脸颊绯红,憋了好久才憋出来:『忍…忍不住想亲亲你。』就见帝君靠过来,声音低沉道:『给你亲。』 ----唐七公子
15、她迟钝的望着他半天,举起手里的茶杯给他看:“喝果汁啊。”
东华俯身就这她举起的杯子闻了一闻,抬头看她:“这是酒。” ----唐七公子
16、殿下,你是不是想回青丘了? ----唐七公子
17、两千七百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很多她记得,很多她假装忘记,装着装着,似乎也真的忘记了。避世青丘的两百多年算不上清静,但她很难得再想起东华,来到这九重天,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看东华的模样,并未将她认出来,她真心地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 ----唐七公子
19、嫁个富二代和嫁个富一代有什么区别?
一天,白浅来找凤九听书,凤九:“今天要陪帝君钓鱼,你去找姑父呗。”
“…他在开会。”
又三天,白浅来找凤九看戏,凤九:“今天要陪帝君种香树,去找姑父呗。”
“…在开会。”
再三天,白浅来找凤九喝茶,凤九:“今天要陪帝君放风筝,姑父呢?”
“…还在开会。”
这就是嫁个已经退休的富一代和嫁个正在创业的富二代之间的区别。 ----唐七公子
20、眼前斯人眉眼俱好,正是千年万年来三清境中红尘路上苦苦所求,她费了那么多的力气想要得到 ----唐七公子
21、他原本是早该作古的人。是她给了他一副仙躯,她一半的修为,一缕永不须再入轮回的魂魄,一个凡界帝王倾举国财富也无法求得的仙品。她说她会还他,她就真的还了他。 冥主谢孤栦拎着个酒壶摇晃:“你对凤九之情,我约莫听说过一些,但既然重生为仙,从前之情便如大梦一场,且忘了罢。她给你这许多,也是想尽可能还你对她的情。你救过她的命,东华帝君也曾救过她的命。当年还帝君,她是拼了命地想以身相许,还你,却是舍命拿频婆果再渡你半身修为。报恩之法如此不同,你说是为何?” 看他久久不答,轻叹道:“并非帝君是神尊而你当初是个凡人,不过是,一个是她所爱,一个非她所爱罢了。她同帝君纠缠了数千年,说放下也说了无数次,却没哪一次是真放下了。”将壶里的酒倒进杯中,不顾方才一阵摇晃生生
22、她被呛着时,会有人轻缓地拍她的背;躺得不安稳时,会有人握住她的手;哼哼时,就有人将她搂在怀中。所以她经常哼哼,没事也哼哼,想起来就哼哼。 ----唐七公子
23、那时,小神仙们都流行被父母使唤打酱油,我却没有机会。住在集安市上的一只小狼崽嘲笑我:“大家都打过酱油,只有你没打过,你的童年真是太不幸了。”我从容地自河底摸起一块圆润可爱的鹅卵石,从容地爬上河岸,追着他跑了四条街,用实际行动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到底什么叫做不幸的童年。 ----唐七公子
24、月映天河 风过茂林 开怀畅饮 尘忧顿释 ----唐七公子
25、送我入学的那一日,阿爹说:“在你这个年纪上,你的姑姑白浅比你更加不济,也没什么好灰心的,只要你保持着不要比她更加不济,就算是为我们白家争了光”。我牢牢地记着阿爹的这句话,同时,打心底里地感谢我的这个姑姑。 ----唐七公子
26、“帝君你肯定不只给我跪了吧?虽然我不大记得了,但你肯定还干了其他更加丢脸的事情吧?”
“不要因为我记不住就随便唬我,跪一跪就能让我回心转意真是太小看我了,我才不相信。”
他是怎么回答的?
“倘若要你想得通,那要怎么做,小白?”
她又说了什么?
“剖心,我听说剖心为证才最能证明一个人待另一个人的情义……因剖心即死,以死明志,此志不可谓不重,才不可不信。”
27、三生三世枕上书主题曲
苍何剑挽千里霜,
倾城一夜雪苍茫,
谁白衣点梅妆,
误入檀林 发染香,
佛度也度不了隔世的离殇。
菩提花开满宫墙,
花下是谁对影成双,
梦里看不见思念的方向,
研新墨一方,
将前缘写在枕上。
枕上书书了几段几行,
摘下千年前的一段月光,
等佛铃盛放,
将眉眼深藏,
再开出回忆里你知的模样。
桫椤树旁花静晚,
下弦月照烛影长,
谁垂钓冷荷塘,
回忆过往杯中凉,
佛度也度不了隔世的离殇。
菩提花开满宫墙,
花下是谁对影成双,
梦里看不见思念的方向,
研新墨一方,
将前缘写在枕上。 ----唐七公子
28、学塾的夫子要的只是个标准答案,但这种题的标准答案和事实一向不尽相同。 ----唐七公子
29、她抬起手来,放在眼睛上,“帝君,为什么我尤其需要他的时候,他都恰好不在呢?有一瞬我那么想。从前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没有出现,我告诉自己,因为我们没有缘分。其实那些时候,我并不是真的相信,我觉得我这么努力,老天爷也会被我感动的。这一次,我才真的相信了,如果沉晔不来救我,我就真的死掉了。以前我不相信我们没有缘分,可能是因为失望得还不够彻底吧。”
苏陌叶静了许久,“那么,你恨他吗?”
凤九移开手掌,遥望着月光下盛开的杏花,努力眨了眨眼睛,“大概不恨吧。我只是觉得很累。帝君他很好,我和他没有缘分罢了。” ----唐七公子
30、她看向东华,眼中颇有意味:“那丫头绝起来时比什么都绝,我这个一向冷心冷肺的同她一比,竟可算有一副难得的热心肠,且妙的是那丫头一直以为自己善感又多情,从未意识到自个儿是颗绝情种,就像她至今不曾意识到她再也不吃麒麟株。”
帝君突然咳了一声,接着便是连串的咳嗽,这一阵咳嗽持续了许久方停下来,声音有些沙哑向白浅道:“你比喻得不错,本君此时便是被她弃了的又一棵麒麟株。”话罢又咳嗽一阵方道,“前一棵因讨不了她欢心,被弃了也不好说什么,本君这一棵,却想着找到她再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