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将军恪尽职守,何罪之有?再者,悠也很少乘马车出宫。”风悠朝他微微点头,放下车帘。
“公主不骄不宠,末将佩服。放行!”
将军立起身子,朝身后的守门兵挥手,偌大的城门让人不得不仰视,好像一处无底的深渊,进去的人都不再出来,一生都被其控制........ ----《风悠落:悠》
2、于是,在没有任何阻挠的情况下,风悠出城之时,便将那出的风景一览无余。她笑容自若,悠然行来,手中是一枝从莲瓶里随手抽出的青枫。尧云扬见她笑容依旧却莫名不安起来,仿佛是要印证他这种不安,风悠在离尧云扬几十米的地方手腕忽而轻抖,一阵绿色暗影就直冲尧云扬飞去,那枝青枫也只剩下光秃的枝条。等尧云扬将那十来枚青枫招入手中,他无奈的轻笑,自己眼前哪还有风悠的影子。
轻风微过,随行的烟雨屿夏和暗中保护的二十四夜月,三十六秋长只见得那些如燕样的青枫,洋洋洒洒的舞于空中,像是将最后的春意都激发了出来,久久不愿落地。
风悠不见,公子也无影无踪。 ----《风悠落:悠》
3、不过,公子来之后,阁主的生活真的清闲很多,常常无事可做。她知道七十二人的工作又重了不少,但他们也是宁可扛着也不愿再累自己的。尧云扬除了决策一些阁中大事之外,唯一的正事就是带风悠游山玩水,风悠不愿出去,他就陪她一天,即便什么也不干。这种平静的日子,在尧云扬偶然发现尧府一块儿的事物是风悠在打理时掀起了不小的波涛。那天,尧云扬忍着将尧家遣散的冲动回了内阁,风悠本想开口泼些冷水浇灭他的火气,却听那人无助自责的语气说了一句话,她便不再多言了,从那以后也顺这尧云扬的意做个闲人。
“悠,这一世还剩的日子,尧云扬想护你安稳的度过。”
是啊,自己这一世只有二十五年寿命,剩下的日子,便好好坐在他身边吧。 ----《风悠落:悠》
4、宁朝建国七十年,庄皞帝登基,越十年,平东夷,定南蛮,守护先帝基业并将之壮大,不可谓不英武。可马背上的豪气换成龙椅上的尊荣之后,庄皞帝便是十年如一日的裁断政事,再难见当年马上英姿。
“只叹一声——来世莫入帝王家。”
台上的伶人定不知当朝的皇室就在台下,台下皇室身边的奴才们心也是慌的,生怕他们的小主子将这话儿学了去——那可就有多少人掉脑袋了! ----《风悠落:悠》
5、捱过了春,死寂的墨池又一次迎来了生命,尖尖的荷芽和雷雨一样迅猛的蹿出水面,让似画兴奋的忘记了雷声的恐惧。
这是荷花开的第二年,无数个春春秋秋,似画都忘记了,唯独记得荷花开过的夏天。她已经二十一岁,名也先还未回来,似画心中几乎已经能肯定名也先不会回来了,她一边高兴,一边又开始担心名也先的安全。他到底是忘记了自己,还是回来的路上遇到危险了?似画真希望是前面一种。
来看荷的人又多了起来,似画从他们口中得知,墨池是今年宣府城第一个开荷花的地方,而且,好像还是唯一一个。其它的池塘里只有几片细瘦的荷叶。没有自豪,似画只是不禁有些担心,其它荷花是怎么了呢? ----《一池墨,一池莲》
6、“我叫酒迟,不是...什么公子。姑娘以后就这么叫吧....”酒迟的语气显得僵硬,也不知是紧张,还是不好意思。
“呵呵,好。”紫砂笑容略盛,平日对客的那一套也稍稍放下。“那你以后,也别再叫我姑娘了。”
此话一出,却是紫砂先垂头。哪里...还能有以后......这种地方,今日他来怕是因为那位公子,往后,自己和他怕还是天涯陌路。 ----《风悠落:悠》
7、良久,就在世界即将要恢复声音的时候,断续的弦声响起。房内,紫砂抱着琵琶,楚楚而歌。
起初,声音极细极微,紫砂像是只要唱给自己的心听。
“何是对,何是错,成败终入青简墨;无情人,为谁苦,残泪一滴祸水拓.......”
“生来颜笑不知伤,死时芳殒随处葬。”
两句唱毕,凉风起,瑟瑟清冽,春风似秋风。
朦胧的声音忽的透亮起来,弦弦凄厉声声促。
“暮春去,朝秋来,庭前冷,马蹄稀。
一曲红绡,朱容终改,三点柳眉,青娥必故!
幽愁,暗恨——煮作茶。
初梦,私语——成花。
轻黛浅藏无限悲,等一人,拭擦;
指尖索撩蚀骨毒,美一夜,锁枷。
舞榭歌台孤独燕,
雕栏玉砌金丝雀(未完,见下全 ----《风悠落:悠》
8、“进来说。”风悠持宁守安,在书桌前坐下,这才开口问臣一:“如何?”
“匈奴......攻陷北庭都护府管辖全境。”即便已经经历过这些事,可如此大规模的沦陷,还是让臣一难免惊疑。
久久没有声响,臣一抬头去看那桌前一静,却觉得那静只是看似漫不经心,闲闲淡淡,整个人流溢出的厉、寒、凄,是如月钩的刺骨。
“伊、西、庭三州都失守了......”良久,臣一听她慢慢说道,“也好,到时候,能少了和都督纠缠的麻烦。”
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对着空气叹息。书桌之上,那绘制极为工细的折扇轻展着,其上,大祁的舆地图如同将山河壮丽都映于纸上,这才是一个国家最为珍贵的宝物。它能扼住一个王朝的命脉,亦能让一个时代永远留存。 ----《风悠落:悠》
9、有时,碎枝也会想,如果当初自己的爹爹伐桂时也能遇上一个人。或许,自己便不会害他了。即便后来也许亦不会相见,可遇不到,也总算是不会害他了。
桂花香随着风飘飘,桂花林中,两个人,隔着一条溪,几棵树,隔着纷纷而落地桂花雨。他们,比那些相互隔着千山万水的人幸运,却比那些彼此永生都不会相遇的人还要孤独。 ----《风悠落:悠》
10、银白月光洒照雪山,点亮了雪花。崖巅之上,风悠坐在结界外,坐在在悬崖边上,吹着箫。在她的面前,是万丈悬崖,皑皑白雪,纷纷而下的雪花。
世上三千浮华,她选择独居一隅,箫声中亦透着清冷寂寞。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佛长满了枝桠的牵挂,又似借箫声忆往昔。偏偏,她的箫声,时断时续,不完整,曲未成调,情先浓。如美人睫毛上悬挂的泪珠,又像这漫天的飞雪。
箫声是很动听的,从中透出的,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傲岸。素月坐在她身后的那棵镜冰木下,泪已在不知不觉间滑落。那个人,太冷了,拒人于千里之外,寂寞得让人心疼。
上天总是不想看到完美的东西,所以硬生生要夺取她生老病死的体会。让她独自在这世界穿行,千千万万年的叹息,亘古不变的孤独。 ----《风悠落》
11、雉堞上,是无数袍泽的血,马面之下,是数百敌人的寒尸。这些,是每一个匈奴士卒企图冲上城墙的记载;是大祁国土的边界逶逶后退的证明!
历史仿佛要在这已然悲难一刻停止,谁都没有动。
“呜————”
是滞涩凝绝时的仙人指路。萧皇声响,朔风铿锵,哀鸿凄厉。唤醒了整片苍茫大地。
“吹战号,给本将军继续攻城!杀了他!”剑锋一转,乌纙罕当机立断,指挥着前方的弓箭手。
“谁敢!”城墙之前一百米,酒迟轻皱那如剑的眉,竟止住了那十几万将士的脚步。危晨在他腰间隐隐的吟响,那是久寂剑魂深处对血的渴望。 ----《风悠落:悠》
12、折碎芳枝嗅不成,婳兮姽兮入谁梦? ----《风悠落:悠》
13、行云流水的一世,发现只有影子是自己的。
14、静谧之中,忽的银铃声响起,自花间路的转处而来,比莺歌燕语还声高几分。
俄而,两柄掌扇自树梢行走。见那双扇,风悠便知来人是谁。她也不继续前行,走至道路一边等候。
随着声音靠近,一只玉足出现在转角,紧跟着,闪烁的金珠宝饰之光刺得人眼疼。带她适宜了光线,一行人也徐徐出现在眼前。
为首的那位女子,富丽荣贵。云鬓上金翠花钿,步摇如花枝带露。晶莹的头饰与暖阳相互交映,仅是簪珥便已奢华之至。而其额妆贴绯色桃夭,雪色脖上带七彩珠缨,一袭紫色宫锦华衣委地,明黄的金茶花刺绣其上,每一朵皆金瓣玉蕊,流金溢彩,耀眼夺目。朵朵饱满而光洁,如把花印在衣上;处处娇艳而多姿,似欲尽态极妍。裙间更系红玉宫绦,穗长色五,臂挽的烟沙。: ----《风悠落:悠》
15、随行的奴才们正这儿自己庆幸,却见小主子有了动静——小主子要下凳。
宫女忙要上去扶,却见小公主已从椅子上下来了。
“出来有些时候了,回去吧。”语气清淡得不像是孩子。
“是。”
太监宫女恭声应话,随那发话的小女童朝外走。
发话的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儿。将将及腰的发,只有两鬓勾了两指发丝用绿缎收束系于脑后,服饰清华,压衣的青佩泛着温润的颜色。一路从戏园出来,旁人无不凝视。
这就是庄皞帝的第十一个女儿——十一公主,月风悠。 ----《风悠落:悠》
16、“尧云扬.....什么是安然?”像来自水的声音,又静又细。
尧云扬本还因为平局的结果心情舒畅,听见风悠这么问,愣了一下。回头,他心中跳漏一拍,那清癯的身影仿佛下一刻就会散在风里。当下自己愉快的心情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行至她跟前蹲下,尧云扬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
“在无情的世界里有情的活着,更何况......这个世界还不是真正无情。”纵然不解她为什么这么问,可尧云扬还是一脸正色的回答。
(太长,见下) ----《风悠落:悠》
17、许多人都觉得喜剧收场之后,还有连绵不尽的故事;悲剧完过,便是结束,虽然不舍,但也终是断了人的念想。
可我觉得——纵然是悲剧,也该有它的连绵不尽,也该有它的时光踪影。陌路之人也会再次相逢,过客说不定也有重回故地的一天。
18、深色天空,云涛轻雾,藤萝攀上月色,万籁俱静,仍有人未眠。不是未眠,而是,难眠。
已经有过一世被皇家所累的经历。这一世,自己却深深陷入其中。这一世,是想逃都逃不掉的束缚。她就像被豢养在巨大金丝笼里的鸟雀,被无数目光看着,寤寐之间都不能安宁。
庄皞帝的功成德衰,这些年,因为不服他的举措而被暗杀的官员有多少?当年随他一起打下这江山的人又还剩多少?
婷妃的宠大欺理,利用饔人毒害妃嫔媵嫱的事又发生了多少。母妃还在时便已受了她多少折磨。
这些,她都不曾过多着眼。宫中,歌台暖响与风雨凄凄同处于一片天地;花儿飘落,有的坠于皇帝的手中 ----《风悠落:悠》
19、屋内一时无话,紫砂柔软手腕轻提,清澈壶流三起三落,水线三粗三细,盏中雀舌如碧玉沉江,又如莲心初展。侍茶人的动作更是柔雅的美。凤凰三点头之后,玉瓶奉于酒迟面前。
茶色比在前楼的那杯淡了不少,可清淡幽雅的茶香让人醉心。
“现在,可是对人有心了?”紫砂微笑着问。酒迟手一抖,差点没把茶泼出来。那个叫可秋的丫头看来还真是把什么都告诉紫砂了。
温茶入喉,如春日新柳的气息,淡而有味,不是乌龙茶的岩韵醇厚,也不是普洱茶的香渗齿龈,回韵绵长。每一种感觉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亦不少一分。
“今日这茶,其实并无多大意义,前楼的胭脂气味太浓,本已损了茶香;台下品不出来的人,大可贿赂侍女。”紫砂自己捧起一杯,看着茶叶舒展,慢慢道。 ----《风悠落:悠》
20、“嗡——,嘤!”
突然,一直安静处在水鹿角剑架上的萧皇躁动起来,低声龙吟,带着铿锵杀伐之气。耀眼的青光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尧云扬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借着萧皇的灵气他探到了风悠如蚕丝一般微弱的脉搏!深吸一口气,他将心沉下来,伸手替榻上安睡的人温柔拂开额前略显凌乱的发,俯身在她的眉心印上如云般的一吻。
原是探脉的手转而握紧那骨节清晰,手指细瘦的冰冷,尧云扬看着近在咫尺的清冷容颜,深邃的目光似乎要将面前的人吞没。
“悠,不会让你有事的。”
低沉笃定的语气,说尽此生最曲肠的眷恋。 ----《风悠落:悠》
21、鸾铃悬,凭栏处。残烛映盏,红玉烫寒竹。枯草凄歌风伤雨,急雁迷途,忘却谁家路。 漫夜长,何时了。叩门声脆,推杯笑迎去。纤足不顾尘泥染,唯见过客,惊问泪何故
22、等笑够了,沾雾才想起来自己此来的目的,把手里的几枝青枫献宝似得捧到风悠面前,青枫上,晶莹的露珠反射着和煦的阳光,更让青枫带上些熹光。
“阁主,是不是很好看?今早刚摘的。今年的玉兰花也开得很好,可惜,都快谢了。”
风悠轻抚那微凉的叶片,对沾雾说:“雾丫头,以后还是只折一枝吧。”
沾雾闻言,吐了吐舌头。她家阁主虽然喜爱青枫,却不忍折,即便是夜月他们折了来,风悠也会嘱咐他们:下次折一枝就好。她总觉得风悠即便对草木鸟兽,都无论贵贱等同视之,那她心里,一定也是不喜欢血的吧。
“知道啦!阁主。”沾雾郑重点点头,便去将手中青枫一枝一枝插入前些天公子摆的那个莲瓣青瓶中。 ----《风悠落:悠》
23、月光映窗,绮毯的纹路依而愈妍,也越衬得毯子上那只素手的清冷。风悠坐在窗前,腿上有华毯御春夜之寒,她的手中不知何处来的一株芍药,那是与她的清贵浑然相反的娇艳颜色,可仍是被她清寒的光芒所掩盖。
风悠目视酒迟晚归,并未有何其它神色。她的目光只是在对面同样虚掩的窗户上稍作停留,便收了回来。掩上窗,风悠借着月光凝视手中的芍药。
美人从来爱花,一朵牡丹国色天香,一簇篱菊温情贞洁,但紫砂,拿的是芍药。芍药,那是独生在柳岸灞桥的将离,是尘封的胭脂泪啊...... ----《风悠落:悠》
24、如凝霜纯雪的皓腕搭在那只玉碗上,风悠语气浮泛的命令,一手递出那柄袖剑。“侧腕上....一寸...”
她的手在轻颤,夜月接过袖剑的手也在发抖。前者是因为虚弱无力,后者则是因为觳觫。
“阁主……”
夜月选择先将袖剑接下是怕她握不住那袖刃,他唯恐她伤了。可后面的事,他做不下去。侧腕上一寸,那是什么地方,桡动脉!动一动就足以让人丧命的地方。
“我自己来...会浪费很多。” ----《风悠落:悠》
25、“来人是谁!”敌军阵营内,登轼观查最前方军阵动向的乌纙罕惊声问。直觉告诉他,这个如流星赶月跨马而来的白色影子是这场战争的不祥。
臂挽缰绳,于城下勒马。蹄前尘,迷蒙了这与血色红光不相融的白色影子,夺取万众目光!
弯弓者忘记射箭,执剑者忘了出鞘。 ----《风悠落:悠》
26、天还没亮,窗纱上的树影隐冥,摇曳醒了风悠。等双眼适应了昏暗的景色,风悠的目光触及到靠坐在榻边的尧云扬,他稍稍偏头抵着床架,面向自己,呼吸轻匀。
这种时候,很少有——风悠未醒,尧云扬却睡着了。按尧公子的一贯作风,哪怕风悠昏睡半月,他也定无时不刻守在她床边,不眠不休。
风悠细细的看着那张略显不安的脸,不如以往的英气逼人,这些日子似是瘦了不少,下颌的骨线棱角分明。 ----《风悠落:悠》
27、八月桂花开,花香从未迟来。
有言道:“一家花开百花香,一城桂雨香天下。”
这“一城”说的是桂城,专属金秋的淡雅俏丽仿佛都集中在这里,蓊郁高大的桂树上,尽是可人的黄金子。桂花开,最喜悦的就是世代享受桂花恩泽的桂城的人们。
常人都觉桂花的清香不可多得,含带着似有若无的缥缈韵味,可也有不喜欢的人。比如,龙茶。在他眼里,桂花香即使是和“花中极香”的七里香相提并论,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桂花装进瓶中,香气仍旧射向四方。此种飘向云外的天香,不是想躲,就可以。”
在龙茶很小的时候,风悠就这么告诉过他。风悠是他的阁主,在那个傲立天下的风悠阁中,最无上的人。 ----《风悠落:悠》
28、那天晚上如何,风悠阁上下对此一律讳莫如深。等七十二人侵晓回来时,见到的又是另一副光景。
内阁的庭院里,公子满脸歉笑,频频点头对台阶上的人的话表示赞同。
台阶上站得是忘好,怫然不悦,气势汹汹的让口水飞扬。那两个人似乎都没意识到这个站位的尊卑倒置。忘好和尧云扬的过节他们不清楚,但看平日意气风发的公子如此惨象还是很爽的。
风悠也轻裘缓带的坐在廊檐下看戏,雾丫头早已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
“丫头,笑什么,一会儿就轮到我了。”风悠笑得轻然浅意。 ----《风悠落:悠》
29、不真正熬夜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夤夜有多静,不真正动手去做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做的如何。
30、龙茶从回阁的那年开始,每到八月就会去桂城,在那个宽广的似要吞噬整个桂城的桂花林里,在那个外表已经沧桑的小木屋中,住上几日。木屋中的陈设和当年一样,也未曾蒙灰,好像是有人定期便会来打扫,龙茶不愿去想那人是谁,他选择忽视。
龙茶在桂花林中也无事可干。就靠坐在桂花树下,浅浅的睡一觉,只要有个人出现就会惊醒。但从未有人出现,每一次都自然的醒来,身上铺满了飘然而落的桂花。 ----《风悠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