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斯卡利亚的前法官助理们献给这位74岁的老人一幅油画。按照最高法院的传统,斯卡利亚退休或过世后,这幅载有他肖像的油画将被挂在院内墙壁上。 油画上,微笑的斯卡利亚身边放着四样东西:一本《联邦党人文集》;一本《韦氏国际词典》(第二版);一张与妻子莫琳的结婚照;还有一幅托马斯·莫尔的肖像画,这位英国大法官因坚持罗马天主教信仰而被亨利八世所杀,是斯卡利亚心目中的大英雄。这些物件,最为生动形象地概括出了斯卡利亚的经历、信仰、性格与理念。 ----何帆《大法官说了算》
●对法律的畏惧是健康的,然而人对人的畏惧则是有害的,是滋生犯罪的。受奴役的人比自由人更加纵欲、放荡和残忍。自由人所考虑的是科学和国家的利益,他们注视着大目标,并孜孜以求。而那些满足于眼前时光的奴隶,则企图在放荡的喧闹中忘却自身所面临的灭亡。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审判应当是公开的,以便社会舆论能够制止暴力和私欲 ----贝卡利亚
●只要法律还没有采取在一个国家现有条件下尽量完善的措施去防范某一犯罪,那么,对该犯罪行为的刑罚,就不能说是完全正义的(即必要的)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人们可以凭借怎样的权利来杀死自己的同类呢?这当然不是造就君权和法律的那种权利。君权和法律,它们仅仅是一份份少量私人自由的总和,它们代表的是作为个人利益结合体的普遍意志。然而,有谁愿意把对自己的生死予夺大权奉予别人操使呢?每个人对自己做出最小牺牲时,怎么会把冠于一切财富之首的生命也搭进去呢?如果说这已成为事实的话,它同人无权自杀的原则怎么协调呢?要是他可以把这种权利交给他人或者交给整个社会,他岂不本来就应该有这种权利吗?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罪犯所面临的恶果越大,也就越敢于规避刑罚。为了摆脱对一次罪行的刑罚,人们会犯下更多的罪行。刑罚最残酷的国家和年代,往往就是行为最血腥、最不人道的国家和年代。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法律的力量应当跟随着公民,就像影子跟随着身体一样。
——切萨雷?贝卡利亚
●对人类心灵发生较大影响的,不是刑罚的强烈性,而是刑罚的延续性。......处死罪犯的场面尽管可怕,但只是暂时的,如果把罪犯变成劳役犯,让他用自己的劳苦来补偿他所侵犯的社会,那么,这种丧失自由的鉴戒则是长久的和痛苦的,这乃是制止犯罪的最强有力的手段。这种行之有效的约束经常提醒我们:如果我犯了这样的罪恶,也将陷入这漫长的苦恼之中。因而,同人们总感到扑朔迷离的死亡观念相比,它更具有力量。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刑罚的威慑力不在于刑罚的严酷性,而在于其不可避免性。 ----贝卡利亚
●更过分的是,斯卡利亚还有“文字洁癖”,乐于给其他大法官的判决意见或备忘录挑错。一旦发现错别字或文法错误,他就兴奋不已,马上去信纠正。1991年,哈里·布莱克门大法官就一份判决意见草稿征求斯卡利亚意见,斯卡利亚把草稿划得面目全非,圈出不少语法错误。布莱克门是谦谦君子,非但不怒,还专门致信感谢,可连这份致谢信也被斯卡利亚圈出了拼写错误退回来。斯卡利亚把他跟同僚间的这种沟通称为“大法官英语协会”(The Chancellor's English Society),还自认会长,完全乐在其中。他说,这项工作的主要任务是“鉴别和扑灭法律文书写作中出现的文盲现象和滥用新词的行为”。 ----何帆《大法官说了算》
●当某种犯罪在人们看来不可能对自己造成损害时,它的影响就不足以激发起对作案者的公共义愤。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历史上任何最新的酷刑都从未使决心侵犯社会的人们回心转意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2002年,斯卡利亚曾来华访问,并受邀去某高校法学院演讲。应广大师生要求,演讲没有借助翻译,见到中国学生英文水平这么高,斯卡利亚一时兴起,脱稿发表了一番即兴讲话。演讲结束后,斯卡利亚对随行翻译说:“大家好像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所以我提前结束了。”翻译问他的依据是什么,斯卡利亚笑答,别忘记我是教授出身,听没听懂,眼神就能看出来。 ----何帆《大法官说了算》
●人们越是尊重法律以外的事物,他们留给法律本身的尊重就越少。
......
事先的惩罚就是惩罚人的意志而不是他的行为,就是在对意向——这个独立于人类法律王国的、人身上最自由的东西发号施令。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对于犯罪最强有力的约束力量不是刑罚的严酷性,而是刑罚的必定性。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对人类心灵发生较大影响的,不是刑罚的强烈性,而是刑罚的延续性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只要刑罚的恶果大于犯罪所带来的好处,刑罚就可以收到它的效果。这种大于好处的恶果中应该包含的,一是刑罚的坚定性,二是犯罪既得利益的丧失。除此以外一切都是多余的,因而也就是暴虐的。 ----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斯卡利亚在保守派法学院中有许多忠实拥趸。20世纪90年代,斯卡利亚曾在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发表过一次演讲。演讲结束后,一名年轻学生努力挤到斯卡利亚面前,他们有这样一段对话:“我用您的名字来给我的宠物鱼取名了。”“哦,你是叫它尼诺吗?”“不,我把它取名为‘斯卡利亚大法官’”。一位教授无意间听到这段对话,便问这名学生,是否也用其他大法官的名字来给别的宠物鱼取名。“没有,”学生回答,“‘斯卡利亚大法官’把其他鱼全都吃了(Justice Scalia ate all the others)。” ----何帆《大法官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