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灵魂的历史现实是:生于被束缚与被监视。 ----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
●人的终结、时代的终结都带着瘟疫和战争的面具。威胁着人类生存的是这种万物都无法逃避的结局和秩序。甚至在此岸世界都感受到的这种威胁是一种无形之物。但是在该世纪的最后岁月,这种巨大的不安转向了自身。对疯癫的嘲弄取代了死亡的肃穆。人们从发现人必然要化为乌有转向戏虐地思考生存本身就是虚无这一思想。面对死亡的绝对界限所产生的恐惧,通过一种不断的嘲讽而转向内部。人们提前解除了恐惧,把死亡变成一个笑柄,使它变成了一种日常的平淡形式,使它经常再现于生活场景之中,把它分散在一切人的罪恶、苦难和荒唐之中。死亡的毁灭已不再算回事了,因为它已无处不在,因为生活本身就是徒劳无益的口角、蝇营狗苟的争斗。头脑将变成骷髅,而现在已经空虚。 ----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
●正如死亡是人类生命在时间领域的界限,疯癫是人类生命在兽性领域的界限。 ----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
●灵魂如同一叶小舟,被遗弃在浩瀚无际的欲望之海上,忧虑和无知的不毛之地,知识的海市蜃楼中或无理性的世界中。这叶小舟完全听凭疯癫的大海支配,除非它能抛下一只坚实的锚——信仰,或者扬起它的精神风帆,让上帝的呼吸把它吹到港口。 ----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
●自恋是愚蠢在其舞蹈中的第一个舞伴。其原因在于,它们具有一种特殊的关系:自恋是疯癫的第一个症状。其原因还在于,人依恋自身,以致以谬误为真理,以谎言为真实,以暴力和丑陋为正义和美。“这个人比猴子还丑陋,却自以为如海神般英俊;那个人用圆规画出三条线便自以为是欧几里德;第三个人自以为有美妙的歌喉,其实他在七弦琴前像个傻瓜,他的声音就像公鸡在啄母鸡。”在这种虚妄的自恋中,人产生了自己的疯癫幻象。这种疯癫象征从此成为一面镜子,它不反映任何现实,而是秘密地向自我观照的人提供自以为是的梦幻。疯癫所涉及的与其说是真理和现实世界,不如说是人和人所能感觉的关于自身的所谓真理。 ----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
●电闪雷鸣的暴风雨之夜是一种迹象,充分地表明大自然在撕裂、折磨着自己。它已达到了内在矛盾的极点。它用这金色的闪电揭示了一种最高权力。这种权力既是它自己又是它之外的某种东西:即属于一个疯癫心灵的权力。这个心灵在孤独中已抵达这个伤害它的世界的极限,当它为了驾驭自己而使自己有权与这个世界合而为一时,它就转过来反对自己并消灭自己了。 ----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
●心理学作为一种治疗手段从此以惩罚为中心来建构。它首先不是解脱病人,而是按照严厉的道德要求制造痛苦。 ----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
●因此,死亡是复合式的,在时间上是分散的:它不是时间停顿并后退的一个绝对而特殊指点;与疾病本身一样,它有一种丰富的存在,可以用分析对之进行时间和空间的分割;在不同的地方,不时地有一个个的结在破裂,直到整个机体的生命、至少是其主要形态都停顿下来,在个体生命死亡之后,许多细小和局部的死亡继续在瓦解着依然残存的生命群岛。 ----米歇尔·福柯《临床医学的诞生》
●我们头脑的错乱是我们盲目屈从我们的欲望、我们不能控制和平息我们感情的结果。由此导致了迷狂、厌恶、不良嗜好、伤感引起的忧郁、遭拒绝后的暴怒,狂饮暴食、意志消沉以及引起最糟糕的疾病——疯癫的各种恶习。 ----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
●在整个学年中,学生要经常到医院“使自己熟悉病人和了解一般的治疗方法”①。第二学年,学生继续学习解剖学、生理学、化学、药剂学和外科医学,再加药物学、内外科病理学;在整个第二学年,学生可以受雇于医院“照料病人”。在最后一个学年,学生应复习以前的课程,整理在医院里积累的经验,开始接受实际的临床训练。学生应该分配到三个医院,在每个医院各待四个月。临床训练包括两部分:“教授在每个病床前都逗留一下,对病人进行适当的问诊和检查;他应让学生注意诊断的征候和疾病的重要症状”;然后,他在演讲厅介绍在病房看到的疾病的一般情况,指出它们“已知、可能和隐蔽的”原因,提出预测,并做出“必要的”、“治疗的”或“缓解的”指示。 ----米歇尔·福柯《临床医学的诞生》
●知识变得越抽象复杂,产生疯癫的危险性就越大。 ----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
●生命权力和主体性当我们讨论当代社会,讨论命令和服从在当代社会中的运作形式,讨论当代社会中抵抗和生命选择的表达形式时,我们讨论的出发点是一个基本的认知:这个社会确实被包含在资本之中了。权力渗透到了生命之中。福柯在他主要著作中解释了主权权力在几个现代世纪中是如何转变为生命权力的。生命权力是渗透到经济、政治和意识维度的一个概念——生命权力概念代表了现代性的合成物,是渗透到生命权力的一种功能理性,是带来越来越广泛的资本主义统治的经济行动的一种工具理性,同时也是影响意识的一种有效的交流行为。 ----安东尼奥·内格里《超越帝国》
●尼采,德国哲学家,对于后代哲学的发展影响极大,尤其是在存在主义与后现代主义上。雅斯贝尔斯、萨特、海德格尔、杰克·伦敦、福柯和德里达等等都是深受尼采思想影响的哲学家,而直接受他影响的文学家同样数不胜数:茨威格、托马斯·曼、肖伯纳、黑塞、里尔克、纪德、还有我们熟悉的鲁迅。在尼采的一生中,他的家庭始终是他的温暖的避风港,作为这个家庭中唯一的男性,家中的五位女性成员始终围着他转,无微不至地关怀他,精心呵护他,尽量满足他的一切愿望。但尼采为了心中的崇高理想,毅然舍弃了这一切,像个苦行僧一样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中飘泊游荡,忍饥挨饿,沉思冥想。
●正是在某个与现在有着密不可分纠葛的历史领域中,福柯与活动影像的这种相遇才获得了其必要性:它如此深刻,如此现实,甚至引发了人们对哲学活动与艺术实践之争的期待。在这里,哲学活动不满足于将艺术实践看作对象,而是要在它身上发现哲学自身的问题,所以这两者在剪辑或短路中获得重生,任何一方都重新确立了它们坚定不移的走向。比如,《电影手册》的批评家们和导演(勒内·阿里奥)就抓住了1973年福柯出版的皮埃尔·里维埃回忆录提出的问题:一个“人说出了他没说过的话”,并与所有话语的教条主义决裂;反过来,福柯又从玛格丽特·杜拉斯或沃纳·施罗德的影片中发现一种“解构”身体的新方法,开启了一种享乐的新用法。 ----《福柯看电影》
●忧郁症患者喜欢独处,躲避人群;这些使他们更沉溺于他们谵妄的对象或屈从于支配他们的感情,与此同时他们似乎对其他一切都无动于衷。 ----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