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丁小村
说话
话多的人让人讨厌,但不说话又辜负了生物演化:人人都有一张嘴。
韩愈曰:物不平则鸣。世间有不平事,必有不平声。
母亲的心
一大清早,一位好朋友发来慨然叹息:昨晚,我第一次为这个国家睡不着觉。
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事,但显然有些惊天动地——比如让这位有两个孩子的母亲睡不着觉。这个国家就像一只无关紧要的硬盘,烧了就烧了吧,但孩子们还得有明天。
只要是母亲,都会为孩子的明天着想——夜夜都睡不着觉,那就是一种悲惨。跟你有没有钱财、有没有地位无关,但跟一个母亲的心,息息相关。
网红的幽默
硬盘成了网红。谁不会红?一烧就红。我的电脑用了十多年,经常断电,但没烧成网红——它表示不服。这就好比一些人的人生遭遇:有人东奔西走,上蹿下跳,也没能红;有的人去修一次硬盘,就修红了。
这只是一个幽默。
冬眠
能够冬眠的动物是最幸福的,外边冰天雪地,它们可以呼呼大睡。大部分动物在冬眠的时候是没有反抗能力的——所以经常成为那些不冬眠动物的食物。
但就算这样,也是幸福的:因为你在酣睡中被吃掉了,至少,没有什么痛苦。
失语
失语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呆了。遇见最可怕的场景,人的直接表现不是惊叫,而是失语。俗话说吓傻了——人最傻的时候,是面对没有想象过的恐惧。
上世纪三十年代,犹太人在世界各地都过着很优雅的生活,他们聪明而能干,是致富能手,所以有优裕的生活条件。只是在一夜之间,一个叫纳粹的党变成了他们的致命凶神——犹太人傻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上世界五十年代,苏联大清洗,一夜之间,几十万人成了自己“同志”的敌人,他们忘了讲理、忘了辩解,他们傻了——像一串僵了的蚂蚱似的,被提溜着送进了集中营。
失语是一种生理反应:在此刻,精神没有任何作用。
历史规律
世界上只有两种历史:文明的历史和野蛮的历史。
历史只有两种进程:文明的向着更文明进化,野蛮的也向着更野蛮升级。
犬儒会想着有所谓的“中间状态”——这类似于一种市侩心理,火中取栗,还想不烧手。
野蛮不允许文明向前进一步,文明也会遏制野蛮的发展。文明不会和野蛮谈条件,野蛮也不会给文明以出路。
一个要射得更远,因为他坚信野蛮就是最好的工具。一个要紧紧盯着你,因为他也坚信你的野蛮必然是大家的灾难。
纵容野蛮,就是野蛮。呵护文明,就是文明。
在犬儒们的清秋大梦中,野蛮走得更远,文明也走得更远:历史上不是野蛮干掉文明,就是文明摧毁野蛮。一觉醒来,你没有在黑暗的地狱里,就是在美丽的新世界。但也有可能,你成了糊涂鬼。
诗
年少时我一直不明白,宗教经典为什么总是以诗的形式来写。后来明白了:没有诗的宗教,就是说教,没有宗教的诗,就是呻吟。
我不写诗:因为我没有宗教。我喜欢诗,因为我想有宗教。
宗教带给我们的不是教条,而是信念,不是希望,而是仰望。
到最后,仰望星空的是诗,俯视大地的是诗,观看时间长河的,也是诗。
人类有耻辱,所以用宗教来清洗;人类有暴行,所以用诗来慰藉。
没有了信仰的诗歌,也是一种耻辱:就好比一个涂脂抹粉的妓女,企图用取媚来获得宠幸——你带给人的只是身体的愉悦,而非灵魂的阳光。
愤怒出诗人,因为信仰需要忧患来维护;诗歌需性情,因为词句要有灵魂来滋润。
在黑暗中,你可以不说话,但你必须仰望星空。在暴风中,你不能呐喊,但你必须巍然挺立。这就是诗人的气质,也是人格的宗教。
李沧东电影作品《诗》:苦难之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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