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我搞砸了他的生意,他搞砸了我的身体”的下集,没看过上集的伙伴点击蓝色链接“我搞砸了他的生意,他搞砸了我的身体”英国的环境不错,很适合她,同事之间的相处也愉快。艾怡晨的上司也是一个台湾人,叫张晨,他还会说一些香港话,为人很友善。张晨有一个漂亮的未婚妻,每到周末,他的未婚妻总是会邀请艾怡晨到他们家里去一起吃晚餐。
公司谈一个合作,派怡晨和张晨一起去了日本。重回日本,她心里总归有些畏惧。
可能是怡晨不安的情绪太过明显,张晨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艾怡晨笑笑没说话,张晨拍拍她的肩说:“不舒服的话就休息一会儿,调整一下情绪。”
他们的合作方荆川氏是日本的一个百年望族。见面之前,怡晨就听几个助理聊天说荆川家的人性格都十分古怪,不是很好相处。
其实艾怡晨当时会答应来日本,就是因为合作方是荆川家族。她觉得自己或许会遇见惠奈,她能挺直腰板向惠奈展示现在的自己,这个完全为自己而活的艾怡晨。她会不会用她那嘲讽的语气,抬着下巴对光余说:“你可后悔吧,现在艾怡晨这块宝石发光了,你也捡不回来了。”
然而到达日本后,她听到的是惠奈的死讯。就在她落地的前一天。
她终究还是没能把自己的故事讲给艾怡晨听,这个如此神秘高贵的女人,终于还是这样结束了她的一生。
在惠奈的葬礼上,艾怡晨见到了任光余,这个让她两年间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他也发现了艾怡晨的存在,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人群对望,谁也没有先说一句话,先迈出一步。
有人抬着花圈从艾怡晨身边走过,险些将她撞倒,张晨扶住她,微微皱眉对那人说:“注意些才是。”
那人不住的对艾怡晨说着抱歉,她摆摆手说没关系,要他不必在意。张晨松开艾怡晨,问她:“没事吗?”
“没事。”艾怡晨去看光余,他没有移开视线,眼里却满是了然,甚至还带着笑意。张晨顺着怡晨的视线去看他,光余微笑着冲张晨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张晨问她:“你认识刚才那人?”
“嗯……”艾怡晨顿了一下说:“旧友。”
葬礼结束后,光余在出口处叫住她:“怡晨!有时间吗?一起去喝杯茶?”
艾怡晨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两个人还能坐在这里平静的喝茶,彼此相安无事,收敛了锋芒,仿佛曾经的苦痛都没有存在过。
“她自己在家里,登高取东西的时候,没站稳从凳子上摔下来,摔到了头部。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天了。”说这话的时候,光余显的很平静,全然不像是在诉说自己朋友意外的死亡。
他轻叹一声,喝了口茶接着说:“对于惠奈来说,离开更是解脱。我倒是希望她在那边,找到她的幸福。”
艾怡晨始终觉得惠奈是活的最明白的人,她真真切切的为自己而活。可是这样一个洒脱的人,又要经历过什么,才能用死来解脱?那她自己呢??她要怎么办才好?她知道自己从未忘记过任光余,一分一秒都没有。他就像艾怡晨心口的一根刺,怎么也拔不去,也不舍得拔掉。
光余为自己和艾怡晨续了茶,又问她:“你在英国过得可好?”
“很好。那里很适合我,为了工作而忙碌的感觉很奇妙,以前还没有这种体会。”
“怡晨。”他的眼里有笑意,还有看不懂的苦涩,“你变了很多。”
“当然了,人总是会变的。”
“嗯,是会变的,你胖了些,这很好。”
艾怡晨险些没忍住让眼泪落下来,她强撑出一个微笑说:“你怎么还和从前一样啊,哪个女人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胖了啊,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吗?”
“嗯。她怎么也吃不胖。最近在增肥,倒是很愿意听这话。哦对了,刚才和你一起的人,是你的男朋友?”
“啊?……哦……对啊,怎么样?”
“嗯,他看起来很会保护你。”
艾怡晨心痛的仿佛刀绞一般,快要不能呼吸,左手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陷进了手心,拿起茶杯的手也有些抖。她不知道这一切是否落进了光余的眼里,他依旧是那个微笑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情绪。
“啊我……还有事情……要先回去了……他在等我。”艾怡晨从椅子上起身,险些没能站稳,茶杯倒在桌子上,洒了一地的水。
光余紧忙站起来问她:“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艾怡晨摆摆手说:“不用,我可以。”
光余站在那里看着她,似乎在隐忍,眼里有犹豫和挣扎,但只一瞬,他又恢复了常态,说:“好。你慢些。”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分过手的恋人再见都是这样,表面平静其实暗藏汹涌,你来我往的试探着。
“怡晨!”光余突然又喊住艾怡晨,她回过头,见他冲自己微笑着说:“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余生没有我,你一定要过的好。”
艾怡晨苦笑一下,摇摇头说:“不,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从未遇见过,或者,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他还是不懂爱情,和以前一样,也不了解艾怡晨。他什么都不知道。
艾怡晨想自嘲的笑笑,却发现自己连嘴角都无法牵动,她依然爱着他,但是现在对她们来说最无用的事情就是爱,这个字在怡晨的心尖上行走不停,让她不断的疼痛。
“任光余,你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希望我幸福,那你结婚不要寄请帖给我,不,干脆不要让我知道。我不会祝福你的,别让我成为恶魔。你好好活。”
艾怡晨因为工作过于出色,在英国分部工作了四年之后,被正式升入美国总部,从此踏入世界金融圣地,华尔街。
又到了美国的梅雨季节,每到这个时候,怡晨就极其烦躁,她讨厌潮湿的一切,但是每次她忍不住吐槽的时候,一起工作的同事总是忍住不笑她:“你在英国待了四年,居然还不习惯雨天?英国的天气,才是最潮湿的不是吗?”
又是一个雨天,怡晨非常不想出门,但是因为和照相馆的老板约定好了今天去取一个星期前照好的照片,她不能食言,不好让老板等,怡晨终于还是拿上了雨伞出门。
下着雨,照相馆并没有多少人,艾怡晨不急着走,取了照片后,靠着柜台和老板闲聊了几句,忽地听见身后有一男一女在用中文交流。
异国他乡听到自己熟悉的语言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艾怡晨转过头去,脸上的笑容却全部僵住。
世界竟如此的巧。
那个女人牵着任光宇的手,温柔的问他:“光余,她在看我们。是你认识的人吗?”
相馆的老板叫他们两个说:“任先生,任太太,你们也来取照片?”随后又对艾怡晨说:“他们是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妇,前几天在我这里也拍了照片,他们也是从香港来的,看你的样子,你认识他们?”
任光余苦涩的笑了一下,说:“啊,一个老朋友。”
艾怡晨冷笑一下,很快的收好自己的情绪,又摆出她这几年早已得心应手的笑脸,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他们。看着外面的雨好像停了,我就先走了,老板。”
她拿起自己红色大伞,走到任光宇面前,顿了一下,继而笑着说:“任……任先生,任太太,对吧?你们稍微让一下,你们……把门堵住了,我不好出去。”
光余的脸色晦暗不明,只是看着艾怡晨。直到他的妻子将他拉开,让出了路。
艾怡晨快步走出了照相馆,她的心是痛的,可是这么多年,她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她不想太过破坏心情,便想拿出牛皮纸袋里装着的照片看看,却发现纸袋并没有封严,查了一下,果然少了一张照片,肯定是丢在了路上。
转眼间怡晨已经39岁了,身边的朋友都吵着要为她庆祝生日。张太太一大早就打来电话,祝福生日之余,就是唠叨她已经变成了老姑娘,今年再不争取把自己嫁了,可就是个中年妇女了。
艾怡晨恩恩哈哈的答应着,却并未往心里去,她觉得自己这样活着更加痛快。
一大群人在艾怡晨家开派对为她庆生,她已经在美国待了十年了,国内的朋友经常打电话时,骂她乐不思蜀,但转眼又为她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而骄傲。
艾怡晨和劳拉两个人在厨房为了切那个五层蛋糕而有些犯难,不知道谁打开了饭厅的电视,昨天晚上艾怡晨在吃饭的时候看了新闻,打开电视还是昨天那个频道。
“谁开派对的时候看新闻啊,马克,快关掉。”
“让我看一下。你看,在报道事故呢。还是个香港人,劳拉,你看这个怎么读?”
“任……任光余?哦呀,这不是那个香港的金融巨鳄吗,他这一死,香港的经济局面又要洗牌了吧。”
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看过去,原来是艾怡晨没站稳,坐到地上将桌子给推倒了。劳拉赶快过去把怡晨拉起来,却发现她浑身颤抖的厉害,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艾,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劳拉蹲下来,把艾怡晨的脸抬起来,看到的却是她满脸的泪水和绝望的神色,她看了一眼劳拉,想说什么,但只是牵动了依稀嘴角,便又是止不住的眼泪。
绝望和心痛快要将她吞噬,那一刻,艾怡晨终于明白,原来这么多年,她还是放不下。她最希望的,只是光余幸福就好。只要她心底这颗朱砂痣过得好,她才能安心,可是他死了,他不在这个世上了,这样的突然,就好像这颗朱砂痣被硬生生的挖走了,她的心,也随着一块去了。
任浩铭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照片放进铁盒里。可不能让奶奶看到这张照片,不然又要哭闹一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曾经记忆里那个总是冷静强势的奶奶,开始变得糊涂,一天清醒的时间里,也总是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阳台上。
任浩铭的画拿到了大奖,一家人都很高兴,奶奶也很开心,那是她难得清醒的时候。浩铭把画拿给奶奶看,他画的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眉眼间,与奶奶很相似。
“奶奶,您年轻的时候可真是个大美人。我听爸爸说您以前喜欢穿旗袍,虽然没找到您穿旗袍的照片,但是我自己想象着也画出来了。还有您看这个。”浩铭蹲下身来,指着画的角落那一行字,念了出来:“我要走的路崎岖又漫长,只有是你,我才会幸福。这句话真美,是我在一张照片上发现的,这肯定是爷爷写给您的,爷爷居然是这样浪漫的人,你们以前肯定很相爱吧。”
奶奶不知怎么的,手上突然有些颤抖,她问浩铭:“那张照片……在哪里?”
浩铭找出照片,递给奶奶,然后说:“字在背面,您不知道吗?”
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任松劲走进来时,正见的就是艾怡晨抱着照片默默掉眼泪,他愣了一下,骂了浩铭一句:“好好的,怎么把奶奶惹哭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给奶奶看了个照片而已。”
任松劲将浩铭赶出去,然后蹲在她旁边,小声地安慰唤她:“妈……”
“松劲……”艾怡晨将照片拿给他,语气里止不住的颤抖:“这个,一直是你在收着吧?这是你爸爸留下的?”
任松劲愣在那里,过了好半响,才点点头。
“为什么?你从来没给我看过这个……”
她很少和任松劲发火,这大概是最严重的一次,任松劲一下子跪在地上,抓着她的手说:“妈,我只是害怕您看到这个会更难过啊。”
对啊,他人都已经走了,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处呢。
怡晨抹抹眼泪,指着照片里的自己说:“你知道吗,这张照片,是我在美国拍的,那是我和你爸爸最后一次遇见,在那家照相馆。他带着你的妈妈,他们两个人。那时他们刚刚结婚,应该是去美国度蜜月。那次遇见真是尴尬。后来,我回家发现这张照片不见了,还以为丢在路上。原来是被他捡去了。可是这些话,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那个时候,我太过固执又要强。你爸爸以为我恨他,可是他不知道,没有爱,哪来的狠呢。”
怡晨看着松劲,朝他笑:“你很像你爸爸,浩铭也像。你们任家的人性格都那么像。这一个家里的人,都是任家人,只有我,只有我不是。”
他叫艾怡晨母亲,叫任光余爸爸。可是他们却不是夫妻,他们终究没有在一起。
怡晨笑笑,叫松劲先出去,想要自己待一会。
艾怡晨回想着自己所过的一生,那个优秀冷静的男人终究没有活的很长,便和他那个温柔善良的妻子一起离开了。
她想起在葬礼上第一次见到松劲的时候,他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眼神带着冷漠和坚毅,他可真像光余。
就是那一眼,怡晨便做好了一生的决定。她收养了松劲,并且一生未嫁。
母亲问过她,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呢,为了松劲,还是为了光余?其实她自己也想不太明白的,只是这样一步一步走着,没想到就是一生了。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瞧着来的路上,远远的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色的风衣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穿和服的长发女人,他们朝着怡晨微笑,冲她招手。
是光余和慧奈,他们来接她了。他们还是那么年轻,和当年一样。就她自己,成了一个老婆子。
艾怡晨理理头发和衣服,正襟危坐,手里握着照片,好像他们年轻时拍照一样,微微的笑着。
“光余,你还是赢了,这辈子我终究还是为你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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