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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前些日子走了。走的时候极其安详。她大约是没有太多的牵挂了。她既没有万贯家财,所以不必为自己的赤条条走而依依不舍;也没有生前的显赫,所以更没必要为是否被冷落或者遗忘而耿耿于怀。
母亲念了半辈子的佛。但愿她真的已经往生极乐世界。而对于我,剩下的,只有怀念,以及常常情不自禁的对活着的意义的沉思。
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再怎么折腾,其本质都是走向死亡。富有的,贫穷的,高贵的,低贱的,美若天仙的,惨不忍睹的,长命百岁的,短命夭折的,都是如此:活着,就是一步一步向死亡走去。
如果活着就是奔向死亡,如果死后就万事皆休,那么,生命就是一种偶然,就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荒谬。活到80岁与活到100岁,又有什么区别?拥有家财万贯与一贫如洗又有什么差异?位高权重与屈曲卑微又有什么不同?无非都是那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最后都归于泥土。
但我总是不相信生命是偶然的。我更不相信一个人死了就是他的“终结”。生命一定是某种伟大的“设计”,所谓的“死亡”,也只是生命形式的变换。就像一杯水,可以是冰,可以是水,也可以是汽,形式的变化,不影响它的本质。人的生命,也必定如此。
因此,活着的意义,不是非要大富大贵。
活着,只是“生命”链条的一个环节。这个环节是为下一个环节做准备的。
不要过分迷信“活在当下”的教导,活在当下也未必快乐。有许多时候,我们的痛苦和不安,恰恰就是因为只活在“当下”,而不是活在“未来”。
生命的长度,不是只有世间的短短百十年;生命的宽度,不是只有世俗的吃喝玩乐;生命的高度,不是只有我们所能“看到”的目所能及。
活着,或许还有更深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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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胡富
Fu Hu
广东雷州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