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李来福
音乐/断线
车穿过隧道的时候,是我最喜欢的时候。眼前一黑,却又无比安全的那种黑。
如果滴滴师傅看起来比较和蔼的话,我会问他能不能允许我放下音乐。在迅速筛选下一首的时候,我发现我点了好几首邓丽君的曲目。我还是不懂摇滚,不懂嘻哈,我连跟唐唐去首尔的时候,她听bigbang我都在外面疯狂买周边。在年纪慢慢大了后,骨子里只能装下那些柔软的东西了,但凡激烈一点的,都会吓退我。
说起来,自己也不是脾气很好的人,但争吵是真的跟朋友间没有过的,了不起就是说些丧气话,还是边流眼泪边后退着说祈求对方原谅我糟糕个性之类的。反正我的朋友们都习惯了,我好了就会回去他们身边。
我总是这样,在自己无法跟自己好好相处的时候,我拒绝让任何人看见这样的我。
太失态了。
我深知这样的自己是个很不OK的爱人,不OK到什么程度呢,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的后果就是不得不放弃任何一个。
说实在的,我还真就不清楚我到底喜欢谁。阿May说我不会真的喜欢谁,更明镜一点的人讲我只喜欢我自己。
我不敢付出,我畏首畏尾,我只是看起来大张旗鼓无所畏,但实际上我贪生怕死,怕自己死在每一份不确定的恋情里。让原本假模假样说爱的人看我陷进去后的笑话。虽然我也真没笑话可看,但我就是不要被笑话。
不能忍受痛苦的代价,宁可不要那鲜花。连短暂的欢愉也可以不羡慕不觊觎了。
这的确小孩子气了一点,但我也没说自己要长得可以完全承受乃至承担这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这么多不确定的东西,但我一直坚信那些是一旦失败我便要自缢过去的东西。
我的心很小,我连放弃唐唐就是我所有的,全部了。
一旦想起,我今日不再爱她这个朋友,我就疯狂的憎恨我自己。
那个时候我可是一遍遍告诉她那么多句我爱你,我相信她也是听见去了的。我说我认识每一个男孩子都只限于认识,我说只要她吭声,我这辈子就跟她拴一起了。
而她不相信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但其实我不是爱女人,我只是爱她,而她碰巧是个姑娘罢了。
但现在,我连她也不爱了。我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从去年7月,从成都小酒馆分道扬镳,约莫七个多月了。
总的来说,我这人就是变化多端,她或许是瞧出我骨子里本就不够坚定,所以她就当自己是看了场戏。
我潜意识里完全明了,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句我爱你,是因为我要离开一个人的时候我就都把再见,再也不见换成我爱你。
而在没有我的今后,她回忆起这些我爱你,就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我再也找不到,我心目中的天赋异禀,她仍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写了上半部分东西,她无缝对接余下场景的女人。我的灵魂属于抒情,她的灵魂负责理性。
她身上曾有妈妈的味道,一种在胎儿时期最安全的气味。靠近她,就像自己完好无损的躺在子宫里。
或许我这体质天性就偏心于女人一点,我可以任由她们如何“剥削”我。
这是很可悲的。
这导致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欲望什么人。
但那个时候,我记得我是很喜欢她的。
也只有那个时候了。
我的忠诚。
现在没有谁,能唤起我的欲望了。
没有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