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漫茶
佛系甲方与道系乙方
一
最近杜甫有点烦，二十多岁，年华大好，能成为大唐诗仙经纪人，本该可喜可贺。
但李太白这个人吧，在大唐诗界以极擅装逼著称，有道是天下逼有一石，李太白独装一石。
你想让他老老实实写诗，比让猴子不啃桃还难。
杜甫认识李白，是在青楼里。
要说杜甫那也是个奇人，在洛阳这片很有名望，青年才俊们口口相传，说这人高风亮节，进了青楼只喝酒，不上床。
极有可能是性无能。
无能还敢直面自己的缺陷，不断往青楼里跑，哇，那是真的强。
其实杜甫只是穷，穷，还死要面子，不说自己穷，天天往青楼里跑，就传出了风声。
这就引来了李白的青睐。
杜甫：？？？
碰见李白那天，杜甫正赶上他在青楼里撒钱。
别人有钱逛青楼，那都是图个水漫金山，波涛汹涌，更有甚者点蜡出鞭，娇燕双飞。
李白不，李白只喝酒，不上床，与杜甫一样。
只是李白不是因为穷，而是因为进了青楼就上床，太无聊了。
所以这逼就干了点不无聊的事，千金散尽，包下了青楼里所有的姑娘，说让她们今晚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风尘之中，多性情中人，那晚李白被几个姑娘灌得烂醉，说那就是她们最爱做的事情。李白醉倒之后跟姑娘一起舞剑，要不是杜甫搀着，差点从三楼摔下去。
想了想，杜甫觉得确实很了不起。
后来李白跟杜甫熟起来，三天两头让杜甫请他吃饭，杜甫面黄肌瘦，却还舍不得让这尊大爷饿着。
用高适的话来说，这就是爱情了。
几个月后，杜甫揭不开锅，李白才终于发现原来这小子是个穷逼。
穷逼还天天逛青楼，哇，更了不起。
杜甫：……搞不太清你们这种人的脑回路。
李白揽着杜甫的肩膀，说放心，以后江湖路长，有兄弟罩你，大不了我们一起喝西北风！
杜甫：……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于是李白就聘杜甫成了自己的御用经纪人，替自己拉活选生意，成了的话钱爱咋分咋分。
杜甫一开始还有点兴奋，后来才发现……在别人那里，甲方都是爸爸，在李白这，李白就是爸爸本人。
比如前几天，那段时间正赶上朝廷脑袋犯抽，要搞什么禁酒令，俩人百无聊赖以茶当酒。
正喝得醺然，一只猴子从天而降，骂骂咧咧的，提起李白就要走。
剑光一闪，剑已在咽喉。
李白醉眼惺忪，笑着说，哥们，想绑架我，你还欠点……
咔嚓。
李白话音未落，他手上的那柄剑，就被猴子咬断，嚼碎，顺便吞到了肚子里。
猴子面无表情的盯着李白，李白眨了眨眼，回头问杜甫，说咱们这是喝多了？
山风吹过，杜甫觉着自己酒醒了一半。
须臾，杜甫赶忙上前道：“尊……尊猴前来所为何事啊，倘若是为了让李白写诗，你这样强掳过去他是不会写的，倘若是为了银子……我这就回家去拿，可否？”
停了停，杜甫又补充道：“总之，可千万莫要伤了他。”
李白：咦，杜子美你不是没钱了吗？
杜甫：……
猴子冷笑一声，说凡人就是麻烦！
继而猴子轻轻甩手，李白在空中翻了几个三百六十度，最终稳稳的摔在了地上。
猴子开始解释，说我乃齐天大圣，斗战胜佛，西行路上孙悟空。前些年我师父回到灵山，从如来座下接过莲花，大举改革，不仅革命天庭，拨乱反正，还重建雷音，修佛论禅。
这一论禅，师父才发现如来虽然已经不在莲花座上，僧人仍旧对他敬畏有加。
猴子手指变长，叩了叩地面，说和尚们满满都是个人崇拜，敬畏之心，那他们还怎么成佛，我师父深感于此，特地请李太白上山，做些思想工作。
杜甫：哦，反正就是让他写诗对吧，给多少钱？
猴子：？？？
猴子：我想你还是没太明白，你们这是在替神佛……
李白从地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没事，没钱也行，酒管够吗？
猴子：……
猴子说，灵山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酒。
猴子：……
李白嘁了一声说：我有事，我不去，别找我。
眼看着猴子双眸越来越红，耳朵里金光直冒，似乎便要弄出他的大棒子来砸死李白，杜甫赶忙过来打个圆场。
杜甫说，现在大唐正在搞禁酒令，管制很严的，人家都是仙人，偷偷给你搞几坛酒，肯定比你自己搞酒强，去吧。
李白洒然一挥手，说干嘛偷偷喝啊，偷偷喝多不爽。
杜甫：……
嗡然一声响，空气中骤起一道巨浪，猴子的铁棍从耳中擎出，堪堪停在李白的脑门前。
李白却还老神在在，挑了挑眉，望着猴子道：“你有种砍死我啊？像你们这样的甲方我见得多了，砍死我你还能上哪找个李白呢？”
猴子：……
李白：嘻嘻，怂了吧，辣~鸡~
猴子：？？？
这就是猴子与李白的第一次见面，俩人火气都很盛，搞得很僵。
李白回头跟杜甫说，要你被人“唰”得提起来，还吞了你的剑，你能不僵？
猴子回头跟唐僧说，这活我干不了了，那小子怎么那么狂，怎么能比我还狂，师父你说我还是不是三界第一狂人了？
师父和杜甫都很无力。
二
最近猴子很烦，前些天师父找到他，说灵山上的和尚思想觉悟都不高，对如来的个人崇拜太重，这么下去肯定成不了佛。
猴子啃着桃，当时就回了句关我屁事。
师父笑嘻嘻的，说你帮我下凡请个人，让他上来开展一波思想工作，我觉得能肃清如来这股歪风斜气。
猴子转身就走：我有事，我不去，别找我。
师父眉头一动，说猴儿啊，你要是不去，我就把偷拍你的那张素描传遍灵山。
猴子：……
彼时猴子正在做梦，梦见自己小时候，瑟缩在水帘洞里，生怕有什么豺狼虎豹撕碎自己。
猴子心想，我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岂能有这样的一面？他打定主意，这次只要把李白给叫回去，必须让师父删掉那张素描！
只是猴子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凡人，会有这么难请。
实在没辙了，猴子把铁棍一丢，说行吧，老子保你有酒喝，能跟老子去吧？
杜甫说，这个……不好保证吧，你们灵山没酒，朝廷又禁酒，你去哪找呢？
李白挑挑眉，说对啊，你去哪找呢？
猴子暴躁起来，说我他妈大不了自己酿行了吧，还走不走了？
就这么句话，影响了灵山的业务渠道，乃至于改变了三界的大格局。
那天最终李白还是跟猴子走了，临走的时候对猴子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可以把那大铁棍子放杜甫脑门上啊，我肯定跟你走。
杜甫：……
猴子呸了口痰，说放屁，俺老孙岂是那样的人？
李白眼前一亮，说哟，兄弟不错啊，这趟活我接了！
杜甫作为经纪人，也跟着李白上了山，他心里知道，其实从猴子放下铁棍的那一刻起，李白就决定写诗了。
心怀利器，杀心自起，猴子有天大的本事，却能懂得收手，这就了不得。
三
仨人刚到灵山的时候，唐僧就在山门等着他们了。
唐僧这个和尚吧，名号很多，江流儿，金蝉子，玄奘，三藏法师，都是他，杜甫笑着施礼，一时间就没想到该怎么称呼。
还是李白脱口而出，说哟，这就是御弟哥哥啊，久仰久仰，有幸有幸。
唐僧的笑容就渐渐凝固。
猴子在一边捶地大笑，尾巴还高高翘起来，随着笑声一甩一甩的。
和尚面无表情道：“死猴子，你那素描不想要了？”
猴子秒变脸，肃穆站稳，回头蹙眉对李白说，你怎么能这样称呼呢，如今师父是旃檀功德佛。
李白：哦~那素描又是什么东西，能不能拿来给看看？
唐僧：好的呀好的呀。
猴子终于怒了，三万八千斤的定海神针敲下来，整个灵山都抖两抖。
奈何这猴子还是玩不过师父，师父轻描淡写一句话，“你再闹，我就不只给李白一个人看了。”
猴子就气急败坏，说师父你不能这样，你这是玩赖你知道不？
灵山有氤氲雾气，还有袅袅梵音，杜甫本以为这会是个清净地，但看着猴子如此，又闻山间木鱼笃笃，入耳之后，全是焦灼不堪。
其实人间山上，都是一样，哪有那么多能一念放下，万般自在的人儿。
俗世人求功名利禄，山上僧问佛陀安在，谁都想成佛，便是谁都成不了佛。
那天李白对着猴子的素描，看了半晌，最后严肃起来，问猴子说：“你堂堂齐天大圣，干嘛怕你师父把这玩意给和尚们看啊？”
猴子看智障一样看着李白，说废话，我堂堂齐天大圣，这玩意让他们看了不得笑死我？
李白说，咦，你很怕别人笑话你吗？
猴子被这话问的一下噎住，他怕吗？不存在的，当年天庭里那群人笑话他，都被他一棍棍敲服了，从那往后，再没怕过谁。
猴子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师父把照片传出去，究其根本，绝不是怕人笑话。
“你是怕别人知道从前的你而已。”
李白抖了抖那张纸，笑着撕成碎片，“我说怎么总觉着你心里有鬼，原来还住着只小猴子啊。你是经常怀疑自己得来的都是假的，会一朝回到恐惧的童年；还是经常无端发怒，认为这世界都不安全？”
猴子张了张嘴，又眨了眨眼，最终什么也没说，摸出个桃来偷偷吃着。
然后桃子就被李白一把抢了过去，猴子瞪起眼来，被李白嫌弃的挥了挥手。
李白说，就你这样还跟本人比，你还差的远呢，本人会像你一样，天天把齐天大圣斗战胜佛挂在嘴边吗？俗！
佛陀大圣本来就不比猴子高贵多少，你都从猴子变成佛陀大圣了，竟然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没什么令你恐惧的，只是一开始，你没有那么相信自己罢了。
唐僧在一边啪啪啪鼓掌，神情激动又兴奋，说李白同志，灵山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
李白淡淡一笑，负手说，正常操作，正常操作。
彼时杜甫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其实吧，太白你也不是不夸自己的啊，你恨不得天天夸啊。什么我本楚狂人，什么天生我材必有用，什么我辈岂是蓬蒿人的……”
李白：……
李白：大意了。
四
不过那些都无伤大雅，猴子闭关出来之后，仍旧天天叼着个桃，说老子齐天大圣孙悟空。
用唐僧的话来说，这才是放下了，猴子要是不那么自称了，那就是还没放下。
杜甫绕了半天，还是没绕明白。
李白给他解释，说你看那群和尚，一心想要成佛，所以成不了佛。等他们看开了，说我不必成佛，我自修行就够了，这算不算放下？
杜甫点了点头。
李白又说，那他们倘若放下之后，就非要说自己不想成佛，不会成佛，是不是又落入另一个执念之中了？
杜甫恍然大悟。
李白叹了口气道：“所以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
杜甫：什么问题？
李白说，他们答应给我的酒，在他妈什么地方呢？
这是大事，一旦处理不好，李白拍屁股就走的大事。所以唐僧与猴子商量了半天，决定还是要采购米粮，来给李白酿酒。
至于山上那群僧人，都跟着李白天天浪荡，听他吹逼吟诗。
几个月下来，还真少有僧人执着于成佛了。
都他妈等着喝酒。
那天唐僧回了灵山一趟，发现还有公孙大娘舞剑，李白饮酒赋诗。他撞见普贤文殊，这俩人在那拿个葫芦，还正在咕嘟嘟得仰天灌水。
唐僧势必要去过问一下，结果那俩货就说这是在模拟喝酒，要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要懂得虚实，才能窥见虚实间的真相。
唐僧：？？？
迦叶在旁边窜出来，说你别不信啊，这是李太白现身说法，御弟哥哥你得学着。
唐僧：？！？！
随后碰见了杜甫，唐僧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前些日子，为了给李白解酒瘾，猴子从皇宫偷来几坛酒，顺便在京城把公孙姑娘喊来舞剑。
当时山上还是有人反对的，其中迦叶刚从大唐湖州行善而回，没搞清状况，怒气冲冲问：“你李白是什么身份，怎敢玷污灵山清明？”
李白正喝得醉意醺醺，当场一声大笑，挥毫落笔，是笔走龙蛇。
那首诗的题目叫——答湖州司马迦叶问白是何人，灵山逼有一石，他李太白装满一石。
“青莲居士谪仙人，酒肆藏名三十春，湖州司马何须问，金粟如来是后身。”
杜甫说，我没忍住，当场就给他叫了声好。
公孙大娘还在舞剑，夭矫如龙，匹练闪烁间全是自在飞扬。
诗人的笔，浪子的酒，舞者的剑，都是无论什么东西都阻挡不住的，有股气势冲天而起，像极了当年如来佛指天画地，说唯我独尊。
那一日，观音菩萨霍然起身，说行遍人间两千年，今日终于观自在。
竟是刹那间，立地成佛了。
从那往后，灵山上的僧人才懂了观自在的道理，自在方可成佛，佛在只能为僧。
唐僧听罢，浑身打了个哆嗦。猴子从不远处窥见，啃着桃问师父，说你这是怎么了，这个项目让李白啃下来，你不该高兴才对吗？
唐僧哭丧着脸，说我高兴个屁啊，大唐官府把米粮都给垄断了，酿不出酒，李白还不得带着这群和尚，把我雷音寺给砸了！
猴子：嘶……但是关我屁事，溜了溜了溜了。
唐僧：？？？
唐僧心想，我他妈可能是三界最苦逼的甲方了。
五
近年来人间朝廷越来越强，成立了层层中央支部，敢与恶鬼争高下，不向霸王让半分。
和尚酿酒，这是朝廷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情况就是这样一个情况，唐僧如此对猴子交代着，说按从前的套路，我们就直接过去威胁，搞事，一波带走。
但现在不行，现在那群朝廷干部都贼有觉悟，死战不退，说有种你就把我搞死。
这就搞得猴子也很没辙。
毕竟是个神仙，好歹算是佛陀，随随便便就杀人，不对吧？
官府中人，向来都是得理不饶人，正赶上奸臣当道，分管酒业的又是杨国忠的小舅子，那种人得知李白躲在灵山喝酒，更要彰显威权，以违背禁酒令之罪去抓他。
猴子这就很气，很想抡棍子就去砍人。
还是被李白给拦住的。
唐僧啧啧感慨，说不行了，这从前都是我干的，现在一代新人换旧人了。
山底下风声呼啸，隐约能听到官兵的喝骂，猴子指着山下，说老李，这你都能忍？
李白扬了扬眉，说不能忍，当然不能忍，所以我们要搞他们啊。
杜甫在旁边帮腔，说你们和尚呢，当然是要渡人，引人向善，就站在他们面前骂，哦不对，劝他们嘛。
猴子跳起来，说他们都那样了，拿刀往自己身上抹，非要逼我们让开，我们劝个屁啊！
唐僧脑中忽然有灵光一闪，噙起笑来，说他们拿刀抹脖子，当然不能让他们抹啊，得劝，口干舌燥也得劝呐。
话毕，在猴子一脸懵逼中，唐僧便带着群僧浩荡下山。
“走了，发什么愣！”
猴子察觉到自己肩膀被拍，回头，才发现李白叼着壶酒，已经准备跨上筋斗云飞了。
“你要去哪啊大哥！”
李白洒然一笑，说当然是去杨府了，那群人我还不知道吗，说是禁酒，一定会在家里藏酒，中饱私囊！
猴子有点茫然，说所以呢，你要干嘛？
李白挑了挑眉，说先走着，回来你就知道了。
那天从灵山上空飞过一片云，山下是僧兵对峙，和尚们都笑呵呵的，把官兵的刀给夺了，然后为首的旃檀功德佛往地上一坐，就开始讲经说法。
和尚说，要善啊，为人还是得和善，人是人他妈生的，僧是僧他们生的，何必要彼此刀枪相向呢？
杨某破口大骂，说你们私藏逆贼……
和尚打断了他，说贼也是贼他妈生的啊，何必要打打杀杀，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不好吗？
杨某手一挥，就要带人强闯，和尚们个个大袖一扬，将他们拦了下来。
官兵们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待在原地听和尚们的嘴炮。
有聪明的大喊出来，说你们和尚不能如此，强人所难，是会结业果的，不会能成佛的！
和尚们面面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须臾，天外有流云降落，李白一抖手，从空中把杨府中的酒都扔了下来。
他长笑不绝，说此人监守自盗，中饱私囊，和尚们讲究慈悲为怀，李太白可要剑斩邪佞！
半空中，一道剑光如惊鸿长龙，傲气浩荡三千里，纵横四野惊落地。
还是和尚们心怀慈悲，拦下了李太白这一剑，顺手把瑟瑟发抖，屎尿齐流的杨某人给带回了灵山。
唐僧说，度化一波，度化一波嘛。
李白洒然一笑，说旃檀功德佛不愧是旃檀功德佛，今日的灵山，已经不再需要李白了。
唐僧一伸手，笑意盎然，说那可不成，你的酒还没喝，我的账还没付，你可不能让我结了业果。
李白哈哈大笑，把剑往杜甫那一抛，说好，那我就留下来，等着喝你们灵山酿的第一口酒！
梵音再起，酒香四溢，许多年后灵山上歌舞悠扬，竟是成了三界之中最大的酿酒之地。
而那群和尚们，只酿酒，不喝酒，有天庭的神仙打酒时疑惑不解，和尚们便相视一笑，什么都不说。
天庭久而久之，愈发敬重灵山，觉着这里面的和尚，个个高风亮节。
微博：@房昊曰天
——作者介绍——
网络作家，知乎知名写手。早年曾在《今古传奇武侠版》刊登过《荆楚长剑》、《柳生十一郎》等文。知乎脑洞类、故事类和武侠类高赞答主。以脑洞、武侠、解构神话为创作类型。
已出版作品：《世事如刀，我来领教》
同时，是狼人杀自刀狂热爱好者，谐音梗捧腹大笑之人，好顺口溜，好喝酒，希望有朝一日能跟唐大夫醉倒在同一张床上，同事们都亲切的喊他日天，但其实只有正常尺寸，谢谢。
图片作者：漫茶
图片链接：https://www.gracg.com/works/view/734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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