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有雨。
我已经麻木了,从元月份一直下到六月份,这雨就没有停过。
好不容易见着几天太阳,被褥、衣服都还没从太阳的照晒下清醒过来,第二天又下雨。
上次没带伞,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浇得湿漉漉的情景仿似就在昨日,这之后我的包里随时备了把伞。
夜晚,坐在床沿,翻几页书,码一些突如其来的文字。突然就被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扰得无法安静码字了。
是下雨了,又下雨了。
夜雨总是来得太过突然,常常在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就下了。
掀开窗帘,深蓝色的天空无星无月,东边却有一大片白云在悠悠地飘。
雨不大,时而“淅淅沥沥”,时而“滴滴答答”,时而“沙沙沙”,时而“啦啦啦”。
在这一个盛夏的夜晚,放下书本,静立窗前听雨。
雨打上窗玻璃“哒哒哒哒”,像久违谋面的情侣,在雨中互诉衷肠。
雨落在樟树上“刷刷刷刷”,像清洁工手中的大扫帚,扫走了灰尘留下了干净。
倚窗看雨,马路上车子急驶而过,卷起朵朵水花。灰头土脸的地面早已湿淋淋的,雨水像一面镜子,洗去地面尘埃,露出它的本来面目。马路两侧的含笑、木樨、构树都缄默着,任雨洗涤疲惫的身心。
那栋高楼兀自矗立在南边,一朵白云在它上空游荡,深蓝色的天空渐渐变成暗蓝色。那红红的一个小点是高楼上的信号灯,此刻它正仰着头在和白云对话。
目之所及处,“城市客栈”红色的巨大的数形条幅在雨水里跳跃闪烁。再远一点,是古老的陈旧的老式高楼,只零星的亮了两盏灯,竟让我觉得如魔鬼的眼睛,一红一绿,一大一小,一前一后。
汽车尾灯呼啸着从视线里冲出,雨水像不知疲倦的婆婆嘴,在车前车后,车左车右啰嗦个不停。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像指点迷津的睿智老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不同迷路的车、人指点正确的方向。
雨渐渐的大了,风声也渐渐的紧了。
偶尔划过一道闪电,无声无息地,像突然造访的故人,因着门扉上锁,静静地来静静地走了。
雷声“轰隆隆轰隆隆”像千军万马奔跑的足音,由南向北的奔跑着。
暗蓝转成墨蓝的天空,依旧有雨不断的落下。
“隔窗知夜雨 芭蕉先有声”白居易笔下的夜雨是寂寥、冷清的。“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李商隐笔下的夜雨却是憧憬、思念的。
而我,心里涨满了水的我笔下的夜雨是多情的:小酒醉梦人两倚,夜雨挑灯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