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病房》是一本由契訶夫著作,臉譜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NT$ 130,页数:16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第六病房》精选点评:
●在父亲的庇护下长大,住着公房,想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不工作也行,思考着高尚的胡言乱语……无所事事,良心清白,自以为是个智者,不过是巫师显灵,痴人说梦!您鄙视痛苦,而手指被门夹一下就大喊大叫。→_→感受到了对文青浓浓的恶意
●契诃夫的东西真的很直击人性 而且很讽刺 在每个时代都受用 很喜欢契诃夫的一句话‘人类再活200年还是生活在这个监狱里’ 大师之作
●请您上希腊去宣传那种哲学吧。那边天气暖和,空中满是橙子的香气,这儿的气候却跟这种哲学配不上。
●小六的时候看来着……俄国佬的思维和当时的私辈明显不在一个频率上。。
●不寒而栗
●什么是正常什么又是有病,称不一样必定称不出一样的分量来。很讽刺,好像人生并无意义。
●好书 有必要再读一遍
●030812- 080712
●实在是读得汗流浃背,明明就是和一个所谓的“病人”聊了几次,就被朋友送进了第六病室,然后第二天就在疾病、疲劳和屈辱中死去......天可怜见,那只是个与世无争,没有什么思想,只想平平淡淡过下去的小人物罢了....打住吧,真的只能说小心点,没准哪天就莫名其妙地进第六病室之类的地方了。
●契科夫的語言。
《第六病房》读后感(一):疯或不疯
十分典型的契诃夫式的小说,没有过多的人物,一个简简单单的主线,却能令你想到很多不同的问题。鉴于每个人的生活阅历各不相同,其理解的角度也各不相同。拉京这个正直的大夫,最后却被当做精神病患者关进病房,格罗莫夫这个在押的患者却又是无比的正常;这种微妙的角色转换,让这个看似荒诞不经的故事引人深思,疯或不疯,究竟由谁来判定,又是由何标准来判断呢;一种莫可名状的压抑感贯穿着全文,很多时候,我们很努力的去生活,却找不到生活的方向,这种无力感会让人无法呼吸。。。
:第六病室原型就是萨哈林岛(库页岛),是当时沙皇政府流放犯人的地方。契诃夫在作品写作之前对流犯和农民做了三个多月的实地调查,“除了绞刑以外,我什么都看见了……我知道了许多东西……我觉得萨哈林岛简直是一座地狱。
所以说,好的作品永远是来源于生活本身。
《第六病房》读后感(二):谁也不能保险不进疯人院
契诃夫的在《第六病室》里引用了一句俄罗斯谚语——“谁也不能保险一辈子不讨饭和不坐牢”。这话非常警醒人,就像我们中国人说的“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能保证明天的自己会是什么样。也许一个灾难就让明天的我们衣食无着,只能沿街乞讨;也许一个事件就会让我们学梁山好汉“一时兴起”而提刀杀人。在后一个问题上可能有些人走得更远,比如我在马原的书里就看到过他探讨了一个我也想过的问题——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杀人?
人生的魅力可能就在于此,你永远不知道明天的海水会冲来什么。
然而,当我读完《第六病室》之后我的心里却更加凄凉,我把那句俄罗斯谚语加以了改动,让它变成了——“谁也不能保险一辈子不讨饭、不坐牢,不进疯人院”。
契诃夫的这篇小说从一开始就着重地去描写了“第六病室”——这个精神病患者所居住的病室的种种情形,同时也描写了住在这里的病人的情况,并且着重介绍了其中的一位,让我们感觉此人就是小说的主角。契诃夫在写这个人的时候似乎是顺便提到了一位医生——即第六病室所在的医院的医生,这个医生并不真的关心病人的疾苦,也不认为医学有用,他只是偶尔到医院例行公事。他每天过着一丝不苟同时又浑浑噩噩的日子:整天读书,到什么时间喝啤酒到什么时间吃饭都会严格地执行。他不关心任何人,他对医院里的种种弊端在心里深恶痛绝但决不会表露在表面上。这个人就像是混日子的市侩,对社会无害但也没什么好处,而对于他自己,可能我们既会同情也会鄙视他,同时还会为第六病室的病人遇到这样一位医生而更多了一份同情。
然而,契诃夫就是契诃夫,他的笔锋一转,就让这个医生同第六病室的一位病人聊起了天,而且医生居然觉得病人的观点非常有意思,进而迷上了这种聊天。他在病人对他的指责中看到了自己生活的问题,于是他开始了反思。他开始积极地探寻人生的意义,他不再迷恋读书和啤酒。他开始转变。
可是,更厉害的还在后边,他的这种转变,在别人的眼里却变成了反常。人们开始认为这个喜欢和精神病人聊天的医生的精神也不正常。于是,他的朋友们开始为他想办法,给他治病,带他出行。最后,他们亲手把他送进第六病室……
真是不寒而栗!
如果契诃夫选的是一个激进的、疯狂的、或是抑郁的人,最后把他送进第六病室,那么还好说。可是契诃夫所选中的这个人恰恰不是这样的,他恰恰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得过且过的家伙。他没有目标,没有性格,没有太多的想法,他的人生经历也不复杂,也没有受到过什么打击,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最终还是走进了疯人院。
同样,如果送他进疯人院的是他的敌人那也好说,可是把他送进去的偏偏就是他的朋友和下属,这个朋友甚至导致他破了产。
有人把主角进疯人院的下场归咎于沙俄制度,也许契诃夫在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有过类似的出发点,然而我却认为这个故事换一个社会背景也一样可以出现。当一个人开始有自己的思想、这种思想又不为常人所接受的时候,那么他就是不正常的。所谓“世人皆醉我独醒”,在世人的眼里就是疯子,没有什么可以说。
所以,当你的想法和社会的普遍想法不一致的时候,你就会比较危险。写到这里忽然想起苏联文人的信条:“别想。想了别说。说了别写。写了,别怕……”
就此打住。
《第六病房》读后感(三):靈性的深度啟發
讀完了赫塞青春激情的詠嘆,緊接著讀以中年冷靜為深層底蘊的契訶夫。記得初看契訶夫的作品時,對一些荒涼冰原中眺望飛鳥、或黑暗中凝視濃稠海水的描寫,印象極深刻。那種在苦惱中眺望遠方,渴望自由與希望的憂傷注視,既含蓄、挹鬱又詩意。不過作品中的感悟儘管冷峻,卻大多是清朗雋永的,不似〈第六病房〉的沈鬱凝重,幾乎超出普通人可承受的強度。
「第六病房」是一間專為精神病患準備的病房,這病房和我們刻板印象中潔白明亮的醫院可不一樣,它所隸屬的城內醫院不僅骯髒惡臭,也道德敗壞,在因循苟且的巨大麻木力量之下,墮落和腐化的醫院形同虛設機構,病人得不到妥善照護、環境和醫療方式也都很隨便,第六病房的管理方式更是集一切腐化之菁華-粗魯暴虐、嚴重漠視病患們的健康、環境清潔與尊嚴,僅能一言以蔽之:殘忍、野蠻!正由於醫院給這些精神病患如監獄犯的非人性對待,許多人把這部作品看成是控訴沙皇統治的殘暴極權-ˋ這實在是太過簡單的誤讀!除了是諷刺俄羅斯帝國的政治性作品,小說中滲透出的宗教信仰、理性內涵和人生哲學更深刻透切、不容忽略。
讀了一些契訶夫的生平,了解到他的創作理念和巴爾札克很像,都是企圖以切片式的各個生活剖面(不愧是醫生啊!),架構出完整的人生組織體-就如〈人間喜劇〉那樣。他繁多的短篇小說所呈現出的各種人世樣貌,都以獨特的契訶夫風格緊密串連:流露對庸俗陳腐、遊手好閒的生活及對社會醜惡現實的憎惡;體現對人類進步、美好未來的信心。若說簡潔的眾短篇是一個個能看清世界的細胞,〈第六病房〉這部中篇,就是一塊完整的組織切片,能更清楚地展示人類社會的複雜。它用筆解剖俄羅斯的苦難、藉對話談生死、以醫學暗示人類生活可期望的幸福。
解剖苦難
一篇篇契訶夫作品讀下來,漸漸地感到寒意難當(其實俄國作家的作品也都如此),這片苦寒地之上的人們,只有廣漠貧瘠的土地,他們宏大的苦難不僅來自無邊無際的空茫,也來自民族血液中流淌著的冰冷。在此枯寂清冷的世界裡,生活中所追求的是什麼呢?又或者,生活除了空虛,若是連痛苦也沒有,是否會更全然地空虛?
〈第六病房〉中有兩個精巧的對比設計,一是醫生被設計變成病人,冷漠的制度執行者最後慘死在原先由他自己管理的病房煉獄內;另一是追求智慧正直的安德烈‧葉菲梅奇醫生,在整個陰暗荒唐的社會中,所找到能與之對話的唯一清醒者,竟然是精神病房中的瘋子,諷刺意味極強。安德烈‧葉菲梅奇醫生和伊凡‧德米特利奇的對話是小說中的必要之惡-沒藉用抽象與象徵的情節來處理深奧的精神命題,而用直接談論的議題方式,幸好契訶夫的簡潔力太高明,既能舖陳平淡索然,又能利用不那麼滔滔不絕的論辯,有效地探討系統而複雜的思想,完美地將哲學問題與小說這一藝術形式結合在一起。
兩人進行了關於痛苦的辯論,安德烈‧葉菲梅奇持斯多噶學派之「漠視痛苦論」,但輕易地被伊凡‧德米特利奇的「漠視痛苦即漠視生活的全部」戳破,是的,漠視痛苦即漠視生活的全部,這就是怵目驚心的現實!不僅俄羅斯帝國的苦難如此,普遍的人生也一樣(步入中年的契訶夫心境於此不經意流露)。為了更進一步彰顯斯多噶學派的謬誤,伊凡‧德米特利奇舉了個為鄰居贖身的例子,憐憫者為了解除別人的苦,必須自己賣身做奴隸,這個例子成了後來安德烈‧葉菲梅奇被送入精神病牢房的伏筆,也為苦難作了活生生、驚心動魄的見證。
生與死
寫至此,忍不住想貼一段極美的文字,以下摘自契訶夫的〈草原〉:
「當久久地目不轉睛地看著深邃的穹蒼,不知何故思想和心靈就感到孤獨....天上的星星,幾千年來注視著人間;無邊無際的蒼穹與煙雲,淡漠地對待人的短促的生命;當你單獨和它們相對而視並努力去思索它們的意義時,它們就會以沈默重壓你的心靈;在墳墓中等待著我們每一個人的孤獨之感便來到了心頭。生命的實質似乎是絕望與驚駭。」
契訶夫的哀愁,多麼深沈!「死後皆黯然」的想法,似乎不時會從他的作品中躍出,這煎熬的力量,也許是熱愛醫學的他無法放棄寫作的一團熊熊烈火(雙重付出也使得過勞的他英年早逝,嗟乎!)。他的作品精神,是從死之絕望去觀照生之意義-非常有趣!正好和中國聖賢的說法是倒過來的,古人以為生死之事大焉,故不可妄談生死,不妄談的論點為"不知生,焉知死",因此不管老莊哲學,或悠然采菊的恬淡寧靜,對於生死都是超然的。但西方愛好哲學之士,無不藉由探究、追求死亡來拷問生命的意義,因此經常落入絕望、渴望救贖的恐懼深淵。在這一點上,契訶夫和托爾斯泰又有所不同。
可期的生活幸福
契訶夫和托爾斯泰由密友,到後來理念上分道揚鑣,〈帶小狗的女士〉和〈第六病房〉可窺見端倪。前者特別的婚姻觀嘲諷了托翁〈安娜‧卡列尼娜〉的絕對道德,後者親入病房的安德烈‧葉菲梅奇醫生,也相當程度譏刺了同情農奴、寫出恢宏作品的托翁實際生活卻不食人間煙火。托爾斯泰作品中的宗教觀,有著對善的圓滿追求,然而卻無法真正實現,他的癥結來自於擁有太多,對塵世的眷戀和拒斥之強烈矛盾,使得作品中的信念偉大無比卻難與現實交融。
契訶夫與社會的親近,至少可由其「薩哈林旅行」的決心看出。選擇深入當時俄國最大最偏遠的流放苦役地,踏上最艱辛的冰封旅途(並且拖著結核病的虛弱身體),這樣的人文精神不言而喻,更不用說他從未放棄行醫,人道關懷絕非筆上工夫,而是親力親為的實際追求。不管他所秉持的理念為何,這一舍身求法的堅持本身就夠讓人心靈震動了。旅行時總是帶著契訶夫全集的村上春樹,在〈1Q84〉中塑造來自嚴寒薩哈林的超級酷哥Tamaru,想必也深深受到契訶夫此行的精神感召吧!
因著契訶夫的心行合一,書中偶爾低聲自語的思緒便那樣地具有說服力: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智慧最崇高的精神表現以外,一切都是無足輕重、沒有趣味的....智慧是快樂唯一可能的源泉,可是我們在自己四周卻看不見,也聽不見智慧之事,可見我們的快樂被剝奪了。(讀到此段文字不禁落淚)
這本〈第六病房〉的書腰太特別了,不同於一小段紙纏繞住封頁中央的方式,它反而是書腰處鏤空,上下兩端包覆著紙,美則美矣!但由於我隨身攜帶,鏤空處已經開始破損,再過不久,可能得把漂亮的書腰拆掉,因為我還會繼續帶著它好一段時間,再反覆讀上幾次,不拆掉一定破得不像話....嗯,很能體會村上春樹扛著笨重的全集旅行的感受。
《第六病房》读后感(四):就叫《读后感》
“如果哪一天我被关进疯人院,请记得我此时是正常的人。”—— 题记
连续读了几天的快餐小说,然后开读契科夫的名作《第六病室》,有一种信息量太大的感觉,脑袋都在微微发出胀裂的声音。然后就是久久的思索和回味,一遍遍咀嚼文章的意义。
我妹曾经问我一个问题,说她感到害怕,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关进精神病院。我安慰她说,不会啦,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害怕和别人不一样,但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就算我们都是精神病院的预备役吧,也没有那么多病房装,所以安啦。她听了以后表面上看上去是平静了,但她也许不知道,我也害怕这个问题,但也把这种恐惧埋藏在平静的外表之下。
我想,人们的脑子里到底有些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墙里,还是墙外。
因为,墙外的人可以对墙里的人专政,剥夺墙里的人一切。也许在墙里的人还在墙外的时候,他们就被人盯上了,然后在种种自觉不自觉的合力下,被弄到了墙里面。他们的财产和社会关系,从此属于墙外边的人。这一切其实都是个偶然。正如同小说里面主角安德烈最后所认知的那样:“当所有人都开始注意你的时候,你就完了。”就算你生而高贵良心雪白公正慷慨一尘不染,你也会被这些箭簇一般的眼光挑起来,扔到墙里面去,从此永世不得出来。所以,疯与不疯的关系,就是无权利和有权利(力)的关系。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表达,因为每个人都需要如此。可是缘于表达的方式,程度,影响力不同,人也被造就得不同。话语是一种极大的权力,不说话的人,如果被人惦记上了财产和地位,就会身处危险,除非他们运气好到完全被人无视。而说话说得太多,过火,真有见地,也是危险的,因为权力者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真正的神经受损的疯子反而是最安全的,因为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被人在乎了,他们是零。
小说中的伊凡·德米特里奇思考得多,说话说得也多,于是渐渐被恐惧包围,最终按照权力希望的方向自觉走进精神病院的高墙。他是个真正的自我矛盾者,一方面痛恨那种强大的恐惧,一方面又自虐地妥协。他过于敏感,也高估了作恶者的注意力,把偶然性当做了必然性,典型的被害妄想狂。好事是,只有住进了精神病院,他才可以敞开了大说特说,把什么话都说出来,因为他已经在权力的囹圄之内,权力不用再浪费时间注意一个被剥夺一切的人,他说再多也是零。与他相反的一个非常有趣的反差是别里科夫,这个“装在套子里的人”,从来不乱说一句话,甚至希望自己最好生来没有嘴,木有小JJ,没有一切可以用来图谋不轨的东西,这样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地活到咽气。实际上,别里科夫也很适合住进第六病室,但他已经不用占用这个资源了,对他来说,整个世界就是第六病室,他早已经给自己捆上紧身衣塞进墙里边了。
这种神经质的恐惧,如三月的沙尘暴四月的柳絮五月的花香一样飘满了人和人之间的每一寸空间。你懂,我也懂。
往小里说,害怕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这似乎也是人之常情。明知自己格格不入却毫不以为意的,一般来说是强人;不知道自己格格不入所以毫不以为意的,现在一般称为极品;他们都有着天然免疫力,离精神病院的墙有着一定距离。最糟糕的是惴惴不安地揣摩自己和所谓“正常人”之间的差别,尽力靠近那个所谓“正常”的群体,以求不要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人。我觉得第三种人满有代表性的。照葫芦画瓢,有样学样,以显得正常主流为最高追求,既软弱,又凶恶。凶恶体现在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把自己的一切自然枝杈都修剪掉,无论下手的时候有多痛;并且在发现其他人有异常的时候,第一时间冲过去围观毒打落井下石,以表示划清界限。软弱体现在对真正的强权毫无反抗的勇气,而且往往谄媚得非常积极,对它既害怕又垂涎。除非那个神殿完全垮下来的时候,他们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也是受害者,或者永远发现不了。
拥有这种人格的人,一定不少,而且这是打造一个奴隶之邦的基石。
我还有个妹子,个性上来看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很主流的女高中生,娇生惯养,学习好,看郭敬明,玩小清新,爱国少女,脾气急,心直口快,对于抽象的事情基本不思考。不过她有个非常奇怪的地方,对各种潜在的犯罪警惕性极高,每次只要走在街上,她都会怀疑会不会被人跟踪,而且一旦产生怀疑,她就立刻跑步回家,把大人都甩在身后。我知道这是青春期小女孩自我关照过剩的反应,以及对性的好奇和恐惧。不过结合她曾经的一些事迹,我发现大有意思:她曾经听说自己的某个远房亲戚大婶出轨,于是义愤填膺地找上人家门去把她大骂了一顿。本来这不关她的事,但是出于道德的义愤(或者别的),她就这么做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哪怕对她的道德产生一丁点儿的怀疑。然而实际上,她又在早恋(或者单恋),而且全家都知道这件事,并且表示不赞成。于是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位妹子做这一切其实都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没有什么预谋,就如同其他的道德狂一样。然而为这种群体无意识打下基础的,正是这样一种思维方式:只要成为道德或者权力的打手,自然就是“正常人”,从此不会有人把怀疑的目光盯着你看,你就安全了。出于这种无名的恐惧,很多人争先恐后作恶而不自知,不知不觉地参与了这共同犯罪系统,甚至还成为核心力量。——但是在这一切虚伪和恐惧的中心,只有老天爷知道,那是多么真实而无法言喻的欲望啊。我宁愿相信,只有在压抑的社会,才会有这种普遍的人格分裂。简而言之,不正常的是社会,而不是个人。
《巴黎圣母院》里头那个邪恶的神父,难道不是如此?自梳女,寡妇围屋,牌坊,沉潭,自宫,告密,难道不是如此?
为什么我经常在收拾房间的时候想这样的问题:房间干干净净,这样的话,就算随时被抓走,我还可以带着尊严走?(打住)
理智上,我知道实际上世界绝没有这么糟糕,至少这十年来,拥有的自由已经多得多了。但是老大哥在看着你哦亲~~联想到最近很火爆的这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文章,我觉得我们随时有穿越到《1984》的可能:
如何拔除这种恐惧,如何生活在不那么荒谬,白是白黑是黑的世界里呢?恐怕人人都得硬起脊梁,不再逃避,以明天就上断头台的准备和勇气做好每一个小小的选择,比如要不要送钱给评委。害怕之下,咬舌自尽可以,但不要为虎作伥,给皇军带路;更不要摇身一变,直接做了太君。千百年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一垂丹青。
最后,向吴斌师傅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