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嘉木》是一本由王旭烽著作,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6.00元,页数:503,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南方有嘉木》精选点评:
●即使从天醉这一代人开始,杭家人身上再也没有了真正的杭氏血统,但这些与忘忧茶楼紧密相连的茶人后代们,在动荡的大时代下,依然逃不开杭家的悲情宿命,而我们这些置身事外的读者,也只能无力感慨……
●大五下 太“近”的故事
●完美
●感觉里面的男主gay里gay气的。
●比较程式化。以茶入题,立意新颖。人物个性较为鲜明,剖析力度不够,些许曲意逢迎、做作姿态。只能作为一般消遣读物。
●可能之前期待的太高,有点点失望
●电子书。两种生活态度,两条生活道路,交叉分离,谁是归宿?
●凑合
●关于杭州和茶叶,写的是那么亲切而优雅。茶香袅袅,单就这股风致的韵味,足以让人醉忘旧事了。尚有疑虑者,就是把名字起的太美,总怕浊浊尘世玷污了这份美。
●被命运裹挟的三代人,胸闷!
《南方有嘉木》读后感(一):南方有嘉木
因为喜欢茶,所以,在别人告诉我王旭烽这套书的时候,我还是买了.
如果,你沉得下心来
如果,你想了解一点与茶有的知识
如果,你对杭州有一丝兴趣
选择这套书,然后,认认真直地读,它值得.
并不是说它沉重,相较后面的两部,第一部要轻松一些.
《南方有嘉木》读后感(二):谁谓茶苦,其甘如荠
茶者,南方之佳木也。
杭天醉是一个充满茶的气质的人,他没有酒的激烈,没有烟草的迷幻。他一生多愁善感。用他朋友赵寄客的一句话,他拿得起,放不下。他念友情,念爱情,念情亲,他念一切他喜爱的,他曾经喜爱的。
茶是儒雅的,是清苦的,是甘甜的。天醉一生如一杯茶。开始是干净、清香,但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浊了、变苦了。最后以天醉的逝去,和天醉的孙女出生结尾,也是一种轮回吧。
何以忘忧,唯有茶荈。
《南方有嘉木》读后感(三):品茶
最近读南方有嘉木,想起家里还有上好的谢家茶庄的黄山毛峰茶,在办公室喝茶,都是牛饮,泡上一大杯,咕咚咕咚喝完继续干活,还没认真品过茶咧。于是开始之前,百度了一下茶文化,先扫扫盲,净手静心,翻了个漂亮茶具出来,开始学习泡茶。打开茶袋,干茶叶清香扑鼻,红楼梦里妙玉积攒起陈年的雪水,只有宝玉去了才舍得拿出来泡茶,可见水是泡茶里的关键因素。俺们新手上路,就白开水了,第一泡洗茶,将温水倒入茶壶里,欣赏茶叶在水中翻转舒展,温水泡茶的好处就在于它能泡出茶叶中的茶多酚和维生素,却不会将茶碱泡出,同时将茶叶上的灰尘洗净,这一泡的茶是苦中带涩的,待茶水泡成绛红色就倒掉。第二泡,就做好准备开始品茶了,这一泡的茶是苦尽甘来,喝下去的时候还是有些许的苦,但喝完后口中回甘,耐人寻味。第三泡,幽幽的清香开始慢慢随着冲泡腾起的雾气,钻进鼻子里,似有若无的茶香,放松心情,这时茶里的苦已不见踪影,倒是那淡淡的甘甜和经过三次冲泡而出的茶汁带来的滑润的口感,沁人心脾。第四泡,茶香渐渐淡了,茶汁里的滑润也被带走,只剩下更加清冽爽口而纯粹的甘甜,洗净铅华。都说品茶品茶,古人用三口写成品字是深得茶道!
《南方有嘉木》读后感(四):小记
至于“杭”作为姓氏,据《通志·氏族》记载,宋时便有了。然它和八百年后的开茶庄的杭氏家族究竟有什么关系,却不得而知。忘忧茶庄杭姓家族的人只知道他们的祖宗原来在吴兴,杭州连带那新生儿杭逸,已经四代。上两代前,本姓中的杭州人,倒是出过一个大名人杭世骏,字大宗,号董甫。生于康熙三十五年(1696),雍正二年(1724)的举人,乾隆刚登基(1736)就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受命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八年后他四十八岁,却进言乾隆说:我朝一统久矣,朝廷用人,不该再有民族偏见。说这话本来是要杀头的,乾隆以为他是个江南狂生,开恩把他放归了故里。又过了十来年,乾隆南巡杭州,召见杭世骏,问:“你靠什么为生?”杭世骏说:“摆旧货摊。”又问:“什么叫摆旧货摊?”又答:“把破铜烂铁买进来再卖出去。”皇帝就大笑了,把残忍演绎成一段滞洒佳话,手书“买卖破铜烂铁”六字赐之。几年后乾隆又来了,又召见了杭世骏,问:“你的性情改了吗?”答曰:“臣老矣,不能改也。”又问:“何以老而不死?”杭世骏也微笑了,把不屈演绎成一种幽默机锋:“我还要活着歌颂升平啊!”
杭氏家族的人们,对这位同宗同姓的狂生却保留着既敬且防的小市民心态。一个世纪来,他们一直记得和传播这样一个非正式段子:皇帝来到了杭州,问左右:“杭世骏还没有死吗?”而当天夜里,杭世骏也就死了。这个传闻中的隐秘的谋杀和血味儿,使得开茶庄的杭老板们只敢老老实实做生意,不愿胡思乱想议论国事。他们骨子里也是佩服这位本家的,但他们自甘凡夫俗胎,断断不肯去做杭世骏这样的特立独行犯上作乱的狂生。为了暗示这样一种人生态度和处世方式,一个英明的祖宗,便把茶庄正式命名为“忘忧茶庄”。其中内含的思想也很简单:茶,素来也是被人称为“忘忧草”的。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尚伤感而吟“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何况我草民百姓乎!自然便可以是“何以忘忧,唯有茶荈”了。
许浑,这个并不算太出名的唐代诗人,在他的《送人归吴兴》中,多么细致地描写出了黑夜中那些密集的贩茶船啊!从苏州的太湖洞庭山到吴兴,一路上,又有多少这样“春桥悬酒慢“的茶埠呢?
沈绿爱清脆地一笑,说:“要说堕落,是你祖上开的头啊。你那祖宗开的黑店,专门收购我家祖宗的黑茶,如此水涨船高,共同发财,才有今日的你我,你连这个福荫都不知晓,竟要数典忘祖了吗?”
把个杭天醉气得浑身打颤,手里一只粉底过技攀花茶盏也失手打落,碎成数瓣,来来回回只说出两个字:“胡说!胡说!“
沈绿爱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把茶盏亲自扫了,又泡上了一杯龙井新茶,说:“我怎么敢胡说,这些全在我家族谱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的。杭、沈二家通好世交,原来就是从这杀人放火开始的。这不是前世报应了,把我们两个死冤家对头绑在一起活受罪了吗?”
嘴里笑嘻嘻地说,眼中的泪,便盈上来了。
明清以后,江南一带的商贾,喜欢与达官贵人决一高低。先还只在私邪、茶楼、书院、寺庙、游艺上比试,渐渐这些气象,便从湖畔到了湖上,彩舟画肪,逐鹿西子,穿梭往返,眼花镜乱。
你想,那杭天醉的爹杭九斋,怎么舍得放弃这么个追欢逐月的大好机会。银子花花地倒出去,便制了一艘书画船,内陈香炉、茶具、竹榻、笔墨纸砚,与那杭城的士绅名流品茗吟诗,留歌唱答,此乐何极。
最妙的是,船上又设有一床,可躺可坐。夜浮于水,明月如洗,水天一碧,环视天地,悄然无声,只有青山浓翠欲滴。此时舟则活,舟则幻,舟则意东而东,意西而西。杭九斋叹道:“叩舷浩歌,心神飞越,曾不知天之高,地之下,不知老之将至,悠然乐而忘世矣。”遂名他的船为“不负此舟”。
杭天醉喜欢不负此舟,喜欢父亲逐句教他的歌谣:
今夕何夕兮,奉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修被好兮不告话耻,
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杭天醉不太听得懂这些歌谣的意思。父亲说那是很久以前的越人船夫摇着船在波水间唱的歌。杭天醉便摸一摸父亲苍白的手,认真地说:“我们就是船夫。”
父亲便有一种千古之音的感动,摸一摸儿子的脑袋,眼眶便湿润了。
前前后后总有人朝父亲和岐黄先生躬身作揖,肉包子、油古董儿、炸年糕、千张、馄饨、瓜子、香榧、小核桃、花生米、臭豆腐……包围着赵尘与杭逸。
段家生听人叫好,定睛一看,是忘忧茶庄老板杭九斋。知他是个懂戏的,便心头一热,为知音的鼓励而长了三分精神,顿时气运丹田,声如裂帛,卖力唱将起来:
大江东去浪千层,乘西风,驾这小舟一叶。
才离了九重龙凤阀,早来到千丈虎狼穴。
大丈夫心烈,觑着这单刀会,一似那赛村社。
唱到此,段家生周身血气上来,喷出一腔道白:
“你看这壁厢天连着水,那壁厢水连着山。俺想二十年前,隔江斗智,曹兵八十三万人马,屯于赤壁之间,其时但见兵马之声,不见山水之形,到今日里啊……”
段家生看今日听客会大捧场,抖擞着精神,放开嗓子,亮亮地唱道:“……依旧的水涌山叠。好一个年少的周郎,恁在哪处也,不觉得灰飞烟灭。可怜黄盖暗伤嗟,破曹的墙职恰恰又早一时绝。只这座兵江水犹然热,好教俺心惨切!……”
“好大的水啊……”
赵寄客站了起来,作了那关羽的手下周仓,目光刷刷地亮了起来。寄客最喜欢听“水湖”、“三国”,不像天醉,什么都喜欢。听得赵尘这一声“好大的水呀”时,杭逸也激动了,也跟着喊了一声:“好大的水啊……”
一茶楼的人屏声静气,听到此同声喝了一个彩。赵尘、杭逸便很是得意,连段家生也很是得意了,只管沉浸在自己的英雄气短当中,几乎要声泪俱下地道:
“周仓,这不是水,这是二十年来流不尽的英雄泪!”
一曲昆腔,唱得众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听到楼下一层的鸟儿重新叽叽喳喳响起。
徽州府统辖六县,和杭州交通方便,出来做生意的人就多,其中尤以撤县人为最。敢县分东、南、西、北四乡。地少人多,南乡最苦,男人便跑得远远的,去上海、南京、杭州一带挣钱养家糊口,故南乡多剩有女人儿童,鲜有男子。这个传统,也有一二百年了。
徽州人做生意有句行话,叫做“周漆吴茶潘酱园”。一是说徽州做生意的人大多姓周姓吴姓潘,二是说他们大多做的是漆、茶、酱生意。杭州人做茶庄茶号老板的,倒也不乏其人,但在老板手下做伙计的却几乎都是徽州人,尤其是歙县人。徽帮茶人,就这样在杭州自成了一族。
岐黄先生曰:“心病还须心药医。天醉之症,既然来自梦中,不妨仍以梦治之。杭州郊外三台山于谦于公调墓旁有祈兆所,不妨让天醉住上一夜,托梦于公,让他指点了那个背影者是谁,也就好对症下药了。”
林藕初听了心宽了几分,说:“我也听说过,读书人考科举的,
都相信于谦公保佑,求神托梦最灵的。”说着便用眼睛询问茶清。茶清不语,林藕初又发话:
“茶清,你陪一趟可好?”
茶清沉吟片刻,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林藕初不懂什么叫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听出来茶清不甚赞同祈梦。倒是歧黄先生不以为然,说:“茶清此言谬误,于公怎能算怪力乱神。西子一湖甲天下,皆为灵秀之气结山水,原有着一派正气在其中,为之主宰,方能又酝酿生出正人来。正人之气若郁郁不散,又能隐隐约约勾发征兆,启人心智,开人蒙昧。”
林藕初也说:“于公必是正气所聚的。听说他生时杭州三年桃李不开花,死时西湖水全干,想必是个天人。不妨让天醉沾点光吧。”
天醉把那一罐的明前龙井双手捧置到赵歧黄的红木案头时,赵先生抚案感慨:“到底是这样的人家,行事不流于俗,小小一罐龙井,胜过那大堆小包的人参木耳。”
天醉垂着双手,略低头,说:“母亲交代我告诉您,此茶是撮着专从狮峰山收来的‘软新'',老先生不妨尝尝。”
赵歧黄长叹一声,道:“难为你母亲这番苦心,‘软新''这只牌子,也只有忘忧茶庄在做,今日送来的,可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母亲说了,杭州的龙井,狮、龙、云、虎,狮是最绝的,要送,自然是送狮字号的。”
赵寄客正从园中练了棍棒回来,恰恰听了杭天醉这番理论,便拿腰间束着的带子拭着汗,笑说:“天醉,我看你也不必再去读那经史之学、孔孟之道了,径直就继承了忘忧茶庄多省事,迟早你还是要当那老板的。”
“蠢货!你懂什么?以为这茶是随便喝得的?”赵先生捻着花白长须,教导着说,“陆子《茶经})中如何评说的——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肢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吸,与醒酬甘露抗衡也。”
赵寄客却是不那么以为然:“陆羽,中唐一隐士耳。精行俭德,亦无非自在山中,于世毕竟无所大补的。”
天醉便驳斥朋友:“如你所说,这世间就不要那高风亮节、不甘同流合污的高士了?”
赵寄客大笑:“什么高士?翩然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家罢了。不见生灵涂炭,只图明哲保身,又要日后清名,赵寄客一生不为也。”
赵老先生便皱起眉头喝道:“少年狂妄如此,将来一事无成。”
“非少年狂妄,实乃少年壮志。我今当着这天地间第一绝品的龙井茶预言,二十年之内,天下必大乱——”
“胡说八道!”赵峡黄拍起桌子来,“大乱对国对民有什么好处?”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乱方能大治,大治方能开盛世之和平——”
曼生,实为钱塘人士陈鸿寿(1768—1822)之号,西泠八家为丁敬、蒋仁、黄易、奚冈、陈豫钟、陈鸿寿、赵之深、钱松诸人,集聚杭州,共创篆刻中浙派风格,曼生占一席之地,可谓金石大家。其人,在傈阳知县任上,结识宜兴制壶名手杨彭年兄妹,造型十八种,撰拟题铭,名家设计,手书写之,匠人制之,世称“曼生十八式”。
赵寄客得的这把壶,是一把方壶,色泽梨皮,壶身上刻着:“内清明,外直方,吾与尔偕藏。”
杭天醉纵然再向往父亲杭九斋曾经引他进入的逍遥天地,他也不愿、也不可能成为杭九斋第二了。花间品荼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甲午战后,朝野震撼。维新人士以为,非变法不足以救亡图存。而救亡图存,则从教育始——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一时汇为学界新潮。杭天醉和赵寄客的伯乐——杭州知府林启,恰恰便是在此时,由衢调杭,这个相当于杭州市长的行政长官,短短三年,开办并担任了三所学府的“校长”——它们分别是蚕学馆、养政书塾,还有,便是这求是书院了。
与杭、赵二子前后入学者,多有当世称之为经天纬地之栋梁才子:如中国共产党创始人陈独秀,1898年入学,1901年遭清廷追捕而离去;如林尹民,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如周承炎,辛亥革命时浙江光复总司令;如何燮侯,北大校长;如蒋百里,保定军官学校校长、国民党陆军大学校长;如许寿裳,文学家;如邵飘萍,中国早期新闻家;…
林启办学,实为变法,并不想革命。在世时,曾为孤山补植梅树百株,庚子年春诗云:“为我名山留一席,看人宦海渡云帆。”卒后,果然葬于孤山。却不曾想到,他看到的,首先倒不是官场中的宦海沉浮,而是他选拔的学子所掀起的改造中国的苍黄风暴了。
“据我看来,眼下朝廷是分成了三股势力。”赵寄客当仁不让地捧着天醉给他送上来的那把方壶,里面热腾腾的龙井茶,一大群男人,或倚或坐,都等着听他的高论。那些平日里唱堂会的艺人,此刻都让了主角的地位,反倒成了观众。
“一派,主张重用义和团,扶清灭洋,以端王载调、大学士刚毅、大学士徐桐、尚书崇绩、戴勋、徐承径为主;一派主张剿办义和团,以吏部侍郎许景澄、大常寺卿袁貂、内阁学士联元——还有,便是我们杭州人户部尚书王文韶为主了。在这样两派之间的中立者,便自然形成了第三派。”
趁赵寄客喝一口茶的同时,牛皮阿毛插嘴说:听说义和团有一个口号,要取得一龙二虎的头,来祭洪钩老祖和梨山老母呢!
“此话怎讲?”一个名叫周至德的城守都司问。
“一龙,是指光绪。二虎,一只是李鸿章,另一只,便是王文韶了。”
杭天醉也插嘴道:“这个王文韶,真是命大。听说他在朝廷中以头叩地有声,陈辞说:中国自甲午以后,兵单财尽,今遍与各国启衅,众寡强弱,显然不作,将何以善其后,愿大后三思。”
那太后又如何说?另有一个岁贡叫崔大谋的,也急急问道。
牛皮阿毛又插嘴:“太后倒不开口,站在太后后面的端正载确却说——杀此老奴。”
周至德一拍桌子,说:“该杀!该杀!丢死杭州人的脸面。”
“为洋人谋,还当开除杭州人的族籍,方才解恨呢!”那个叫崔大谋的,也接口说。
此时,另有一个站着举着鸟笼的八旗子弟,名唤那云青的,外号云中雕,正是万福良的外甥。因前日和周、崔两个斗鸟,不料他那只八哥竟被两个汉人的比了下去,心里正窝着火,便唱反调说:“汉人就是践,好不容易大清国看中个大学士,竟还要杀了他,一般地都做奴才方满意。”
那周至德行武出身,也是个火爆性子,拍着桌子说:“你懂什么?把你那八哥调教出模样,再来说话!”
崔大谋也不甘示弱,说:“汉人说高低贵贱,只看忠孝节义,不看正旗镶旗。卖国求荣者,无论是谁,贱!”
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清军入关进杭,立马吴山。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从此换了颜色。杭人忠于前朝者甚多,赴横河桥死者,日数百人,河流为之变塞。为此,清廷择杭州城西隅,圈地千亩,筑城驻军。高丈九尺,西倚旧时城墙,濒湖为堑。东面至今日的中山中路,北抵钱塘门,南达涌金门。城头阔,可并行两匹马,又有延龄、迎紫、平海、拱表、承乾五门,那一日,午时三刻的杀头,便应当说是在承乾门外了。
天将五更,码头上流荡着一些小商小贩,有肩挂木袋、手托木闸的,那是推销清凉丸、金刚牙粉的,还有带着铁板火炉做鸡蛋卷的。赵寄客知道他们都是自《马关条约》之后,日本来杭州的日人。这些挑着担推着车的日本侨民先期而入,一面现烘现卖着鸡蛋卷,一边向杭州人学汉语,打听风物习俗。温文儒雅地被南宋遗风浸润的杭州小市民,正小心翼翼彬彬有礼地与大和民族的小商贩礼尚往来时,腰佩刀剑披头散发的日本浪人,却乘机拥入拱定桥,与结伙行凶的黑社会大团伙青洪帮打成了一片。1900年秋的拱高桥是东洋人和青洪帮的天下。当此时,日本人在拱高区设置邮政所,兴办汽轮会社,在街头放映杭州最早的无声电影,把抗人着实都震了一下。拱哀桥也有东洋人开的茶馆,杭天醉曾嗤曰:"这能算是茶馆?"原来日本人在拱定桥搞了"五馆"政策:烟馆、赌馆、妓馆、报馆、戏馆。茶馆沾了这五馆的气,早就跑了调,像大马路洋桥边开的阳春茶园,二马路中央开的天仙茶园,里马路开的荣华茶园,几乎都成了勾结地痞流氓娼妓卖淫的据点,整个拱高桥就成了公娼区。妓艺稍优的,多在福海里,有近二百户之多;次一等的,便多在大马路、里马路一带的茶园酒肆里晃荡;再有那三等的,便在拱定桥西头。常有那浪荡的米商与竹木商人,在此间鬼混。
杭天醉一下子就悲从中来。他想谁都是在借别人的名义做着自己的生活吧。一个人的死,可以换得另外一些人的表演机会。谁不知道吴升是在出风头呢?还有老实的小茶,连她都晓得要在这样的场合上争个名分。她的悲哀本来是十分真率的,因为掺入了那样的成分,便显得造作了。还有你,绿爱,你很有分寸,很矜持高贵,大家都说你得体,但是悲痛哪里是可以有分寸讲得体的呢?所以你不过是没有太多的悲痛而已,又恐被人发现,便装作了克制悲痛。杭天醉把目光移向了母亲,心里说: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最悲痛欲绝的,但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掩盖真相,这是一定要这么做的,我很小就晓得你们关系非同一般。我只是装作不晓得罢了。你现在还当我们不晓得此事,你在硬撑,你在作假,你却不晓得,你做假时,人家也在做假......
杭天醉站在啧啧称赞的人群后面,烛光照不到的地方。直到现在,他才开始为躺在棺材中的没有了知觉的茶清伯流泪,七只棺材钉就可以换来人们的快乐,就可以让人欣慰,人是什么东西啊!我是个什么东西啊!
1911年的辛亥革命,给中国带来的究竟是中国民族主义运动的早期高涨,是一个充满活力的政治实验的时代,还是一个军阀主义时代的开始呢? 自然抢了
即便是偏安江南的浙江,也不得安静。那八个首脑中就有浙人五位,其中杭人三位。而吴山越水锦绣田园,在一片军阀混战之中,亦不能免于燹火。
女儿太任性了,女婿教训教训她也好。
他没想到女婿竟教训个没完了。
“你出门啊。”丈人说。
“出门。”
“那正好,拐个弯把杭盼就接回来了。”
“她们什么时候想回来,什么时候自己回来就是。”
“嘉和。”方律师有些不悦,“差不多了,该让西冷下台阶了。”嘉和淡淡地说:“爸爸,这么多年,给她下的台阶还少吗?”方伯平愣了一下,脸便热了起来,心中暗暗吃惊,原来这小子心里明白,他一直还记得结婚前后那场风波。他想,他是小看了女婿了。
“嘉和,我知道西泠任性。”公共帕市不去非管“不是任性。“那是什么?”
“她从来也不真正晓得我们杭家人。”嘉和说,眼睛一直就看着前方,“她把我们杭家人看错了。”
“言重了吧。”方伯平说。
“爸爸,我要去火车站,有事,咱们回头再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