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是一部由虞戡平执导,邵昕 / 苏明明 / 孙越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孽子》影评(一):forgiving yourself
forgiving yourself,多么难做到!
只会用暴力胁迫。
不融于世俗的性向,
他只能用力飞,用力飞,
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一旦停下,只剩一坛灰。
我们以为世俗是最丑恶的,
其实,上帝给了我们百毒不侵的本领,
只要我们不在意别人的攻击。
老兵爸爸的家残破而冷漠,
只要我们接纳自己,
就能活出自己最好的样子。
《孽子》影评(二):我,不是孽子
“这群鸟,不动情则已,一动起情来,则一发不可收拾”。
电影从一只小鸟的离巢开始,由一只老鸟的猝死结束。《孽子》,86年的电影,一部比我还年长的片子,其中包含的沉重太多,我无力、也不敢去剖析太多。看过这样的不是单纯表现同志爱情的电影后,心中升起很多愤怒,我想大喊:我不是孽子!
好几年前就听说过《孽子》这小说,也知道白先勇,但就是没有去读。要不是前几天飞赞上有朋友发电影《孽子》的资源,我心血来潮下来看,也不想去看。原因很简单,我讨厌“孽子”这个名字,第一次看到就讨厌。不论它的内容如何,一个没有给我好的第一印象的东西,我是不想去细究的。我不禁要反问:我若是你的“孽子”,那你不就是我的“孽父”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名字不能不让我产生先入为主的厌恶。
李青他爸是千万中国父亲的典型代表。家暴,酗酒,颓废,无能,隐忍却令人无法崇敬。当你打跑老婆,打跑儿子,骂儿子是孽种的时候,你可曾反省过自己?于是,小玉的那句“我找到他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咬掉他的那个”就成了对这些父亲最好的反讽。没有经过我同意你就生下我这样的话看似是无厘头的气人,却也应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父母想想你们做的事情就全对吗。
那些面对儿子出柜后又打又骂,又是断绝父子关系母子关系,又是说白生了白养了你的父母,是无知的可怜。从小,你们给了我们什么,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还给你们的。这么说显得很残忍,没有了亲情的温暖。但是,当你们用亲情的借口指责我们,逼迫我们时,亲情还是温暖的吗?不要忘了,现在的我,是你们的影子,那些童年你们给予的黑色记忆,都是我一生无法摆脱的噩梦。
突然想起了《喜宴》里的父亲,明明知道真相,却一直装傻,为的只是要孙子。试问,一个因为喜欢男人而不选择和异性结婚的儿子和一个只希望同性恋儿子给自己生孙子的父亲,哪一个更自私,哪一个更鄙夷?不要总是从道德的至高点指责我们,其实,真要比起来,谁比谁更有道德,还不一定。
没有出柜的害怕出柜,出柜的害怕伤害父母,这些都是缘自所谓的孝顺,孝敬。别说我们不懂得感恩,要是我们真的没良心早就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给你们留下的只是杳无音信了。毕竟,我们都成人了,都独立了,谁也干涉不了谁。我之所以没有放平我们之间的位置,没有用更理性的角度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宁愿选择低人一等的愧疚来面对你们,是因为我们仍然爱着你们。因为爱,因为心中的亲情,我们没有选择最简单却最残忍的处理方式。那么,你们的谩骂、不理解是不是就显得更加残忍了呢?
请记住,如果你骂我是“孽子”,就说明了你是“孽父”。
《孽子》影评(三):孽子(1986) | 晚风吻尽荷花叶,任我醉倒在池边
文/时奉笔
“ 这群鸟儿啊,血里头生来就带股野劲儿,就像这岛上的台风、地震一样。就像一群失去窝巢的鸟,拼命地飞,最后飞到哪儿,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些鸟儿不动情则以,动起情来一发不可收拾。”
《孽子》的最后一幕画面,停留在杨妈收藏的《青春鸟集》上,就像李青的命运一样,如一群离散鸟儿般四处漂泊,纵使世事险滩,囚于沼泽,一夜愁苦过后,他们带着泪光与悲痛中美好力量最终皈依。
影片以李青被暴怒的父亲追打被迫离开家为起始,寓意着一只鸟儿脱离了命运的窠臼。在此前的十七年中,他仿佛成长在人生中的灰色地带——作为贫困违建区家中的长子,背负着父亲期望他改变命运的期许,一切全因生来皆须如此。
他的生长历程是笼罩了厚重晨雾的典型化象征,母亲生他时难产,缺乏科学认知的底层妇女坚定地认为李青是从胎里带来的孽障,对他的言行举止都颇为厌恶,在李青的弟弟出生后更是到达了对反情绪的顶峰。而中年父亲的抑郁不得志渲染了整个家庭的悲哀,父亲敏感多疑、暴躁易怒。老夫少妻的年龄悬殊与传统伦理观使他在看到妻子和任何一个男人言笑晏晏之时都不堪忍受,将妻子锁在家中严加鞭打。幼小的李青自幼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在惧怕强权暴力的同时,也对父亲这个代名词产生了由内而外的抗拒,也使得他内心脆弱,却更加体恤弱小,关怀自己的弟弟。在母亲终于无法承受李父强制于她的暴力与屈辱时,她选择了与歌舞团的喇叭手私奔,一起沦落于风尘,不再过问家中事。
倘若性向的形成真有后天因素参与其中,那李青必定是一个因为被迫压抑的极端男权思想而成为同志的人。大多数现实不能付诸于书的原因便是,旁观者一定会心酸落泪。现实残忍的近乎可怕——李青以兄代母,一面照料尚且年幼的弟弟,一面应付时常酒醉癫狂的父亲。然而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弟弟患肺炎身亡,对弟弟巨大的愧疚感与心理阴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情感缺口上无处可诉的的痛楚不为世人所容,也被既定的价值框架捆绑于其中。他和学校管理员发生了苟且行为而被学校开除,被父亲毒打,被以李父为中心的主流道德观鞭笞。李青处于一个不容违逆的男权话语时代,他个体化的命运与不甘,全都被父亲订上了耻辱性的钉子,斩断了两代人血脉流动之间的执念,不复以往。
我却看到了悲悯和宽容。他们这一群鸟儿虽然看似立足边缘,事实上确是在更偏激的逆境中上演悲悯的角色。杨金海收留他们是溶解了同类庇护意味的悲怜,他能在偌大的台北市给予他们一方住处,却无法为他们、为自己建造一种整体的且会被予以承认的社会秩序。电影落笔重墨的地方也在这里,与其在闭塞、闷热的台北夜晚里暗自绝望,心怀悲恸,不如走出中央公园这个隐性牢笼,只为活下去。也唯有他们自己,在面对困苦抑郁时能有力回击,成为万千人海中的一员,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
白先勇在原著《孽子》一书正文前有这样一段话: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令人颇为遗憾的是,原著所反映出来的深刻,在电影里并未得到完全清晰的表达。
当时的台湾社会处于戒严时期,又适逢被称以“二十世纪黑死病”的AIDS大肆爆发,它将男同志与之化为等号。近一百分钟的影片之内,如何尽善地还原小说本身的情节与深思,是导演虞戡平一个人的行走在刀尖上的如履薄冰。电影检验尺度的严苛与政治审查的介入,这样一部本应以人性的情欲与放逐为引线的影片,不得不硬着头皮将情感寄托转移到了“青春”二字之上,它本是小说的一个侧面,却偏偏被用来填充人世间满是断裂的空洞。导演与空洞相遇,也再无可能听懂李青、吴敏和小玉这一群鸟儿的任何只言片语。
夜深露重,无解的孤独感不仅囿于内心,倾泻而下,更围绕在中央公园这个隐晦之地。困于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嗅得到彼此气味的同类。在那个不可违逆的性取向认知时代,有人偏爱鲜血浸洗的告白,有人偏爱四脚朝天的颠覆,而像李青、吴敏和小玉这些被赋予隐喻的鸟儿,逃脱之前只能渴望遥不可及的天籁。它们总是混迹在人群中,试图在渔烟散漫中同化自己的命运。
当他们勇于面对自己离开家的那一刻,就已是一种传统意义上的勇敢。他们从被妖魔化看待、被暴力被屈辱的社会角色逐渐滑入到被赋予强烈使命感的自身存在的通途,他们在用逃避的方式来抵抗人生的荒唐。几番风雨几番波折过后,短时的无望暂且被放置一旁,如何妥帖的规划各自接下来的生命,才是人世的自重。
《孽子》影评(四):无限近似于纠结的爱
白先勇有关同性恋主题的小说我几乎全部都看过,但最爱的还是《孽子》。前几天我看了电影版,感觉有千万种思绪涌上心头,有很多想法来分享,但一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去倾泻我的想法。这几天我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它的主题是爱。
孽子们在寻爱,父亲们却爱的太深沉,太压抑。不解积累多了变成了代沟,不知不觉的又成了鸿沟,于是便上演了父亲放逐儿子的惨剧。彼此间都无法原谅,但也无法遗忘。父子亲情血浓于水,但谁也感受不到。在这种纠结的错乱中,有些孩子选择了另一种“同性之爱”。小玉频拜干爹,吴敏痴情于张先生,这都可以理解为父爱的空虚使其渴望另一种温暖,主流家庭的不接纳迫使他们去寻找自己的王国,这群青春鸟儿只是最需要爱的普通人。
张爱玲说过这么一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我是一个间歇性孤独症者,我也可以理解那种寻爱的心理,所以我对同性恋没有丝毫的排斥。但绝大多数的父辈可不这么理解,他们只认为这是丧风败俗,丢人现眼的行为,一旦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便大发雷霆,双方都无法沟通。
影片开始的第一个镜头便是林父手持棍棒,一边咒骂着“你这个孽子”,一边击打自己的儿子。而林青在绝望地呼喊了最后一声“爸”后选择了逃离。林青仓皇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而悲惨的呜咽却在回响,林父颤抖着身子,苍老的面容掩盖不了盛怒和悲伤。在街头徘徊中,林青被杨师傅收留,他走进了公园,走进了青春鸟自己的王国。
在这个世界里,林青仿佛找到了理解,找到了宽容和爱,但血脉亲情却让他无法真正忘怀过去。在梦境里,他看到弟娃笑着找他要口琴,但梦醒来却发现一切都是幻想。心中放不下的始终放不下,林青去看望了重病的母亲。尽管之前不满颇多,但是“妈妈”这声呼唤便让人觉得回到过去,重拾了童年时那些依稀的但甜蜜的记忆。未来当然不可知,那么短暂的幸福就回味一下吧。但美好永远不长,当林青告诉母亲弟娃已经去世的消息时,精神错乱的母亲掐住了林青的脖子,他惊慌而逃。镜头朝下,我看到了昏暗回旋的楼梯,听到了苍茫悲戚的背景音乐,林青的背影一闪而过。这个情节和上一个竟然如此相似。他只是个孤独的孩子,想在父母间获得爱和温暖,但每次都让他心碎,每次都让他徒增伤悲。
亲情就像胎记,不管你喜不喜欢,想不想要,它一生都伴随着你。如果你强行将它除去,留下的只有伤疤和疼痛。
出了家门后林青便再也没有回去过,直到母亲的去世。遵循她的遗愿,林青将骨灰送回家。也许是出于对父亲的畏惧,或是想更真实地了解父母间的恩恩怨怨,他选择旁观。狂风暴雨中,父亲终于回家了,但当他知晓事情的原委时,却毫不犹豫地举起骨灰将其摔得粉碎。压抑了许久的林青终于像一匹受伤的野兽般呼啸“不……”,他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这么恨母亲,直到死都不能原谅。
我想林青当时的心境一定是无比荒凉,无比绝望的。渴望爱和理解的心再一次被现实刺得鲜血淋漓,不忍目睹。但林父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他撑着一把破伞,冒着雨找到了儿子,父子抱头痛哭。不知道这一幕有无删减,总之我觉得这个一带而过的镜头并不能完全表现父子间的理解和矛盾的消融,那种电影特有的张力没有完全发挥。
原著中郭老的一段话浮现在我脑海中“你们是一群失去了窝巢的青春鸟,如同一群越海过洋的海燕,只有拼命往前飞,最后飞到哪里,你们自己也不知道……”。的确,有些鸟儿一生中都在穿梭,都在寻找,但爱和理解仿佛永远都寻觅不到。
影片中王夔龙也是一个浓墨重彩的人物。他和恋人阿凤相爱,却爱的太偏执,成了最终极的占有。阿凤不堪束缚,选择逃离。但在一场纷争中,龙子失手刺死了阿凤。王父动用关系让法院宣判其无罪,却用严苛的父爱将其放逐美国,并且说“不到我死不许回来,葬礼也不能出席”。
在美国曼哈顿的日子,王夔龙除了在同样的公园,酒吧中找爱外还在思念着父亲,他一直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父亲如此绝情,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自己见到。在父亲生前的好友,傅老爷子那儿他找到了答案“他不是不愿见你,而是不忍见你”。说实话,这句话的内涵我也不是很懂,因为为人父母和为人子女的心态毕竟不一样。但傅老爷子这个角色代表了另一种父亲。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影片中林青,小玉,傅卫的父亲都是军人,都象征着威严和专制,而长期的军旅生活也给自己的家庭生活带来不和谐的因素。但我们都需要理解,我们都渴望爱,必须有人先走出一步。傅老爷子便是这么一个人物。
早年他不理解儿子的性取向,痛苦的儿子选择在他寿辰那天自杀。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他选择了理解和宽容。傅老爷子为青春鸟的王国提供财力支持和庇护。我想他在福利院中照顾孩子,在家中收留孩子,甚至动用关系从监狱中保出孩子,其实是一种赎罪。对儿子的歉疚和悔恨转化为对其他孩子的包容和博爱,在这个过程中他才不会寂寞。
但救赎是双方面的。傅老爷子的善良最终感染了这群青春鸟,他们也把傅老爷子看作了自己的父亲,这个情节在原著中体现的更充分。
在影片中还有个不可或缺的人物便是杨师傅,即孩子们口中的“杨妈”,他无私的照料着这群孩子们,也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和杨妈一起搭档的是曼姨,这是电影中新添的角色。曼姨为孩子们提供实惠的食宿,还出钱垫他们的医药费,在生活上对他们处处关心。对于他们的生活方式她没有丝毫的异议,反而更多的是理解。有种说法是当初设置这个角色是为了避人耳目,以通过电影审核,但我想导演的初衷是否是想以一个非当事人的视角来呼吁对同性恋这一现象的理解和支持。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是非,评论现象我们要客观,全面,出于善良。
总之,一切从爱开始,以爱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