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岁月》是一本由刘黎平 / 刘备我祖著作,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元,页数:471,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花田岁月》读后感(一):我的第一学历是大专,那又怎么啦?!
刘皇叔,你一定是北大的吧?
每逢一些善男子、善女人在公众号刘备我祖后台问这个问题时,我羞臊得不要说脸,连臀部都红了。
同样的羞臊在2001年年初去广州日报面试时也遭逢过,那时候我是以暨大2001届硕士研究生的身份去面试的,社长对我似乎还满意,然而,他问我的第一学历。
“娄底师范专科学校,是中师还是大专?”
“喔,明白了”,社长点头,谢谢他作为人民大学的高材生,居然还能屈尊去区分大专和中师,最后还录用了我。
大专也是大学,不太体面的大学,当初考研就是为了要洗底,洗掉大专学历这个底,结果没想到绕了一圈,大专学历还没死,又过来抢镜。
花田岁月
从我的大专学历开始说吧。
1991年夏季的一个黄昏,我县一中理科班的一位女校友,一位从来没有和我交往过的女校友,那天却穿着白白的裙子,露着白白的牙齿,忽然降临我家,轻轻地告诉我:刘同学,你娄底师专的录取通知书错发到我家了。
她又告诉我,她也被娄底师专录取了。
记得当时她沐浴着夕阳余辉,就像那河畔的金柳,居然让我产生了一点点不恰当的幻想。
毕业后,她成了我表嫂。
我对表嫂的不恰当幻想,也是我对师专的不恰当幻想。
我以为师专毕业了,就可以在县城寻一所中学,或者在我父亲所在的学校——县教师进修学校,安静地教书,安静地读书,然后安静地成为一位声名远扬的作家。
我错了。
1994年,又是夏季,我踏着祥云回到家,却被现实暴击成粉碎。
就在领分配单那天,我跑到教委办公室,跟县里所有主管教育的领导,一个不漏地吵了一架。
我说我这么优秀,为什么把我发落到农村。
教委主任说:你再怎么优秀,也无非是一枚师专生。师专生去农村,国家政策,天经地义。
多少年后回首,我才意识到,我之所以不惜得罪所有直接管我的官老爷也要死力一争,是因为要守住城镇子弟这个身份。我爸我妈都是知青,经历了多少风云沧桑,经历了多少悲欢离合,才返城,轮到我这个不肖子读了大学反而要回农村了。
当时县城里的同学,只有我一个人考上了大学,然而,励志故事的结局是:电大毕业的去了县政府,高中毕业的去了税务局,我大学毕业却去了农村。
当然,别不把教师当干部,教师也是国家工作人员,然而,一旦加上“农村”和“男”这两个定语,就意味着娶不到有工作有学历的老婆,还意味着…………不用了,就这一条意味着就够了。
我所有的错就在于读了一所师专,我凭什么来拯救我的错?只有一个法子:改变学历。某个深夜,辗转之余,一个玫瑰色的词语浮现在眼前:考研!
从一个师专生到研究生,路漫漫其修远兮,越修越远兮。
首先,从专科到考研之间还隔着本科这道坎儿,怎么填坎?答曰:自考。
还好,绝大多数高校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为专科生考研留下一条生路:自考本科考试过四门以上即可参加考试,或者工作两年以上。而我手里捏着六张自考本科合格证。
倒是北大还残留一点蔡元培的精神,不分学历,皆可参考。可我敢去考吗?
据高晓松老师说,那样的学校必须心怀天下。天下辣么大,我一介大专生哪里赶去怀。
我觉得湖南师大蛮好欺负的,于是就决定填她。
结果,一位曾在师专教过我的师大老师敲打我说:你以为湖南师大好欺负吗?它发起淫威来比北大还难考。
为什么?
因为你们下面的农村老师都觉得湖南师大好欺负,挤破门槛抢那么几个指标,反而变成湖南师大欺负你们,让你年年考不上。
就如同一个姿色平凡的姑娘,大家都觉得好追,大家都动手,结果奇货可居了。
当然,于我而言,湖南师大绝对不是姿色平凡,能泡上她就此生无憾了。
择校的问题还好说。
更严重的问题在后面。
我把自己的雄心壮志告诉师专的同学,却迎来一阵暴击:英语是一道你跨不过去的风景线。
我说世上无难事。
他们又补刀:师专外语系的师兄师姐,改考非外语专业,结果专业上去了,外语居然没上线!
我跟湖南师大的学生交流,迎来更强烈的暴击:英语是一湾你跨不过去的浅浅的海峡,你在这头,她在那头,永远。
日暮之际,我走在岳麓山的山道上,踩着那些由清朝高僧墓碑堆砌成的石阶,从康熙踩到光绪,阿弥陀佛地团团转,心内如汤煮。
最后,觉得既然来了,总得带点东西回去吧,于是买了一堆考研英语复习资料,就当是买点考研纪念品。
这堆纪念品,可真不好对付。
接下来是被英语狂虐的岁月。
我高考英语分数117分,在上线同学当中算相当低的,除了天份使然,也有相当部分是拜懒惰所赐。记得高考前夕,我的抽屉里堆积着厚厚的英语模拟试卷,全是处女卷,一个也没动,我和湖南师大之间大概就隔着这一堆试卷了,8分!
接下来读的又是师专。师专生的英语水准如何呢?听说过英语三级吗?
什么,这朗朗乾坤居然还有三级英语?
确实有,它似乎就是为照顾师专生而准备的,50分就够。我就是刚刚够。师专生其实也不差,就是被这些低标准松要求给弄坏了。
然而,这种低标准松要求也是暗中标好了价格的。
一时的怠慢,要以百倍的恭敬补回来。
本科生读英语那叫复习,我的只能叫从头学习,打开选择题,单词全是路人,翻开理解题,全然不知各路神仙尊姓大名。
谁说英语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风景线,分明就是一道枪林弹雨的封锁线,一道高达几百万伏的高压线。
每次英语模拟做题的结局总是一样:准确率不足五分之一,反复冲锋,反复成炮灰。
曾经放纵不羁爱自由的我,在强大的英语面前,却把自己低到尘埃里,觉得考研太不现实了,还是想办法调动好了,调动,靠谁呢?
我有一个姑父,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我们家最拿得出手的亲戚,然而,退休了。
我老爸是县教师进修学校的老功臣,他进来的时候这所学校还叫五七干校,是以他为首的一帮忠诚的党员,一个螺丝一个钉子地建起了这个学校,就冲这开山之功,让他的公子进来工作也是情理当然。
然而,校长和教育局拒绝了,理由:不收专科生。其实,第二年,就进来了一个师专物理系的妹子,是财政局长的亲戚。第三年,还进来一个电大生。
调动无望,还是继续接受英语的狂虐吧。
我把王长喜的考研英语必背单词,一个一个地标记在一本小型英汉词典上,总计四千多个,然后朝也摩挲,晚也吟咏,从头翻到尾,从尾摸到头,我记得第一个单词就是:abnormal。啥意思:反常的,异常的,变态的。
我在当时的教师队伍当中算个反常的,变态的,学校领导开会时会不点名批评:我们有些老师很反常,读书比教书还用心。你都读到师专了,还要读什么书,你想读到哪里去?
这位领导是民办转正,读到师范就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范围了,他当然不明白我要读到哪里去。
然后,所有老师都把眼光投向我这个反常。
校长前女友也把眼光投向我这个反常。
我跟她吵过架,因为班上学生争夺桌凳的问题,于是吵架,谈判,谈着谈着就熟了。
她忽然说:你放心,我不会答应的。
于是,我放心地抓住了她的手。
对我的恋爱,心好的朋友以及同事给我棒喝:你考上,会抛弃她;你没考上,她会抛弃你。
我觉得他们的说法别有用心,我和校长前女友之间是有真感情的,和世俗的男女有着本质的区别。
1995年的考研,我是没法参加了,因为1994年8月左右才想到考研。 被英语狂虐暴击了几乎一年之后,仓促读了一个月专业和政治,我参加了1996年的研究生招生考试。
第一场英语,题目还能看懂,不至于全是路人,但答案还是停留在你猜猜的地步。
做完英语,我知道接下来的无非就是重在参与。
1996年3月,考研分数下来,英语43!未达标。至于总分,在英语溃败的情况下,考多少都是无用功。
这样的战绩,给了头悬梁锥刺股的我一记狠狠的耳光,人们可能不会嘲笑刻苦的人,但一定会嘲笑刻苦而没有结果的人。
总会有那么几个对我过度关心的同事,会在我低头丧气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刘老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起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所谓同事,是天下最无情的动物。
我去女朋友那里找安慰,我说我要继续努力,她不看我,说:那你慢慢努力。
半年后,她调走了,调到城里,关于她要跟我分手的传闻满天飞,然而我一去找她核实,她就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满头白发的姑父找教育局长,教育局长拍着胸脯说:老领导,你侄儿的事包在我身上,你不用跑第二趟了。结果,新的学期开始,调动的消息杳如黄鹤,姑父在县委大院遇到教育局长,质问他,局长说:不好意思,情况有变化。姑父大怒:你欺骗一个1949年之前参加革命的老干部。抡起老拳就揍他。
多少年后,母亲跟我说:因为你调动的问题,你爸有时会半夜起来,一个年近60的男人,呜呜地哭,说学校的领导欺负人。
被调动虐完,我又摆向考研。
那是一段艰难苦恨的岁月,调动无望,同事嘲笑,见面就问是不是考上博士了,女朋友那边一夕数惊,不时传来兵变消息。
还有两个初二班的语文,两个初一班的地理,一个不能少地缠着我,我要走出这座乡村,但也不至于挥手自兹去,留下一堆误人子弟吧?
那时候,考研辅导名师张雪峰还在念小学吧,我压根没有听说过考研辅导班。
一场极不纯粹的考研复习,一艘负重很大,吃水过深的航船,爱情,尊严,责任,交待,彷徨…………
好像一场糟糕的登陆战,本来冒着轰炸和扫射前进就已经够呛了,偏偏靴子陷在沙滩里。
1997年的考研,我又上阵了,考试前两天的晚上,我去找她,黑漆漆的校园里,寒飕飕的北风中,我希望她给我一个祝福,得到的却是:“分手吧”。
那一年,我又不过是重在参与。
我回到学校,听到一个消息:她至少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找好男友,男方是国土局的,早就在街头成双成对。
原来我也会失恋,原来我也会被出卖,原来我也是伤心故事中的猪脚。
我当即怀揣两把刀,一把是食堂砍排骨的,一把是同事家的菜刀,如同武二郎在飞云浦,一股怨恨冲天,直接往她所在的学校,要来个血染奸夫淫妇。
半路上被同事压制住了。
这个暴击好,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和彷徨,世间还是谁靠得住?不是那位校长前女友,也不是已经退休的姑父,而是手中那本划得密密麻麻的英汉词典。
记得有位中学的同学,邀我到他家做客,然后我才知道他的父亲居然是本镇的副镇长。同学指着他父亲对我说:“老爸,这是我哥们,你想办法把他调到城里吧。”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牙说:“谢谢,我不打算调动了,我要离开湖南,我要远去广州,不是下海,不是停薪留职,而是要凭着暨南大学一份录取通知书,堂而皇之地走。”
那时候,我彻底放弃湖南师大。
有高人给我指点迷津:湖南师大炮火太密集,尤其是你正在考的现当代文学,不如去沿海,选个炮火稍微稀疏所在去试一试,将来毕业了,工作也好找。
大海茫茫,东南形胜之地,龙盘虎踞,我去哪里?
恰好有师专同学考上侨校暨南大学,就在广州,那里的古代文学96级颗粒无收,97级又没招满,长此以往,古代文学专业要绝种了,为了他们免于断后的危机,我决定去支持一下。
感谢那段时间的我,再怎么艰难苦恨,我都没有放弃那本英汉词典。
终于,在1997年的四月左右,有天深夜,我在做英语考研模拟试题客观题的时候,准确率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四分之三。
为了证明这不是偶然,我又连续做三套题,准确率还是四分之三。
英语成了,其他的都成了。
那时候,我的英语做题水平出奇地好,虽然没有看懂题目,但我根据句子之间蛛丝马迹的联系,居然能把答案选对。
1998年,我终于被暨大录取,英语59分,超过达标线8分。政治67分,提高政治考分的诀窍是多看新闻联播,看得多了,会有语感,如有神助。
那一天,已经成为表嫂的那位女同学,给我送来一套衬衣。
那一年,全国招收研究生数量是五万。
考研不是人生翻身的唯一途径,然而,它是一条特别适合我的途径。
它让我免于精神崩溃,它让我不再怀疑人生。要知道,在我任教过的那所乡村中学,因为失恋而精神奔溃的就有两位男老师。
一切感恩那一次考试。
考研也使我认识到,做人做事一定要纯粹,考研就考研,工作就工作,不要附带过多感情和算计,一艘负载过多的人生航船,终究会倾侧沉没。
当然,对于那位在我考研前两夜宣布分手的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恨也要纯粹,不要故作大度。
刘备我祖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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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中刘生,自号太史。目灼灼常望天,以为世人岂能与我等。师专学毕,郡县置之穷乡,不平,入县署与县令争,曰:“吾大材也,何以贬为猢狲公?”唾溅公侯面,众吏怒,逐之。
又与女僚相好,然女子性移,嫁小吏,太史怒,怀双刃往,几杀人于市,不得,狼狈走粤。
修古文学于暨大,曰:“穷经不可为,吾当为豪杰”。
入报馆,不遇,四十尚沉抑。逢公号起,乃以古文记当下,居然鼓荡天下,名闻南北,自公卿至于氓庶,多知太史名,九州署寺,或以得太史文为荣。
然时多忌讳,太史一时无所为,乃隐而构精舍,曰国学馆,与同道诸君同修经史,得束脩以养贫,虽不得志,然能得心。 赞曰:心高而位卑,志大而气短,不能舔痔低眉,宜乎落魄也。
想看更详细的故事,请看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花田岁月》
花田岁月 封面
《花田岁月》读后感(二):花田岁月
《花田岁月》 一拿到刘黎平的书籍《花田岁月》就忍不住读完了,非常非常喜欢这本书,期待了很久,这本火热的书受到了很多人多喜爱,每次读这种有过去年代烙印的小说,都感觉得到土地的气息,用很多质朴的话语去描述当地的风土人情,讲述最贴近生活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里的人你都可以在生活中找到他的影子,从别人的经历中,反思自己。 也许我们有时像故事主人公一样,曾经对现状不满,对很多事情很愤青,其实最后发现无论发生什么,经历多少不好的事情,最终都是要选择继续前行,也许生活的意义就在于各种各样的经历吧,想到路遥的一句话,人生,其实无非是矛盾与选择的综合体,无关对错,仅仅在于我们能否有勇气在矛盾中作出选择并勇敢承担一切后果,遇见一个人是缘分,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生的时间,书中的刘相公遇见赵四是我最最爱的一部分,书中的故事,贴近当代青年和大学生,这本书我也会好好珍藏,会一直放在我的书架上面,因为每一次看都会有不一样的体验,有时候你需要去经历了一件事你才会懂得其中的故事。
《花田岁月》读后感(三):我的暨大恋爱史 ,好看!
本文摘自《花田岁月》
01
我是带着一个噩梦来到暨南大学读研的。
公元1998年3月17日,接到暨大考研成绩单,知道自己总分、单科分和排名都过了。
接着,就有人给我托梦。
我梦见上了一辆开往广州的大巴,车门口有位女生,是我高中同学,清瘦,梳两条辫,握我手,笑。
非亲非爱,何以入我梦?
醒来后才想起,她已死了大半年。
半夜鬼托梦,一定犯下亏心事。
这位托梦的女同学,生前有点心疾,她的男朋友,也是我哥们,并不知情。
有一回,这哥们问我:“有人说她有严重心疾,知否?”
我牺牲诚实来成全人际关系,含糊以答:“这不是小事,你去确认一下。”
这不等于是承认了吗?
这哥们厚道,重情,没跟她分手,然而这次谈话几个月后,那位女同学去世了。那哥们哭得稀里哗啦地说,在她死亡消息传来前一晚,他梦见她自杀。
这是我为人的一个败笔,当然,我人生的败笔多了去,也不在乎这一两回,但这一败笔和一条人命多少搭上点关系。
从那晚的噩梦开始,我有点不安。
当年暑假,我去衡山还愿,顺便给这位女同学们烧了点费用,求她不要介意,别再托梦就好。
当时,跟我远上衡山烧香的,还有一位女同学,说准确点,是一位女同学的妹妹,是大学师妹。如果再狗血一点,可以虚构成已亡故女同学的妹妹。
我带着她干嘛?
因为我想跟她处对象。
我觉得自己考上研究生,好不容易身价高了,但是到了广州就会大贬值,27岁老大不小了,赶紧找对象。
找来找去,还是找窝边草,是一位小学女同学的妹妹。
她在大学比我低一级,是理工系的,姑且称理工妹。在县城一所中学当老师。理工妹对我的君子好逑,下达了个八字方针:可以发展,顺其自然。
我高兴得当晚请她,以及请她姐姐姐夫吃了冰花,还送了鲜花。当时我月薪380元,一晚就花了40元,贼心痛。
她姐姐吃了我的冰花,却说:“我妹妹这么优秀,做么子(为什么)要找你,你重读一届才考上个师专。”
这姐姐恶狠狠地嚼着冰渣子,我的心就是她嘴里的冰渣子。
那个夏日,在高高的南岳山,在深幽的紫竹林,我正在给那位“死难”的女同学上香,理工妹在抽签。
我问她:“妹子,抽的么子(什么)签?”
她捂着签,说:“没有必要告诉你。”
我心中不快。
这种不快感延续到7月12日,我不是球迷,还是大早爬起来看世界杯决赛,巴西输了,我不是巴西粉,却惆怅不快。
02
更不快的事来了。
中午,暨大的通知书来了,欢欢喜喜拆开,确实被录取了,然而,下面却有一个很扫兴的词:自筹。
自己出经费,每年7500元,不包分配。
我第一个反应是:通知书印错了。明明说好四个公费研究生,我也排在前四,面试时几个导师对我也满意,没道理这样。
打电话问副系主任,傍晚回话:通知书没错,你就是自筹。
其实我只是希望印错而已。
怎么办?只好去暨大闹,闹了一通无果,诚如秦王所言,无非以头抢地尔,我那点子能量也不能够长虹贯日,苍鹰击殿。
校方答复:抱歉,没能及时通知你,但自筹铁定,不得翻案。
一家人发愁,我说我不去了,再考。
爷娘说,去吧,家里再难,也支持你。
于是去,出发前,跟理工妹说明了情况。她正露着雪白浑圆的腿儿,坐在家中院子的大槐树下剪脚趾甲,也不同情我,也不鄙视我,只是批评了一句:“你太麻痹大意,应该事先搞好公关工作。”
看着她的脚趾甲一片一片飞落,我心凌乱。
于是去,咣当咣当,一张票,一千二百里路程,我来了暨大。看来那位女同学托梦,不是没有原因,人家先得消息,来通知我的,要感恩呢。
入学初,一夕数惊,一忽儿说自筹生不发生活费,一忽儿说自筹生根本找不到工作,每条消息都足以把我吓得半死,没奈何,拎个袋子,出去搵工。
还是老本行:教书。
在科技馆、华师后门、广卫路,都有海量的自考和电大学校,海量雇佣研究生去授课,每个小时50元,贵一点的75元。
试讲后,一家自考学校招聘处问我:“如果学生问你是哪里的老师,你怎么回答?”
我犹豫一下,答曰:“我是暨南大学中文系………”,本来想说主任的,觉得大逆不道,于是说:“副主任”。
“好,你被录用,每周一下午两点半的课。”
揽了几份活,算下来,每个月能赚个两千元,而且又有确定消息:自筹研究生和公费生一样,每月发放生活费350元,而且全国最高。每人发了个中行的存折,天可怜见,那是太史刘平生第一次使用存折。
打电话给爷娘报喜,爷娘却担忧说:崽,就怕你太辛苦。
确实有点辛苦,例如周日,下午在某某村上完中文版《英美概况》,已是五点,紧接着就是广卫路七点钟的“现代汉语”,拎着一水壶,一本书,蹲在公交车上吃三元一份的盒饭。
每次上完课,已晚上九点,那时广州还没通地铁,坐公交车到岗顶,再往上走到暨大。
从西校门进去,看着叶帅英姿飒爽的题词,然后走在昏暗的校园里,看两边高大的千层树撑开巨大的树冠,一路护佑着我,路灯是渴睡人的眼,我也像那渴睡的路灯,照亮不少擦肩而过的浪漫男女。
忽然觉得自己是孟浩然,鹿门夜照开烟树,唯有幽人自来去。
我学的就是唐宋文学。
意境美,夜风凉。
花田岁月
《花田岁月》读后感(四):如果要给《花田岁月》配一支主题曲,我姑且选择手嶌葵的《The rose》
一个最具有体验感,也最具灼热乃至烫伤感的故事,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你所恨的,也可以看到你所爱的,它是你的过去。
它对湖南的风物描摹至深,它的男女主人经历情天恨海,相爱相杀,它的每一个人物都是顶着嘲笑,沐浴着血泪,不惜一切,哪怕被出卖遭背叛也要朝着目标奋进的勇士。它现实得叫人窒息,但却总是一路撒着梦想的花瓣。
男女主人公怀抱的那一点点不甘于现实的浪漫感,让你不由自主地跟着那点玫瑰色的光芒走。在现实的社会里,支撑着人走下去的,未尝不是那些不切现实的念头。
如果要我给《花田岁月》配一支主题曲,我姑且选择手嶌葵的《The rose》
ome say love
有人说
it is a river
爱是条河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容易将柔弱的芦苇淹没
ome say love
有人说
it is a razor
爱是把剃刀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会任由你的灵魂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