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我常坐在家里的小板凳上看着我画的古代仕女发呆。虽然画得拙劣,但并不影响我由此展开的种种想象。
有时候看得累了,便躺下来,看墙上贴的年画,都是些美丽的古装女人,姿态各异,含蓄的微笑中隐藏着万般风情。她们云鬓乌黑,粉面桃腮,曳地长裙裹着婀娜的腰身,长长的飘带飘逸轻灵,最要命的是她们那双含水的瞳仁,那眼神分明是我心中的一个梦啊,缥缈含情,似真似幻。
它们慵懒的贴在蔚蓝的天壁上,随心所欲的变化着形状,看得入了迷,感觉自己已经化为天上的云朵,松软,自在的飘浮。有时甚至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就站在一朵云梢上微笑。
难忘这些特别的时刻,心无比的纯粹与纯净,进入那种美好的情境,只需要一颗安静妥帖的心。
而今天,当我在某一繁芜的时刻,突然抬起头,会心生疑惑,小时候与现在究竟有多远,仅仅是三十几年的距离吗?或许它早已经隐逝于一颗雨珠里,悲情的微笑中,我似乎看到了当年仰头凝视或低头发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