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风习习的午后,我和金林以学习为名,带着软垫来到喷水池边。虽然我们都随身带着书,但谁也没心思去看。金林舒舒服服安顿好之后,撑开那柄大红伞面的阳伞。现在丁伟已无所顾忌,急不可耐地凑向前去想要亲吻金林。
金林一把推开我说: "昨晚,我太有失检点啦,这那样毫无原则地把初吻给了你,昨晚回屋后我怎么也睡不着,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
"瞎扯!"他大声说。"我可以肯定你昨晚睡得才香哪。"
"瞧你说的,他们才不会知道呢!"
"你为什么想吻我?"
"你倒说说看呢?"他反诘一句。
"瞧你的脸蛋多滑嫩!"她悄声儿说。
"我的脸真得勤刮才行,"他说。
他又凑上去要吻她,这回她半推半就了。丁伟看上去热情冲动,其实是在虚张声势,他在扮演风流情种的角色,而且自觉演得惟妙惟肖。
"吃过晚饭你出来好吗?"他恳求说。
"除非你答应别胡来。"
"随你说什么我全答应。"
这股半真半假拨弄起来的情焰,现在真的烧到他身上来了。晚饭时,他嘻嘻哈哈,旁若无人,金林心神不安地看着他。
晚饭刚一吃完,我就冲着金林说:"你可愿意陪我散步去吗?"
"你就不能让金林好好歇会儿?"妈妈说。"别忘了她可不像你那么年轻。"
"哦,我正好也想出去走走消消食呢。"金林不买帐地说。
"吃罢午饭走一程,吃罢晚饭歇一阵,都对身体好,去吧去吧,"爸爸说。
"你答应过不胡来的。"
"别这样,离屋子太近了。"她说。"万一有人突然打屋里出来呢?"
我把她引到菜园子里,这时候没人会上这儿来,我热烈地吻她。有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早晨,我对她一无好感;过了中午,觉得她尚可人意;可是到了晚上,一碰到她的手,魂儿就被摄了去。而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舌头也变巧了,竟能吐出那一连串绵绵情话来。如果在大白天,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连他自己听了,得意之余也不免暗觉惊讶。
"谈情说爱你还真有一手。"她说。
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哦,要是我能把心中燃烧的激情一古脑儿倾吐出来,那有多好!"他口气热烈地喃喃低语。
真是妙不可言!他还从未玩过这么富有刺激性的游戏,妙就妙在他说的每句话差不多都出自肺腑,只是略带几分夸张罢了。看到这一切竟在她身上立时奏效,他不仅觉得极有趣,而且兴奋得什么似的。最后,她显然费了好大劲才开得口,说她要回屋去了。
"哦,别现在就走,"他嚷道。
"一定得走了。"她嘟哝着说。"我心里害怕。"
"我现在不能进屋去,我要留在这儿好好缓一下,我双颊发烫,需要吹点晚风凉凉,你先进屋去吧。"
我一个人在黑洞洞的园子里,百无聊赖地呆了一段时间,想想也说得过去了,便走进屋子,发现金林已回房睡觉去了。
打这以后,我俩之间的关系自然已非同一般。我俨然是个堕入情网的热恋之人,但我知道自己只是在练手而已,好让自己积攒点经验值。
我发现金林真的爱上了自己,心里美滋滋的,好不得意。她向我倾诉钦慕之情,说我有一双迷人的眼睛,有一张肉感的嘴。我一向很少在个人仪表上劳神费心,可现在一有机会,就要在镜子面前顾影自怜一番。在同她接吻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那股似乎使她心灵震颤的激情,真是奇哉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