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默小西 图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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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乡村的土地里带着一股雨后新鲜的春天味道，泥泞的田径小路上，三三两两的几个孩童穿着雨鞋奔跑跳跃，稚嫩的笑声随着风声愈飘愈远，让整个延绵的山脉都跟着生动了起来。
绢影倚在自己门口，看着那几个活泼的小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已经是个28岁的女人，与丈夫结婚五年，可是这么长的时间，她一直都没能怀上孩子。
时间越拖越长，但是日子却越过越乏味，纪凡是个老实本分的壮年男人，又是家里的独子，在发现努力了这么久她的肚子都没有什么动静之后，他便也渐渐的对她失去了激情。
她与纪凡是在六年前认识的，那个时候他们同在一家工厂里打工，纪凡是厂里的仓管，而她经常去仓库里拿货，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从第一眼看见他，她的心里就已经完全被这个高大的男人所占据，所以她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最后，成功的让他把她娶回了家。
结婚之后，纪凡在他老家附近包了个山头种起了果树，而绢影自然也就留在了家中，帮他照顾行动不便的母亲。
“干什么？”她没好气的问。
“水……水……。”赵艳梅虽然才60出头，但是三年前中了风瘫了半边，现在终日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堂屋里的长椅上看电视，连生活都无法自理，说话时嘴巴歪歪斜斜的，还时不时流出口水。
绢影厌恶的瞪了一眼赵艳梅，走进屋里拿着勺在水缸里舀了一勺水递到了她的眼前。
赵艳梅抬眼看着绢影，眼神中有些畏惧。
旁边就是饮水机，那里有纪凡从镇上带回来的纯净水，这水缸里的，是没有经过过滤的自来水。
“你喝不喝？”绢影瞪着赵艳梅，那副吃人的模样简直像极了电视里正在演的恶毒女二号。
“热……热的……”赵艳梅费力的抬起自己可以动的左手，指着旁边的饮水机。
“不喝拉倒。”绢影怒气冲冲的将勺扔回了水缸中，因为力度过大，这个季节尚且还冰凉的水花溅了赵艳梅一脸。
2
纪凡每天早出晚归，绢影无所事事，但是又总觉得自己跟村里这些又老又土的女人们玩不到一块去，便也是终日呆在家里看电视追韩剧。
“姐，你最近在家吗？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想来看看你。”因为父母去得早，很小的时候便是两姐妹相依为命，曼易比绢影小五岁，一直都在外面上班，距离上一次见面，确实也已经过去两三年了。
“哎，在呢在呢。”绢影喜出望外，她刚好一个人闲得发慌，正想找个人好好的聊一聊。
“那好，那我过几天就过来找你聚聚吧。”曼易的语气里也是承载着欣喜。
两姐妹隔着电话聊了好长一段时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绢影向曼易抱怨着农村生活的艰苦，曼易也向她诉说着一个人在外面的孤单与无奈。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夜幕时分，绢影看了看时间，似乎已经到了要做晚饭的时候，她有些意犹未尽的挂断了电话，开始系上围裙去淘米洗菜。
“哎。”绢影放下手中的菜迎了上去，将纪凡手中提着的鱼肉接了过来，“你又去镇上买菜啦，家里不是还有肉没有吃完吗？”
“妈的身体不好，要多吃些新鲜的。”纪凡憨笑着，一边脱着自己的厚外套一边走进了家门。
“妈，今晚要绢儿给你做鱼汤喝好不好？”他在赵艳梅的身边蹲了下来，拉过母亲的手，体贴的给她按着摩。
赵艳梅的眼睛望着纪凡身后的绢影，口中支支吾吾的想说话。
绢影一个锐利的眼神扫过去，带着极大的恨意，赵艳梅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嘴。
她不敢得罪绢影，毕竟绢影是要与纪凡过一辈子的人，她已经陪伴不了自己的孩子几年了，要是因为她的缘故让绢影和纪凡感情破裂，以后留下纪凡一个人，他的生活又该怎么过呢？
纪凡一向都是极有孝心的，只要她的儿子善待她，她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便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绢影听纪凡的话做了一锅鱼汤，她细心的帮赵艳梅把汤放凉，用勺子送到她的嘴边。
“老婆，辛苦你了。”纪凡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娶了她五年，让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几年时光都呆在这小小的村庄之间，每天都与柴米油盐打交道，还要帮他照顾母亲料理家事，纪凡很感激她。
“我没事。”绢影也回他一个体贴的微笑，“这是咱俩的妈，也是咱俩的家，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么？”
赵艳梅的脸部抽了一抽，看着绢影的眼神有些复杂。
3
灯火开始在小小的村庄里蔓延开来，将赵艳梅抱到了床上，帮她掩好被角之后，纪凡和绢影两个人也上了自己的床。
“纪凡。”绢影脱去了自己的衣裳，只剩下了一件贴身的背心，露出了她丰满的胸脯，她叫着纪凡的名字，在他还在脱衣服的时候，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身躯。
“怎么了？”纪凡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们已经很久没那个了……”数数日子，也已经有将近一个多月了，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又刚好处于这个年纪，她也有生理需求。
“绢影，最近刚好碰上了春种，我一天要栽不少的树苗呢，有些累了。”纪凡的声音有些疲惫，他松开绢影的手，穿着保暖睡衣在床上躺了下去。
“纪凡~”绢影耍起了小性子，她用手推了推纪凡的身子，“你怎么这样嘛~”
“好了，睡吧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呢。”纪凡拍了拍她的背。
“你是不是因为我生不出孩子所以就嫌弃我了？”绢影坐直了起来，“我知道，这些年你虽然不说，但是心里一直都很介意我没有给你生个孩子。”
“绢儿。”纪凡有些无奈，“你就别瞎想了，我真的是因为有些累。”
绢影没有回话，她怨怪的看着纪凡，也气冲冲的窝进了被窝里。
纪凡伸手过去想挽住她，绢影将他的手打开，转身背对着他，纪凡抬起身子看了她一眼，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便也转过了身，两夫妻背对而眠，谁也不再说话了。
同床异梦。
绢影暗自抓紧了被角，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
曼易在三天之后来到了绢影的家。
几年未见，曼易的身上也已经有了小女人的味道，她穿着时尚的春装，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与绢影分享着她给她带来的礼物。
“姐。”曼易拉着绢影的手掩不住心里的欣喜，“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姐夫对你还好吧。”
原本兴致还算高的绢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立马就浮上了一层阴霾，她的眼神飘忽不定，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算丈夫再疼，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纪凡的果园也越干越红火，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要是真到了那样的时候，她孑然一身，要如何保住她在纪凡心里的地位？
4
“既然姐夫疼你，你又何必担心这么多呢？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就好了？”曼易不理解，她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她的几段感情，都是因为男方立场不够坚定无疾而终。
“唉，你不懂。“绢影摇了摇头，“男人啊，你终究得给他留个后，他才会真心对你呀。”
曼易不再多说，她知道自己与姐姐的思想不同，在这件事情上，多说无趣。
绢影比曼易大五岁，当初为了让曼易可以多读点书，绢影初中毕业之后就没有接着再读，她早早的踏上了社会，打工赚钱给曼易付学费，最终让她如愿的读完了高中。
再后来，绢影结了婚，曼易也靠着自己的努力，在外面的世界中不断的打拼着。
曼易太明白姐姐迫切想要多一个亲人的想法，可是，她也明白，绢影的身体……
空气突然变得沉默了起来，曼易撩着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可是绢影，她看着眼前自己的妹妹，眼神逐渐的复杂起来。
“曼易……”绢影一把拉住了曼易的手，语气中带着哀求，“我的好妹妹，要不，你帮帮我吧……”
曼易有些愣神，她看着绢影的手，懵懂的开口，“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外面帮你找到好医院的，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钱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绢影曾经为她付出过的，曼易一直都记在心里，虽然有些事情她也不是很理解，但是，绢影是她的姐姐，帮助她是她这个做妹妹的责任。
“我要的不是这个。”绢影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曼易，你替我生个孩子吧。生一个你姐夫的孩子。”
“什么？”曼易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来，“姐，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呢？”
“好妹妹。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跑了那么多家医院，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我已经28岁了，就算我怀上了孩子我也有很大的风险，但是这个孩子我又必须要，与其让纪凡去外面找别的女人，那我宁愿那个女人是你！”绢影也跟着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沉痛的表情。
“姐……”曼易简直不敢相信，“这事不是这么算的，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而且，你是想要我怎么做，是帮你代孕还是和姐夫上床？这是乱伦啊，且不说我能不能接受，你这样做，也对不起姐夫啊。”
绢影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曼易这样坚决的态度，她还是没有再出声。
曼易的性子要强，绢影没有把握能够说服她。
两个人闭口不再谈这件敏感的事，曼易是三天之后的火车，绢影给她收拾了房间，让她暂且在她家里住了下来。
纪凡并没有因为曼易的到来而改变生活作息，照常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前两天的日子都是曼易睡着了他才会回到家中，极少有打交道的机会。
曼易以为，绢影的那些话，不过是她病急乱投医的临时起意，过后也就忘记了，等她离开了这里，她便也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所想象中的安然离开，不过是一个天翻地覆的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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