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桂红
1落花,很高,在树顶上,离我的头颅很远,于是我够不着。
够不着它的具体的颜色,也够不着它的具体姿态,我只是在它的低矮处,嗅着它在初冬里的风韵与低沉。
2有时候,也许在心里存放一种东西,是需要更换角度或者风向;于是在习惯了落花与泥土的低矮后,我更是习惯了它在诗句“化作春泥更护花”里的那种涂有色彩的光环。
而此刻,我距离落花不是很遥远;我就站在它的脚底下,可是它却远远的高踞在树端,牢牢地粘贴在数枝末端的最顶峰。也许在它生命低入尘埃前的最后一刻,它虽不能意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境,也可以略微的尝试一下“一览众人小”的风味。
3花落在高处,于是我终于明白了花朵的风骨,原来它也许在它生命枯萎后的那一刻,它还在牢牢地惦念,惦念曾经给予它生命的树根与树干;在不舍,在不舍曾经丰盈它生长的树枝与树叶,它紧紧的遥看着城市的初冬,它即使在初冬的季节里也竭尽全力的守候它的家园。
落花是坚韧的,于是我懂了它的承诺。它没有因为风而随风,也没有因为星辰而追踪流星,它只是用它早已枯竭的生命来守望它初冬的城。于是我懂了,落花是有承诺的,至少在这一刻,它没有离开它的站台。
4因为位置的高远,我无法确定它的身躯是否枯竭,我只是很敬慕的用眸子打量它在高端给我的视觉,嗅觉,让我看到了它的丰盈,让我嗅到了它的芬芳;原来落叶是充满甜味的,于是我懂了,于是我用力的用眼睛吮吸了落叶的留恋。
很想用手触及它此刻的生命。在我路过它的那一刻,没有风,更没有雪,只有平静,只有树高处早已枯萎的落叶,在编织成花朵的形状,用它们几近银褐色的缤纷,来让树绽放它顶端的风采。
平日里我很少抬头去看树端,但那一天,我走过那些树顶仿佛结满花蕊的不知名的树,我填充上我不舍得视野与心灵。
5不为高处而来,只为它类似于花的形态;于是我便给予它以花的风味与气息,于是整个的冬天,我想身处南疆,便是满满的花香,布满尘埃的边角!